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经历过车祸这么一段小插曲之后，日子又逐渐回归了农场生活的平淡自然。
加尔霍德和ordis的拍卖会任务也在暗地里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加尔霍德调整了治疗补给的使用方法和效果，让它变成了类似于医用治疗方舱般的存在。
不得不说掌握未来科技的中枢办事情确实要牢靠很多，在加尔霍德下达任务后的第二个星期，ordis那边的资金筹备便有了进展。
【指挥官，目前有很多家医药企业都对我们的治疗补给（弱化版）有收购的意向，您需要过目一下名单吗？】
“念给我听吧，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复了……”加尔霍德坐在自己房间的小椅子上，拿着笔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克拉克今天非常老实，没哭也没闹，拿着加尔霍德给他准备的儿童蜡笔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画画。
【查利尔医药公司，一组治疗补给的报价是20万美金……】
“进入宇宙飞空艇需要多少燃料，你用现在这个时代的价格换算一下。”加尔霍德打断了ordis的报价，原谅他的无知，他生活在农场里有一段时间了，对现在世界的物价完全没有概念。
【正在分析飞空艇能够进入宇宙进行采集的能量……指挥官，大概价值1亿6千万美金左右的燃料……哈——哈】
“……”加尔霍德沉默了，这份价格有些超出他的预期，“咱们收到报价的公司最高出价是多少……”
【80万美金，指挥官】ordis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落，【或许我们需要抬高价格？ordis可以去和这些公司商谈，或者抬高治疗补给的效果……】
“不，治疗效果保持原样……”加尔霍德阻止了ordis继续说下去，“治疗补给是我们的手牌，这个科技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期出现一个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秘科技只会引起别人怀疑。”
“出价最高的公司叫什么，我想我们可以去和他谈谈价格，如果价格合适我还有能量补给和弹药补给可以提供……”加尔霍德在笔记本上画出了三个补给的形状，然后将治疗补给圈起来。
【韦恩制药，指挥官】ordis回复道，【是一家位于哥谭的公司，准确的来说韦恩制药只是韦恩集团的一家子公司。】
“哥谭？我之前和何莉奶奶住的地方？”加尔霍德在笔记本上用奥罗金语写下韦恩制药，听见熟悉的单词忍不住挑起了眉。“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那么有钱的企业吗？”
【原谅我冒昧地提醒您，指挥官您住的地方是哥谭混乱的布里克岛……韦恩集团的总部在创始人岛上，隔得还挺远的……】ordis小声提醒道。
“那我们可以和韦恩制药谈谈？看上去韦恩集团涉及的领域还挺多，我们或许还能进行其他贸易？”加尔霍德有些心动。
【ordis这就立刻于韦恩制药联系，这没什么，别客气。】ordis这么说着，又跑去当联络人去了，就在加尔霍德以为这次会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得到回复的时候。ordis的声音又出现在脑海中。
【指挥官——韦恩制药回复我了。】ordis的语气里透露着惊讶和警惕，【嗯嗯嗯……是韦恩集团回复了ordis，他们说想和您线下面谈。】
“面谈……我没办法面谈，”加尔霍德无语极了，出钱最多的公司却提出了一个他无法完成的要求，“我现在这个身体面谈只会让对面公司觉得这是一场玩笑……”
【那ordis就委婉地拒绝韦恩集团的面谈请求，哦、哦——指挥官，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亲自请求与您面谈——】ordis的语调忍不住地提高，而加尔霍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地差点坐不直身子。
“……什么？”
【韦恩集团的所有者，托马斯·韦恩，他亲自发起的邀请，他希望指挥官您能和他面谈商谈收购补给的事宜……】
