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三章游
车到了医院,许负彻底不敌,晕在了医院的急救床上。
直至医生用酒精给她消毒的时候她才疼醒过来,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送她来的那个车主。
车主见她醒了,便道:“你醒了,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吧。”
许负仰了仰头,轻声道:“谢谢您了,我会给他们打电话的,您叫什么名字,我会去感谢您的。”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记得给他们打电话。”
许负嗯了一声,看着医生给自己包扎,她全身上下比较明显的伤口也是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额头上一个撞车撞得,胳膊上两处,小腿上三处,都是被玻璃划得,还有小臂上一道被子弹擦出来的血痕。
等他们包扎完,许负去缴了费,就去妇产科挂号。
这个时候来的人并不多,许负没怎么等就排到了她,进了诊室,里面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医生。
他正低头写着医案,听到有人进来也没抬头,随口问了一句:“什么症状?”
许负用手捏着带着血的衣服:“我想……我想堕胎。”
男医生这才抬了一下头,看到许负的瞬间忍不住惊讶的一下,满身是血,还都有纱布包着,小姑娘年龄不大,只有十七八的样子。
“你多大了?”
许负老实回答:“十八。”
男医生没有再过问,淡淡道:“先去检查一下吧。”
许负拿着单子走到了检查室,再一次躺到了床上,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已经有了轻微的隆起,她都那样了,差点没活过来,这孩子竟然还活着。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她拿着检查单,里面小小的一团,比上次更加有人形了。
医生看过她的检查单,孩子已经快十二周了,术流是最有效的办法。
“白带常规血尿常规都正常,最近一周有过性生活吗?”
“没有,最近都没有。”
“昨天今天有洗澡吗?”
许负道:“都没有。”
她查过资料,这两天都没有洗澡。
“那今天就可以手术。”医生道,“你打算什么时候?”
许负垂了垂眉眼,感觉肚子上又动了一下,“越快越好吧。”
“行,那你先准备准备吧,等会就能开始,我去安排一下。”医生说,撕下一张单子,“你男朋友不来陪你吗,会很疼。”
许负摇了摇头,陈妄死了。
医生看她实在可怜,转了个话题,“要无痛吗?”
许负问:“无痛是不是要全身麻醉?”
医生点了点头。
许负摇头:“不要无痛。”
全身麻醉她就走不了了,眼看着没几个小时了,大不了就忍些痛也就罢了,还能比谢致远打她打的还疼。
许负手术前还有一个女生,是她男朋友陪着来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刚进去男朋友就在外面打起了游戏。许负坐在他旁边隔着一个板凳,没多久,她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惨叫。
真的是惨叫,扯着嗓子的那种凄厉。
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可旁边的男人还在不停的打游戏。
大约二十多分钟,女孩才从里面被扶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一步一步走的特别艰难。
男人看了她一眼,才收起手机过去扶她,又恢复了一脸疼惜的样子。
护士冷声念到:“下一个,许负。”
许负拿着单子站了起来,跟着护士走进了手术室,之前给她诊断的医生穿着防护服,把先前的手术手套摘下来,换上了一个新的。见许负过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裤子脱了。”
她愣了一下,把鞋脱了下来,然后把下半身的衣服都褪了下去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就乖乖的躺了上去。
手术台上的灯很亮,慌得许负睁不开眼,她最后一次抚摸了自己肚子里面的小生命,把手放下,把腿分开,像是每一次他要进来之前一样。
冰冷的手术钳捅进她的□□,许负疼得猛然一缩,几乎要惊呼出声,连着双腿也不自觉地往里收紧,男医生见状,直接让两个护士把她的腿给掰开了。
她也听话,不挣扎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做手术,任由他们拿着各种器具在自己身上操作着,捅进去,拿出来。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像每一次陈妄掠夺她的夜晚。
她不哭也不叫,疼得忍不住就用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整个小腹都痉挛着,像是在里面放了一台绞肉机一样。
许负的视线变得迷蒙起来,身上其他的伤疤也都不那么疼了,只有小腹和□□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像极了那一次,她跟陈妄的第一次,疼得要死。
手术左右不过二十多分钟,她却像过了一个多世纪一样,等到终于结束,许负的整个意识都要模糊了,躺在床上怎么都起不来。
男医生摘掉口罩和手术帽,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安慰着:“你先躺一会,别急着起来。对了,一个月内不能碰凉水,也不能同房。”
许负努力睁开眼问:“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了,快五点了。”
“已经四点多了啊……”许负叹了一口气,“不能躺了,没时间了。”
说着,就强撑着身体做了起来,下床把自己的裤子捞过来穿上,走在地上都感觉轻飘飘的,像踩在云上一样,要不是医生扶着还差点摔了。
医生冷着脸训斥:“着什么急,慢一步又不会死。”
许负苍白地笑了笑,听话的慢了下来。
疼啊,钻心的疼,疼得她的双腿都跟着打颤。
医生把她扶到了自己办公室的软椅上半躺了下去:“这种事男朋友都不来,让你一个小姑娘受着,还是不是个男人,这样的人真他娘的……”
许负看他越骂越来劲,也没有要停的意思,连忙开了口:“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
“那他为什么不来?”
