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放手
回到屋子,看着贪心不足,拿回那些葡萄,我......也是有办法处理的。我和虚蟜把这些葡萄全部捣碎,榨出些汁液,装了一皮袋。剩下的,我放了些红糖,密封好。说起来,我还不知这里的葡萄酒,口味如何,不要贻笑大方才好—— 要让屈世途拿点儿葡萄酒 ,来尝尝.....再见素还真一次,我就该走了。准备什么作为离别的礼物,赠送给你们呢?我很快想到一物。正记录下,需要的东西,屈世途就进门了。说是,素还真邀我,在五莲台饮茶。
看来,素还真求证完毕了...我把需要的物品单,递给屈世途,没有说话。
“琉璃觞,没有。其余的东西,要马上送过来么?”
“嗯。我也请你们,尝一尝我家乡的饮品。琉璃觞,没有。便做一个吧。” 我飞快地画一个翻卷的荷叶,觉得有些单调。便在一侧加了荷花。“这个样子的,什么时候,才能做好?”
屈世途看过图样,也是饶有兴致,“你可真是,心灵!手巧!不过,琉璃么,也许一气呵成,也许,经年不可得。”
“来不及,便用玉觞吧。青青,也会喜欢的。”
“她...她生我的气,可能,不会来。”
“怎么了?气得这样厉害?”
“不知道。突然,就不化妆了......也不和我,说话。”
我一边思考,一边灭了火,把路上拾来花瓣一片片码在烤热的石头上,“自从,我给青青化了妆 ,她每天都化么?”
“...是的。”
“你是否,比以前更加欢喜?”
“...怎么了?”
“你的欢喜,仅仅因为她变美了!”
“当然不是!”
“她以为,是。”
“她在我心中,从来都是最美的。我欢喜,是为了回应她的付出。”
“.....那,你就借花献佛,拿回饮品,细细地哄她。”
三个小时后,我和虚蟜来到五莲台。只见晴日万里,广阔的湖面上有两色荷花,一粉红一白。岸上清风时时拂动柳枝,树下素还真抚筝而坐。身旁炉火,不知再煮沸着什么,白气缓缓而升.....不知是筝声叮咚、是水声潺湲,还是柳叶婆娑,让人沉醉,我只想不要惊动眼前的一切。我拉了一下虚蟜,摇了摇头。虚蟜果然和我心意相通,当即盘膝坐下,不再向前。我觉得有些累,不想细思筝声,便睡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觉得青山的颜色变深许多,天上的云遮没了日头。我赶紧从虚蟜身上下来,“对不起,我压坏你了。你快起来,活动活动。”
“小小姐,没有葡萄重。”虚蟜起身,又来抱我。我怎会再让他抱,东张西望寻推托...素素!还在啊——我赶紧携了虚蟜的手,过去坐好。
“吾的筝声,竟能让人无聊到睡着,真是失败啊——”
一听,素还真又恢复含笑的声音,我便知道这是要修好了.....“第三个故事,是倦收天。”
“等下,吾有事情,想先和你说一下。”其实,素还真不知自己错哪了,只是曼睩如此伤心,总觉得不能无动于衷,“是吾不好,你不要生气,好么?”
“.....我啊,甚少与人交往。每每日思夜想,竭尽所能,争取别人,却总是让人,不知所谓。所以,我把倦收天、托付给你了。他是,你的人。也许,他现在没有叶小钗的成就高。但未来,他足可与叶小钗比肩。”倦收天!从此,我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可!你知道么——在无数个深夜里,我曾设想过如何接近你。在梦境内,我有执过你的手。往世的人声车声渐渐消逝,我终于来到了,你的世界。在我最靠近你的时候...... 只能就此,与你道别。因为,寂寞难耐会逼使我越轨,让我突破界限,带给你无谓的麻烦......
曼睩突然趴在了桌上,吓了素还真一跳,“怎么了?”
“.....没.....没睡醒......”
“哦.....那你睡吧。”素还真化出狐皮斗篷,搭在曼睩身上。
“......葛仙川,秦假仙给你,说了吧...此人,还在名剑上涂毒药,使持有名剑的倦收天眼睛失明,五感渐丧。这是你救倦收天,第一个机会。如果,他不是五感全失,毫无反抗之力,那么,魄如霜就不会为救他,失手杀了自己的哥哥。”
“有个叫蒲公英的女子,因向倦收天求爱不得,死在了倦收天的面前。让本就是道士的倦收天,从此排斥了感情。这是你救倦收天,第二个的机会。如果,他不是心如铁石,那么,魄如霜死后,他就不会悔愧不已。”
“式洞机,称一色秋为他胞弟,实则两者为同一人。他让魄如霜以自己的娲皇靖灵功,交换名剑。名剑镶有北斗能给失明的倦收天指引方向,魄如霜用拔髓之痛和全身瘫痪,换了名剑。这是你救倦收天,第三个的机会。如果,魄如霜没有失去娲皇靖灵功,那么,她不会因为一次偷袭,而死.....其实,北道真领导人央千澈与北道真领导人式洞机,已达成协议,共抗黑海森狱。为促成南北道真一统,掌握全部道真的式洞机,会给倦收天剑的。不然,他自己去抗黑海森狱?”
我把你交出去了......你我活在各自的角色范围里,再无交集。“倦收天受葛仙川所骗,屠戮魄如霜的母族时,除了哥哥百里定势,还有姐姐逸冬清存活。逸冬清,就是黑海森狱的蜕变黑后。蜕变黑后参与黑海森狱侵略苦境,事出有因。魄如霜,最后放弃大义和私情,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姐姐,亦是此因。魄如霜与黑后相认之后,不久,就被天疆的牧神一掌打死。如果,你不想倦收天一生痛苦,那么,这!是你挽救倦收天,最后的机会。”
在寂寞梦里,倦收天、我与你超出了好友的关系。然而,现实中,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甚至,不知,有过我.....
“倦收天的事情,吾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吾,可以为你把下脉么?”素还真等我说完,才回这一句。
是说 ,满眼的泪,要怎样让你把脉?我伏在自己的手臂上没有动。
“曼睩!你看我做的这尊琉璃觞!”屈世途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素还真先把桌子腾空,我没地方放了!”
我还是反应不及,哐的一声,有什么器物放在了桌子上。我在手臂擦擦眼睛,侧开头。一捧漫天招展的荷叶,出现眼前。从底部到四周,由有透明到青翠欲滴,叶脉分明。屈世途是该欢跃,“此物天上有,人间那得双。”我由衷赞叹,——在重叠的透明花瓣掩映下,嫩黄的花蕊被晶莹花瓣投射出无数花丝。让人不禁想分开花瓣,探究这花蕊到底美成何种模样......
这,使我想起倦收天长长褶皱的丹凤眼了——眼角朝下,眼形细长,眼尾斜斜往上延伸入鬓。上、下眼线的每一厘皆有弧度,全无平直。眼帘的几缕浅淡细纹呼应着,眼睛优美的弧度。你的瞳眸是金色,仿佛融化的金水滚动在你的眼眸里。但眼盲让你的眼只开一线,不露瞳仁。就如这琉璃荷花般,让我钻心地想一窥,你的眼眸如何得神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视.....
我死死抱住双臂,拉住想触碰花瓣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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