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发现
武天雄与居妍的双人命案进展缓慢,骸骨案那边倒是有了新突破。鉴证部门通过请外援的方式,终于准确弄明白了埋尸时间。
当年在山上掩埋尸体的时候,凶手一定要挖起泥土。而这一挖,山间原本正常生长的树根就可能受损甚至被挖断。
换而言之,在骸骨附近的树根极有可能是在埋尸之后重新生长出来的。只要计算生长的速度和年期,就可以推断出埋尸的年份。
鉴证部门请到了这方面的植物专家,通过对采集到的现场树根进行细致的分析与计算后,最终确定埋尸时间是二十四年前。
有了一个如此确切的时间段,警方马上有的放矢地开始着手调查二十四年前所有失踪男子的名单。很快发现了一个吻合对象。
二十四年前,就在老东门丹阳街一带,有个名叫晏庆海的四十岁男子失踪。
晏庆海原本是一家国营企业华兴机械厂的车间工人,后来因为单位改制下了岗。失去了工作的他变得一蹶不振,每天除了喝酒打牌混日子啥也不干。
老婆苦劝无效后坚决跟他离了婚,第二年带着女儿改嫁给了一位丧偶军官,随军去了外地生活。
人到中年丢了工作,还失去了老婆孩子,沦为老光棍一枚的晏庆海更是自暴自弃,彻底成了糊不上墙的烂泥。
他把手头上为数不多的积蓄都花光后,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打点零工。赚到的钱依然用来喝小酒赌小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能混一天是一天。
这样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光棍,具体是哪一天失踪的都没人搞得清楚。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父母兄弟都在郊区乡下务农。
最后还是因为晏庆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回附近的乡镇老家探望父母,晏家老两口感觉有些蹊跷,遂打发小儿子进城来找,这才发现出了事。
他的家明显早就已经没人住了,而他的人去了哪里也没人清楚。
在左邻右舍的指点下,晏家小儿子找去派出所报了警。对于这样的失踪案,警方虽然立了案,但并不会太过重视。
因为晏庆海并非妇女儿童,不存在被拐卖的可能性。作为一个成年男子,他完全有可能自己收拾东西跑去了外地。
尤其是他平时喜欢赌博,失踪前一阵又正好在牌桌上输了不少钱,警方很自然地推测他或许是因为想躲债而跑路了。
高度怀疑那具骸骨属于晏庆海后,警方找到晏家人做了dna对比。
对比结果最终确定死者就是已经失踪多年的晏庆海。他当年的所谓失踪其实是已经遇害了,这些年尸体一直被深埋在丹阳街一带。
对于这桩发生二十四年前的凶杀案,办案刑警聚在一起开会讨论时,都想不通凶手杀害晏庆海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这样一个家徒四壁、一无所有的loser男人,谁会有理由想要杀害他呢?杀了他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实在是说不通啊!
一番讨论后,大家觉得情杀和财杀是肯定可以排除的。
因为情杀的话没有女人会看得上这种烂泥一样的男人;
财杀就更不可能了,他穷得只差没当裤子了;
仇杀看来像是唯一的原因,侦破工作可以朝这一方向主攻一下,调查他当年是否跟他人结过仇。
除此以外,任远飞还认为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埋尸地点一带附近的丹阳街原住居民。
因为晏庆海被杀后,尸体就被埋在了丹阳街幸福村一处背阳的小山坡上。
丹阳街区南面一带有好几个小山坡。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里全部是一排排棋盘似的平房,大部分都属于华兴机械厂的职工家属区。
有一处大约二十米高度的小山坡,是丹阳街海拔最高的地方。
山顶上修建了一座水塔,为山下的所有居民提供自来水供应。这个小山坡也因此被称为水塔坡。
埋尸地点就在水塔坡上,要不是这回的拆迁工程需要挖掉整座土坡来盖房子,这具尸体还不知道要不见天日多少年呢。
紧邻着水塔坡的坡脚,原先有一片平房区被称为幸福村,距离水塔坡更远的两处平房区是红旗巷和莲花湾。
晏庆海本人就住在红旗巷,然而他的尸体却埋在了幸福村。
任远飞怀疑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幸福村的住户。所以杀死晏庆海之后,选择直接把尸体拖上水塔坡就地掩埋。
如果是在幸福村以外的地方被杀,根本没必要冒险把尸体拖那么远。要知道,无论是红旗巷还是莲花湾,都不难找到埋尸的地点。
任远飞重点怀疑的对象是当年幸福村68号至99号的住户。
这32户人家居住的平房,是依着水塔坡修建的4排平房,每排8户,从坡底一直修到半山坡。
如果晏庆海是在这32户人家中的一户遇害,搬尸上山挖坑掩埋自然很有地利之便。
所以,任远飞安排梁姗负责调查二十四前的旧档案,把当年住在幸福村的所有住户都仔细捋上一遍。
其中重点关注那32户人家,看能否从中发现可能与晏庆海有过节的人员。
毕竟幸福村、红旗巷这两个平房区都曾是华兴机械厂的职工家属区。
如果在同厂职工中,有人跟晏庆海的关系交恶,甚至一时冲动杀了他是大有可能的事。
梁姗唉声叹气地领了这份苦差事。
“晏庆海都死了二十四年,整个丹阳街区都被拆光了,凶手没准也已经早挂掉了。可是咱们还得这么费劲查来查去,我当初真是脑子进水才会觉得当警察很神气,跑去考了警校。现在想要改行会不会太晚啊?”
