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血染长戟
“死!”
许三雁大戟格开迎面而来的长剑,辗转之间冲入人群,
一人一戟好似杀戮机器,随着大戟落下,总有血液飞溅,还伴随着阵阵惨叫。
雾蒙蒙的果实托在手上,许三雁一边分心护住果实,一边与之厮杀,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
那一把大戟像是割草的镰刀,每逢落下,必会收割一条鲜活的生命。
“啊!”
一人举剑想要格挡,却被连人带剑斩成两段,猩红血液抛洒,染红了脚下大地。
江言死死攥着长剑,手心汗水使得剑柄有些滑腻。
他亲眼望着一位家老被刨开肺腑,腥臭的内脏流出体外,将衣衫染红,
那家老一时还未死去,只能趴伏在地上嘶吼,凄厉的惨叫令人心悸。
江言知道他没救了,这等伤势,即便有仙丹也无济于事。
忽然间,他感觉有些后悔了,或许自己不应该受到方轻歌的蛊惑,盲目的参与进来。
宝物虽好,却也要认清自己的能力,盲目跟从只会沦为炮灰。
可事已至此,后悔晚矣。
方轻歌剧烈喘息着,眼神中藏纳着深切的震撼,这才几天未见,许三雁竟然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二人第一次在鼓楼中交手,最后以平局收场。
第二次争夺玉简交手,己方四人联手被他从容离去。
这次是第三次,二人之间的差距已经极为明显了。
可从第一次到第三次,其中间隔的时间还不足一月啊。
“散开!”
方轻歌大吼一声,人群骤然分散,徒留许三雁浑身浴血的立于中央,鄙夷的神情满是狂傲不羁,大戟轻甩,血液沿着尖刃滴落。
再看那灰蒙蒙的果实,依旧在手中托着。
脚下尚未死去之人哀嚎着,身旁散落着数不尽的残肢断臂,将他衬托的好似地狱爬出来的鬼神!
此等景象,深深的震撼了所有人。
方轻歌深吸一口气,仅仅半刻钟的时间,一百多人便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也都眼含惊恐,不愿再与之交战。
“我输了,你走吧。”
方轻歌略显颓然,看着往日对他敬爱有加的师弟师妹们惨死,令他于心不忍。
“何苦来哉,吾生平不好斗,尔等却非要逼我。”
许三雁随手扯开衣带,肩膀一抖,沾满血液的衣袍脱落,露出赤裸着的精壮的身体。
屠万山眯着眼睛,稍稍低头,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檀咂吧着嘴,呆愣的看着许三雁从人群中走来,所有人自发的为他让开道路,无人敢于阻拦。
秦蔓央望着那精壮的身体,默默咽了咽口水,心底的震撼不比方轻歌少。
说起来她还是最先认识许三雁的人,
当初在凄羊山之时,许三雁不过区区筑基圆满而已,那时自己已经是迷道初阶。
第二次再见面,他已经是当代圣子,修为也成功突破迷道。
而此时此刻,短短不到两年时光,她依旧还是迷道初阶,许三雁已然成长为她需要仰望的存在了。
仅仅两年啊……
感觉像是过了两百年一样久。
一旁的任长老等人恭敬低头,不敢直视。
香檀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快速掏出衣衫为他披上,随后紧紧的跟在许三雁身后,俱有荣焉的挺了挺胸膛,使得衣裳更加鼓囊。
站在不远处的韦寻枝望着煞气凌然的许三雁,嘴角泛起苦笑,
与此等人物生在同一时代,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是因为,她能看见此等天骄之风采,天资之绰约,对比之下,方知天地之浩大,映照自身之渺小。
不幸,则是因为许三雁的光彩夺人眼目,炽烈的光辉下令她黯淡无光。
韦寻枝叹了口气,再无往日的骄傲,什么出生之时百虫朝拜,什么七岁炼精、二十岁天人,此刻看来都显得那么可笑。
许三雁不知他们作何想法,单手托着果实大步远去,秦蔓央等人紧随其后。
屠万山略作思索,也跟了上去。
方轻歌仰头长叹,“唉,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经此一役,彻底奠定了许三雁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地位,再无人能够与之比肩。
“铛~!”
突然间,一声铜锣声响再次出现,又有一人消失不见,引起阵阵恐慌。
方轻歌心底骤然一提,这鬼东西还在?
这么久没有响起,他还以为那东西走了呢。
可是自己又没招惹它,为何要缠着自己不放啊?
方轻歌满心惆怅,大手一挥,“走吧。”
说罢,带人向净意离开的方向走去,韦寻枝看了看身后众人,还是选择跟上。
骆清薇与方轻歌关系甚是亲密,自然也要跟随,
倒是江言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终于作出决定,他不打算继续掺合了,只要能安稳待到秘境开启他便知足了,于是带人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随着所有人散去,此地彻底静了下来,只留下无人收殓的残尸。
良久过后,碧玉树枝旁突兀的显现一间阁楼虚影,接着一点点变得凝实,最后彻底化为实体,轻轻落在地上。
阁楼里面透出明亮的灯火光芒。
吱嘎——
木门被推开一道缝隙,一位少妇打扮的女子静静的站在门口,身上散乱的披着一件淡紫色衣袍,带有慵懒的惬意感。
脚下赤裸的双足凹凸有致,粉红的足弓划出一道完美弧度,即便裸露着,却也不染片点灰尘。
十根脚趾涂着红色甲油,不时翘动一下,更加凸显三分性感和俏皮。
少妇随手拢起脑后散乱的头发,自然的扎了个马尾,呆呆的站在门槛里面不曾踏出阁楼一步。
少妇美眸轻眨,仰头看着那原本挂着果实的树梢,此刻已然空无一物。
“唉……”
“再精密的布置,几万年过去也难免出现纰漏啊。”
少妇心中感慨,这已经是近万年以来,丢失的第七个果实了。
随着果实逐渐减少,她明显感觉到天地的威压在逐步加重。
“活着……”
少妇眼底流露出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这般活着,又与死了何异?
几万年来只能被困在秘境之中,甚至阁楼都不敢跨出一步,可天劫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有些时候,她也很羡慕袁安平,至少他敢为了自由舍命一搏,虽然最后输了,但那份勇气是值得她敬佩的。
“自由……”
“牢笼……”
少妇想起了袁安平说过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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