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张家旧事

天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办正事就打算各回各屋准备休息。刚关上院门，就见张千军一把拉住张海客问:“九长老，那个叫小眉的姑娘就是咱们族长转世的情人是吗”张海客“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张千军继续追问道：“他们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那几年闹得本家不消停好长一段时间，族长还被关了三年”

        张海客一瞪眼：“什么叫关，那叫挽留，挽留你懂吗”

        张千军连忙说:“对对对挽留。那您说说他们之间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胖子也感兴趣，便也停下望着张海客。张海客一看我们有兴取便转身进了堂屋，我们紧跟着进去随便找位置坐下。

        张海客讲故事的水平确实不咋地。十年之前我这样认为，现在我依然这么认为，但好在我这些年对信息的分析、整理能力有所加强所以倒也听着没那么费劲。

        张海客和张起灵是发小，但自从张海客在张起灵3岁左右见过他一次到13岁一起去放野这一段还有张起灵做了族长之后的事他也只是听人说的。因为那些时间他都在外家和香港活动。后来他能在张家混到核心地位还是沾了张起灵的光。

        据张海客的描述，当年在金岭山区一带的张家本家老宅里住着的不全都是张家的本家人，还有很多是佣人。毕竟那些天天牛逼轰轰的张家人是没有多少心思打理柴米油盐、鸡毛蒜皮这些小事的。张家的13进的大院子不是简单的民居式的设计。它的设计更像是同心的长方形的设计。一层院子套着一层院子。从中间的祠堂向东西南北延伸出四条路作为出入口。在大院外是一圈百十米宽的空地，是张家的跑马场（当然也养了不少的鸡鸭鹅一类的家禽。）和室外训练场地。靠院墙的十几米的宽度是张家的孩子们练习跑跳增强体力和耐力的跑道。每天早晨，张家从3岁到18岁的孩子们就会齐聚到大院的操场开始每天从800米到10公里不等的跑步训练。第一层的院子是库房和标本室及饲养室，里面除了工具设备就是关着各种型号和各种类型的粽子、鬼怪和稀有凶猛的野兽—来平时用作训练，受到入侵还可以放出来作为防御。第二层院子住着粗使的下人。第三层院子住着和张家往来的地位不高的客人。从第四层开始才是真正住的本家和各路贵客。越是身份地位高的住的越靠里。祠堂和族长家是在最里边一层。用张海客的话说就是只要把各层院落之间的大门一关，整编七十四师都不一定攻得进去。

        除了本家，那一带的张家分支的宅子也是那样的布局，作用类似于疑冢，就是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找不到真正的本家。据说，抗战那会儿还有一个张家分支的宅子被当成本家宅子被日本人烧了。

        本家老宅第二进院子最靠近西门的一家住着一对姓李的朝鲜族夫妇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这家男人的祖上在朝鲜李朝中期是一个王爷，是卷阀的一个重要情报员。到姓李的男人这一代没落了，但依然帮张家收集情报。那时候日本人在朝鲜很猖獗，他帮助敌对势力收集情报的事被日本人发现了，他就带着家人逃过鸭绿江来投奔张家。因为他养马和赶大车的本事好，祖上又救过不少张家人便进了本家养马、赶车。大伙儿都叫他李把式。

        在一个寒冬腊月的傍晚七八岁大的小哥被一群张家人从泗州古城带了回来——他是一群孩子中唯一一个被带回来的孩子，带回来时只剩一口气了。张家的人把他扔给当时正在收拾草料的李把式。因为，他们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一个注定会死掉的孤儿身上—也许对于张家人来说能把他带回来，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李把式心地善良把他抱回家用他医治牲口的本事把小哥救了回来。在李把式家养了十来天才算活过来。张家人以为小哥己经死了，当他们看到小哥和李把式家的小姑娘在马场上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孩子居然这么命大活过来了。小哥再一次被常回那个水冷的生活方式。好在李把式一家都很喜欢和关心小哥。小哥经常在闲着的时候跑去李把式家。李把式和他媳妇就当小哥是亲儿子一样疼。李把式的闺女叫李嫒梅小名叫小梅。小梅的娘和他爹逃出来的时候怀着孩子，半途中流产了伤了身子就再也没怀孩子，所以他们家里就只有小梅一个孩子。那时候小梅和小哥很和得来。这一来二去的俩个孩子就有了感情。

