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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要拿你怎么办


将这一切看在眼睛的陆周,别开头去。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她就算想要找个发泄的人,也非祁薄不可吗?

        将他们这些人永远的隔绝在她的范围之外,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都说男人薄情寡意,生为女人的欧阳陌何尝不是如此?

        他喜欢她,默默的不敢表露,敏感的她,真的一无所觉吗?连粗枝大叶的沈小燕都看出来了,怎么叫人相信她一无所知呢?

        想到沈小燕发到自己手机里的短信,他至今没有回复。

        是的,我喜欢欧阳陌。

        感觉天地都黯然失色为之动容,只有她无动于衷,全心全意只有祁薄。

        由苦涩到不甘心,陆周在看到祁薄抱着欧阳陌经过他时,鬼使神差的迈了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你不能带走她。”

        漆黑的眼睛阴沉不定,里面酝酿着滔天的巨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处不胜寒味道。让人自觉退避,一旁的姚青霞自知祁薄是惹不得的人。手一抻将自己的儿子扯开,笑得比还难看的对祁薄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谁知,固执的陆周犯起脾气也也很让人吃惊。他甩开母亲的手,姚青霞一时不备,还真叫他脱了手。

        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望着他又堵在了祁薄的面前,下巴抬得高高,双眼含恨的瞪着着他。

        这是要干架的征兆。

        姚青霞六神无主,陆周无非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生为母亲,怎么可以看着孩子自寻死路,视而不见?

        “陆周,你干什么?”母鸡护小鸡一般,挡到陆周的面前来。冲着祁薄阴寒的脸说:“对不起,他脾气不太好,你走你的。”

        事事难料,祁薄唇一挑,扯出一个冷笑来,从姚青霞的脸上转到陆周的脸上去。“五年前你少了一个正当的身份,五年后的今天,你还是少了一个正当的身份。”

        陆周没有想到,祁薄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语气冷淡的陈述一个事实,这个从五年前就被自己认为情敌的人,从未将自己当成真正的对手。

        在各大报刊及新闻上时常能看到他的身影,这个算起来认识几年的男人,如今看起来这么陌生。

        “我身份不正当,可是祁先生又有多正当呢?”陆周不无讽刺的反问。

        这个问题似乎祁薄没有思考过,经他一提,俊脸上显出一个冥思的神态。自己是欧阳陌的谁呢?

        男朋友?

        老师?

        朋友?

        似乎都不是。

        他的这个茫然的表情看在陆周的眼里,并未让他多开心。他不是她的任何谁,可是她却是他的。

        因为她甘愿成为他的。

        祁薄漆黑的眼睛眨了眨,淡淡的说:“我是她的雇主。”是的,我用条件换了她一年的时间。

        用一年的时间来弥补我缺失的五年。

        陆周呆愣的望着他抬步,抱着欧阳陌从他的眼前消失。

        姚青霞松了口气,横眉竖目的瞪着陆周:“你个混球,刚才干什么呢?”怎么能跟祁薄叫板,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吗?

        如果掌握人杀大权的阎王。

        不怕死吗?

        陆周没有理母亲,只是垂下头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生为母亲的姚青霞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欧阳陌从小就睡在祁薄的床上,早就是他的人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祁薄有钱有权,你拿什么跟他争。”

        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个她觉得脏的女孩。

        她可是无数次的在欧阳陌的门外听到她与祁薄在里面嘻闹的声音想想都觉得脏,要让这样的女孩在自己干净的儿子身边,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这时,被遗忘在旁的白大褂男人向他们点头,离去。

        姚青霞像想到什么一般,一把拉住他。“我老公莫名其妙死在这里,你们是不是要陪钱给我们?你们这里之前有这样的事发生吗?会赔多少?我老之前是大官,应该比一般人赔的多?”

        白大褂的男人嘴张成了喔型。久久回不了神,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妇是个什么角色。自己老公死了,不哭不闹,只关心钱?

        将张开的嘴抿上,非常瞧不起的说:“对不起,我只是法医。”

        看着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去的男人,姚青霞很生气的说:“我会去找律师咨询的。”

        ……

        祁薄直接带着昏迷的欧阳陌回了临山。

        她有些低烧,迷迷糊糊的在嘀咕一些什么,祁薄俯耳聆听了一会儿,却没有听清一句完整的句子,只是断断续续的‘爸爸……一诺……’

        中途他甚至还听到了陆周的名字。

        唯独没有自己的。

        他自我安慰的想着,可能她含糊不清的叫过自己,只是自己没有分辨出来。

        一进门,候在屋里的家庭医生立马迎了上来,还是上次被祁薄骂走的那位老先生。见祁薄是抱着欧阳陌进屋的,立马说道:“先送回房间。”

        在房间里,老医生为她输上液。对着一旁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祁薄说:“祁先生,她只是伤神过度,睡一觉就会醒过来,我给她已经输上了营养液。”老医生更想说,这位姑娘反复发烧,一定要谨慎,可是看到祁薄的模样,一把年纪了实在不想找骂。

        闻言,祁薄‘嗯’了声,给了陈妈一个眼色,示意她送医生离开。

        晌午的阳光刺目的透窗而来,是一个宁静的午后。

        晴空万里下,绿草油油,鸟啼清脆。

        远处传来巨浪击拍礁石的声音,每一下都震颤不断。

        祁薄小心翼翼的靠近床上的人,痴迷的望着她苍白中又带着一抹不正常红的脸,清秀的眉下长睫覆眼,在白净的眼睑处投射下一片淡淡的阴阴。因为睡梦中的不安,睫毛不时闪动。

        “小陌。”低低的叫了一声,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声音可以这么柔软。

        祁薄自己都笑了。

        透窗的阳光照在他略显低微的笑容上,显得苍白而无奈。身居高位的他,风评远近闻名,是个狠角色,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就像长在心口的一棵树,盘根错节,想要拔掉又连着血肉。想要好好细心照顾,却又没有不得其所,无从着手。

        “我要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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