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殿上歌舞继续,热闹异常,今儿是太后寿辰,赶上年关,十三州州牧入京述职,格外热闹。
六名歌女身着红牡丹长袖广服,其中一人拿着马头琴被五名歌女围在中间,呈现花开富贵模样。
萧简丛坐在位子上,自顾自喝着碗里的红白鸭子汤,瞧着众人神色。
名为进京述职,实则来这探探口风,都说皇上近几日进食不香,勉强靠汤药度日,众人惶恐同时也在揣测天下供主会落入谁手。
他轻笑一声,汤勺连着敲击三声,不大不小。回京不到一个月,听到不少有趣儿的事,这幽都真是热闹。
然而这水还不够浑,还须再搅动。
抬眼与对面的沈元仪对上,见人盯着自己,萧简丛微微颔首。
沈元仪在这边侧过脸避开目光,上次黄陵的事还没找这人算账,到这儿给人卖脸做什么,她才不领情。
皇上与太后举杯,与民同乐,正喝着酒,中间抱着马头琴的舞女脸色抖变,将马头琴琴头拔出,连着一柄利刃,直勾勾朝太后席位上刺去。
事出突然,众人还沉迷刚刚的舞乐中,无不大惊失色。
“护—驾—”太后身边的宫人扯着嗓子。
萧简丛眼疾手快,酒杯脱手,正对舞女手腕,刃离手。
舞女仍不死心,拿起近桌切肉的弯刀,怒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太子坐在下首位,起身朝舞女过去。
却被萧简丛抢先一步,见人捏住舞女臂膀,一手发力,掸掉其手中弯刀,弯刀过手时,萧简丛只稍稍加以躲避,刀滑落,挨边蹭上手背,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丛儿,”太后在上看的一清二楚,忙对一旁宫人道:“快去传太医。”
萧简丛伸腿对准舞女后腿骨,一脚下去,舞女“恭敬”跪在地上,口中骂声不止。
今夜当值的屠千户闻声带人入殿,进殿时递给萧简丛一眼,随后大喝一声:“保护皇上太后。”
舞女被压在殿前,神情悲怆,起身欲抵抗,被屠千户按下,道:“不得无礼。”
那舞女大笑几声:“毒妇,今日没杀得你为我姐姐报仇,也不知你夜里梦魇,会不会梦见我那苦命的姐姐,会不会梦见舒和贵妃,当年你撺掇我姐姐去谋害贵妃…”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那舞女还要继续,只听得殿外“嗖嗖嗖”三声,利箭射入,屠千户翻身砍断两根,其中一根不偏不倚正中舞女,舞女倒地,怒目圆睁蹬着太后,死不瞑目。
原其中两根是为引得屠千户分神,后面那根才是关键。
屠千户瞧着皇上神色,会意,忙飞身离殿,借着刚刚架势朝來箭处寻去,留下句:“保护好皇上太后。”
惊慌未定,皇上起身主持大局,被宫人扶着离座,朝舞女走来,看着样貌,良久道:“长的很像当年的嘉嫔。”
“卡—”邓玉坤坐在摄像机前,说着。
众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助理们纷纷上前递水。
陈泊寻接过暖水宝,暖暖手,入冬后的望京格外冷,影棚里为了效果,没开空调,已是凌晨三点,这场戏从晚上九点开始,到现在是第五场,然而去看邓玉坤的神情,显然这一场还是没能达到心中的效果。
这场戏牵扯出舒和贵妃,算是承上启下,也是矛头第一次指向太后,日后牵扯出来的事都从这里开始。
关键的剧情,加上书中写的很精彩,邓玉坤想着能不能锦上添花。
阮柯可站在一旁,穿着没到脚脖的黑色羽绒服,即便这样,也还是冷,她看了眼陈泊寻,见人如跳脚青蛙,不停蹦哒,运动着取暖。
为了衬出角色挺拔的身材,道剧服里不让穿别的取暖衣服,单薄的一件。
“雪儿,”她说:“我包里好像还有暖宝宝…”
话还没说完,听得邓玉坤道:“化妆师给补补妆,摄影师准备一下,灯光师也上上心,重来。”
后半句阮柯可收回,没再多说。
陈泊寻状态还好,熬夜这种事他常有,见阮柯可望过来,私底下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换上笑脸。
“还是不行,”邓玉坤坐在摄影机旁,取下眼镜擦着上面的污渍,“陈泊寻和李姝过来一下,其余人收工回去好好休息。”
众人一听收工,都憋乐忙收拾东西。
“可可,”周辰雪从躺椅上起来,伸个懒腰,“你不回酒店休息吗?”
