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讨苦吃
梁珺婧听着那边院子里的动静，一阵喧嚣起，一阵喧嚣落。
一直到外面的天都翻起了鱼肚白，那边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这满府上下就见不到梁婉玥的身影了。
梁珺婧没当回事，倒是竹心去厨房那边打听了一通，赶紧就带了好消息回来。
“小姐，我总算知道二房那边是怎么回事了。”
竹心说话的时候憋着笑，羞涩的脸上带着一抹潮红。
梁珺婧瞥了一眼，手上的笔触不停，行云流水，落笔遒劲。
“让我猜一猜吧，那么些个蛇虫鼠蚁，必然有着她的苦头吃，可直至如今也没听见请大夫的动静，倒是他们院子里的那些人进进出出，个个形色慌张，就连小厨房那边的菜食也改了清淡的味道，从此想来必定是伤了些见不得人的部位，是吧？”
梁珺婧还在欣赏着手头上的那幅水墨画，最后又给提了一笔，可谓是画龙点睛。
“小姐，你可真是神了，我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竹心还以为他们小姐是不知道的，正想着说与小姐听了也好，让小姐欢喜欢喜。
“这有何难的，只去看一看他们的菜谱，凡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刺激伤口留疤的，通通都不吃，这不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吗？”
梁珺婧对此倒是不足为奇，只是让人有些惊讶的是，当天傍晚杜若便找了过来。
这母女二人大概都有通病，那就是膝盖骨头软，话都还没说上几句，便砰的一声跪倒在了梁珺婧的面前。
“珺婧，就当是我求求你了，救救你妹妹吧。”
杜若也实在无可奈何，这才找上门来。
梁婉玥的伤势实在严重，要命的是又伤在了臀部这样私密的部位，如若去外面找了郎中，那就是有损名节。
母女二人带着侥幸等了几日，那伤口直接溃烂了。
梁婉玥向来爱美，看到了满是流脓的伤口的时候，差一点就要上吊自尽了。
杜若将这些事情一一讲给了梁珺婧听，梁珺婧面不改色，只是仔细研究着面前的起伏。
“这女大夫也不算什么世间罕有之事，夫人若当真有所求，大可以派人出去便寻一二，我本是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
梁珺婧还能耐着性子回上一句，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毕竟这一遭祸事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现如今只不过是某些人自讨苦吃了。
“珺婧，我知道你痛恨我，可我是因为他人妾室，哪里有半分说话的余地？我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你当真恨我，那我立刻请命去了城外的庄子，再也不让你烦心，还有这凤命，也都是你的，玥儿决计不敢再有贪图。”
杜若哭得声泪俱下，这但凡要是换了个人，必定都觉得这美艳夫人着实可怜。
可这样的戏码梁珺婧见多了，除了胃里恶心之外，再无别的情绪。
杜若看着梁珺婧不为所动，只好又搬出了另外一套说辞，“珺婧，玥儿可是你的妹妹呀，你们姐妹连心，你不能见死不救的，更何况你马上要位至东宫，这要是让外头的那些人猜忌你苛待庶妹，这……”
“庶妹？呵……爹爹可是把这梁府嫡女的名号给了你的女儿，怎么就算得上是庶妹，再者我无能为力，便是苛待庶妹，你们多方为难便是只字不提，怎么？真的，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梁珺婧指节分明的手指敲击着棋子，声声顿顿，错落有致。
杜若哑口无言，只好软着声音问道，“珺婧，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出手相助？”
“你去外面请个大夫还得花上足金万两，怎么，这点诚意都没有了吗？”
梁珺婧这才缓缓道来，她倒是不介意救梁婉玥一回，只是能不能出得起价格，那就要看他们母女了。
“你想要多少？”
事到如今杜若只剩下了任人拿捏的份，一看对方比出的数字，她只觉得肉疼非疼。
“珺婧，都是自家姐妹，你要的这两片姜实在是太过分了。”
杜若气得声音发抖，梁珺婧却是低声嗤笑，从始至终都未曾给过她半个正眼。
“你若觉得太贵外头自有便宜的大夫，更何况区区一个步摇都能给出五百两的人，这两千两还不是九牛一毛，这要是都给不起的话，那就没什么诚意了，算了，竹心，送客吧。”
“好，我答应了，我这就让人拿钱过来。”
眼看人家都要赶人了，杜若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强忍着心疼，让人拿来了两片两银子。
梁珺婧随手给写了一张方子，凡是能用贵的药，绝对不用便宜的，顺便再叫人去刘掌柜那边打个招呼，千万不要跟这对母女客气，这一来二去的，梁婉玥的伤势倒是花去了不少的银子。
等到再碰面的时候，已经是半月有余，在屋子里面养了这么些时候，梁婉玥原本就温婉娇柔的模样，倒是更加让人心神荡漾了。
只是二人在廊下相逢之时，梁婉玥就犹如白日见鬼一般，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挑衅，只是带着身后的丫鬟匆匆离去。
竹心见状，立刻便是心下大喜。
“太好了，这下子他们总该知道小姐你的厉害了，如此啊，他们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了。”
竹心喜滋滋的，梁珺婧看她满脸崇拜的样子，顿时开口道，“说来说去还是得自己有本事，这一次他们没能得逞，免不了下一次还会卷土重来，我还是多教你几手防身术，遇到紧急的时候，你也可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小姐的竹心也是习武的材料吗？”
竹心攥着手指有些忐忑的模样，梁珺婧轻笑，不日便训练了起来。
只是这丫头年纪稍微大了一些，平日也没有经过专门的体能训练，这冷不丁地训练了起来，她着实有些吃不消。
梁珺婧看着竹心，又算了下手头上的银子。
现如今手头上的银两已经足够宽裕，她的身边也不能只有竹心一人，是时候该招兵买马，顺便也重组一下惊鸟。
可思及此处，梁珺婧又忍不住蹙起了眉头，重振惊鸟并非一时之功，除去银两之外，还要已有一方权势庇护。
放眼望去，这满京城之内，最是权势在握的，自然是那位贵为皇上长兄的苍王。
想到那张脸梁珺婧收回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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