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追忆
一个人影缓缓的走近雪颜,是鬼帝。
雪颜起身,将水玲珑藏到了身后。“这颗水玲珑是用来救命的,我不能把它给你!”
“原来我的心脏在天界叶氏的那个遗孤身上。”鬼帝玩昧一笑。“看来之前的鬼王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呢!”
“你想怎么样?”雪颜谨慎的看着他,他虽然病弱,威严犹在。
鬼帝抬起手,手中拢着一小团鲜红色的火焰,雪颜离他很远,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热了。
“你可知道只要我想,他便会立即异变成我鬼族的傀儡,丧失自己的意识,从此听命于我。”鬼帝看着雪颜,似乎期待着一场好玩的游戏。“有了他,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瓦解掉天界的防御。”
“我……知道。”雪颜声音颤抖,从火琉璃被打入叶枫体内的时候,雪颜就知道他有一天会变成鬼王的,这是一个多么痛苦的事实。
鬼帝把玩着手中的火焰,那红色的火光在熊熊的燃烧,像是紧紧的握住了叶枫的命运。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雪颜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恳求道。“我愿意留在魔界,再也不离开,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看着雪颜流下了眼泪,鬼帝有些于心不忍,他只是想留下她,把从前没有给她的爱通通给她。
“你不要难过,我不会逼你做选择。”看着雪颜痛苦的神情,鬼帝熄灭了手中的火焰,他又一次妥协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我都不会再攻打天界,也不会再去讨回我的心了。”
“原来师兄体内的火琉璃是你的心。”雪颜呢喃自语,她一直以为那仅仅只是鬼族的圣物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是鬼帝的心。
“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我的心。”鬼帝俯下身扶起雪颜,为她抹去流下来的眼泪。“这里是人间,是你最向往的人间,你可以选择离开,当然我也欢迎你回来,但绝不强求。”
话音未落,鬼帝就自行消失了,雪颜瘫坐在地上,良久。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已近黎明,旭日在东方冉冉升起,圣灵道人走了过来。
“师兄呢?”雪颜站起身来,一念莲华不应该是师兄叶枫才能感应的到吗?
“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他现在很不好,我已经将他关在了深谷之中,由众弟子看护,不许他离开。”圣灵道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他说他感应到了你有危险,让我来看看。”
雪颜终于使出了一念莲华,可是叶枫却不能亲眼看到了,不知他此时怎么样了?
“这个是水玲珑,一只雪妖的眼泪,据说她可以熄灭火琉璃的火焰,阻止师兄异变成鬼王。”雪颜将玉佩放在了圣灵道人的手里。“请师父一定要救回师兄,他是叶枫,永远是叶枫!”
“我知道。”圣灵道人点点头,抚着长须。“我一直都知道。”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明。”雪颜拱手。
“你是想知道当年雪晴的事情,对吗?”圣灵道人问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智慧,他看着雪颜一点点成长,历经磨难,却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本性,他很欣慰。
雪颜怔了一下。“师父,我想知道雪晴是谁?她真的是被天界的天雷劈死的吗?”
“不错。”圣灵道人没有否认。
“可是据说她只是一只与世无争的小妖。”雪颜有些不敢相信,师父一再的告诫她,菩提心,慈悲性。“天界怎么会杀死一个无辜之人呢?”
“正因为她是无辜的,所以她还活着。”圣灵道人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还活着。”雪颜木然,看来自己真的是雪晴的转世,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命运的源头,一段悲剧的结局就是她生命的起点。
“她就是你,你就是她!”圣灵道人看着雪颜。“此时此刻,你体内的妖灵就是她生命的延续,所以当初天界贬你为雪妖,只是把你还给了你自己。”
“原来泪凝说的都是……真的。”现在连圣灵道人都这么说,雪颜难以置信的摇头,可是真相就是真相,她只能接受。
“至善之灵正是当年雪晴留下的一丝善念而成,当年就是我们众仙合力,才保全她的灵魂不灭,由于她向往人间,天界决定将她的灵魂送去了人间转生,而出生的那个婴儿就是你,因为当年天雷把你伤的太重,转世的你便不再记得这些前尘往事了。”
“怎样会这样。”雪颜木然的楞在那里,原来至善之灵是雪晴的一丝善念,而至邪之魂是鬼帝毁灭三界的力量,这一切都源自魔界,源自那段纠缠不清的因果。
“既然缘起魔界,我就要去那里把事情解决。”雪颜长舒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向圣灵道人行了个大礼。“师父多保重!”
圣灵道人扶起她。“你也多保重。”
雪颜向圣灵道人告辞,她要回到宿命的轮回中,结束那段孽缘。“师父,请您帮我告诉师兄,这块玉佩是一颗守护他的心。”
圣灵道人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点了点头。
看着远去的雪颜,圣灵道人的眼中多了些期许,他看着雪颜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守护三界太平的奇女子,一路的坎坷她都走过来了,心中很是欣慰。
当年天雷劈下的时候,是雪晴替鬼帝受了死,圣灵道人救回奄奄一息的雪晴时,她唯一的一句话就是求天界放过鬼帝,她始终相信人性本善,她的善良历经轮回转世,依旧没有改变。“雪颜,你没有辜负自己的心,你做到了。”
该来的总会到来,她不想再逃避了,无论是寒天还是鬼帝,都是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印记,虽然鬼帝已经承诺了不会再攻打天界,也不会再讨要他的心了,可是冥王还在,他也在预谋着称霸三界,雪颜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她要保护三界众生,其中也包括魔界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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