事出反常必有妖，加尔霍德并不相信自己修改的弱化补给能够得到这位在多个领域都有涉猎的集团董事长如此重视与垂青，一定是自己暴露出了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位董事长。
“ordis，委婉的告诉这位……托马斯·韦恩先生，我因为自身缺陷并不希望在他人面前露脸，希望他理解。”加尔霍德的眼睛转了两圈，思考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既不会得罪人也比较合理的回复。
【——指挥官，他说……您对他有恩，他希望能够与您单独聊聊，哪怕是语音谈话……】
加尔霍德思考了片刻，分析了这其中的利弊后，为了了解这位董事长的意图，他还是选择了同意。“ordis，打开声音处理装置，我来和他谈。”
说完这话，加尔霍德叮嘱了ordis让中枢监控家里克拉克的动向，自己则起身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打开了通话装置。
「你好，托马斯·韦恩先生的邀请，令我不胜诚恐，但我因自身缺陷不方便露脸，还请韦恩先生海涵。」
加尔霍德小心翼翼地说着，通话对面的男人聊好了就是他飞出地球的摇钱树，没聊好可能还会惹出其他事情。
“这位……先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与您见面……”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耳熟，加尔霍德不禁眉头一皱，「您可以叫我天诺（tenno)，很抱歉，在我的印象里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对话？」
“或许您已经忘记了，两周以前，您曾经在车祸现场救过我和我儿子的命，用的就是您打算出售的这个……嗯……治疗补给系统。”托马斯·韦恩在语音中略带激动地说着。
“……”加尔霍德瞳孔地震了好一会，没想到自己弱化成这样的治疗补给都能够被对上号。
要不是看着那个男孩都摔成心脏骤停了，而目前的人类科技来看不管怎么治疗对于暂停过心跳的人来说都会多多少少留下后遗症。他并不希望这样一个孩子将来都伴随着后遗症生活，否则他也不会把完整的治疗补给拿出来用。
「我不太懂您在说什么……」为了保住战甲的秘密，加尔霍德决定装死，咬死不承认，对面也没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自己就是那个车祸现场的神秘生物。
“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托马斯·韦恩呵呵笑着说道，“天诺先生，您就当做是我认错人了吧，这次通话主要也是关于您准备出售的治疗补给系统，不是吗？”
虽然没能糊弄过去，但对方似乎也非常善解人意，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双方都绕开了关于那场车祸救人的事情，讨论起关于治疗补给的收购事宜来。
「既然韦恩先生也有意收购，那我也不与韦恩先生兜圈子了，80万一组的报价对于我来说稍微有些低了。」加尔霍德沉下心来说道，他也是第一次做主参与这样的收购事件。
原来他都是在金星负责上门回收债券的讨债人来着……
“那么……天诺先生的心理价位是多少，或许我们可以折中而论？”托马斯·韦恩平淡地询问道，此刻他对语音对面的神秘人充满了兴趣。
「……160万一组，一组一共10套治疗补给系统，一套便可以供应一家医院在人流量正常的计量下使用半年，我方仅作为供货商，不参与任何销售，也不向其他企业提□□品。」加尔霍德回想起自己有事没事就搓一点治疗补给放仓库的习惯，再看了看补给库和材料库的库存，非常自信的说道。
“天诺先生对自己的产品非常有信心呢，”托马斯·韦恩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但这个价格确实有些虚高了……”
就在加尔霍德以为托马斯·韦恩要拒绝的时候，托马斯又开口道，“不过我同意这项收购，一共10组，就当做是我与天诺先生的友谊的见证。”
「……」
【指挥官，您不趁热打铁再推销推销我们的弹药补给和能量补给吗！】ordis听到交易成功激动的连声音都失真了，【真不愧是指挥官，我们飞回太空的启动资金这么快就完成了！】
最后治疗补给的收购就在托马斯·韦恩这个奇怪又机敏的男人手下促成了，ordis拿出早早用中枢黑进中央系统注册的公司和银行账户和男人签订了合同。
