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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柒心暗许


  第二天的晌午,云淡风轻,依旧是晴好的天气,小柒和语儿在林间采着果子。

  “听雪颜姐姐说瑶镇上来了个道士,好可怕。”语儿把果子放在篮子里。“这段时间,我们可不能走远了,就在这附近活动吧。”

  “我也听说了,都是北峰上的那只蛇妖惹的祸,好好的跑去镇上捣乱,害的山下那些人又把我们碧华山当成了眼中钉!”小柒抬起头,愤愤的对一身浅黄色衣服的小女孩说,她和小柒年纪相仿,是一只猫妖,同在这碧华山中修行。

  “真希望那个道士能有点本事,快点到碧华山来,把那只蛇妖捉了去,这样她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了。”语儿幽幽的说道。

  “是啊,有她在碧华山,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咦,不对啊!在道士的眼里,我们也是小妖怪啊,遇见那道士,我们活得不一定比那蛇妖久呢。”

  “对噢,对噢,还是不要期盼那道士来碧华山才好。”

  语儿浅笑。“好在我们有雪颜姐姐在,要不然千狐姥姥过世了,就没人能制服那蛇妖了。”

  “如果是那样就惨了,我连想都不敢想。”

  两个小女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正开心。

  “小心!”小柒忽然一把拉过语儿,语儿跌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一只箭就射在了语儿的脚边。

  两个人警惕的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一个黑衣的蒙面男子,从一旁的草丛里跳了出来。

  “你是谁?”语儿壮着胆问道。“你要干什么?”

  男子并不回答,冰冷的刀刃就挥了过来,小柒和语儿退后几步,刀刃擦肩而过。

  语儿上前施展妖术都被黑衣男子轻松闪过,男子飞身一击,语儿被击出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柒凝集了妖力,将妖法凝结的风暴推向男子,回头大喊:“快去找雪颜姐姐。”

  语儿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向栩坤崖跑去,不时的回头担心的看看小柒,这一招虽然攻击力不高,到是能拖住他片刻。

  风暴过后,男子毫发无伤,手里拿着刀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小柒大惊,望着渐渐逼近的男子,脸上显出了绝望。

  一把剑抵住了挥过来的刀刃,剑气凌厉,轻易的压制了刀刃的杀意,是叶枫,他也是快马加鞭的赶来寻找雪颜的。

  叶枫挡在小柒的前面轻声道:“只是一只小妖而已,也没做什么坏事,犯不着赶尽杀绝吧。”

  “多管闲事!”黑衣男子冷冷道,丝毫不顾叶枫的劝解。“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死。”

  叶枫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黑衣男子冲了过来,与叶枫打了起来,虽然失去了仙力,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是叶枫的对手,剑在他的手中游走自如,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却在他的手里锋芒尽现,几个回合下来,叶枫只尽了三分力,黑衣男子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叶枫并没有杀意,黑衣男子知道这样下去也讨不到便宜,何况小柒一看就不是画中的女子,何必纠缠,见他轻功一展,窜进山林逃走了。

  “你没事吧。”叶枫回头走到小柒面前,低声问道。

  “没事。”小柒红着脸,羞涩的低下头,心中是掩饰不住喜悦。“多谢公子救了我。”

  “你快些回家去吧。”叶枫轻声道。

  小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万一我再遇见坏人怎么办?我可打不过他们。”

  小柒眼珠一转,故作可怜道。“刚才太危险,我害怕!”

  “那我送姑娘一程,你家在哪?”

  “我家就在这附近,你送我回家,到家里也是我一个人,他们要是找来了,我又要被欺负的。”

  “那你要怎样?”叶枫不解。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小柒吞吞吐吐的纠着衣角。“救人就到底嘛,那人一定还没走远,万一你一走我又被他们抓了去,怎么办?”

  “那你就暂时先和我待在一起吧。”

  “嗯,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小柒也不否认,用力的点头。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从远处跑过来,跪在叶枫面前。“启禀将军,山下有急报要您即刻回去商议。”

  “什么急报?”叶枫蹙眉。

  “具体属下不知,好像是巫国师上奏,梁国那边有异动,要您前去边境查看驻军守卫的情况。”

  “我不是吩咐过了吗?近期军中之事都交给几个统领商议,没有什么大事,不必向我汇报。”

  “可是巫国师亲自前来,说要陪您一同巡查边境守卫,现在正在山下等候。”侍卫俯着身子,低声劝道。“他带着圣旨前来,势在必得,将军不得不去啊!”

  “不去又如何,你传我的话,让许统领陪他去边境巡视。”

  “将军,我听说巫国师的人在预谋大面积搜山,他们为了抢功,想了不少阴损的主意,将军还是回营看看吧!”侍卫有些焦急。“巫国师一向视将军为政敌,此次前来不知又有什么阴谋,将军还是要事事小心啊!”

