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原以为像往日无数次的争执一样,最后妥协的必定是父母一方。
翌日清早,赵晚晴虽起得晚了,背着书包照常去上学。开门时才发现,为了断绝她和郝天意的来往,父母竟将她禁足,上班前把门从外面反锁了。
在锁前折腾了半天,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把门从里面打开,赵晚晴气得直踹门。
赵临盎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里出来,对她道:“你今天不用去上学了,爸妈已经跟学校给你请了假,让你在家休息两天。”
赵晚晴没好气地冲他道:“我又没病,休息什么?”
赵临盎没接话。
赵晚晴想起老师经常教的,有困难找警察的话,抓起客厅的电话,就欲报警求助,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不仅如此,就连她的手表电话,都不知何时被父母收了起来。
赵晚晴抓狂得甩下书包扔了,冲上阳台,正待呼喊求救。
赵临盎淡淡地道:“你一定要爸妈关你在你那个小房间?”
听出他话中的威胁,赵晚晴愣愣地瞅了他半天,打消呼救的主意,冷道:“你们不可能关我一辈子。”
赵临盎不想刺激她,没有说郝天意等不了她一辈子的话。去厨房热了早点出来,喊她道:“快过来吃点东西吧。”
赵晚晴起晚了,还没顾得上吃早饭。换成平日,早饿了。可此刻没一点胃口,砰地一声摔上门,回房了。
深知父母不可能关自己一辈子,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戏码,没有绝食自残自戕的疯狂表现,赵晚晴对自己有吃有睡有人陪的养猪式禁足生活,平静极了,配合极了,平静配合得仿佛忘了郝天意的存在。
这日赵家来了客人,怕女儿告知外人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惹出麻烦,赵冠夫妻像之前来了客人一样,将一对儿女关进房里,只对客人声称两个孩子出去玩去了。
房间里,赵临盎观着短时间内,便对父母的所作所为适应良好的妹妹一会,突然道:“爸爸最近正在帮郝天意联系□□。”
赵冠咨询了郝天意的主治大夫,知道国家目前在活体器官捐赠方面的规定,其实相当严格。以女儿和郝天意的关系,别说未成年,就是成年,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二人,要结婚三年以上,才符合活体器官捐赠方面的相关条例。
可摆在眼前的一个现实问题是,郝天意的主治大夫当日也没想到赵晚晴会和郝天意配型成功,他本来是计划用配型失败,让赵晚晴打消捐赠器官的念头的。谁知配型成功了。
那问题就出来了,郝天意的父亲若理智还好,若不理智,将来郝天意的病情恶化,为了能让儿子活下来,怂恿赵晚晴许下什么承诺,再制造点意外,国家可没有不许快死的未成年人捐赠器官,相反,还很鼓励。
如此一来,郝天意的存在,对赵晚晴的生命安全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况且赵晚晴和郝天意一直关系亲密,小小年纪就一心要捐肾给他,再大点,知晓了国家在器官捐赠方面的相关规定,难保干不出先嫁了他,再捐肾给他的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赵冠就恍若掉进冰窖里。
他不想女儿出现意外,也不想女儿捐肾给郝天意,只能积极地帮他寻找别的□□,再慢慢想法隔了二人的来往。
赵晚晴听说父亲正帮郝天意寻找□□,意外,微微地出了会神,又埋头打游戏了。
赵临盎注意到她的反应,问道:“其实你还是很担心他的,是不是?”
可恶,分明是试探她。赵晚晴的脸臭了。
这个卧底,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是监视她的会出气的监控器。
“你很讨人嫌,你知不知道?”赵晚晴瞪他,恶声恶气地问。
感觉到她□□裸的恶意,赵临盎别开脸,沉默。
瞪着他精致好看的侧颜一会,赵晚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不明白,明明两个人都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为什么他就优秀出众的如花中牡丹,她却平凡普通的若原上劣草?
酸泡泡一个个打心底冒出,她不否认,其实她是恨他的。
她想,如果不是他太过卓尔不群,优秀出色,不会显得她那么平庸普通,平淡无能。她和这世间的许多人一样,就是一普通人。如果参照物不是他,母亲对她的期望值不会那么高,不会生发出她处处不如人的想法,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嫌弃她。
她的所有悲剧,都来源于他。优劣对比太过明显,她想不光她的母亲,换成任何一个家庭,任何一个人处在她的位置,都不容易讨到好。
她恨他,恨他的优秀,恨他的出色,如果可以,她真想毁了他。
赵临盎没有察觉她突生的怨恨,良久的沉默后,诚心地建议道:“不管你怎么想,妈还在生你的气,找个时间跟她道个歉吧。”
因为她的一句“要血还血,要肉还肉”,不仅彻底伤了母亲,也让一向对她包容忍让的父亲寒了心。
这几日,整个家里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低靡氛围中,彼此之间绝少交谈,就是来了客人,父母也是强颜欢笑勉强应酬。
而上个礼拜,鲜少沾酒的父亲更是在一次应酬中喝得烂醉。更离谱的是,醉得认不得人的他,回家后,竟狂敲她的门要揍她。
所幸听到父亲在客厅频繁跌倒,她出来看究竟时,他拉她到他的房间,反锁上门。不然在外面一直叫嚣着要教训她的父亲见到她,神识不清的,不知会做什么。
长久的心结造成现在的生分,对方巧芝,赵晚晴是没多少感情的。冷嗤一声,讥笑道:“那是你妈,我人笨面陋的,叫不起。”
赵临盎蹙眉,“你一定要这样?”
赵晚晴本就心烦,又听他的话不合心意,气闷,不自觉地拔高嗓音,叫道:“赵临盎,那日在楼梯口,是你自己扑上来的,我没有拉你,更不稀罕你多管闲事地救我。我不欠你什么,没必要忍受你说教的恶心嘴脸。”起身欲走。
赵临盎拉住她,“你去哪?”外面还有客人,她贸然出去不是让父母难堪?
赵晚晴可没他的忌讳,嫌恶地瞪着他,阴鸷道:“跟你在一个房间会让我窒息,只要看不到你,让我死都愿意。”
赵临盎俊脸雪白,手指紧紧地扣着她手腕,怎么都不许她出去。
赵晚晴是真的想造反了,开始大叫。
赵临盎不想外面的客人听到,本能地去捂她的嘴。可这对仅有一只手能用的他毕竟不易,无法,只好推她在床上,覆上她的身子,捂住她的嘴。
不管赵临盎的功夫学得多好,总归是有伤在身的人,赵晚晴本没那么容易被他制住的。只是当她欲反抗时,无意中触到他骨折的伤臂,短暂的失神后,什么也没做,就那么任他压了下去。
注意到她原该抵抗的手不是推他,而是护着他受伤的手臂,赵临盎一时间感慨万千,眸光复杂地望着她。
赵晚晴被他看得不自在,垂下眼。
她的心总不若她的嘴那么硬,赵临盎摸上她的脸,唤她,“晚晴。”嗓音干净好听。
赵晚晴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触动,睫毛下的眼睛微动了动,忽然抚上胸口,露出痛苦之色。
“怎么了,晚晴?”一直注视她的赵临盎,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痛苦表情。
赵晚晴一脸难受地道:“我心疼,好疼好疼。”
她自小就有心痛证,且一心痛就发热,连医生都查不出病因。也是关心则乱,赵临盎见她如此,没有多想,忙出去告诉父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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