        他们放野回来之后因为张海客成绩好就在本家接受更专业的训练，所以小梅和张起灵后来的事他就比较清楚了。

        那时候小梅每天在他们训练的必经之路上等小哥，给小哥送一些热乎的白水煮蛋、豆包或饭团之类的。因为他们去训练有时很难按时回家吃饭，更何况他们训练强度大，很容易就会饿。其他孩子有家人给准备而小哥就只有小梅给送，也是那几年小哥特别努力的训练，进步也相当快。

        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说小梅长大了要给小哥当媳妇，于是有些一起训练的张家孩子，一看小梅给小哥送饭就调笑他俩说:“唉，你媳妇又给你送饭来了。”

        小哥十五岁那年，张家本家搬家。前前后后忙了有半年。这半年，大人们没有多少精力去管孩子们的事。小哥和小梅便有了更多自由的空间，可是好日子不长，族里的几位长老觉得小哥是个可造之才，又有纯正的麒麟血怕小梅跟小哥真的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不好收拾。于是就劝小梅的父母赶紧把小梅嫁出去。可小哥和小梅就是不同意。小哥还答应小梅将来要娶她，带她离开张家。在小哥十六岁那年春天，族里派张海客和小哥去山东办了一件事回来便听马场里的人说小梅死了。当小哥跌跌撞撞的跑到小梅家时只看到悲痛欲绝的小梅的父母。

        原来族里和小梅的父母串通好了。族里把小哥和张海客支开几天。这几天里小梅的爹娘把小梅骗到镇里从镇里一家张家的客栈把小梅嫁出去。嫁给一家绸缎庄老板的儿子。可是当新郎掀开轿帘的时候，小梅用一支翠翘刺进自己的胸口自杀了。知道真相后，小哥疯狂的哭嚎着质问李把式夫妇，为什么要把小梅嫁给别人，为什么不等他回来，为什么不相信他，他说过会娶小梅，会让小梅有好日子过。之后便飞奔着去找小梅的坟墓。张海客追着小哥一起去找。他们一路闯进绸缎庄老板的家，抓住老板的儿子让他带着找到小梅的坟。当他们挖开坟打开馆材看到小梅的尸体的时候。小哥整人都崩溃了，他一晚上都摊在地上死命的哭嚎，捶打自己的胸膛一把一把的揪自己的头发。后来累晕了过去。当张海客把小哥背回李把式家却发现李把式夫妻俩已经服毒自杀了。在几个小哥们儿的帮助下张海客按着小哥的意思把李把式一家三口葬在三圣雪山脚下。

        自那以后小哥就彻底死了。那段时间他躺在李把式家的床上，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不睡觉也不说话，脸色灰白的像个死人。张海客给他喂水喂饭小哥都不会嚼也不会咽，头发一把把的往下掉。

        他们一个教倒斗的师父很看重小哥看了说：“他是在拒绝生命。”接着那位师父对张起灵说:“如果你能当上族长，就可以让小梅复话。”小哥听了转了转眼珠扭过头有气无力问那位师父是不是真的。那位师父说在族长的秘室里有如何让人复活的线索。

        从那一天起小哥才慢慢的活过来，随后十六岁的小哥只身去了一趟西藏。等他再次加入训练的队伍时他变得像一块石头一样没有一丝感情，眼神也冷得吓人。那时候小哥每天除了例行公事的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就是玩命的训练，要不就是望着天空发呆。

        在张起灵十八岁那年，老族长张瑞桐旧伤复发感觉时日不多便要在族里选出新的族长。最后族里对有麒麟血的族人进行筛选，小哥脱颖而出成为新的族长。张海客说:“这一结果的出现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长老们平衡族内予盾的结果。因为小哥是孤儿，在他背后不牵扯任何利益集体而且支持者和党羽基本没有，有利于族内长老们控制。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小哥争这个族长并不是出于对权利和利益的向往而只是为了让小梅复活。这样，九位长老的权利就会越来越来大而小哥就只是一个连思想都不会有的傀儡。

        小哥当了族长，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在秘室里查找和研究那些资料，从不过问族里的事务。

        两年后的一天小哥查到一些线索他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张家，结果被族里的长老们拦了下来。长老们对小哥说身为族长不可轻易离开本族，否则族中无主，会生出事情。其实，那些年张家族里一直动荡不安，长老们认为手里有族长这个筹码无疑会有助于他们掌握和稳定形势。

        在当时如果小哥执意离开，张家族人里，基本上没有人可以拦住他，可小哥也绝不想踏着族里人的尸体走出张家。其中一名长老用了一招缓兵之计。说只要族长成了家，有了族长夫人，族里便有了女主，那样族长外出家里也有个可以拿主意的人了。一开始小哥并不同意，但张家的长老们不肯放他走。僵持了几个月小哥让了一步说娶亲可以但绝不是娶妻而是纳妾。因为，他对小梅发过誓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妻子。长老们一合计，其实妻妾的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期望用一个女人暂时拖一拖小哥离家的时间，于是一个叫张海仙的女孩子被一乘小轿抬到了小哥住的院子里。

