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迹部
七月份的时候,关东大会如期而至。
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国中的最后几场比赛,大家都绷着一根弦。
也许没有多少机会了,而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也行许是最后一次机会。
青春总会慢慢落幕。
他们的对手们也一定是这种心情,迹部相信。
所有人都在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
比赛那天天气很好。
冰帝对上青学,一开始冰帝领先几分。
但很快,青学反超,第一局是冰帝输了。
迹部双手环在胸前,拧着眉头,注视着战局。
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很激烈。
而一直到两位部长的对决,场上的气氛才愈发焦灼起来。
迹部已经注意到手冢不自然的手臂,心下了然。
迹部在球场上球风如其本人,帝王一样的风格,使出的破灭圆舞曲领先手冢,而对方哪怕手臂已经慢慢发作,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双方僵持着,看起来是要打持久战。
两个人都是部长,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信念。
手冢即使受伤了也打算坚持到底,哪怕没有了手臂,他恐怕也要守护青学的胜利。
迹部,迹部自然也要对比赛,对自己,对自己的部员们负责。即使对方旧伤复发,他也不能放松一丝一毫。
如果就因为对方手臂受伤而产生同情从而放松警惕,这是对自己,也是对网球的不尊重。
更是辜负自己部员的行为。
他是为自己的网球而战,也是为冰帝而战。
哪怕这场比赛打的并不那么轻松,他也必须全力以赴,看着对方因为手臂的疼痛而紧咬牙关,却仍然不肯放弃的时候,迹部更加不会放弃。
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美学。
而比赛的最终结果是迹部赢了手冢,但是冰帝输了。
迹部坐在台阶上,头上盖着毛巾,喘着气。
冰帝的学生都觉得会长果然很厉害,居然赢了手冢。
只有迹部知道,对方是一个多么强劲的对手。
冰帝哪怕输了,垂头丧气也是一时的,很快他们便恢复以往的表情,在迹部的带领下,走出场馆。
永山理也从门后慢慢走出来,靠在墙上。
她在迹部赢了手冢,而越前龙马赢了日吉的时候就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倒是很想知道那家伙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失败的。
正想着,面前突然被阴影覆盖。
永山理是垂着头的,因此率先看见对方的白鞋。
迹部看着面前的女孩。
对方今天的风格他没见过,以前她大都是一袭裙装,流露的是一种脆弱的美丽。
而今天她穿了一身运动装,头上戴了鸭舌帽,头发都被塞进去了,她垂着头,从自己这个角度只能隐隐看见对方玉一样的下巴。
她整个人似乎有了更多活力。
永山理抬头看着迹部,笑了笑。
“很精彩的比赛,迹部。”
“我有些后悔以前没有早点看了。”
“啊,是吗。”
“我也觉得今天的比赛,还算精彩。”
永山理抬起鸭舌帽,仔细打量了迹部的脸,直把他看的有点不自在。
“怎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果然如此。”
永山理笑着挺直身子,让后背离开墙。
“一直很好奇,面对失败,你这张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结果,你还是你。”
没有气馁,没有偏执,也没有戾气,只眉宇有些淡淡的疲累。
这就是迹部的美学。
迹部听了,定定看了她几秒,随即哈哈大笑,很是开心的样子。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失败了和自己能不能接受失败,是两码事。”
迹部声音有些放空。
“今天的比赛,我受益匪浅,冰帝也是。”
“你没有想错,我确实是在赞赏你。”
永山理一边说着,一边站直身子,往外面走去。
迹部可能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最特别的吧。
迹部跟上她。
“啊嗯,光赞赏有什么用,快点把本大爷加回来。”
见迹部不满地看着她,永山理也似笑非笑地看回去。
“知道了。”
她慢慢靠近迹部,抬起手。
迹部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衣领上。
手里拿下了一片花瓣,似乎是风吹来的紫阳花。
迹部听见了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转身走到自己的车旁,听见后面的少年喊了自己一声,永山理回头。
只看见那少年嘴巴动了几下,随后露出张扬的笑。
那口型分明是“给本大爷等着。”
