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历史重演
一天晚上,我们在三叔家院子里乘凉。几人聊到迁坟这件事,我便问小花和黑瞎子:“你们怎么来得那么及时你们要再不来肯定得有人挂了彩。”
小花爱搭不理的说:“我姐把我们从北京叫来的,说是必须得我们亲自来,于是我们就扔下一堆事赶来了。”你们迁坟那天早晨我们到的,刚到村口就被我姐火意火燎的拉去那块养尸地了,到了一看坟坑都打好了又火意火燎的去找你们,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我刚想问三叔和解雨灵是怎么回事,就见三婶和三叔端着冰镇绿豆汤出来,我也就没问。第二天我们准备各回各家了。一大早儿我们收拾好行礼拎到院子里,三婶给我们一人准备好一份当地的特产让我们带上。我们也不容气,解雨灵又交待了黑瞎子和小花一些事情。三叔穿戴得精神利索的走出来,三婶走上去交待他开车小心点,又帮他抻了抻有点偏的衬衣。这时就见院门前出现了几个人,我定睛一看,顿时脑袋皮一紧——哑姐带着她那个漂亮的女伙计和坎肩出现在院门前。坎肩见了我就要往回缩,被那个女伙计一把扯了回来,一脸尴尬的冲着我笑。
再看三叔和解雨灵,两人像被定住了一样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还是哑姐先开了口:“三爷,好久不见。”
三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是不知道怎么着好。倒是解雨灵反映得快,赶忙走上前去热情的拉起哑姐的手说:“哑姐,好久不见,你来怎么不早点通知我,我和三爷好去接你呀!”说着拉着哑姐就进了院子。
这时两个孩子见来了客人也跑出来,三婶忙拦下他们说:“忧忧、小畏,来,叫大姨。”
两个孩子乖乖的叫了声:“大姨好。”再看哑姐一脸很受伤却还强颜欢笑的表情,夸两个孩子真乖。
路过三叔待着的地方三婶推了三叔一把,假装慎怪道:“三爷,老朋友来了怎么不知道打个招呼?”
三叔回过神来赶忙一脸不知所措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语无论次说:“那…那个哑姐来了,那个,那个…我…我…”
三婶装作不耐烦的说:“你什么你,客人来了,还不赶紧叫山杏多买点哑组爱吃爱喝的,留哑姐在家里吃饭。哑姐爱吃什么,你还不知道?”说完便拉着哑组继续往屋里走。
三叔就只在那不知所措的干答应着:“哎…哎…”
我一看不由的在心里给三婶叫好:“太他妈的稳、准、狠了。一进门儿就给哑姐来了个三连杀,顺带还给了三叔一个大警告。估计哑姐现在心里那三个血窟窿,堵都堵不上了,还得强颜欢笑,不能发作。
三叔见我们呆在那,便来轰我们快走。我赖着不走——这种好戏怎么能漏掉我呢就说:“三叔,我们刚看了,今天的票被抢光了,最早得明天的了。和哑姐都认识也不是外人,人家刚来我们就走这不太好吧”
显然其他人和我一样都想看看好戏,就附和着说:“是呀!没票了。再说我们也好久没见哑姐了,叙个旧呗。”胖子更说夸张,说什么当年在巴乃哑姐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几天几夜,当时事情急连个谢谢都没说,今天一定得向哑姐敬几杯酒谢谢人家。
最后又意味深长的对三叔说:“一个大男人什么都能欠,但女人的情份绝对不能欠——还不起。”
三叔听了盯着胖子看了几秒钟后反而镇定不少,掏出手机给山杏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山杏去镇里买了几样特定的菜和酒水,中午早点来做饭便挂了电话径自坐在葡萄架下给自己泡茶,一杯接一杯的喝。
我见坎肩和那女伙计坐在水池边聊天,过去一脚差点把他踹进水池,坎肩赶忙站起来。
我拉着他到一个墙角问他:“你带来的”
坎肩一脸哭丧说:“小三爷,这我也没办法,小娟是我女朋友,我要是不告诉哑姐三爷的下落小娟就要和我吹了。我又不放心她们俩个人自己来就跟来了。”
说着又假装抹眼泪说:“小三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三爷,可你得原谅我呀!我三十好几的人啦还没成个家,我是我家的独苗呀!小娟是我唯一喜欢的女孩,我不能没有她呀…”说着扑到我身上装哭。
我又踹了他一脚,懒得理他,走开了。心里不由的心疼起哑姐。哑姐也够可怜的,年轻时一心一意的跟了我三叔做了好几年地下情人,临了儿三叔连个交待都没有就失踪了,牵肠挂肚的牵挂了十几年,再见面却看见三叔和别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还不能发火,这小心肝得多疼呀。还好她也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孩子,要不然得多惨…
想着,想着又想起昨天那个问题便走到小花跟前也不避讳其他人问:“我说花爷,你姐怎么跟我三叔走到一块儿的?”
