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会议室。
陈泊寻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今天上课老师提出几点要求,要学会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同时学会“哭”。
后来老师又补充,因为自己的角色属于隐忍蛰伏型的,“哭”但不能全“哭”,应该有把握分寸,可以通过很多侧面环境来表现自己的感情。
陈泊寻寻思半天,对着镜子练习不下百遍,总觉得差点什么。
“寻哥,”谭青松立在会议室门口,嘴里含着一串冰糖葫芦,道:“今天外面下雨了,老多人去爬山赏初冬的雨,山上的景致相当不错,还有冰霜挂在树叶上,远远看过去那叫一个漂亮。”
陈泊寻接过糖葫芦,嫌弃上面的口水,又推回去,道:“不就是想跟我请假溜出去玩吗,还至于整这么一个隆重的开场白,怎么就你知道下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吟诗一首呢。”
“嗐,”谭青松笑着,“那我就多谢寻哥了。”
他走到半路,又转身回来:“寻哥,忘了说,车修好了,4s店的账单已经打过来了,按照你的吩咐,轮胎重新换了,烤漆进口,玻璃窗也是。”
他不明白,陈泊寻为何要小题大做,简单的追尾整的像大修理一样。
“ok,”陈泊寻比个手势,“把那个账单发给周辰雪,她知道怎么做。”
“好嘞,”谭青松刚转身,碰上景虹,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将糖葫芦藏在身后:“虹姐。”
“嗯,”景虹盯着糖葫芦看,又朝陈泊寻望着,“这没你事,你先走吧。”
“得嘞。”谭青松就差这句话了。
“泊寻,”景虹坐下,摊开材料,“邓导那边把剧本要过去,还需要段时间研磨,你也是知道,邓导向来谨慎,那边没松口,我们这边却需要提前准备。”
“嗯,”陈泊寻坐在旁,点头:“虹姐,我今天跟老师学了台词,下午在琢磨表情。”
看来老爹出马了。
“你跟梅雨季还有联系吗?”景虹破题道,“是这样,书是她写的,日后她来做编剧,怎么说呢,对于书中的角色,她最有发言权,你要是能联系上她,多让她指导你的演技,要是能剖白角色,深刻理解里面男主的心理,那更是好上加好。”
“目前…还在联系,”陈泊寻说:“放心,虹姐,有机会我一定会跟梅雨季探讨一下角色。”
“嗯,”看着陈泊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景虹心里七上八下的,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男主会花落谁家,毕竟邓导严格是出了名的严格。
陈泊寻出办公楼时,天色已晚,想着一会儿要去“阮柯可”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无论来多少遍,都是小心为好。
推开门,左顾右盼,见楼下灯关着,侧身进屋,将鞋脱下,光着脚走进厨房,得先伺候那只猫,找到猫粮再说。
轻轻打开橱柜,在熟悉的角落摸到猫粮,刚准备拿出手。
“啪——”灯开了。
“妈呀,”陈泊寻眼睛一亮,忙抬头去看,上橱柜门大开,“woc,疼…”
碰上柜门。
捂住脑袋,陈泊寻跳出厨房,一边走一边喊疼。
见阮柯可一身家居服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齐肩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戴着一个墨绿色发箍,怀里抱着猫。
阮柯可本有一筐子话想问,见陈泊寻又蹦又跳,活像只猴,“噗呲”笑出声。
“你还知道笑,”陈泊寻急得跺脚,“我脑袋碰坏了。”
“谁让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来…”阮柯可停顿,将陈泊寻抱自己睡觉那事隐去,“喂猫。”
陈泊寻顺势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我这张脸应该没受伤吧,它可是值一个亿,幸亏我买了保险。”
左看右看,说着话,分散阮柯可的注意力,待人不备,忙将手机倾斜,拍张两人的合照,发到家庭群。
陈泊寻:【我就说我们两人同居了吧,还不信,上照片了。】
聂俊聆正在逛淘宝,消息推送过来立马点开。
“哎妈呀,”她忙推一旁熟睡的陈友道,“老陈,快起来,儿子在群里发儿媳妇照片了。”
说完点开原图,戴上老花镜放大仔细看:“这丫头长的真俊啊,还穿着家居服,一定是陈泊寻这臭小子加班到凌晨,儿媳妇等着人下班。”
陈友道懵懂醒转,一听这话,一骨碌起身拿起手机:“我怎么觉得儿媳妇长的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谁你都见过,见谁都像你熟人,”聂俊聆重新打开淘宝,揶揄道,“不行,我要给儿媳妇买貂犒劳犒劳,这么晚还等人下班,太不容易了。”
阮柯可对此浑然不知,怀中的大力挣脱着朝陈泊寻走过去。
阮柯可:“……”
“呵,”陈泊寻放下手机,摸着“伤口处”,另只手逗猫,“还以为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咱哥俩儿关系好。”
“你怎么知道他是公猫?”阮柯可问。
“废话,”陈泊寻提起大力,“它的蛋/蛋被割了,太惨了,一只没有蛋/蛋的猫,没办法跟母猫一起happy,真可怜。”
阮柯可轻咳一声:“…陈泊寻。”
“在呢,”陈泊寻答应,“有何吩咐?”