        说到张海仙张海客一脸的惋惜。据张海客说，这张海仙是外族的一个女孩，长得不错，性情温和与世无争。可是自从这个女孩进了门，小哥就没进过她的房间，只在书房和秘室待着。娶亲的第四天，小哥又收拾东西要走，被长老们又堵在院门前。族里长老们说，知道小哥这一去不知道何时能回来，所以必须得留个种，麒麟血脉不是谁说随便糟踏就能糟踏的。这次本家索性派了十几个族人24小时轮番守着，不留下麒麟血脉不许放小哥出来。小哥气愤万分却无计可施，于是除了每天晚上例行公事的在张海仙房里待上一段时间其余时间依然只在书房和秘室。一个月后张海仙怀了身孕，小哥又要走，长老们又说还不知是男是女，有没有麒麟血还不一定。这回小哥真急了，就往外闯，所有族人一起出动全力阻拦，又不能真伤了他。眼看着闯到第三进院子，长老们使出了最狠毒的一招—下令让族里13岁往上15岁往下的孩子们送族长回自家院子，完不成任务，家法处置。大人们都拦不住小哥更何况是一群半大孩子呢可偏偏是这群孩子把小哥留住了。因为小哥实在不想难为一群孩子，毕竟张家的家法不是孩子承受得住的。

        回是回去了，可小哥也不消停，当天晚上就试图闯出去，一族人出动才勉强拦回来。这样几次之后，族里人被折腾得没办法就又派出用那群孩子来守院子。只要小哥闯出第四进院子这群孩子就会被施以家法。

        张海仙怀孕之后小哥就再也不进她的屋子了。但是小哥也不闲着早晨、下午、前半夜和后半夜每天四次住外闯，那群于孩子就拦。但一闯到第四进的院子小哥转身就回去。时间一长这群孩子的身手和功夫进步的特别快，从一开始小哥用十分钟就可以闯到第四进院子到后来用一个小时才能闯到第四进院子。

        第二年四月份张海仙生了一个女孩，长老们有了继续留住小哥的借口。小哥心里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了黑手就住外闯，闯到第三进院子时，长老们知道不动点真格的是留住不了。于是真的对当时守院的几孩子施了家法——他们是在用孩子们的命危胁小哥，最后小哥妥协了。张海仙出了月子之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半年之后才回来。第三年腊月张海仙又生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有麒麟血。那时候张家已经散了，长老们也觉得没有必要再强留着小哥了就干脆放他出来。

        张海客和小哥有交情一直都关注着小哥，有时候还会给小哥帮忙。据张海客说，小哥从张家出来后一直在各处奔走寻找能够让小眉复活的方法，后来去了一趟江西，不久身边就多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叫齐羽。几年后小哥带着那个齐羽闯进封都冥城，送小梅转世后俩人又把小梅的念魂封进了念池。

        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胖子擂了一下桌子恨恨的说:“这群狗日的张家老不死的，居然这么欺负小哥。哪天让我看见我非把他们的胡子扯下来搓绳子。”

        我问张海客：“据你说，我们小哥是有老婆有孩儿的人”

        张海客点了点头。我一下子心就揪了起来，心里想，那可不妙。小哥有孩子还好，要是有老婆那小眉怎么办小眉这么单纯，肯定斗不过张家的老妖精。”正想着，张海客接着说:“张海仙在两年前去逝了。到死都是张起灵的妾。”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好像他比张海仙还不甘心。

        我又问：“他的两个孩子呢”

        张海客说:“两个孩子都很好，他儿子是复兴张家最大的希望。”

        我脑子一乱张口就问:“你们不是又把小哥的儿子关起了当种猪了吧”

        话刚说完，张海客抄起桌上的粉彩盖碗就要砸我。看了看又放下了，没舍得扔。最后瞪了我一眼说:“他现在是我们张家的代理族长，这些年改革族制和管理模式张家正在复兴。”接着又说：“他女儿后来出国学了计算机编程，嫁了一个外姓的人，现在她儿子都二十多岁了。”

        我又问：“那个齐羽是什么底细，和我九门的齐家是不是有关系？”

        张海客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那段时间我就去香港了。好多事也是听其他人说的。说的也不是特别详细。”说着抢了上房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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