小花一边玩方块一边说:“这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姐这人主意特正,做事很少跟我和我妈商量,我就知道那年瞎子从格尔木回来后他俩又和瞎子、解雨杭带着她养的二十几多只猫一起去了蛇沼把我二叔解连环的骨灰抱了回来,再后来就一起失踪了。”
我一阵惊呼:“他们一起去的蛇沼?”
小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看了看远处一个人饮茶的三叔,说:“小点声。”
我使劲回忆着那条蛇给我的信息,怎么也不记得队伍中还有一个女人,想了半天干脆也不想了,问:“你们解家大小姐丢了,你们也不找找心怎么那么大呢?”
小花耸了耸肩说:“我姐留了亲笔信说我们不用找她,他会很幸福的。”
接着话锋一转说:“我姐本事大得很,我们心里有数。”
我顿时无语了又问黑瞎子:“黑瞎子,你们什么时候又去了蛇沼?”
黑瞎子一脸不屑地说:“我从蛇沼回来之后大概半个月我们就又回去了。”
我听了,不免想起潘子,心里难受起来,几步奔到三叔面前,强压着火气,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三叔看我不对劲就问:“大侄子,你这是怎么了?”
我压着火气问他:“你玩失踪也该支会一声潘子呀!你知道没了你,潘子有多难过吗?潘子…潘子…”
想起潘子的死,我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扔出一句:“你不光欠了哑姐的情份,你还欠了潘子一个交待。”
刚要扭头走,三叔一把拉住我说:“潘子的事我全知道,他现在跟解连环在一起应该很开心。”
我一楞想到什么问:“你是说潘子是解连环的心腹”
三叔拉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水说:“是,潘子是解连环的人,我只是偶尔借用一下。”
接着他也惋惜的叹了口气说:“当年解连环在长沙街头看潘子和十几个小混混不要命的打架,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条街上有一个小两口开的小饭馆,老板娘年轻漂亮,几个小混混就天天去人家店里调戏老板娘,还捣乱。扰得人家没法做生意。后来,公开叫老板娘晚上去陪他们喝酒。老板也是个爷们抡着菜刀要去和他们拼命,老板娘拉住死活不让去,让他想想家里的老老小小。结果俩人无计可施,抱头痛哭被潘子遇到。潘子知道后在怀里揣了一把柴刀在店门前守了一天一宿守来那几个小混混。小混混又要进去捣乱,被潘子拦住,告诉他们这是他兄弟的店让他们滚远点,几个小混混自然不服几句言语不和就打起来了。几个小混混哪里打得过潘子。吃了亏放下狠话让潘子别走。没一会儿就叫来十几个人,个个带着家伙。潘子也不怵一把柴刀跟他们干起来了。解连环或者说是三爷在长沙也是说了算的,看潘子骁勇有心收了一句话把这场架给拦下来了。告诉手下人传话以后谁再上这家店闹事就剥了皮就拉着潘子进了这家小饭店喝了几个小时。
那时候潘子刚从中越边境上下来一个多月,天天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他那些死在边境的战友。战友们都死了,就他活了,他感觉自己是个孬种被连队开除了。想自杀又觉得对不起战友们,就想死得像个爷们,天天打暴不平。那天,他以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他的战友了…”
三叔嘴角一勾笑了一下接着说:“解连环那天喝得胃出了血,被推进手术室那刻他对潘子说:“想死的像个爷们就跟着我干!”打那儿以后潘子就成了解连环的心腹。”
我听了心里好受了不少——潘子死的确实像个爷们儿。我又想起一个事就说:“那你们就不能多给潘子点钱吗潘子最后连点积蓄都没有。”
三叔又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们给的少是他拿去接济他那些死去的战友家人了。”说着揉了揉脸说:“我也是听二潘说才知道的。八年前,二潘千里迢迢的找到我说是潘子的亲弟弟,还拿出一封潘子的亲笔信,信上潘子嘱咐二潘,若是他死了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三爷,让二潘继续为三爷出力。还写了几个地址都是以前我或解连环带潘子去过或以前买的地。还有几张我或解连环和潘子的合影。二潘在潘子死后陆陆续续找了我四年才找到这来,我把潘子的妈从山里接到村子住下,给二潘娶了媳妇。前两年他妈也去世了,是我帮着处理了后事。”说完三叔轻松了许多。
