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礼物
一来一回，两人就完成了一次最基本的打招呼。
嘻嘻，果然做对了！
这样她们就完成打招呼了。
得到回应，钱程欢喜极了。
而正因为欢喜她又做了一遍。
陈锦微微愣了愣也做了一遍。
钱程再做，陈锦再回应。
明暖的灯光下，互相做着最简单的手语对话的两人幼稚极了，但就是这样幼稚极了的互动，到了最后，两人却全都露同傻乎乎的露齿笑。
而从这一天开始，两人就形成了一种不需要明言的默契，最开始是钱程跟着爸爸妈妈一起送陈锦上学，后来就变成钱程跟陈锦两个人上学、放学。
而每一天在家里吃过晚饭后，两人就开始挨着做作业，先是各做各的，当陈锦开始做手语作业的时候，钱程就会凑过来。
认认真真的一起看、一起读，在记住后两个人就用手语交谈。
(你好呀)
(你好呀)
(早上好)
(早上好)
(下午好)
(下午好)
再是简单的手语两人也会乐此不疲的做着，只是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笑，最后的结果总会两人笑成一团。
那般笑着的两人就如同这个年纪该有的本性，笑笑闹闹毫无烦恼的样子。
而因为两人积极参与，哪怕是插班生，比同班的晚了近两个月才上课，陈锦的手语课也是最棒的，甚至还被班主任请到讲台上表扬过呢。
这表扬有她钱程一份功劳。
每当想起这个，钱程昂首挺、胸得意极了。
时间啾啾，转眼就两个月过去。
在长袖被束之高阁，短袖隆重登场时，转眼就到了五月底。
五月一过，就是六月一日。
那是独属于小朋友的节日。
这一天不单学校会专门做节目庆祝，也是小朋友可以理所当然跟爸爸妈妈要礼物的日子。
钱程早在半个月前就跟爸爸妈妈要好礼物了，反倒是陈锦从来没提过。
虽然爸爸妈妈定然不会厚此薄彼，但是身为姐姐，钱程也想准备一份礼物。
准备什么呢？
虽然最近因为惦记着这个事情，偷偷的把零花钱留了下来，但好像只有十块钱，十块钱能买到什么即新奇又好看能让陈锦眼前一亮的东西？
啊啊啊，烦！
“哒哒哒~”
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又在瞬间安静下来。
明明没有声音，长久保持的默契却让钱程瞬间抬起头。
五月底太阳落的越来越晚了，以至于此刻太阳才刚刚西坠，带着暖意照着一切。
用着草莓发绳绑着两条小辫子的陈锦因为一路跑来此刻还轻轻甩了甩，草莓坠子也随之晃了晃，衬的那张正浅浅浮现晕红的脸蛋越发精致可爱。
啊，今天也是被陈锦的美貌迷倒的一天!
“陈锦，你下课啦～”
心里明明还烦着，钱程却下意识笑了起来，在陈锦眉眼弯弯用着笑回应时，想了想又做起了手语。
(晚上好
回家吧？)
不过学了两个月的手语还不足以让钱程表达太过复杂的意识，但却足够两人交流。
陈锦点了点头，都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一起。)
嗯？什么一起？
钱程挑眉，有些疑惑，下一秒看着正怯生生从陈锦身后钻出的人影，恍然大悟。
(一起!)
钱程笑容灿烂的用手语打着招呼。
那怯生生的人影咬咬唇，看看陈锦，又看看钱程，怯生生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瑶瑶真是太害羞了，她们都同路两个月了，还是这般模样。
果然还是陈锦好。
知道瑶瑶除了陈锦，别人太过靠近都会不自在，得到回应的钱程熟门熟路的站在陈锦右边，拉着手开心的揺了揺。
陈锦跟瑶瑶都不会说话，照理而言回去的路上该是安静的，但事实上却很热闹。
“陈锦，你知道吗？我们学校今天进来一直白猫，明明是流浪猫，但那毛可白可顺了。胖子一个男生都顶不住，那么贪吃的一个人都把中饭的香肠省下来喂猫了。
“吾这一辈子能撸猫一次足矣!”
老气横生说这句话时别提多搞笑了。＂
“还有第二节课不是数学课吗？，我们老师……”
不光说，钱程还做动作，先是手语比划，表达不出来就做表情，
活灵活现的表演，哪怕陈锦两人听不见却也大概能猜到意思，就连瑶瑶到后面也露出了浅浅的笑。
那样如同往常一样热热闹闹的走了十分钟，果不其然就见步伐匆匆提着包赶到家门口的钱娟。
一路腼腆的瑶瑶眼神一亮，欢快的扑进其怀里。
“瑶瑶今天也很开心。”
钱娟笑着摸摸她脑袋，带着几分感激的看向钱程两人:
“陈锦，钱程，谢谢你们今天也跟瑶瑶一起回来。”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钱姨，我们回家啦～”
(阿姨再见!)
