第四十七章 难为——情
你，一眼就看出了逻辑上的矛盾。我想过很多遍，却什么都没发现...我不是非要瞒你，只是，我的身份决不能丢...这话，让我如何答你......
罗睺，日后也会看出矛盾之处么？我又该如何，向他解释......
那日在月族，我说了半天，罗睺都不信我。我还气得哭了。如今，我滚过你拒敌的剑阵、又当着你的面，鲜血涂地！只、是、换来了，你毫不犹豫的怀疑？我闭上眼睛，在眼泪流出之前，我翻身背对着他.....
她的反应，和所有人不同......并不是躲闪，而是，悲怆地闭上了眼睛。素还真看见她的睫毛湿润了，然后，翻身把被子包成一束，双手抱被子于肩膀，脸埋在里面.....素还真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就知道她是在哭...因为，上次听过。
“佛家认为：一千个小千世界，叫做‘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叫做‘大千世界’。一个大千世界，因为它里面有小千、中千，称其作‘三千大千世界’。已知的：与苦境不接壤，但能来往的有集境 、灭境、道境。又有脱胎于四境的六道：天，地，人，识界，欲界，中阴界。更遥远的，还有、几乎不能往来的四魌界。那未知的领域呢？”
胡颖顿了顿，“.....你说，是否真的存在，‘三千大千世界’？这三千大千世界，会不会每一界、都有你？你在这每一界中，会不会都有不同的传奇？虽然不知，人们是否会重复出现在每一个世间。有一样，是确定无疑的，就是每一个世界都重复出现了——尘土。而我，便是用一粒微尘的模样，浮现在有你的尘世。我虽然卑微，但是，我见证了，你每一次的选择。”
素还真跟你计较的是，天下人的得失。你非要跟素还真纠缠个人的，风花雪月.....何其、南辕北辙！你的呕心沥血，他视之，包藏祸心。你殚精竭虑的告白，他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甚至，连听你说话，都觉得浪费时间。你非得自说自话，完全不顾人家的意愿么！人家要的是，你证明自己，无害于这个世间......
可是， 素素，我向你解释，我转世了。你信么？如果，我担保，罗睺不是坏人。你信么？我还能如何，证明自己.....
萝卜为你们断后。你们全部逃跑，抛下他一人，面对异界所有的战力。等这时，再来与你探讨，对待敌我，道义的不同解读？那时，说不定，罗睺因你的弃而不顾，已经死了。后来，你次次寻求萝卜的帮助，却完全不顾惜他的身体，致使他输了本该赢的战事，甚至殒命。你可有一时半会儿，考虑过他的安危？即便是刀枪，也有擦拭维护的时候，你待罗睺，不如一个物件！
事实不仅告诉你，萝卜是好人，而且，盖棺定论，再无反转。罗睺的死，不单因为刀无极的谋害，还，因为作为战友的你，没尽到应尽的责任！
“虚蟜，我心情不好。你和青青说，我想吃甜食了。”
你是说，你转世了......越是匪夷所思的，往往越接近事实。反而，越是顺理成章的，却往往与事实背道而驰。这是素还真的经验。因为，很少有人会捏造荒谬的原因，来解释缘由.....吾何尝不知，还一种可能——你确实不知道，九界佛皇与一页书奇袭佛业双身，确切的时间。那么，你不知采铃到来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只是吾个人，到此，吾会信任你。可是，你的预言，会影响未来的走向.....
“你翻过来。吾给你把下脉。”
我没有动，静静地等着虚蟜的脚步声远去...“你在药里，加些东西吧。一旦，我伤害了苦境，你就斩了，我这只包藏祸心的‘触手’。你加吧，我同意...我不告诉萝卜。哦，你们叫他，罗睺。他就是，我的...亲人。”
自己一向杀伐果断 ，但对你，吾下不去手。你还小...不，也许你不小了。且不管，你是否愿意为恶，就说，你一旦落入敌手，后果也不堪设想......
“吾，并非完美无缺。每次衡量，都是从得失切入。所幸，多年的洗练，让吾终于明白：过程的正确和结果的正确，同样重要。吾，不会因为可能的损失，便将杀招埋于你身。”
所以，你打算继续观察、时刻提防我？
“该说的，我都说了。最近的一场战事，是佛业双身杀了凤凰鸣。刀无极对我们虎视眈眈，萝卜绝不可能，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抛下我们给刀无极，自己去救凤凰鸣。所以，凤凰鸣，我没办法。秦假仙，来了么？”我要回家了。我觉得不舍，就总觉得，你也会不舍。所以，我没有告诉你要走......其实，你没有不舍。
“你之能为，最好不要显世。”
“显不显世，主要看你了，不是么？跟秦假仙，我会小心的。”
......“起来，梳洗好。秦假仙，酉时会来。”
我躺在床上见你，让你讨厌了......我会注意的。
在离家之前，素还真先去找了青衣宫主。后来，他没有去找一页书，而是，去找了九界佛皇。
这边，青青不仅带来了糕点，还带来了一条红裙，像石榴花哪样的红。说是，自我来到琉璃仙境，她就没见我下过床，要我穿起来四处走走。裙子虽然是小号，但我穿起来还是很大。青青要比着我的身量，为我裁剪。我想，下午就见客了，可能来不及。就把袖口和下摆剪成火苗状。剪下的部分，也是单面的火苗。我拜托青青帮我，把剪下的部分缝在领口。自己则把剩余的部分缝在两胯处，来增加视觉上的曲线感.....只有肥大的袖子强差人意，我在手肘处缝了带子，收拢绑住。于是，这条宽紧有度的红裙，更加醒人眼目了......素还真，这样行了么？
“你真是奇才！能化普通为神奇！脂粉也好，石榴裙也好，到你手上，都让人惊羡不已！你真像一尾红色的小鱼，就差了金色的鱼尾......”青青说到结尾，语音忽然低落下来。她轻轻拥住我，“这几天，我都在想办法。想要马上去除你身上的疤痕，还是...我会继续想法子！你别难过，好么？”