我顿时感到愧疚得要命,这些本应该是我来做的,可是三叔却全部替我承担了。我不得由苦笑,那些年除了小哥、张家、汪家我还放得下其他人和事吗亲三叔丢了也没找过呀。
想了想又问:“那你和解连环玩双簧这事潘子知道吗”
三叔又喝了一口茶说:“应该不知道,他是在南海那事之后两年才被解连环带回来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合作的相当默契了,说实话这么些年你看出来了吗”三叔有点得意的问我。
我又想起哑姐便小声问:“那哑姐是你们谁的相好儿,不会是你们俩…”
话没说完三叔一巴掌呼我后脑勺上了,看了一眼小楼门口小声说:“别胡说,哑姐亲就是我一个人的相好。接着主动交待说:“2000年那会儿。我回长沙办事约了几个朋友去谈生意弄回来的。”
我不饶他就追问:“谈生意就谈出个相好儿来。”
三叔又一脸正经的说:“我们去的是个洗浴中心,哑姐是那里的…那什么。以前接待过我几次。她和别的姑娘不太一样,有一种特殊的领袖气质,有点像文锦,场子里的姐妹多少都听她的。那天她不小心得罪了几个二世祖,那几个人大冷天的把她扒光了衣服扔在大厅里罚跪。要不就要砸场子。经理惹不起他们就只能委屈哑姐。我看着她受委屈就想起文锦,动了侧隐之心救了她。把她从洗浴中心捞了出来,按排在清水塘的铺子里了。”
他这话我信,我三叔确实是个老狐狸、老流泯外加做事心狠手辣,但对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绝对没的说。对姑娘们出手大方,绝不欠钱。在场子里口碑相当好。估计这也是哑姐为什么死心踏地跟着他的原因。
想着,我想起去鲁王宫他跑路我买单那回,一拍大腿说:“不用问,带我去鲁王宫的一定是你。”三叔一愣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说:“一晚上能在洗浴中心造进四千多的肯定是你。”
我三叔年轻时爱玩,我和他天天没大没小的一块玩,一点也不怕他,他也拿我没辙。
三叔一听明白了。一挥手,老脸一红说:“是我,是我。”
那去云顶天宫的是谁”我又问。
“是解连环。”三叔也不掩盖接着说:“后来我和你二叔演了一场戏又把他换走了。”
我也不惊讶,就又要问他有没有再回过海底墓。就看解雨灵和哑姐俩人手拉着手红着眼圈出来了。看一看时间过了快两个小时了。我们都围过去和哑姐打招呼。哑姐倒也大方和众人寒喧几句就说要回长沙了,还问我要不要搭车。我推说和胖子还有事便推辞了。
临了儿,哑姐走到三叔跟前深情款款的说:“三爷,看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各自珍重。”说完扭头就走了。留三叔一个人尴尬的立在那。
我们送出哑姐,看门口停着一辆suv,坎肩开车。哑姐上了车和我们说再见,扭过头时我们看到一对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接着车便开走了。
胖子看解雨灵已经回了院子,叹了口气说:“女人的情份真的不能欠,还不起,真还不起呀。”
我忽然想起我爷爷和霍仙姑,心想,这他妈是历史重演了。吴家的男人招桃花都留尾巴是吗?接着赶紧回忆了自己这四十年来的生涯有没有招惹过除了白昊天之外的女人。确认没有之后放了心。
刚要转身进院就听小花说:“我说瞎子,你回头把你那几个女人好好理清楚了。别回头再演一遍。”就看黑瞎子一愣,说:“还真是的,回头得好好安排一下,要不然够一个循环赛了。”我一听,好嘛!黑瞎子的女人还不止两个,是几个。我的天哪。还让不让我这个四十岁的老光棍活了?
戏也看完了,我们几个连忙背起行囊和三叔三婶告辞,谎称又订了其它班次的票就出了院子。一回到杭州我就把三叔那边的情况向奶奶、我父母和二叔各自汇报了一遍。当他们听说我三叔和解雨灵在一起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惊讶,好像我才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我勒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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