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相
逗完谢靳,童闻道:“师兄,你们来是为了?”
贺攸拿出一封信交给童闻。
“来给你送信,顺便看看你。”贺攸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比在红谷时的状态好,看来确实闷坏了。”
童闻笑了笑。
贺攸看出来童闻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他心下明白小师妹还没有恢复,他放下茶杯,“行了,信送到了,人也看过了,我们俩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童闻乖巧点头。
临跨出宁王府又回头嘱咐道:“照顾好自己,有事找红楼。”
童闻弯眸,“嗯。”
她很喜欢红楼的四位师兄姐,本以为临死前见不到了,没成想见到了三师兄和四师兄,她忍不住悄咪咪的自私的感受了一会儿这些关爱。
她只把自己当做永朝一小会儿。
阎封跟着童闻将贺攸和景霁送走,回到院子就见自家王爷面带烦躁。
他想起来同韩师傅闲聊时,说起的自家王爷喜欢童大夫这件事,忽然福灵心至,而后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喜欢童大夫?”
谢靳一秒变脸,冷哼道:“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一个要杀我的人?”
阎封思考片刻后道:“说的有道理。”
“可那是之前。”阎封道:“现在这个误会不是早就解开了吗?而且童大夫一直在救您。”
谢靳冷冷威胁:“阎封,你怎么回事?你就那么想去给沈大人当女婿?”
他是真不知道韩师傅和阎封怎么回事?怎么都觉得他喜欢童闻?
这明摆着不可能,童大夫这人心眼比针小,眦睚必报,嘴巴又毒,还是个掉进钱眼里的,他怎么会喜欢?
这样想着,他再次默默红了耳尖。
好吧,也不全是缺点,这人嘴硬心软,心地善良,偶尔夸他说话也好听,就是太直白,会委婉些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谢靳猛的回神,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被这俩人带偏了?
他正了正神色道:“本王只是在苦恼她走了,我日后做好了玉笛怎么送去给她。”
“去把本王的工具拿来,本王争取早日做出来给她。”
阎封很想说一句,做出来后可以直接送去红楼,他们肯定能交到童大夫手上,而且童大夫是公主,离开王府后肯定会去宫里,直接送进宫也行,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但是阎封觑了一眼自家王爷红起来的耳尖,默默讲话咽了回去。
他家王爷害羞了,作为属下这时候要贴心的当做没看见。
童闻回到自己院子,她的院子基本就算是谢靳院子的复刻版。
她没进屋,直接坐在了海棠下的石凳上,而后摩挲着信封上的“阿闻亲启”四个字。
贺攸将信递给她的时候,她低头瞥了一眼,一下子便认出了这是她的笔迹。
当时一瞬间她想了许多,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失态,她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眼下马上就能确认了,她心里紧张又害怕。
这种害怕却和之前的害怕不一样,是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闭了闭眼,手上微微用力,将信封撕开。
“阿闻,你便是我,十六年前是,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
只这一句话,童闻蓦的红了眼眶,她情不自禁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那声笑里带着一点如释重负地下沉,嘴角渐渐漾开,而后撇过头去,眼里的泪顺着鼻尖落入衣领,她捏着信的手都有些抖。
她是童闻,也是永朝。
是红谷师兄姐的小师妹,也是帝后的女儿和太子的妹妹。
一直是她。
童闻仰头去看满园的海棠花,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她缓了好久才平复下心中的庆幸和如释重负,而后继续向下开。
“我先说几句话,证明一下身份。”
“我很后悔网盘的照片没来得及删掉”
“斯哈斯哈。裤裤飞飞。”
看到这几句话,童闻破涕而笑。
“好啦,已经证明好了。接下来进入正题。”
“阿闻,你是带着记忆出生在这里的,并不是穿越到谁的身上,母后十月怀胎怀的就是你。”
“上辈子,我十六岁抽了任务出谷,去了曌都,做了公主,我是在冉暄死去一年后死掉的。但是我没想到再次睁眼回到了十四岁那年,那段时间因为前世太过悲痛,我恍惚了许久。”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其实犹豫了许久,要不要将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最终还是决定只告诉你自己的身份和最重要的三件事。”
“在曌都遇见一个叫逯迦的姑娘时,记得要抱抱她,上辈子,我最后悔的便是她临行前没有最后抱抱她,我遗憾了许久。还有平和五年秋要让皇兄同她一起去战场。”
“告诉红谷的师兄姐去查秦王和秦王妃,告诉父皇母后小心秦王。”
“还有一定要救宁王。”
“最后,阿闻,重新去过这一世吧。”
这封信不长,交代的也很明白,但是童闻却看了许久。
她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种淡淡的悲伤和怀念。
她想,上辈子走到最后,她一定是满心悲伤的。
可能是因为信里她的情绪感染了自己,以至于她有些惆怅和难过,甚至有过一瞬间将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割裂成了两个人。
最后她坐在石凳上缓了许久,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她将信合起来重新装进信封里,而后揣进怀里,跑出了院子,跑出了宁王府,直奔吟松风。
她要去告诉逯迦这个消息,然后抱抱她。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谢靳正坐在院子里给手中的竹子扣笛子的音孔,看见童闻着急忙慌的朝外面跑,随口吐槽道:“风风火火,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童闻进入吟松风的时候,逯迦正坐在她们经常坐的位置上,她屈着胳膊,手撑着下巴,目光放在吟松风的客人身上,看着他们闲聊。
她的面前放着酒壶,手边放着酒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酒杯,里面的酒水随着她的动作漾出波纹。
她放慢了步伐,坐到她的对面。
逯迦头也不抬,懒洋洋道:“这里不坐人,劳驾换个地儿。”
童闻笑眯眯道:“这不好吧,我上次都没赶你。”
说着她佯装起身,故作委屈道:“不过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我走就是了。”
听到是童闻的声音,逯迦猛然回神愣住,童闻眨眨眼,“是不是头一次见我穿女装,被惊艳住了?”
