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让我想想
“少爷，徐秘书，老爷让你们今晚留下来陪他。”
“少夫人，您请这边走，司机会送你平安到家的。”
来到客厅，老管家率先开口，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烟越涵先离开。
如此诡异的举动，让厉南洲心里不满，当即一步上前，挡在烟越涵面前，冷声问道：“你和爷爷说了什么？”
“爷爷会告诉你的。”
女人语气淡漠，侧身饶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一个眼神。
不知为何，他们之间明明伸手就能碰到，可在厉南洲眼里，他们之间却像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远到让他连烟越涵的背影都无法看清了。
......
当夜，厉老爷子将徐成则和厉南洲叫到书房，他难得点燃了一根高希霸雪茄。
“爷爷，你身体不好，医生不让你抽烟。”
“我这个岁数了，还有几天好活的？抽一口少一口了。”
厉老爷子摆了摆手，将烟盒递给两人。
厉南洲面色严肃，没有接，徐成则则是笑着拿出一根，熟练地点燃。
“果然还是老爷子的好东西多，现在这款雪茄可是打着灯笼都买不到了呢！”
“哈哈，我身边这几个儿子，包括这个亲手带大的小兔崽子，他们几个全加起来，也没你这小子眼光好。”
老爷子玩味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哀伤起来，轻叹道：“你说我这一生算是失败，还是成功呢？”
“老爷子，你这一生自然是成功的。且不说厉氏集团如今的地位，就是你将南洲教导的如此优秀，你这辈子的功劳就无人可以比肩！”
“好了，别说这些好听的话骗我了。我知道，这些年我做的一些决定，你们在心里早就骂了不知多少回了。其实有时候，我也后悔过，可一想到公司，我就又觉得一切都值得。南洲，你明白爷爷的苦心吗？”
厉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厉南洲，眼底有着太多看不懂的情绪，是悲，也是喜。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三个人都是见多识广，各领风骚的老狐狸，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就转了几百个心眼子。
隐约间，他们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可却谁先没有先开口说话，就那么沉默不语地僵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老厉总，是我。”
“成则，你去开门。”
“是。”
徐成则疑惑地起身去开门，当看到门外站着律师，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时，不由面色一沉，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老爷子想让烟越涵和厉南洲离婚的念头，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又是如此突兀地提出来。
徐成则虽然在厉家的地位，和厉老爷子的亲儿子差不多，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愿涉及太多人家家族内部的事情。
于是他便没有回到原位，而是站在门口，礼貌道：“老爷子，那你们慢聊，我在外面抽烟，你们忙完了再喊我。”
“嗯。”
厉老爷子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对律师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示意他去坐那边。
哐当。
房门关上，气氛更显沉闷诡异。
厉南洲蹙眉看向律师手里的文件袋，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来。
“爷爷，你这是？”
“我已经和烟越涵谈好离婚协议上的细节了，你只需要签个字就行，剩下的会全权交由律师去处理。”
厉老爷子从律师手里接过修改好的离婚协议，逐行核对一遍，便将文件递了过去。
“离婚协议上的补偿，烟越涵没有异议，她只是添加了一条，要孩子的抚养权。我看那孩子能不能找回都是问题，再加上又是个残疾，还不如不要，便做主将抚养权给她了。你看一下，就签上名字吧。”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简单，让厉南洲顿时露出错愕之色。
他拧眉看向自己的爷爷，好半天都无法消化掉这句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他做主将抚养权给烟越涵了？
这是他的婚姻，爷爷怎么可以说得如此轻松！
撕拉！
厉南洲努力压制怒火，青筋暴起地将离婚协议撕碎，低吼道：“我不可能和她离婚！爷爷，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你确定到现在还不和烟越涵离婚吗？”
和他的愤怒低吼相比，厉老爷子显得十分冷静。
他将手腕上的串珠拿下来，在手心里一边揉搓，一边慢条斯理道：“南洲，你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孰轻孰重。如果你不是我看上的继承人，你现在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你。可你是厉家未来的继承人，注定这辈子不能随心所预。”
说到这里，老爷子微微停顿片刻，眼神幽暗，肃穆地冷声问道：“而且你忘了当初和我的约定吗？”
一瞬间，厉南洲犹如霜打的茄子，豁然没了气势。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当初让厉老爷子答应他娶烟越涵的条件，就是在五年内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并将公司的市值翻一倍。
如今和当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年，他完成了后面最难最艰巨的任务，却没想到自认是最轻而易举的，却成了奢望。
此时，厉南洲不知是该怨自己太自大，还是说烟越涵太狡猾，竟然一直都在偷偷吃避孕药。
如果当初他早一些发现药片的事，现在是不是早已经有已经健康的儿子了呢？
厉老爷子似是看出他的心事，直接将他的幻想揭穿，冷声道：“那丫头主意定得很，早就已经想好要和你离婚了。而且你如果不想和她离婚，就应该好好对人家，而不是用你的错误去惩罚她。”
“......爷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厉南洲脑子乱得很，实在不想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便想要先用缓兵之计，暂时安抚住爷爷，回去后和烟越涵好好谈一谈。
“可以，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如果你不签字离婚，那我就当你是自动放弃继承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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