这天晚上,梁姗留在办公室加班调查旧档案。
首先查的当然是任远飞交代她重点关注的那32户人家,一直忙到凌晨后才下班回家。
第二天早上,睡眠不足的梁姗挂着两个国宝同款的黑眼圈准时来局里上班,一路上哈欠冲天。
在电梯门口,刘川一看见她就关切地问:“姗姐,你昨晚熬到几点啊?熊猫眼都熬出来了。”
梁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
“下班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多,到家洗完澡睡觉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上床后折腾三点多都还没睡着,熊猫眼这样占据了我的眼圈——不是很难看吧?”
“还好了。”
与刘川这个情商在线的回答同时响起的,还有一旁的耿直boy郑直情商掉线的认真声音。
“有点难看。”
梁姗这才发现郑直也混杂在等电梯的人群中,顿时感觉很不好,有一种即将要被怄到心肌梗塞的前兆。
机智boy刘川暗中捅了郑直的后背一下,示意他别再乱说话得罪人。
郑直虽然get到了他的提醒,却没能没做出正确的反应。
“虽然有点难看,但是比你上回熬两个通宵查案子已经要好多了。那次更难看,真的。”
郑直满脸真诚做出的补救行为,听得电梯门口的一帮警察开启了集体哄笑模式。
不方便跟着一起哄笑的刘川,憋笑差一点憋出严重的内伤。
——直哥啊直哥,你耿直起来真是要人命啊!为什么每次一到考验情商的环节,你都表现得活像一个重度智障,晚期再也治不好的那种?心疼姗姐一秒钟!
梁姗瞪着郑直一副想要喷火的愤怒神色,他看出自己刚才的补救不起作用,还想继续补救。
“我是说真的,你那次要难看多了,这次还没那么难……”
“你丫闭嘴。”
梁姗果断打断了郑直没说完的话,用磨刀霍霍的口气警告他。
“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揍成猪头,让你变成毫无争议的三界第一丑,谁都没你难看。”
郑直满脸无辜地闭紧了嘴巴,心里一百个纳闷想不通:女人真是难以沟通的生物啊!她问的问题我如实作答而已,又不是欺骗了她,干吗这么生气呢?
任远飞经过三大队的大办公室时,隔窗看见梁姗停下来朝她招了一下手,询问道:“昨晚加班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梁姗跑出来汇报:“报告任队,昨天的夜班白熬了,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意外发现。”
“什么意外发现?”
“那个简丹原来以前也住在丹阳街幸福村。那天在局里见到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像她这种气质衣品都好到爆的女人出身一定非富即贵呢。真是一丁点儿都看不出她居然是在棚户区长大的。”
虽然警方之前因为武天雄一案调查过简丹的个人信息,但她现在的住址是一个高档社区,职业是时装设计师,还有海外留学与工作的背景经历,所以梁姗完全没想到她的出身会如此寒微。
任远飞也出其不意地一怔:“你确定是她?不是同名同姓的人?”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同名同姓,就跟简丹的个人信息对照了一下。没错,确定就是她,出生日期和父母的名字都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巧合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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