见童闻浑身轻松还能插科打诨的样子,逯迦便知道这是没事了,她身体向后慵懒一靠,身上那股邪气劲瞬间散开来,“是啊,我这吟松风还缺个老板娘,小娘子要不要考虑考虑?”
她还是习惯穿着玄色的男装,配着高马尾,不刻意放柔嗓音时音色偏冷,乍一看像是一个难以接近的男子,可是偏偏说话时透出来的那股邪肆劲又很搭她。
童闻摸摸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而后笑嘻嘻道:“可是刚才被赶过一次,我好伤心,我都没有赶过老板。”
“小娘子怎么喜欢睁眼说瞎话呢?”
童闻歪头不解。
“没记错的话,当日在这吟松风第一次见面,在下想添个酒杯,小娘子可是说并未同意与我同饮啊。”
童闻笑盈盈道:“是吗?我不记得了。”
逯迦笑着拿过旁边倒扣着的酒杯,替她满上酒,“记不得就算了,谁让吟松风的老板不记仇呢?”
“多谢老板大人有大量。”童闻端过酒杯笑道。
逯迦问道:“不是说明日吗?”
“得到一个好消息,迫不及待也让你知道。”童闻掏出自己揣在怀里的信拿给逯迦看,而后又道:“虽然还有些别扭,但是很开心。”
逯迦几眼把信扫完,而后靠在椅背上张开手臂,“来吧。”
“嗯?”
“不是要抱抱吗?”
童闻大笑,而后站起身扑到逯迦怀里抱住她。
来之前她确实想着要抱抱逯迦,可是看到她后,反而只想和她说说话。
她想,前世她看到逯迦的遗体后,最想的应当是想要和逯迦说说话。
抱抱她只是太过遗憾,才会耿耿于怀,她最想渴望的其实一直是逯迦睁开眼同她这样开怀地的聊天。
逯迦轻轻拍了两下她的后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娘子,你好重啊。”
童闻克制住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但是出口的话却带上了鼻音,“逯老板,请不要说一个姑娘重。”
“哦。”逯迦笑了一声,而后调侃道:“童姑娘,你好沉啊。”
闻言,童闻抱的更紧了,气冲冲道:“那怎么没能压死你。”
刚才一进来和逯迦说话时,她觉得踏实了下来,心里充斥着满足感,很开心,可是现在这样抱着她,脑海里不期然的想到了梦里躺在棺材里冰冷的遗体,她忽然就控制不住地想哭。
“逯迦,你好暖。”
她想到了梦里,自己说过的那句“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嫌弃你太热你生气了,所以现在才这样冷”,所以将热换成了暖,她小心的避开那些不好的。
“那是因为你的手太凉。”逯迦仰着脖子冷笑,“放在我的脖子上能不暖吗?”
童闻悄咪咪地又往里挪了一下,“有吗?”
“不是你,那是我。”
童闻笑了两声,而后在童闻肩膀处蹭了蹭。
逯迦揪住童闻的衣领,向后轻轻一扯,童闻顺着她的力道上半身拉开一点距离,逯迦偏头看着她笑道:“我这身衣裳可是云锦苏绣,你打算怎么赔?”
童闻傻眼,“你这是……把金子穿在身上?!”
逯迦微笑。
童闻站起身,和逯迦拉开距离,逯迦见她想跑,微笑道:“你猜今日你能不能打得过我?”
“有话好说。”
不只是今日打不过,其实上一次全靠逯迦手下留情,最后若不是她及时收力,根本没有她赢的机会,她拼着受伤也只会是平局。
逯迦朝童闻之前的座位示意,童闻乖乖坐回去。
“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她看出来逯迦是想问她关于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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