“他死了。”许负一下子脱口而出,缓过来,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对,他死了。”
陈妄死了,白澈和苏良不难查出是她动的手脚,整个沄市都是他们的天下,多待一刻就危险一分。
想到这里,许负也不敢再多待了,连忙站起身就要走。
医生拉住她:“你去哪?”
许负扯过自己的手:“我出院。”
交过钱,她就立马出了院,在医院打了车就直奔机场。
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到地方已经是五点了,许负过了安检,甚至没有要托运的行李,等了一会,开始登机的时候就先走了上去。
苏良和白澈的人都没动静,这对她来说还算是件好事,可是这不正常,不正常的太过了。陈妄死了,苏良是他的小舅舅,白澈是他的朋友,他们不可能都快一天了还不知道。
许负的心又提了起来,时不时往外看着。
乘客陆陆续续地开始登机了,总共三十个人,每进来一个许负就默默的在心里记一下,三十个正好。
时间也正好。
可以开始起飞了。
飞机上的广播开始播报让他们系好安全带之类的话,做好起飞之前的准备,登机梯也收了上来。
成了,一切都成了。她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只要飞机起飞,落地,她回了祁镇,一切就会尘埃落定,就算到时候事情牵扯到她身上,他们也不会找到她的人了。
许负闭上眼睛往后躺了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上的各个伤口都不疼了。
飞机即将起飞,她的心越发安稳了。
乘务长交代完乘客事情,又在座位上接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以后就去驾驶室走了一趟,只待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又出来了。
许负本来还闭着眼,就听见乘务长用她细细的声音说道:“由于公安机关通缉的疑犯疑似乘坐本班飞机逃亡,故飞机延迟二十分钟起飞,乘客损失会由航空公司一力承担。”
飞机上顿时炸开了锅,只有许负一个人脸还是苍白着的,只能不断安慰着自己,不会是他们的,不会的。
登机梯重新放了下来,许负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上来,这可不是警察的扮相啊。
她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把头往下埋着。
那几个人的目光在全车扫视了一遍,一个人向他们领头的摇了摇头,许负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们会就此作罢,谁知道,领头的却忽然说:“不可能,就是在这班飞机上,一个一个找。”
那些人点了点头,从前向后,一个个排查着,走到许负跟前的时候,见她低着头,那个人就粗暴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见她的脸,朝前面的人道:“找到了,就是她。”
许负的心忽然放下去了,总归都是他们的人,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在死之前,她只想再看一眼祁镇,再看一眼她生长的地方。
最前面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也不顾她身上的伤拎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座位上拎了起来,又仔细打量着她的脸。
“许小姐,你可让我们好找啊,陈先生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跟我们走吧。”男人道,“您老实一点,我们也省心一点,你也就少受点罪不是。”
此话一出,飞机上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许负震惊地看着他,脸色白的吓人,只能扶着座位才能勉强站住,“你说什么?!陈妄,陈妄他还活着?郑冕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没死,没死就好了,陈妄没死。
男人冷笑了一声,没有答她的话,掣肘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
许负被带到了一辆车上,粗暴的给塞了进去。她刚做完清宫手术,疼劲还没过去,被他这么一折腾,排山倒海的又上来了,他们把她的双手背着绑了起来,疼得只能弓起腰一点一点吐着气。
到了地方,那些男人又把她拎下车,许负不得不直起腰,但好歹他们给松了绑。她疼得实在受不了,也顾不得去思考陈妄是死是活的问题了。
她看了一眼地方,是陈妄的家,是她住了近一年的房子。
