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朋友
“……是恋人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毕竟这个词语与目前为止希卡利两万余年的生命都没什么联系，以至于他花了一些时间才翻出来。
小脸泛红的少女微微鼓起脸颊看似有些气鼓鼓的，“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麦克斯一出任务就是好久，而且到现在都还没察觉她的心情，实在是令人苦恼。
“别想那么多，”杰诺说到重点，“就算是为了麦克斯，也要早点养好身体。”
“对哦，这样他回来就可以一起出去玩啦，”伊芙眼睛亮晶晶的，不必旁人再说就乖乖躺好，仿佛真是在期待着，“难得见面，如果一直待在病房就浪费了嘛！”
对于少女一提起好友就包治百病的般的反应杰诺显然已经司空见惯，这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也着实是独一份了，也是偶尔他会产生某些羡慕的源头。
确定了她安然无恙，温和有礼的“杰诺先生”便将休息时间留给了两位病友。希卡利看着身旁的女孩喜不自胜的脸色，多少有些不解。
就这么…开心么？
他将心里那点微妙的不舒服压制下去。
之后杰诺还是常常过来，时不时带些小玩意给伊芙解闷，如同任何一位兄长那样关照着这位可爱的妹妹。少女也无比乖巧配合着治疗，恨不能尽早出院，结果却是希卡利更快痊愈。
为此治疗舱里气鼓鼓的少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希卡利不太能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不过他比其他人对情感的感知更为敏锐，“…我多待几天也没关系？”
当他真的这么说了之后她又变得开心起来，从里面探出脑袋将希卡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希卡利长官痊愈就好啦，不用勉强留下来陪我的！地球上的危机还没有过去，长官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对吧。”
事实如此，他的确不放心梦比优斯，还有地球。希卡利认真的说道，“伊芙，等我回来。”
你微怔，看着离去的长官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她才想说等自己痊愈了再过去汇合呢，不知道长官会不会生气……
想的时候忐忑不安，结果到了跟前生气的反而是你，用黑衣把自己包裹得像个反派一样的芹泽先生端坐着，神情微妙的躲闪。
“才出银十字，长官就把自己塞进了牢房里，是不喜欢待在正常的地方吗？嗯？怎么不说话了？”
是的，牢房。
整片四方空间小得可怜，靠墙摆了一张完全放不下芹泽长腿的小床，两个人待在里面都显得拥挤。
好不容易才把他带回来，宇宙中扬名的最强剑士，心甘情愿的被人类囚禁，你真的挺难过的。
或许你的表情难看得让对方一时斟酌不敢开口，反倒是外面乒乒乓乓的传来某个青年吵嚷的喊叫声，梦比优斯还是那么精神……
“谢谢你们，伊芙，还有梦比优斯，”希卡利明白他们的意思，他想得很明白，“不过我不打算自己出去，这样只会失去更多的信任。”
男人沉声说道，“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将来还有和我一样的蓝族战士来到地球，却因为蓝色的身体而不被认同为奥特曼的话，就是我责任了。”
“为了他们，我也一定要取回人类的信任。”他总是很容易能说服你。
不如说这些奥特战士都一个德行。只要用这种认真又坚定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你就彻底没办法了。
听起来单纯又天真，藏着光明近乎残忍的温柔，却对你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管平时再怎么能言善辩，你都无法阻止他们践行善良和正义，永远用宽和纯净的心灵守护人类。
光之巨人在这一点上都是惊人的相似。
见少女不说话了，希卡利有些拿捏不准，他的确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也不想为此牵连他人，“伊芙，地球现在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停留太久了，我会担心。”
“比起希卡利长官，我对自己是个科研人员的认知还是很到位的”，话中还在别扭，你的语气就先软下来，挨着他身边坐下，“我总不会想要自己上去打怪兽。”
名为伊芙的少女出现之后方才还严肃正经的气氛不知为何就缓和了下来，看她那理所当然坐在自己旁边的样子，芹泽还以为这里是适合野餐的郊外而不是又黑又小的牢房。
他不禁无奈起来，“这里可不是适合休息的地方，你可以先去找梦比优斯，或者迫水队长，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不必……”
“可我要在这里陪您呀，”她忽然抬眸，让对方将她眼底的清澈和温柔一览无余，“我说过的，剑从来不是邪恶的，您也不必一个人背负。”
“骑士猎手剑的名声我都维护了那么久了，突然哪里冒出来一个坏家伙就想把我的努力毁掉，我可绝不会答应！”
少女在某些方面的执着完全不亚于一根筋的希卡利，“而且总不能长官一恢复正常我就撒手不管，关于地球的危机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尽管不如战士那般强大，她也想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战斗，从来都不止一种。
她总有理由能说服自己。
希卡利沉默中想到。
也有可能是他拒绝不了。希卡利意识到从铠甲中解放后在这位一路相随的前下属面前就再难树立起威严。
对方的付出让他心存感激和愧疚，隐约还有点黑暗时期被完全拿捏住的心理虚弱。总之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之间用上下级关系来衡量未免太不近人情，但黄粱一梦才清醒不久的希卡利还没有习惯。
道谢的话语已经说了不知多少遍，酝酿在心绪的复杂暖意仍无法抽空梳理，狭小的空间里一旦出现少女的身影，他就无可避免的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
你被他幽幽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心感化作剑在世间走一遭，希卡利长官的性子多少较之前有所变化，除了光之巨人的善良正直这一点毋庸置疑外，身心都更加强大深不可测。
他们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
“你一个人来的吗？”男人冷不丁换了个话题。
“是…是的，”你怔了一下很快回神，“杰诺先生还借了一点力量给我，我会注意不给希卡利长官添麻烦的。”
“我已经不在科技局了，”听到少女口中的名字他想起某些画面，轻轻叹息着，像对方那样摸了摸她的发顶，“不必再叫我长官。”
本意是想要省略掉“长官”两个字的后缀，却不知少女想到哪里去了，神情微妙了一会儿，如愿换了称呼，“芹泽先生？”
芹泽和也正经的脸色顿了一下，又听她好奇道，“变成奥特曼是什么样的感觉？”
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他也不太过纠结，低头看向人类少女姿态的同伴，难得从理所当然中认真思考其中的联系，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芹泽和也就是希卡利奥特曼，我们意识共存，心意相通，不分彼此，过去的记忆仍然存在，我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却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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