“请你把钥匙交出来,以后不要来了。”
陈泊寻迟疑两秒,认真举起双手:“你是想要我的手吗?左手还是右手,或者通通给你怎么样?至于脸,你要的话,勉为其难的答应。”
阮柯可反应过来,这间平层防盗门是密码锁外加指纹,还可以用脸部识别开锁。
“所以这是?”
“没错,”陈泊寻笑道:“你住的是我家,装修得不错吧。”
“……”
阮柯可起身准备去卧室收拾东西,再找一间房子住,却被陈泊寻拦下:“放心,我不会再来,你安心住就是,望京城没有比这更舒服更适合写作的地方。”
他之前在这里写歌。
既然被发现了,还是以退为进,自己住宿舍无所谓,让阮柯可搬出去再找房子…于心不忍。
阮柯可刚准备说什么,听得窗外一声惊雷,仿佛就在头顶,随后一个明闪如火蛇行走云间,照亮整个卧室,随之而来的是暴雨。
天助我也。
陈泊寻委屈道:“你看,外面突然下暴雨,望京城的天是说变就变,一场冬雨一场寒,我没带伞,要是淋雨回去,肯定会感冒,一感冒我的嗓子就废了,你也知道,对于歌手嗓子有多重要,要是我嗓子……”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陈泊寻,”阮柯可打断,“我这里有伞,你拿着,今晚…”
“我可以的,相信我,睡沙发就好,我不挑的,哪里都行,实在不行我跟这只猫睡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的。”
说完可怜巴巴看着眼前人,完全忽视阮柯可之前的话。
“你…”阮柯可说不出话来,大力之前跟她睡在一张床上,陈泊寻来回多次,想必是知道的,“睡侧卧。”
“好的,”陈泊寻立正摆出一个敬礼的姿势,“麻烦阮老师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给我找一条小小的毛巾就好,今天在公司又唱又跳的,出了一身汗,我…”
还没说完,一条蓝色毛巾扔过来盖在脸上,“洗完澡就睡,不许到处溜达,更不能进我房间。”
“好的,”陈泊寻取下毛巾,抱着大力下楼。
“把猫放下。”
“哦。”
陈泊寻在楼下洗澡,阮柯可坐在电脑前发呆,怎么刚刚就被陈泊寻带偏,顺着这人的思路走下去。
留宿一晚没什么,她安慰着自己。
听着隔壁没动静,她开始安心码字。
“写什么呢?”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阮柯可强忍住,不慌不忙道:“不是商量好…”
下半句没说完,回头见大力被拎起来,而那人…
“这猫狡猾的很,偷跑到我房间又挠又抓的,估计是饿了,我带它下楼吃了点东西,给你送来,不过分吧。”
“你…”阮柯可立马转身,“为什不穿上衣?”
陈泊寻目不斜视,举着猫:“我刚还在床上睡觉,你见过哪个睡觉还穿衣服的。”
说完,轻扯阮柯可睡衣,道:“你不知道开暖气了吗?这房子是地暖,足够暖和,不用穿这么厚在房间里,兖州与望京不一样。”
他见人不语,将扶手椅转半圈,正对着自己,又把猫塞进阮柯可怀里,蹲下身,四目相对,阮柯可明显闪躲。
“阮柯可。”语气轻柔。
“嗯?”
“晚安。”没有多余动作。
说完起身关上房门离开。
楼下盥洗室,水龙头声音不止,跟着是花洒的声音。
阮柯可坐在餐厅饭桌前啃着面包。
本以为一觉醒来陈泊寻会离开,毕竟像她这种作息的人很少。
谁知陈泊寻跟着一起睡懒觉,已是日上三竿。
周辰雪按着密码和指纹进屋,将拖鞋换上时,瞪大眼睛盯着鞋柜里的那双男士运动鞋。
拿着那双鞋一路冲向餐厅:“可可,你…真的有情况吗?”
还没等人回答,盥洗室门打开,陈泊寻裹着头发,穿着整齐出现在两人面前,神色泰然:“巧了,周小姐,你也是来吃早饭的?”
“他他他他…”周辰雪结巴,手里的鞋“扑通”落地,揉了揉眼睛,问道:“他是陈泊寻吧,电视上的那个对吧?”
以为是在梦里,说完又捏了捏脸颊,会疼的,不是梦。
阮柯可淡定地坐在桌前,木然点点头:“没错,是他。”
周辰雪比刚刚更加慌张,声音颤抖:“你们…你们两人背着我同居?”
呃呃,陈泊寻闻声耸肩,怎么像捉奸在床的感觉,不过心里偷着乐,面上表现一般:“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阮柯可放下面包,道:“陈泊寻。”
“知道了,知道了。”
周辰雪继续:“所以你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次没问完的话题,这次紧接着,情况比上次更刺激。
“高中同学。”
“前男女友。”
两人异口同声说着。
陈泊寻补充:“不仅如此,我们还是彼此的初恋。”
阮柯可:“……”
“等等,”周辰雪捂住胸口,心梗了一下,“我需要缓缓,这个关系太乱了,你们两个居然…是这种关系,我觉得我脑子有点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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