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啊啊啊，疼！阿肆，你别碰我了！”别墅里程霄霄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引人联想。

        祁斌走到阿肆身边，拍开他使坏的手。接过棉棒，沾了药水，涂在程霄霄胳膊上的伤口。

        “你跟小橙子置什么气，看看下手重的，都破皮了。”祁斌擦了药，看了看程霄霄的黑眼圈，拿起桌上包着毛巾的冰袋。“你说你招他干嘛，自己受罪，眼睛乌青怎么也要几天才能恢复。好好敷着，我去厨房看看给你煲的汤。”

        祁斌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完这个又嘱咐那个。对两个“大孩子”无奈的祁斌，瞪了阿肆一眼，又拿手指点了点程霄霄的额头，转身把散乱的药品收起来，起身去厨房看煲的烫。留下程霄霄和阿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阿肆盯着程霄霄，这小妮子一个月不见，越发的精神了。打了她一顿，到底是出了口气，他是男人，不跟女孩子计较。拿出自己珍藏的雪茄烟，扔一根给了程霄霄，“你在部队混的不错啊，都在传颂你的无一败绩。”为此宋知武特意叫他去吃了一顿饭，感谢自己送他一个人才。

        “原来我的战绩已经传出来啦，哎呀，一般般啦~”程霄霄一手举着冰袋，一手接过雪茄烟，其实她对于自己的战绩也是沾沾自喜。

        “所以，你知道你可能会被派去杀宋知书吗？”宋知武喝多了，拍着阿肆的肩膀，嘀嘀咕咕的说程霄霄在他手里有大用处。结合之前的事情，阿肆很容易就想到程霄霄的任务恐怕跟快要竞选的宋知书有关。

        程霄霄沉默下来，想到了消失了快一个月的宋知义，想到自己的任务，她觉得有点可笑。还未往深处想，祁斌走过来拿走了她手里的雪茄烟。“好不容易放假回来，别再说这些糟心地事情了。小橙子，跟我过来，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程霄霄离开以后，祁斌每天都在担心程霄霄的处境。阿肆跟宋知武吃饭回来的那天晚上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也担心程霄霄深陷在各方势力的纠葛中，那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应付的。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程霄霄命中的羁绊，怎么都躲不开。而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尽可能让程霄霄在生活上舒服一些。

        各种仪器过了一遍，祁斌看着出来的数据，满意的点点头。“算你听话，身上没什么问题。潘叶明说你刚进去的时候整天去医务室，过了半个月才消停。我还担心你内脏会有问题，不过现在数据一切正常，健健康康。”

        程霄霄挑了挑眉毛，“我现在练出来了，打架再也不玩命了，都是投巧，当然不会受伤了。”说着还显摆胳膊上的肌肉给祁斌看。

        祁斌笑着摇摇头，“行了，你就别显摆了，煲的汤应该好了，去餐厅吃饭吧。”

        程霄霄站直了行了个军礼。“遵命，祁斌大人！”逗得祁斌脸上笑开了花。

        三人在餐桌落座，满满一桌的菜肴，都是程霄霄爱吃的。

        手边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里面是排骨和玉米。程霄霄浅尝一口，就是这个味道！食堂也有汤，可是总不到火候，喝着不对味，还得是祁斌炖的汤才有味道。

        程霄霄甩开了吃，吓得祁斌招呼她吃慢点。“回家了还能差你口吃的，慢点吃别噎着了。”祁斌说着给程霄霄夹了她爱吃的菜。

        阿肆在一旁鼻子不是鼻子的。虽然说程霄霄去了军区一个月，他心里偶尔也会挂念，但是看到祁斌这么上心程霄霄，他心里的醋坛子翻了个天翻地覆。

        祁斌给程霄霄夹了菜，余光看到阿肆的脸色，拿起筷子给阿肆夹了一块鸡肉。“你也赶紧吃，这鸡肉是我专门买的走地鸡，肉质不柴口感好的很。”

        就这么一句，阿肆心里别提多舒服了，也就不计较程霄霄分享了祁斌的宠爱。

        程霄霄才不管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筷子一刻不停的周旋在各个餐盘之间。等放下筷子，她摸着吃的溜圆的肚子，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祁斌让程霄霄去客厅的沙发上歇着，自己收拾餐桌。阿肆在一旁帮忙，趁机占个便宜。

        两人在厨房打情骂俏，程霄霄在客厅闭着眼休息。这才是过日子啊。在军营里，开始的那几天她总会不习惯很多事情。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细软的床铺，最重要的是没有轻声细语的祁斌和大大咧咧却给她藏酒喝的阿肆。

        这些都是生活，是她贪恋的生活。哪怕她很快习惯了军营生活，也总是不经意间幻想自己还在家里，对这祁斌撒娇，“哥，今天的饭菜不好吃，我想喝你煲的汤。”