两个男人掣肘着她上了楼,他们只是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胳膊,旁人看着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
上了电梯,十六楼只需要十九秒的时间,她记得清清楚楚。
开门之后,许负就看见陈妄毫发无伤的坐在沙发上抽烟,苏良和白澈也都在房间里,一个摆弄着窗台上的多肉,一个转着茶杯玩。
听见门响声,都朝这里看了过来,苏良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哟,回来了啊?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许负被推进屋子里,两个男人留在了外面,想开门,已经被锁上了。
“小负,过来。”
许负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走了过去,看着一根头发丝都没少的陈妄沉声道:“你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你根本没上那辆车。”
陈妄抬眸,掸了掸烟灰,“说的对。”
她冷笑:“我早该想明白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那些败兵之将算计了!”
苏良和白澈转过身,都是用看笑话的目光看着她。
陈妄瞥了他们一眼,使了使眼色,两人意会,笑了两声就走了出去。
这丫头是要倒霉了,陈妄的脾气,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等他们出去,陈妄才站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一直把她逼到墙角,她的背紧贴着电视柜。
“小负啊,你就那么想让我死吗?”
许负低下头,不说话。
陈妄按着她的肩,力道一寸寸加重,握得她的肩膀都要废了,又冷声道:“许负,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和郑冕一起对我下手,要把我置之死地,给他通气还不够,还要放火烧我的车!”
许负猛地仰起头,恨恨道看着他,“是,我就是想要你死,罗茵死了,周渡死了,你也该去死!你早就该死!”
陈妄怔了一下,“你知道了?”
许负猛地推了他一下,脸色越发的苍白,声音也越发凄厉,“我不该知道是吗,我就该老老实实的脱掉衣服陪你睡觉是吗,我就该被你装上定位器整天监视做个金丝雀是吗?!”
他们两个也算是打过那么多回擂台了,每次都是她输,输得还这么彻底。她不信他,他又何曾信过她呢。
“你说什么!”陈妄拽住她的手腕。
许负还在看着他,眼神中都是恨意。
陈妄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拖走,一直拉着她到了她曾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前,掰着她的脸让她看向那扇门。
“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在这个房间吗?许负,我们今天就在这里!”
许负挣扎着摇头,要不是他撑着,恐怕都要站不住了,她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愤懑变成了恐惧,“不,不行,陈妄,至少不要在这里……”
这里是她唯一的净土了,不可以,她不可以在这里也是个妓女。
陈妄不顾她的挣扎,更加粗暴地把她拽了进去反锁上门,一下子把她甩到床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许负,我他妈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老子给你什么,你心情不好我他妈还怕你想不开,上赶着带你去西藏,你他妈这么算计我?!”
许负不说话,抱着膝盖缩到了墙角,小腹和下身的疼痛越发清晰地缠绕着她,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肯定是不可以的。
“陈妄,我求求你,不要,今天不要……”
陈妄套头脱掉上衣,跪在床上,握着她的脚腕把她从墙角直接拽了过来,一直拽到自己身下就压了过去,“怎么,来例假了?”
他顺势往她裤子里面一摸,“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吗?”
许负挣扎着,眼泪横了满脸,“陈妄,不要,不要,不要……”
恶寒胆中生,被郑冕拿枪指着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害怕,可是现在,在她最爱的人面前,她是真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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