  “又要错过了吗?”叶枫急着寻找雪颜,巫国师就一直在阻挠他,叶枫转过身环顾四周山林,他刚上山就被召了回去,此番若是与他去边境巡查,他一定会找理由把他留在边境,阻挠他寻找雪颜,算了,还是先回去看看,总要拖住巫国师才好,他不能让雪颜卷进任何人间的争斗中。

  “你究竟在哪?”叶枫轻声叹息。

  “谁,你说谁在哪?”小柒没有听清他的自语。

  叶枫转身对小柒说:“没什么,姑娘若是没有去处,就要先随我下山了。”

  “好啊,你也不要姑娘长姑娘短的啦,我叫小柒。”小柒浅笑,眨着大眼睛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男子,从前千狐姥姥不准她接触人类,这是她第一次与人类单独相处,也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个人类。

  叶枫也笑了。“在下叶枫。”

  小柒窃喜,他武功高强,有他在身边保护,有一种天下无敌的感觉,就算此时此刻遇见那只蛇妖,想必也不用再夹着尾巴逃跑了吧,光是想想就觉得很过瘾。

  “你的功夫真好。”小柒笑眯眯的赞叹,他只是个人类就有这么好的功夫,真叫人佩服,小柒大步流星的走着,全然忘记了才刚刚脱离险境。

  “姑娘过誉了。”

  小柒随他去了山脚驻扎的营地,心里暗暗想着,以前姥姥不许她到山下去,也不让她和人类有所接触,总是说人类惧怕妖怪,会伤害她,可是这个人明知道她是妖,却保护了她,还真是奇怪呢。

  小柒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叶枫,这样风度翩翩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坏人,若是能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就再也不怕被那蛇妖欺负了,小柒心里一阵狂喜,只觉得心跳加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浮上了心头。

  “姐姐,姐姐。”语儿跑到了栩坤崖下,雪颜正和柳儿坐在石桌前谈笑,见语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笑着拍她的背。“怎么了?是不是小柒又欺负你了?不要着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小柒,小柒她……”语儿努力平稳呼吸,焦急的说道:“有人要杀她,姐姐你快去救她啊!”

  “什么!她在哪儿?”雪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锁眉急问。

  “在……在果园那边。”语儿喘着气回答道。

  雪颜和杨柳急忙御风而驰向果园掠去,偌大的果园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摇,沙沙作响。

  “小柒,小柒……”杨柳和雪颜焦急的唤着,山谷间传来阵阵回声,却无人回应。

  “别着急,小柒古灵精怪,定会化险为夷的。”杨柳看出了雪颜脸上的担忧安慰道。

  “找到小柒了吗?”随后赶来的语儿问道,见杨柳摇着头,语儿急的红了眼圈,自责不已。“刚刚她就在这里的,都怪我不好,不该离开她的!都怪我!”

  雪颜俯身捡起一个从篮子里滚出来的果子,握在手里。“这周围没有血迹,也没有死亡的气息,她应该还活着,我去别的地方找,语儿,这里不安全,你先回去。”

  “我去那边。”杨柳说着向另一个方向疾步走去。

  “柳儿。”雪颜叫住杨柳,杨柳回过头。“小心点。”

  杨柳一怔,笑着点点头。“你也是。”

  山下的营帐里,小柒看着放在桌案上的画,绕着桌案转了一圈。“哇,你怎么会有我姐姐的画像,居然能画的这么好,和真人一模一样耶!”看着这呼之欲出的画像,小柒由衷的感叹。

  叶枫刚处理完公事走进营帐,小柒就连忙走过去急问:“这是你画的吗?你见过我姐姐?”

  “你认识雪颜?”叶枫没有回答,反问道。

  “当然啦!”小柒脱口而出,转头问道。“我认识她并不奇怪,你怎么会认识她?”

  叶枫一时被问住了,数千年的相思,数百年的情意,遇见这个小小的问题,竟不知从何说起。

  “也难怪,姐姐经常到瑶镇上来,认识几个人类也没什么稀奇的。”小柒自语。

  看来这个小狐妖并不知雪颜与叶枫真正的渊源,雪颜应该没有和她提起过曾在天界为仙的往事。

  “你们拿着她的画像做什么?”小柒疑惑。“不会是要伤害她吧。”

  雪颜经常和她讲,人妖殊途,妖是不能离开山林,生活在人类之中的,难道姐姐的身份被人类发现了?

