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权衡利弊
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杜若都快要忘记了，摇尾乞怜是怎样卑微的一种模样。
不过好在时隔多年，梁寒还是吃这一套的。
“听说你病了，我也来不及过来看望，现如今如何了？”
梁寒随意摆弄着手头上的碗筷。
杜若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脸色看着很是僵硬。
梁寒究竟忙不忙？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他大可以不必找这样拙劣的借口。
不过好歹今日是有求于他，所以杜若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老爷日理万机，这样的小事不值得你麻烦。”
“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不会对你不管不问。”
梁寒这分明就是典型的马后炮。
杜若都已经好了，他才说这样的话。
说出去也真的不怕别人笑话。
杜若尴尬一笑，随后才笑着摇头，“老爷如此辛苦，实在不必为了我的事情忧心，再者芸娘妹妹也是刚刚入府，老爷应该多替他们筹谋才是。”
杜若故意提起了这一茬儿。
她说完之后便抬眼看着梁寒。
果然下一秒钟，梁寒便是面露凶光。
一时之间仿佛杀气沉沉。
“你我既然是夫妻，那我也就不瞒你了，现如今我之所以对她千依百顺，也无非就是因为外面的眼睛都在盯着，说到底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就只能有你这一个。”
梁寒倒是挺会安慰别人的。
不过杜若早就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小姑娘了。
听到这番说词的时候，她差一点就笑了出来。
这梁寒确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贪图别人美色的时候，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等到过了这阵子的风头，他又会暴露伤心。
如此一来，杜若不免露出了满脸的讥笑。
“那老爷打算如何处理他们母女二人？”
即使杜若心里有数，她也想听着梁寒亲口说一句。
“还能怎么处理？芸娘可是让咱们将军府颜面扫地，既然如此，那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总之不会再让她扰了咱们的清静。”
梁寒说着，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这副模样看得杜若不寒而栗。
最近这几日梁寒有多宠爱芸娘，杜若也是心里有数。
可是如此宠爱之人尚且说杀就杀。
再一想到他们二人的感情，那就是人到中年得过且过。
两张对比，杜若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让梁寒知道是她说漏了嘴，结果如何，当真是不敢设想。
“怎么了，你这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梁寒看着杜若明显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杜若微微一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可这母女二人毕竟是进了咱们将军府的大门，这万一要是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咱们怕是不好交代。”
毕竟芸娘还拿捏着杜若的把柄，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
“咱们府上的事情，需要跟谁交代？”
梁寒是个自负心极重的人，自然不会任由着外面的那些人指摘他的不是。
“我也不是说老爷你要跟谁交代，只是圣上那边……”
说到这里，梁寒才反应了过来。
不过他这种坏事做尽的人有的是办法应对。
“这有什么，到时候就说瑶瑶那丫头远嫁了，她母亲思念成疾，一病不起了。”
梁寒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杜若脸色一僵，有的话还当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你今日到底是想说什么？”
梁寒看着杜若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我只是想着，若是早一些打发了瑶瑶，大不了就打发远一些，咱们再多给芸娘些银子，想来她也是愿意跟着瑶瑶一起去的，只要人走了，那不就结了吗？”
杜若说着，满脸都是谈好的笑容。
梁寒沉吟半晌，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杜若看着他似乎有所动摇了，赶紧就迎了上去。
“老爷，若是真的见了血，那可就多生事端了，不如就按我说的做，好歹是没有后顾之忧啊。”
梁寒原本就没有拿定主意，听着杜若这样说，心里也总算是做出了选择。
“罢了，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梁寒说着，长叹一口气。
毕竟当年死了个先夫人，他就这么胆战心惊了多年。
若是现在这对母女又出了什么事的话，还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杜若也总算是有了谈判的筹码。
“下个月初五，那可是老爷让人算出来的良辰吉日，到时候会让你的女儿入族谱的。”
杜若进门就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若是以前，芸娘必定会对她感恩戴德。
不过到了如今，芸娘自己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受人摆布了。
“那瑶瑶的婚事呢？”
芸娘不卑不亢地问了一句。
杜若有些不耐烦，不过到了最后，还是得交代清楚。
“他已经给你的女儿安排了，东川府乡下的一位员外家的儿子，说起来他们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你的女儿不会过苦日子的。”
杜若说着，大有一种芸娘赚大发了的感觉。
“如此自然是甚好的，那就多谢夫人了。”
芸娘说着，回头就把杜若送到了门口。
一直到杜若走远了之后，芸娘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随后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苦苦筹谋了这么久，现如今也可算是有着落了。
她这辈子也没有什么别的指望，就只希望瑶瑶不要像她一样，落得现如今的下场。
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芸娘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接下来的几日，府里也当真操办了起来。
原本还是满心欢心的芸娘，看着杜若上赶着给瑶瑶张罗的时候，心里不免又有些不安。
思来想去，她还是找到了梁珺婧。
“怎么？你的意思是杜若没安好心？”
梁珺婧倒是也看到了这府里的动静。
确实是超过了规制。
“小姐也别怪我多心，只是那对夫妇原本就是豺狼虎豹，我心里实在是怕得很。”
芸娘无依无靠，不敢让这件事情有半分差错。
她心里一个着急，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小姐，求求你可怜可怜瑶瑶，我是怕她为人所害了。”
芸娘说着满脸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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