实话说，以ordis的中枢能力完全可以黑进中央银行卷走一大笔钱而且不被发现行踪，但加尔霍德作为天诺的戒律与骑士精神并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与人交易，以物易物，长久以来天诺们所信奉的纪律精神让加尔霍德牢牢的把持住了本心。
在和托马斯·韦恩相谈完合同以及运输事宜后，这场紧张的通话终于迎来了尾声。
“天诺先生，与您交易真是一件让人心情舒畅的事情——”托马斯·韦恩像是非常满意这场交易般赞扬道，事实也确实如此，由韦恩集团出资，运输交给了ordis利用仓库里剩下的众多魅影护送，剩下的使用和售卖也都交给了韦恩集团。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也没有运输成本，只需要支付治疗补给本身的钱，便可以直接销售。
托马斯·韦恩对自己的眼光非常肯定，他相信在自己这个大公司的运作下，这场交易是一次非常稳妥的买卖，再加上这位“天诺”先生的存在。
……托马斯·韦恩回想起那晚冒着电弧的人形生物，那场车祸本来应该是冲着他来的，却阴差阳错地波及到了自己的孩子。
而人形生物的突然出现把凶手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才有现在的喘息之机，将这场车祸的幕后主使揪出来。
在车祸之后，托马斯对那人形生物进行了多方打听，但都无结而终。
直到自己在审批旗下公司的大型交易订单时偶然看到的治疗补给装置。
托马斯回想起那晚如同荧光般闪烁的光渗入自己身体时，他感受到的无与伦比的生命力。而自己的孩子在这光芒之下连身上的擦伤都完全愈合，若不是身上还沾着血污和尘土，谁也不知道这对父子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车祸。
不管眼下这个叫做“天诺”的神秘人是否对自己和韦恩集团另有所图，他拯救了自己和儿子的生命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收购他所提供的治疗补给系统，就算是他对这位充满未知的存在一些小小的善意。
这么想着。托马斯·韦恩便将手中的固定电话握得更紧了些，缓缓说道，“那么天诺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韦恩先生」说完这句话之后，加尔霍德挂断了通话，一直紧张得砰砰作响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
【指挥官，ordis实在是太——太佩服您了——】ordis赞叹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加尔霍德拿出藏在卫生间里的药，掏出两粒药放入口中，拿起刷牙的杯子接了一杯水就这药咽下去，做完这些事后，他才拿着着笔记本走出了卫生间。
值得庆幸地是玛莎和乔纳森并不是狼爸虎妈式的精英教育，看管两个孩子的方式并不拘束，加尔霍德有足够的空间藏起他用来抑制虚空辐射的药。
回到房间，只是谈个话的功夫，克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聊地睡着了，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黑色的蜡笔，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那可怜的蜡笔已经被捏成了黑色的碎沫。
加尔霍德看了眼桌面上一片狼藉的蜡笔残骸，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坐在一旁清理起残骸。将克拉克抱起来抱回到他自己的小床上去。
又将房间内的垃圾桶、书桌等等收拾干净后才安心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ordis，之后的运输还有燃料的购买就交给你了。”加尔霍德掏出笔记本在之前圈起来的治疗补给后面打上一个大大的红勾，尽管过程紧张曲折，但最后他还是圆满达成了自己的目标。
随后他又在笔记本的下一页用奥罗金语写下了托马斯韦恩的名字。“有时间的话帮我调查一下韦恩集团吧，ordis。”
【没问题，ordis是指挥官的中枢，ordis怎么可能拒绝指挥官的要求呢，您那么强大又美好……】ordis再一次表现出了自己作为指挥官一级痴汉的功力，卖力的夸赞道。
加尔霍德点点头，将笔记本重新装进抽屉里。
“呜？”