  “不是的。”叶枫迟疑了一下,他此身为人,不能暴露天界神仙的身份,只好如实回答。“是当今皇帝要召见她,派我来找她。”

  “当今皇帝?”小柒嘟着嘴疑惑,雪颜曾经和她说过,妖是不能和人类长时间在一起的,妖气会伤人身,使人寿命缩短,同时妖的自身也会折损道行。

  所以雪颜并不会长时间与人待在一起,也告诫过她不要接触人类。

  “那你们是要把她带走吗?”人间的皇帝召见她做什么?小柒不解,雪颜生的漂亮,莫不是这些人类贪图她的美貌?从前千狐姥姥就和她提起过,这世间都是些寡情薄意之人,朱颜辞镜,恩爱不复,她可不想雪颜受到什么伤害。

  “嗯,带她到纪州去。”叶枫颔首,其实他只是想带她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却又不能和这个小狐妖明说,只能假借纪仁帝之意寻找雪颜。

  自从千狐姥姥离世,雪颜是最疼小柒的,她哪里舍得有人把雪颜带走,小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连忙说道:“她不住在这里了,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叶枫哭笑不得,孩子就是孩子,竟然会想出这么荒唐的谎言来搪塞他,但是叶枫并没有说破,轻声追问。

  “这……反正就是搬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你们找不到她就是了。”小柒掩饰住内心的恐慌,转过身去,营帐外已是黄昏了,小柒暗想难得能下山一次,就晚些回去吧。

  “启禀将军。”帐外走进来一个侍卫。

  “什么事。”叶枫坐下来,神情严肃,抬头看着他。

  “告示在瑶镇四处张贴,可是仍然没有人回报关于媚珠的消息,国师那边派人来问,请示将军明日是否要搜山?”

  “媚珠。”小柒惊呼,见叶枫疑惑的看向她,赶忙捂住嘴巴,转过身去。

  “你先退下,搜山的事缓缓再议。”侍卫得令退了出去,叶枫转过头看着小柒。“媚珠的事情,你也知道。”

  “媚珠是我们狐妖的宝物,你们要媚珠做什么?”小柒继续问。“也是当今皇上要的吗?”

  “是的,你知道媚珠的下落?”

  小柒连连摇头,神情闪烁。“不知道。”

  “那就只能得罪姑娘了。”叶枫当然看得出她在说谎,站了起来。“来人。”

  “在。”两个侍卫应声进门,等候叶枫差遣。

  “你要干什么?”小柒神色惊慌,连连向后退。

  “既然我不能上山去找她,只能引她来找你了,姑娘,得罪了。”

  叶枫知道巫国师派了不少巫术高手上山寻找雪颜,这碧华山已经不安全了,雪颜一向重情重义,如果知道同伴在这里,她一定会来的。如今巫国师一直在与他作对,百般阻挠他上山寻人,就只有先引雪颜下山了,再把她安顿到安全的地方去,看着小柒怒目相对,叶枫转头对侍卫说:“带下去。”

  “想抓我!”小柒奋力挥手,她的妖法虽然浅薄,但她毕竟是妖,对付两个普通的人类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个侍卫应声摔倒在地,小柒暗自窃喜,若是雪颜看见了,一会表扬她的妖术有所长进了,小柒转身正要夺门而出,穴道就被点住了。

  叶枫站到她面前,歉意的看着她又惊又怒的表情。“带下去,好好看着。”

  她并没有被关到牢里,而是被安置在一旁的营帐里,由两个侍卫把守,穴道还未解开,小柒僵坐在那无法动弹。天已经黑了,帐外开始下起绵绵细雨,姐姐她们一定找她找疯了,小柒想着,心里不免有些后悔。

  突然营帐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耳语。“国师大人吩咐了,要想尽办法阻挠叶将军上山寻人,你去……”

  另一个人低声应承。“遵命,小人一定不会让国师大人失望的。”

  小柒歪着脖子,立着耳朵也没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暗暗呢喃。“他们一定是在谋划着抓走姐姐,哼!人类真是狡猾,都怪我大意,还把他当成正人君子。”

  雪颜倚着一棵果树瘫坐在地上,雨越下越大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裳,杨柳撑着伞走过来。“已经找了一天了,回去歇歇吧。”

  “我被贬为妖,在人间颠沛流离,幸得千狐姥姥收留,才有容身之处。姥姥临死前,把小柒托付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她。”雪颜自责道。

  杨柳叹息,低声安慰。“还没有找到尸体就是好消息,小柒那么聪明,不会有事的。”

  “整座山都找遍了,她会去哪里?”雪颜声音嘶哑,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

  杨柳扶起雪颜,把怀中的披风披在雪颜身上。“别担心,明天我们再继续找。”