不等钱娟开口，两人迅速说完，手牵手的跑了起来。
“哎……”
直至属于钱娟的声音都听不见，钱程一边呼呼喘气，一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小脸都跑红了的钱锦，哈哈大笑起来。
(棒!)
陈锦笑着腼腆些，却对着钱程竖起大姆指。
“钱姨就是太客气了，明明一个人带着瑶瑶条件都不怎么好，还每天想给我们塞东西。
东西也是要花钱的啊。
再说，本来就是顺路的事情，瑶瑶虽然太害羞了些，也挺乖的。”
嘀嘀咕咕说完，眼见陈锦依旧笑着看着，钱程也竖起了大拇指。
(棒!)
(你棒!)
(你才棒!)
在两人你来我往互相竖大姆指不自知的拍了彼此好一会彩虹屁后，两人气不急了，腿也不酸了，再次喜滋滋的互相牵手往家里走。
不过还没走两分钟，钱程又停住脚步。
(怎么了？)
钱程抬头看着不远处已经开着灯光，越发衬的里面东西闪闪发亮的精品店，摸摸口袋已经放了两天的十块钱，深呼一口气，拉着陈锦就往那里跑。
陈锦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却顺从的开始跑了起来。
当两人再次停下脚步，已经站在了店门口。
《小燕子精品店》
不提那有些俗气却直指重心的店名，当那些正挂在墙上的闪闪发亮的头饰也足够表达一切。
陈锦看着陈锦，难得带着几分羞涩的挠挠头。
（礼物）
手语做完，想了想，不够精准，把陈锦手摊开在手心写字。
“六一”
(六一礼物)
连在一起就极准确了，钱程在心头满意点头。
如若说之前只是惯性顺从的话，陈锦此刻是真的愣住。
礼物
独属于她一个的礼物吗？
(我本来想亲手挑一个给你的，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什么才好，索性就我们一起挑吧？
就是我只有十块钱，到时候挑礼物的时候可不能太贵了。)
一张皱巴巴的钱在陈锦面前晃了晃，钱程还做着讨饶的手势。
陈锦轻轻眨眨眼，那些情绪如同以往被用力的压了下去，下意识也摸摸书包口袋，浅浅笑着点头
(好
礼物!)
虽然外表看上去闪闪发亮，实际上精品店并不大，但因为专做的都是小巧的饰品礼物，却也足够两人挑花了眼。
发夹、耳环，戒指、手链……
可可爱爱的本子、笔，小巧憨气的娃娃……
夜光灯、摆件……
每一样都戳中两人的心，关键还不贵!
在发现十块钱选择余地还挺多后，钱程背都挺直了些。
(陈锦，你喜欢哪样，买!)
如果不是个子小了些，面容稚气了些，竟还有几分霸道总裁的感觉。
陈锦点了点头，余光见钱程在一款里面有着雪花、房子、以及有个小人的八音盒目光停住，伸手把那八音盒拿在手上。
“你选好了？
这款真的挺漂亮……”
眼见陈锦的目光与自己一样，钱程眼睛都亮了，喜滋滋的正要对这款八音盒全方位的夸奖，就见标签价格上赫然标着“2000”
20？？
20!!
她只有十块。
(_)
钱霸总程瞬间被打回原形，沉默数秒转头对着陈锦有些可怜兮兮的劝说:
(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吧？)
陈锦笑的有点点促狭，把八音盒放在钱程手上，低头打开书包，一张崭新的二十很快迎风飘摇。
家里的大人一视同仁的给两人每天一块钱的零花钱，每十天拿一次。
一般情况下，钱程都是到手两天就用光，故此这十块钱攒的格外艰难。
而显然陈锦却是个攒钱小能手，随随便便就有二十。
这一刻，钱程很是嫉妒，以至于当手中再次多了一对发夹方才回过神来。
(陈锦，虽然你有钱，但是今天是我要送你礼物，所以这个八音盒……)
陈锦眉眼弯的越发厉害。
先是指了指八音盒，又指指钱程。
接着拿起发夹往自己指一指。
八音盒你的。
发夹我的。
那意思实在太好懂了。
可是……
(礼物)
熟悉的手语后，钱程感觉到手心被摊开，略显凉意的手指在手心滑动，带着浅浅痒意。
(六一)
那样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陈锦在手心滑了三遍，钱程才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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