        胡思乱想之间，程霄霄因为食困睡了过去。祁斌出了厨房，刚想带程霄霄出门溜溜食，她刚才吃的太多了。结果小姑娘窝在沙发上睡的香甜。

        祁斌笑着摇了摇头，拦下要说话的阿肆，拿起沙发上的毛毯给程霄霄盖上。

        程霄霄感觉到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是祁斌，猫一样的声音喊了一声“哥，祁斌哥。”

        祁斌心里一阵熨帖，这软萌的妹子，真真的让他心疼啊。“哥在呢，你乖乖睡吧。”程霄霄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紧紧攥着毛毯睡了过去。

        祁斌拉着阿肆去了楼上，阿肆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程霄霄，心里暗想，睡着的程霄霄比醒着的程霄霄可爱多了！

        程霄霄一觉睡到了傍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发现客厅只开了小灯。仔细听了听，祁斌和阿肆在书房。

        本来程霄霄收回听力，不想听墙角，奈何阿肆声音腻腻歪歪的，程霄霄就起了坏心思，放开听力，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

        “你就听我的吧，这是个机会啊。要是能换了，以后你也就不用老是犯病了啊。”阿肆柔声说着，跟祁斌的心脏有关。

        “你知道的，我的心脏现在保守治疗是最好的。孙教授虽然有把握，但是也说了，百分之四十的几率，我下不来手术台。”祁斌温润的声音带着坚决，想来阿肆之前劝过他，可他没有同意。

        “我知道危险程度有点高，可是孙教授也说了，他亲自主刀，会尽力把危险几率控制在百分之三十以下。你一直说想要跟我一起去滑雪冲浪，因为心脏的问题只能看我玩。现在有这个机会了，我们试一试好吗？”阿肆的声音已经带了点祈求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越担心祁斌的心脏。有一丝的机会他都想试一试，他想跟祁斌白头到老，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祁斌那颗像定时炸弹的心脏。

        “阿肆，这个人的心脏我也看过，他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就算我换了，也不一定会像你想的那样完美。”祁斌的声音带了点无奈。其实他也想治好自己的心脏，可是现在这颗心脏不如他的预想，所以他不准备换心脏。

        “现在各城关系紧张，孙教授不是咱们朝城人，这是借着医学会才来咱们朝城。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他什么时候来，谁也说不好。你比我清楚，孙教授现在是这方面的顶尖人物，只有他能操刀给你做手术，别人没人敢做啊。”阿肆的声音开始急迫起来。

        “阿肆！”祁斌无奈的打断阿肆，“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想跟你一起滑雪冲浪，可是现在只是孙教授在这里，其他的条件都不成熟，我们不能只看眼前，不想以后。”

        长久的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程霄霄也定在客厅，心里却翻江倒海。是啊，祁斌的心脏一直是阿肆的心病，程霄霄心里也跟着着急。

        楼上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程霄霄马上装作还没醒，继续躺在沙发上。

        祁斌走进沙发，看到程霄霄还在睡，想着让她好好休息，就没有叫醒程霄霄，转身去了地下室。

        别墅里的三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等到了六点半，祁斌看了看时间，预定的餐厅是七点，现在该出门了。他吩咐小忠备车，叫醒了装睡的程霄霄。

        程霄霄装作刚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笑着跟祁斌聊天。阿肆也整理好了心情，一脸平静的从楼上下来。

        坐着车去到订好的餐厅，服务生热情的把三人迎进包房，服务三人落座，并把提前泡好的茶给端了上来。

        餐厅经理端着一瓶酒，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对着三人恭敬的弯身。“阿肆先生，祁斌先生，订好的菜品已经备菜了，随时可以上菜。”说完，经理转身看向阿肆，“阿肆先生，这是您吩咐的藏酒，已经开瓶了，现在是否为各位倒酒？”

        “菜品可以上了，酒放下我们自己来就行了，没有吩咐你们不用进来服务了。”阿肆淡淡的开口，端起面前的茶杯。茶叶是祁斌爱喝的，闻着还不错。

        经理识趣的把酒瓶放在餐桌上，弓着身子后退出包房，轻轻地把门关上。

        程霄霄乖觉的拿起酒瓶，先倒了一杯给祁斌。结果半路被阿肆拦了下来，“倒的太多了，半杯就行了。”

        程霄霄看了一眼祁斌，祁斌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知道阿肆心里不痛快，所以这杯酒他也别想喝的痛快。

        程霄霄倒了半杯放在祁斌面前，又给自己倒了满杯。她真的馋了，这酒的香味直冲她的鼻腔，就个花生米她能喝倒自己。

        刚把酒倒好，这边服务生敲门，一共八道菜，全部上了桌，经理在旁盯着，眼看没他们什么事了，连忙让上菜的服务生离开，自己也恭敬的退出把门关上。

        “行了，吃饭吧。”阿肆像个大家长一样发了话，拿起筷子给祁斌夹了一筷子菜。不管如何吵架，关心体贴从不落下。

        程霄霄暗笑，也拿起筷子开吃。这个餐厅应该是新开的，她以前从没听说过。托阿肆和祁斌的福，她也能经常出入这种高级场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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