她看阮柯可没走的意思。
“你先回吧,”阮柯可说,将桌台上的笔记本收起来,装进背包里,“我再等等,我们两个错开洗澡也方便一些。”
周辰雪没多想,“行吧,也对,我洗澡磨叽,先回去啦。”
李姝略显疲惫,上学时练功还没有现在工作量一半大,撑了一天,这场戏自己戏份不多,但为了保证连贯性,邓玉坤让其跟在旁,随时准备。
陈泊寻勉强凑合,揉了把脸,强打起精神,“邓导,你找我?”
邓玉坤让两人坐下,指着像片道:“你们两个谈过恋爱吗?”
此言一出,惊着其余三人。
阮柯可在旁,收拾东西的手停顿。
李姝望眼陈泊寻,道:“导演,我谈过,但时间不长。”
“你呢?”邓玉坤喝口茶水,问:“小陈,你谈过吗?”
陈泊寻支支吾吾半天,眼睛斜过去盯着阮柯可,半天才道:“谈过,就一次。”
阮柯可闻言起身,背上背包,上来打招呼:“邓导,我先走了。”
“嗯,”邓玉坤回道:“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工作的强度你也感觉到了,调整一下,最近状态不好,要学的还有很多,千万别松懈。”
“是,”阮柯可微微低头示意:“多谢邓导。”
周辰雪正在等网约车,见阮柯可出来,忙招手:“这呢,可可。”
回酒店后,周辰雪像一个散架的机器人,摊在床上,一动不动,“跟组太累了,我这几天数了数,一共睡了不到十五个小时,关键是我还能补觉,偶尔偷偷懒,你看大明星,一天到晚围着导演转,不知道是铁打的还是什么,怎么能这么精神呢。”
阮柯可没回,从行李箱里拿出换洗衣物:“雪儿,我先去洗澡了。”
花洒打开,阮柯可站在下面良久,任由水流着。
陈泊寻只谈过一次。
随后将花洒关上打上沐浴露,这种话以后还是少听,容易让人分神。
陈泊寻被留下来,听邓玉坤讲解剧中男女主的感情。
“这本书男女主感情架在家国背景下,有时候有些深沉,不那么欢快,但也并非没有。”
邓玉坤指着刚刚那处戏的台本,继续:“这次你们两人是对望一眼,互相不服气的成分多,而萧简丛心里还有一种猫拿着耗子想多玩玩的意思,他从未见过像沈元仪这样‘野蛮’的女子,与宫里的女子都不一样。”
李姝点头,看眼陈泊寻,察觉那人心不在焉,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
陈泊寻应付:“邓导,我会回去好好看剧本的。”
“别急,”邓玉坤说:“单独留你们下来,就是想让你们说说彼此的感觉,这样cp感才能出来,虽说不需要太浓烈,但刚刚的对视,显然你没有那种感觉,更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进萧简丛这个身份里来。”
自阮柯可走后,陈泊寻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很累,然而面对邓导,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与李姝试练几场,勉强过关。
趁旁人都走后,邓玉坤拍拍陈泊寻肩膀,带着长辈的语气道:“没事找个对象,别让你爸妈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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