  雪颜点了点头,杨柳把雪颜送回了飞雪阁,也许是这几日太累了,雪颜换了衣裳便睡下了,杨柳把热姜汤放在桌子上,给雪颜盖好被子,独自回了驻柳居。

  点穴对于妖来说也就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守在帐门口的士兵已经有些瞌睡了,小柒悄悄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已是深夜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看样子要等天亮才能回去了。小柒蹑手蹑脚的走到营帐门口,转头见叶枫的营帐还亮着灯,心里暗自不服。“白白的让我枯坐了那么久,全身都痛,你要抓走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

  绕过了守卫的士兵,小柒躲在了一旁的草垛后,几个巡逻兵走过去,小柒悄悄的溜到了叶枫的营帐后面,四下张望,明知自己那些浅薄的妖法,最多只能在叶枫面前恶作剧一下,却还是忍不住想着怎么才能吓一吓他。

  “什么人?”伴着一声厉喝,一把剑刺破了营帐,抵住了小柒的脖子。

  一队士兵听到异动跑了过来,纷纷拔剑对着小柒,把她团团围住了。

  抵着脖子的剑收了回去,一剑划开了营帐,叶枫走了出来。“是你?”

  “就是我,怎么了?”小柒惊魂甫定,又急又气,却又无计可施。“哼!害我枯坐了这么久,全身都痛。”

  叶枫见她嘟着小嘴,天真可爱,不禁笑着问道:“你既然已经脱困,为何不赶快离开,在这里晃什么?”

  “我,我……”小柒努力的寻找能用上的理由,她不能让叶枫知道,她是来吓他的,没有得逞又被他擒住了,那会被叶枫笑死的,小柒撇撇嘴。“我……找东西。”

  “是吗?”叶枫凑近她,看着她慌乱的眼神。

  “是,就是。”小柒看着他凑近的脸,心跳加速,连忙屏住呼吸,闭上眼睛低下头,像是被说中了心事,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

  “那你在找什么呀?”叶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和雪颜呆久了,她的可爱倒是有几分像她。

  “我在找……我在找……”小柒四处张望,搜索着能填补这个谎言的借口,可是看了看身上,也不少什么。转而抬起头看着他,便指着他,一脸的不服气的大声道。“我在找一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

  “那你找到了吗?”叶枫看着小柒气鼓鼓的小脸,继续问。

  “嗯。”小柒盯着叶枫,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我……”小柒半天也说不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叶枫的对手,连他的一根手指都碰不到,她能把他怎么办。

  叶枫笑着挥挥手,叫侍卫退下,转身走进了营帐。

  小柒追了进来。“你不要得意,我现在是打不过你,早晚会收拾你,我们走着瞧!”

  “好啊,那我等着。”叶枫转身,笑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我家?”小柒看着他,有些惊讶。

  “嗯。”叶枫随手整理好桌子上的那幅画。“已经很晚了,你不怕你的家人担心吗?”

  小柒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嘟着嘴,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质问道。“那也不要你送,你会把雪颜姐姐带走的,我才不能让你得逞呢。”

  “好啊,那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也可以,你随意。”叶枫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自己走就自己走,哼,谁怕谁啊!”小柒囔囔,大步走到了营帐外,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此刻正是夜晚最黑的时候,营地上还有些光亮,到了山上连月光也会被密林遮挡,伸手不见五指,小柒光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只好又折了回来,撇了撇嘴,站在叶枫身边暗暗气恼,奈何自己又打不过他。

  叶枫看着小柒气鼓鼓的神情,也不好再招惹她,只是淡淡道了一声:“走吧。”

  刚出门,就遇见一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叶将军,国师有急事找您,让您即可过去。”

  “好,我知道了。”叶枫转过头将小柒拉至一旁,俯下身低声对小柒说:“我先派人送你回家,你回去告诉雪颜,让她躲起来,不要被人找到。”

  “为什么?你不就是来找她的吗?”小柒很疑惑。“难道还有别人找她不成?还是说她有什么危险?”

  “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只管告诉她这段时间要远离人群,越远越好。”

  “什么?”小柒还在犯糊涂,叶枫已经站直了身子,迎面走来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他是巫国师的心腹。

  “天还没亮,将军就再忙军中事物,真是辛苦啊!”男人拱手行礼,一脸谄媚。

  “国师也没闲着,操心都操到这里来了。”叶枫冷笑。“是叶某不才,还真让国师费心了。”

  “将军哪里话。”男人又行了个礼。“国师有请,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将军商议。”

  叶枫没有理会他,唤来自己的亲信,吩咐道。“送这位姑娘回去,保护好她。”

  “是。”侍卫告辞。“姑娘这边请。”

  小柒无奈只得跟着侍卫离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

  巫国师始终缠着叶枫,他上山不易,只好放小柒把消息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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