加尔霍德刚一合上抽屉，克拉克便半梦半醒地坐了起来。懵懵懂懂的克拉克起身抱住了坐在床边的加尔霍德，奶声奶气地喊道，“哥哥……加尔……吃饭饭……”
“克拉克，你才刚刚吃完午饭……”加尔霍德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小婴儿都像克拉克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像养小猪似得。
“那加尔给我讲故事……”克拉克抓着加尔霍德的衣角说道，“我想听故事！”
“故事不是说好了晚上睡觉之前再讲吗——”加尔霍德有些无奈地说着，伸出手弹了一下男孩微红的鼻尖，最后在男孩无限放大的泪目狗狗眼下妥协了。
他从玛莎准备的书架上那起一本儿童绘本，打算照着绘本念给克拉克听，谁知克拉克看到那绘本便不开心的撅起了嘴。“妈妈给我的书我都看完了！我想听新的故事！”
“……”加尔霍德感叹了一句外星幼儿真难带，随后将克拉克带到书桌前，拿出克拉克画画用的纸和笔，一遍讲着故事一遍绘制起插图来。
“那我给克拉克讲一个，关于宇宙的故事吧。”加尔霍德在纸的正中央画出了一个简略的地球，边画边说道，“这个圆球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她叫地球。”
“我们住的地方是一个球吗！为什么我没有从旁边掉下去呢？”克拉克·好奇宝宝提问。
“因为这个圆球很大，大到就算我们走一个月都走不完她的一半，”加尔霍德又在圆球周围画了几个用肉色上色的蜡笔小人，“这些就是我们，我们生活在地球上。”
他在离地球不远的地方画了一个灰色的像蝠鲼一样的东西说道，“有些人没有住在地球上，而是住在了地球外的宇宙里。”
“宇宙……宇宙是什么！”
“我们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宇宙，只不过宇宙太大了，我们看不清宇宙的全部，晚上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和我们住的地球一样。”
“星星也有人住！我也想去宇宙里住！”
“那里又黑又冷，小孩子离开了地球就会被冻成冰块，”加尔霍德坏心眼地吓唬道。“所以他们住在这个灰色的小房子里，小房子可以不让他们变成冰块。”
此刻克拉克已经完全被宇宙勾起了兴趣，趴在加尔霍德旁边认真地盯着他画画。
“有一天，有一群坏人把地球破坏了，他们拔了花草，欺负小动物，还把很多人都抓起来，”加尔霍德在地球的旁边画了一个黑色细长的人型，张牙舞爪的表示这是一个反派，“他们还在其他星星上也这样做，让其他人在星星上变成冰块。”
“呜…坏人！”克拉克看了看纸上黑乎乎的人影，嘟起嘴表示强烈的谴责。
“一些住在小房子里的小孩子也觉得他们很坏，”加尔霍德笑道，“这些小孩子和他们的爸爸妈妈被坏人装在房子里，送到了宇宙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们在房子里住了很久很久……爸爸妈妈开始吵架。”加尔霍德淡淡的说着，克拉克皱着眉头，圆圆的小脸上一副担忧的样子。
“吵架是不好的。”克拉克担忧地说着，似乎很担心故事的发展。
“后来他们就不再吵架了，”加尔霍德揉了揉克拉克的头发，淡淡地说道，“孩子们学会了自己做饭，自己做衣服，他们又在房子里住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坏人把孩子们从房子里带了出来。”
“这些坏人为什么要带他们出来？”克拉克担忧又疑惑的追问。
“孩子们学会在宇宙很远很远的地方自己生活了，坏人们却不能在那里生活，他们觉得孩子们特别厉害，他们开始害怕，想让孩子们教他们怎么在宇宙里生活。”
“后来呢！后来孩子们怎么样了？”
“孩子们把坏人打败了，地球上就剩下了坏人留下来的垃圾，孩子们每天在地球上清理垃圾，地球也慢慢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加尔霍德将笔放下，淡定地说道，“故事讲完了，克拉克也要学会自己收拾垃圾哦？”说完便朝着旁边桌子上克拉克做手工和画画剩下的纸片眨了眨眼。
克拉克的小脸慢慢涨红，有些害羞地说道，“ok，我会自己收拾垃圾的。”说完乖巧的捡起旁边的纸片屁颠屁颠的跑去扔垃圾。
看着克拉克的背影，加尔霍德放下手中的纸笔，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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