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开
“我胃里不舒服,有些想吐。”谢靳状似平静的掩饰道:“但是想吐吐不出来,让连郢帮帮忙。”
“谢公子,你可能没发现……”
“什么?”
“你心虚的时候,话会变多,会第一时间解释。”童闻踏过门槛,走到谢靳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在心虚什么?”
因为强行催吐,谢靳唇色有些白,眼睫上还带着生理泪水,他干笑了一声。
“若不是我去而复返,还真没想到谢公子在我走后将药吐掉。”童闻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骂道:“你他妈脑子被毒傻了。”
上一次将药倒掉她就有些生气,但是忍住了脾气,这一次看见他催吐,直接气炸了。
她辛辛苦苦的给他煎药,为了让他的身体能够适应解毒的过程,不至于一下子受不了,连着三天扎破手指给他煎药,可着这人竟然这样糟蹋。
若不是她施针得到时候发现了痰盂,有些怀疑,到现在还以为是自己药的问题。
谢靳他妈额简直像是脑子有大病!
谢靳被她一句话骂懵了,童闻的反应是不是不太对啊。
她发现自己的计谋被他发现了,难道不应该是惊慌失措吗?怎么反过来骂他?
“你……”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又是把药倒掉,又是喝了药催吐?!”童闻简直气疯了,“你要是说不出个正经理由,你就在这宁王府等死行了!”
谢靳看着童闻怒气冲冲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见他不说话,童闻更加暴躁了,不耐烦道:“你他妈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说。”
谢靳斟酌了一下,摸摸鼻子道:“我觉得你想杀我。”
童闻:“???”
她错愕问道:“你说什么?”
“不只是我,阎封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谢靳有些无辜道。
童闻听笑了,咬牙切齿道:“谢靳,你他妈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虽然“被害妄想症”这个词有些新鲜,从来没听过,但是谢靳巧妙地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甚至知道童闻在骂他。
童闻双手环胸,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想杀你?”
谢靳盘腿坐在榻上,开始数,“那日你知道我身份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还威胁我让府里人仔细些。在这之前,我们俩困在草垛那里,你也威胁过我。”
“嗯?”童闻皱眉,“我威胁你什么?”
她那时有些神志不清,记不清自己说过什么话。
谢靳见她真的想不起来,脸色比她还难看,这人威胁过他的话竟然转头就忘了。
“你说好奇心害死猫,我说你是医者,不会杀人,你却说不应定,谁让我毁了你的玉笛。”
听他这样说,谢靳脑子里勉强有了点印象,“还有呢?”
谢靳:“你抓个药还要亲自去,煎药也要亲自看着,不就是怕被人发现药有异常吗?”
童闻想了想,反驳道:“第一次不是有阿肆跟着吗?第二次直接是阎封去抓的,只有第三次我是偷偷自己抓的。”
一听还有第三次,谢靳猛地看向她,“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第三次抓药?”
童闻摸摸鼻子,“都说了偷偷的。”
谢靳炸毛,“你看,你是不是很可疑?!”
童闻眯起眼睛问道:“照你这么说,你是从进了王府就开始防着我了,那前两次我不可疑啊,你为什么防着我?”
“谁知道你是不是通过让人跟着,故意好让我降低戒备。”谢靳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而且你来的第二日早晨,就在观察王府构造,难道不是想要不动声色的杀死我,然后好悄无声息的顺利离开?”
“我那只不过在对比两个院子里的海棠树而已。”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说关于自己梦境的事情。
“所以,你为什么从我进了王府就开始防着我?”童闻解释完谢靳的问题,也并没有让他略过之前的话题。
谢靳卡壳,脑子急速运转。
“谢公子,我们现在是在解开误会,请不要想理由搪塞我。”
谢靳沉默片刻,望着童闻道:“知道你是红谷的少主后,也知道了你接了杀我的任务。”
童闻沉默,而后问道:“那你一开始怎么在路上对我那么信任,直到王府才防着我?”
