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海子《九月》
男人从监狱的铁门走出来,步履有些沉重,阳光照着他,从额头上滑下细密的汗珠。
七年前来时穿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已经和原来的颜色有了偏差,不止衣服如此,连人也是如此。皱纹爬上了他的脸庞,成为一条条的沟壑连接着他的神经和心脏。他终于体会到何为岁月,何为沧桑。
已经四十多了,能不老吗?
来接的人早早就发现了他,朝他走了过去,伸手递给他一根烟:“这么多年没碰过,还会吗?”
“当然。”男人笑了笑,接过烟点燃。
“你还真是一天不差的把这七年的牢给坐完了,”黄惭笑了笑,“回去看看吧,他们都很想你。”
陈妄跟着他上了车,最后看了一眼监狱的景象,“也好,再走的话就又是三年。”
“你还要走?”黄惭惊讶道,“七年还不够吗,你已经为她做的够多了,七年又三年,这就是十年的光阴。”
汗流进了眼睛里,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他没有去擦,任由汗从头上流下来,眼泪从眼眶流下来。
陈妄望着窗外,虚无缥缈地说了一句:“最后三年了。”
“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
他笑了,想起了她的模样,开口的时候嗓子是酸涩苦寒的。
“记得,十七岁的样子,二十七的样子,我全都记得。”
黄惭听出了其中哽咽的感觉,没有再开口,他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有陈妄自己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
开车的时候他偷眼看了下陈妄,比七年前进监狱相比更加瘦削了,这幅尊容,让他这个大字不识多少个的都想起来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陈妄看着窗外,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是种遗憾,而她未让这种遗憾折磨着他。
从始至终,她一如既往。
没关系,只剩三年了,再想她三年,他就要去见她了。想到这里,风雪不惧,光阴可期,他手腕的红绳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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