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突破灵境
尝到了甜头之后，他再次伸手进去，一大堆散发着浓郁培元气的草药。再然后，是一个鼓鼓的钱袋。莫七随意打开，顿时傻眼了。一袋金澄澄的金铢，晃的莫七眼睛都花了。
“我的天啦……我算算，一枚金铢等于十枚银株，这里有一百五十四枚金铢，那就是……一千五百四十银株？？！！”莫七眨着眼睛，吞了下口水，发财了，真发财了，要是让杨明那帮家伙知道还不得悔死了？莫七手抖的厉害，顺手将这袋金铢别在裤腰里，又觉得不妥，重新放回青布囊。
经过反复的摸索，莫七掏出了一大堆杂物，终于，这青布囊终于是见底了，最后是一枚通体赤红的果子。
约莫婴孩拳头般大小，触手冰凉，凑近了可闻到一股清新诱人的气息。这颗野果对于此刻饥肠辘辘的莫七来说，简直就是比什么都珍贵的宝物了。他刚张嘴咬下的时候，就听一个声音从身体里传出，“想死的话，你就吃！”
“谁？！”莫七一惊，刚才那个声音再清晰不过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可是，到了这会儿却又没声了。他心念一动，忽然闭上眼睛，心神集中在了自己体内。小的时候，每当他发呆或者进入集中的状态的时候，总会像这样，好似心神可以无拘无束地在体内遨游。他可以看到自己体内各种器官，甚至心神变作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其间自由玩耍。他却不知道，他的这种“习惯”为他以后的人生打下了无比的基础。
当心神触须在体内蔓延，搜索那道声音来源的时候，藏在气海深处的小老太婆竟然“咦”了一声，不过她立刻张手，掌心一块石头大小的圆形气体瞬间膨胀将她的神形完全隔绝。
哼，小子心神力倒是不错，可是我这“隐界”你却是无法识破，想要凭借这点本事就找到我老婆子，那可是做梦。
“我知道你在我身体里。”莫七的心神力在身体里说道，“我想起来了！在我昏倒前，有一个绿色骷髅模样的东西钻入了我的脑袋。那应该就是你吧？”
没有回答。精神触须像是蜈蚣的脚一般四面八方地探寻而来，将身体内部各个地方连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线。莫七发现即便这样也没有找到的时候，不由得讥讽地说道，“你好本事，这钻地洞的功夫可算是顶尖了。难道你费尽心思，变作我老爹的样子引我上钩，就是为了在我体内和我躲迷藏的吗？”
气海深处的小老太婆眉毛一挑，当即就要出来，不过想到那道厉害的光线转而又龟缩下去。
莫七见对方依然没有反应，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吃这个果子了。”
说着，伸手就将果子送到嘴边，牙齿咬了上去。他故意停留了一下，看看身体中那神秘人会不会再次出声或者现行，可是没有丝毫动静。心一横，张口就咬了下去。只觉满口生津，那早已饥肠辘辘的味蕾立刻就跳起舞来。没一会儿这一个果子就吃完了。
“原来你是吓唬人的。”莫七说道，伸手还想在洞中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可吃的东西时，忽然一股滚烫的气流从小腹中喷涌而出。这股气流无比的强横，在莫七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就像是无数匹无法驯服的野马。只是一刹那，他的额头冷汗如同下雨一般滴落。
知道情势不妙，莫七立刻盘膝而坐，默念口诀，想要导引这股巨大能量进入气海，然后为己所用。他强行调动所有培元气围追堵截，总算将其中一股气流赶至气海。气流刚一进入气海，那枚培元核瞬间颤动，像是黑洞一般吸食着这股气流。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来形容培元核膨胀的体积绝不为过。
这东西竟然是如此浓郁的培元气！
莫七心下一喜，立刻再度驱赶一道气流进入气海，又很快被培元核吞噬。此刻莫七气海中的培元核已经犹如凤梨那么巨大，而且表皮变得极为透明，似乎随时会撑爆。
你就继续吞吧，看你等下怎么办！只要到时候在你暴亡的一瞬间控制你的心神，这具身体已然可以为我所用。哼哼。
躲在气海深处冷眼旁观的小老太婆暗自念念。