“那会儿不是身份还未暴露,所以不担心,到了王府,就不得不防着些。”
谢靳没了最开始的激动,淡淡道:“而且一开始只有些怀疑,并不确定,一直到你去红楼拿了我的资料。”
“你们红谷的规矩我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有打算执行任务才需要去拿资料。再加上后来,你那个药方,阿肆记下来了,我让他送去给郝太医看,郝太医说,那药方药性极为霸道,我身体扛不住,我就更确定你是要杀我了。”
听到这里,童闻幽幽道:“你可真是有那个大病。”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我的银针就是为了舒缓药力的,而且我去红楼拿资料,是因为私人原因,并不是为了杀你。更何况,我除了杀你的任务,还接了救你的任务。”
这下轮到谢靳疑惑了,“救我。”
“嗯哼。”童闻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救不了你,我还得给你陪葬的那种。”
谢靳:“?”
“你是怎么知道我接了要杀你的任务的?”
谢靳没有直接说贺攸他们,而是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你厉害,你了不起。”童闻冷嘲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瞎打听。”
谢靳:“……”
童闻想起来脉象的问题,她问道:“按理说,你催吐了,那药效衰减了许多,就不存在我之前得出的不适应的情况,那又是怎么回事?”
前几次虽然催吐,但是因为药力足够梦,所以多少有些药效,这也是她尝试给他放自己的血的原因,但是后来他催吐了,那加的那几滴血的作用就更低了,按理说,不应该出现适得其反的情况。
“其实,我的脉象可能没有问题。”
“?”
“郝太医一直偷偷给我诊脉,然而临走之前会帮我造假脉象,让它看起来是因为你那药性过猛的药导致我表面没问题实在内里虚,是用来迷惑你的。”
童闻疑惑道:“喝药中途我曾经诊过你的脉象,那次明明是转好的。”
也就是那次开始,她偷偷换了方子,抓了药,给他试着用解毒的方子,还每次放了自己一滴血。
“那次是因为郝太医还没来得及为我作假,我本来有些担心你发现你的药没用,而且我身体好了许多,但是后来你没有任何异样,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我又没想害你,当时是觉得转好才是正常反应。”
“你不想害我,你为什么一直自己煎药,后来更是偷偷避开众人。”
“我就是怕你发现我的药药性太猛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她想了想还是没说自己血的事,毕竟现在还未彻底解毒,“而让阿肆跟着,让阎护卫去抓药都是为了让你放心,我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在意是谁煎药了,毕竟药方都给你看过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误会了。”
谢靳:“……”
“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生生脑补出这么多。”童闻瞥了眼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连郢,“连带着阎护卫他们竟然也这样认为。”
“讲真的,你们这样怀疑我的用心,我很伤心。”
“这也不能赖我们。”谢靳道:“谁让你一开始是带着目的的。”
童闻笑了,“我带着目的?我他妈一开始都不知道你是宁王。”
“好吧,是我们错了。”谢靳:“可我还是想狡辩一句。”
谢靳自知心虚,他这样做,确实挺让人伤心的,毕竟童闻一直费尽心思的为她调理身体。
他望着童闻道:“我防着你确实是因为知道你的那个任务,这不能全赖我们,你那个任务真的让人害怕。”
童闻恶声恶气道:“怎么没有吓死你!”
扔下这句话,童闻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开始要回来拿走的银针都忘记了。
待她走后,谢靳收起刚才的心虚和狡辩的样子,懒洋洋的靠回榻上,“这下不用提心吊胆了。”
他虽然纵容着童闻,但也不会真的把命当儿戏。
“殿下就不怕童大夫一气之下离开?”连郢将痰盂放起来问道。
“富贵险中求。”谢靳拿起榻边的一卷书,嘴角微勾,带着点漫不经心。
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虽然能避免大部分问题,但是总有疏漏的时候,把药倒掉并不是长久之计,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从倒药就在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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