“我怎么会为这种事，难过。已经很好了！多亏你，伤口才能这么平整....就像一抹淡墨痕，还挺有诗意的。”
“什么淡墨痕！这世上，就你一个人喜欢伤痕。” 青青十分苦恼。
“傻青青，别人不喜欢，有什么要紧？别人又看不见。”
你才傻，到你成家，你的爱人不是看见了么......青青欲言又止，更加忧愁，“这鱼网似的，可怎么好啊——”
我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我叫虚蟜取了块萝卜，雕了片鱼鳞的样子，用屈世途的办法调匀金粉，沾好印在手上看效果。然后，逐步更改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单片不算什么，重重叠叠时，就俨然是真的鱼鳞了....我在伤口处，印上金色的鱼鳞，连我也惊叹了......看来，所有花时间练习的东西，都会有用！我看见厨师装饰盘子上的雕饰，十分喜欢，在家揣摩着试了好几回。这不，就用上了。
“真好看！你是说，要用纹身美化伤口！你可真是个宝！等下......纹身太疼了...不行的.....我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青青又苦恼起来。
“.....青青，你有麻醉的药品么？”我突然想到一事。
“......是了、是了！我的麻醉药和素还真的安魂香不同。他的，使人连神智都不太清楚。我的，只有身体麻木，神志是清楚的。这样，你才能给自己纹身！注意时间哦，只能麻醉一个时辰。”
“是的呢。别人哪有我这手艺。青青给我一些呗。”以后，萝卜和柚子敢不听我的话，哼哼！“对有武功的人，有效么？我的家人有时受伤，我用一点儿...省得他们有伤，还不老实！”
“有伤，还不老实？怎么会？”
“就是，朋友一叫，或者，有人挑衅，又出战了。”
“噢......有武功的人，代谢是很快的......”
“啊——这样啊。”我沮丧极了。
“这有什么，我把素还真的安魂香给你几颗，就是了。你不要难过、伤心，我和素还真都很担心你.....你的心脏，发育得...不是太好。”
“怎么会?素还真会对我，这么好——只有，你才对我好。”
“素还真一直，在为你的伤痕想办法。刚才出门前，素还真还嘱咐我过来，陪你散散心。你是琉璃仙境的宝贝，我们都喜欢你。”青青在药箱里，取了两种香粒给我。“那...这个萝卜印章，送给我呗。”
我恍惚地把印章塞给了青青.....你还是，有一点儿在乎我的......
我的情绪立刻好转，全身心投入了，和秦假仙见面的准备工作......
摆出的六种糕点。都是琉璃仙境出产...秦假仙看着，自己常常出入都没一次吃全的糕点。暗暗惊讶，屈世途对她的钟爱...不过，她也确实美得......不同凡俗！
“知道秦公子要来，青青带来的点心，我硬忍着一样未动，等着公子呢。”
哦，是屈世途一家、的钟爱。可是，自己今天并没有变装...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秦假仙调侃道：“在下，身着红枹，头戴武冠，圆目红鼻。曼睩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我像个公子。”
你叫我姑娘，而其他人叫我娃娃...看来素素，交代过你了。
“披裘华冠，满腹他人血肉的人，怎及，满嘴锱铢，奔忙救世之路的人。我尊你一声公子，非为外表，乃是因为，如月高华的内心。公子，前些日来到，多有得罪。如蒙不弃，便让我借花献佛，表表歉意。”
怪不得，素还真叫我，小心些...能媚我者，必能害我。上次我都跑了，你家下属还能下毒...今日，我怎敢吃，过你手的东西。“曼睩姑娘如此心诚，秦某便不客气了。只是，我不喜欢甜食，不如给我一千两，压压惊。”
秦假仙家财万贯，自己的打扮也日趋华丽，那里是，没钱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也要像你一样，以后，要多谋生计。一来、增强萝卜实力。二来、支援苦境建设。
“公子提醒的是...只是，我身上没钱，我家是有的...待我回到天都，你来取。”
你明明知道，我不敢再去天都了...一语，便想消弭了我的索赔。你这丫头！我要不套出你的真面目，真真平白受了，多日的祛毒之苦！
“刚才是玩笑，姑娘如此善解人意，实属少见。不如，咱们效法君子，共饮一杯，泯去仇怨，如何？”
胡颖，看着桌上精致的葫芦，哪有叫未成年人喝酒的...莫非，这酒有来历......素还真，叫你是来试探，还是下毒？胡颖掰了一小块，糕点在嘴里，慢慢品尝.....直到，六种全部试吃一遍，才想起抱着她的虚蟜。她一一递给虚蟜。
结果，虚蟜一样不接，“掉渣，不吃。”
你是怕，我坐在你的臂弯里，吃的时候，渣子掉在我身上....胡颖端着盘子，在下面接着......
虚蟜赶快张嘴，把小小姐喂到嘴边的糕点，全部囫囵吞下。所以，当小小姐问什么味道时，虚蟜什么也答不上来。
“琉璃仙境的点心，甜都有许多种...这淡淡的甜中，夹杂着茶的苦涩。真是，有心了。”
秦假仙觉得这句话，意有所指。思虑间，那丫头双手抱着葫芦一通猛灌...全喝了？秦假仙终于想到，两个问题——吐真酒喝多了，会有何后果；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喝着这多酒，会不会有事。秦假仙坐不住了...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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