这时候，莫七似乎也察觉到了培元核的异象，所聚集的培元气已经到达极限，必须要立刻突破至培元境顶峰，否则便有可能发生培元核爆裂的惨剧。当下，心神力在气海口布置一道阻隔，运转气海，就要突破。然而气海刚一运转，原本在身体里四处乱窜的剩余几道气流忽然发了狂一般朝着气海奔来。
轰！
那几道气流似乎感觉到同伴正在被炼化，拼了命地攻击莫七的心神力。这种痛苦不是肉体所能比的。心神力之薄弱比之初生婴孩丝毫不为过，加上莫七心神力从未淬炼过，猛的遭受轰击，疼的全身一阵抽搐，脑海中顿时有些晕眩。但他立刻稳住心神，加快气海炼化培元气。现在她只能和时间赛跑了。
轰！轰轰！！
一次比一次的冲击更猛烈，那道布置在气海口的心神防线已经满目疮痍。每一下冲击都令得莫七口中喷出一道血箭，此刻若有人看到他的脸，恐怕要被吓一跳。这张脸白的接近透明，牙齿因为剧痛紧咬的力度甚至将牙床压破。
可是，一股属于少年的傲气和倔强让他死死的咬住这口气，他知道，如果他一旦有一点点松懈或者放弃，那就一切都完了。想想这些年来的遭遇，受人白眼，受尽欺负，像条野狗一样活着。凭什么？凭什么我莫七就该如此？？！
随着莫七的执着，那条淡金色的脉络原本仿佛沉睡一般，此刻竟然发出道道金光仿佛金色的水源源源不断流入气海门口，巨大的心神力量自此夯实了薄薄的即将崩溃的心神防线。
莫七精神为之一阵，心眼再度窥视气海。气海中培元核的表皮不再像之前那般透明，而是开始生出一层厚厚的茧。他心下一喜，知道这是突破培元境渡期，到达顶峰的前兆，尽管已经被那几道气流折磨的惨不忍睹，这会儿也只得拼了。否则等到那几道气流进入气海，这培元核非得爆裂不可。
气海深处冷眼观看这一切的小老太婆不由得对莫七有了一丝赞赏，心性够坚韧，心神力虽然薄弱，却是有着极大的塑造空间，倒是百年难遇的一个界师好苗子。只可惜，我老太婆还有着很多重要事等着我，如今这具躯体已经是唯一的可能。说什么，也只能抱歉了。
说也奇怪，那看起来随时都会崩溃的心神力防线，经由那淡金色脉络流入的心神水源竟然犹如牛皮糖一样，死死守住气海口。那些原本横冲直撞的气流这会儿也终于显出疲态，攻击速度明显放缓，力道也大大下降。所谓此消彼长，正是这个道理。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拥有这种界脉……这东大陆上拥有这种界脉的奇才不会超过一手之数——不，应该说不会有才对，要不然东大陆早就能与菩提大陆一较高下了。这小子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看起来对于界道也是一窍不通，培元实力更是惨不忍睹，何解？
这时，宛如那培元核变得犹如叶子一样了。原本还翻江倒海的气海，此刻犹如夜晚的大海，只是轻轻地拍打几下沙滩而已。这静默就预示着突破。莫七在等，那小老太婆同样在等。只要莫七突破的一刹那，培元气冲入身体四肢百穴，她就可以在一瞬间掌控这具身体的心神。到时候没有了自主意识的身体，她也就不用担心那道光线了。
嚓。
嚓。
两声极其细微的声音传来。莫七心眼看见那宛如椰子般的培元核表面碎裂了两道裂纹，他按捺住激动，静等那一刻的来到。然而，这两声碎裂之后，竟毫无动静。那气海口处的几道气流似乎是知道同伴已然被炼化，也没有了念想，竟然停止了攻击。
怎么回事？莫七不明白此刻身体里静谧的不寻常的时刻。明明是要突破了，为什么停止了？
“胃口不小，竟然不满足培元境顶峰。”
小老太婆的声音再次传来。
“什么？”莫七愣住。
“哼，一次吃那么多居然没把你撑死真是令人大失所望。不过你这培元核就好比噎到了一样，上上不去，下又下不去。它想要一鼓作气冲破培元境顶峰，直达灵境，可惜还差了一点。”
灵境？？！
莫七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果子居然霸道到这种程度？直接连跳两级？？
“那应该怎么办？”莫七此刻真是骑虎难下，只好低头求人。
“你答应将你身体的主导权交给我，我就告诉你。”
莫七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这可不行，我还有很多梦想没有完成。除此以外，我都可以答应你。”
小老太婆沉默了良久，终于嘿嘿一笑，“既然住了你的身体，那就得交点房费吧。你把气海口的心神壁障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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