唔,她坐在车上,还在回想刚才的比赛。
真的是很有意思。
她喜欢看到双方为自己的坚持而产生的这种碰撞,她看到那火花十分美妙。
她觉得迹部也一定很享受这种感觉吧。
永山理回到家,晚上居然梦见了那场球赛。
她想,大概是那家伙在球场上过分耀眼了。
等到全国大赛落下帷幕,已经快九月了。
故事落幕,冰帝没有如愿以偿。
而迹部的邀约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藤真等在门口百无聊赖,那群男生怎么比自己还慢啊。
又等了几分钟,永山理的专车都来了。
而这时迹部他们也从网球场出来。
永山理看向窗外,藤真立马跳着跑过去。
在迹部等人看来,藤真就是小狗腿。
永山理就像摸小狗的温柔主人。
永山看向外面几人,笑着开口。
“迹部,请上车,坐得下的。”
嗯,很壕。
“啊嗯,却之不恭。”
迹部一马当先上了车,发现永山理坐在靠窗位置,而中间被藤真占了。
他挑眉,直接坐到了藤真旁边。
等到了目的地,藤真又是第一个跳下来的。
她一路上都感觉迹部大爷一直在往这边看,还时不时盯自己两眼。总之很煎熬,她就不该坐中间,呵。
迹部等其他人都下了,才动,他跨出车厢,伸出手,递给永山。
见她不动,他又往前递了递。
这才看见那双手伸出来,搭在自己的手心里面。
等她下来,迹部收回手。
手指却在默默摩挲着。
迹部给永山安排的是最幽静的房间。
永山拉开紫色纱帘,窗外是一从新竹,风吹过会发出好听的声音。
走到桌前,看到那些完全符合自己日常阅读习惯的书,就连床铺也是自己偏爱的淡紫色。
额,还有玩偶,她也不讨厌。
甚至桌子上还摆着自己上次在学校学园祭讲话的照片。
她双手抚摸着那描着金色的古典音乐盒,感觉自己的心脏有在被这里的一切击中。
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布置的,这些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随意准备。
能看出来他有在仔细揣摩自己的偏好。
带着一种隐秘的欣喜雀跃,她慢慢走到钢琴旁边,打开琴盖,慢悠悠地弹起了那首神秘园之歌。
迹部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听着她的琴声,看着她十指翻飞,他的脚还在跟着打节拍。
一曲终了,他听到永山理笑了,要不是看到她的笑脸,迹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就坐在钢琴面前,对门口的自己笑了笑。
房间,床铺,被风吹起的纱帘,还有坐着的永山。
迹部觉得自己布置这些,似乎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
他心里的满足感扩散又扩散,直至主宰全身。
有这么开心吗。
啊嗯,这丫头其实也不难取悦啊。
“多谢费心了,迹部。”
“哼,你喜欢就好。”
永山走到门口,她轻飘飘看他一眼。
“我很喜欢哦。”
迹部的耳朵红了。
他们下楼,在客厅休息和聊天,又商量着下午太阳不热的时候去溪边垂钓。慈郎大喊着想吃鱼饼,向日让他自己钓,只是不要中途睡着了掉进水里。
“中途睡着?这是什么秘技吗。”
听到永山理这样问,迹部忍不住扶额。
其他人也露出笑。
忍足在旁边开口“慈郎这家伙有时候在走廊都能随便睡着的。”
迹部继续无语。
“听起来倒是很可爱的一个孩子。”
“不要说的好像你是长辈一样啊。”迹部很无奈。
永山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没反驳什么。
他算发现了,她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这家伙其实比自己还要小吧,一口一个这孩子那孩子的,感觉是在占便宜呢。
迹部没有多说什么。
几个人在打牌,迹部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喝茶,
永山理躺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画集。
迹部忽然觉得自己和永山很像那群孩子的严父慈母,慈父严母也可以。
他为他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大爷沉浸在自己的恋爱悸动里,连忍足喊他他都没意识到。
“啊嗯,怎么了,牌不够你打吗。”
迹部有点恼忍足打断了自己。
他扭头看左边的长沙发,佳人已经不见了。
忍足扶额。
不知道刚才是谁被喊了十几声都没反应,永山理还让他拍下迹部发呆的样子。
以前也没发现这位永山小姐这么爱看热闹,可能是隐藏的太好了吧。
“没什么,只是问你下午几点去钓鱼啊。”
正说着,永山理也下楼来,手里拿着相机。
迹部看了她一眼“这个嘛,”
“我都可以哟。”永山理接着迹部往下说,她看出来迹部顾忌她的身体,怕天气会热。
“后山应该不会太热,现在都九月中旬了,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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