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区区万年寒铁而已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会发现你还有这样特别的爱好呢？”月晴幽幽的微笑道。
“……我认真的。”云胤微微一顿后说道。
“每年你都要在这个时间段下山，好奇就跟来看看，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被天煞杀手盯上了。”月晴看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说道。
“晴姐也知道天煞杀手的事？”云胤微眯眸子问道。
“不朽山不入六道，还有往返生死的不朽三生树，关于九幽，上界的事都是有记录的，而轮回天煞榜的事在禁忌密案里也有记载。”月晴闭着的眸子微弯的说道：“难怪她要把你放到不朽山来，想必是想以不朽山的不朽之气镇压你身上的天煞印记，不过这些年你一直自己解决，没有去三生树下洗涤煞气，却又是为何？”
“即入轮回，生死为疆，这些天煞杀手可以让我警戒自己的同时以战养战的提高自己，又何必去净化煞气。”云胤也平静的说道。
“小胤……”闻言，月晴轻唤。
云胤微讶的看着月晴，因为月晴很少这样喊自己。
“穿上这套衣服，你已经有了几分他当年的风姿，至尊强者该有的气质和风姿，很帅气，姐姐应该也会很喜欢。”月晴赞赏的说道。
“我说过，我不是谁，我只是我自己。”云胤微微皱眉。
“我知道，我也从未把你看着是他，你很好，风姿气韵都有了小成，至于姐姐怎么看，那就是她的事了。”月晴微微一笑，继而说道：“回去吧，该吃午饭了。”
“晴姐似乎不只是来叫我回去吃饭这么简单。”云胤神色微动的走过去问道。
“还记不记得月前你去十万大山边缘历练，然后边缘地带出现了道镜三重天的高级凶兽，幸亏姐姐去的早你才没有重伤？”月晴回答的同时反问道。
“也不是烟姐去的早，而是她本来就在高空看着我才对，不然那有那么巧？可惜，我终究不是他，我只是我自己。”云胤微眯眸子说道。
“或许姐姐这些年已经把你当成你也说不定。”月晴微笑。
云胤以不名义为的鼻音微哼了一声。
月晴也不纠结这个话题，她一边探手在虚空中撕裂出一道裂缝一边转移话题的说道：“在你遭遇高级凶兽的地方，姐姐回去看过，发现那里有很浓烈的魔煞之气，而且有一些龙族的气息，很可能龙族此刻正在内乱，而且是这个世界乱的开始。”
云胤神色微动，乱的开始吗……
嘴角微微一挑，云胤也迈步走进了那个虚空裂缝之中。
莫约半个时辰的光景，云胤两人从虚空内部撕裂的裂缝中走了出来，而这段时间里云胤也是神念出窍的将三千红尘等身法领悟了一下。
这些来自于红颜系统的心法，招式等等全都一学就会，但却易学难精，比如现在的云胤，他原本是天命加身，紫气东来的天赋和气运，却被人强行扳断了至尊骨并在伤口上下了封印，导致他此刻潜力大幅度削弱，仅存普通天才的资质，天佑之人的气运，简单的说，他原来的资质和现在的资质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以前他的资质可以轻松领悟三千红尘，一路精进，毫无阻隔，而现在，他连第一重的三千红尘身法运行轨迹都看的繁奥生涩，寓意难明，别说将三千红尘修炼到大成，就是小CD难。
这也是他之前选择特殊物品的主要愿意之一，因为他记得红颜系统中似乎有一种可以提升资质的灵药，可惜没有获得，只能等道镜再看看有没有途径获得一些。
当然，云胤也没有完全依靠红颜系统的依赖感，在现实，他也不懈的收集着类似物品的存在。
此刻，两人出现在的是一件宽阔的大厅里，古色古香的摆设，清幽淡雅的香气，给人一种很舒适的静谧感。
在房间中间有一个圆桌，上面摆放了不少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很诱人的食物，但比起旁边那绝美无双，清幽若仙的女子，这些人间很难弄到的珍稀菜肴似乎和清莲下的淤泥没有任何的区别，它能做的，只是映衬她的绝世芳华。
不用说，这留着长长的乌黑秀发，有着绝美容颜，火辣身姿的女子正是不朽山此刻的掌控者，月凌烟。
她一袭蓝白连衣裙的坐在那里，平静而淡雅，似乎这世间的事都和她无关一般。
不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是道门中人对她的评价。
不过，她也并非却无感情，在云胤两人出现后她眼眸微动的看了过去，然后神情出现了一霎的恍惚。
云胤的气质，装束，还有那清雅出尘的韵味让她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不过只是一刹那的时间月凌烟便是收起了那破天荒的恍惚神色，继而平静的说道：“回来了就吃饭吧。”
云胤两人也是迈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昨天开始出现大量的道门中人聚集在十万大山边缘，小胤你这段时间别去十万大山历练了。”优雅端庄的吃过一碗饭，身姿火辣性格却冷若冰霜的月凌烟微起朱唇的说道。
“因为那魔煞之气？”云胤反问。
“嗯，我比对过那个煞气结晶，发现是极暗魔龙的魔气，可见这条原本的守护之龙终究还是抵不过大地的侵蚀，已经彻底魔化了，而它所过之处也引起了不少变动，这些原本还算安稳的凶兽变得暴躁也是其中之一。”月凌烟解释的说道。
“仅仅如此应该不会引得那么多道门中人来此吧？这里可是不朽山，他们敢进来？”云胤微眯眸子问道。
“十万大山连接不朽山，但中间依旧是有一些缓冲区域的，虽然不算很大，但确实是有的。”月凌烟说道。
云胤神色微动的说道：“被煞气感染的凶兽更有价值？”
“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前几日夜晚有一道光束从十万大山深处飞出，疑为重宝即将出世，加上此地有极暗魔龙的气息，道门中人自顾自的以为是龙族秘宝要现世，自然会出现很多窥视的势力。”月凌烟说道。
“我想去看看。”云胤放下筷子的说道。
“会有危险。”月凌烟月眉微弯的说道。
“修炼这条道路上又有几件事是没有危险的。”云胤平静的说道：“我并不需要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我，有的路，我自己也能走。”
“……”
“烟姐，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云胤撑起身体说了一句后直接离开了。
“小胤最近很叛逆呢。”月晴看着离开的背影走远后微笑道。
“……他不懂我，我说什么也没用。”月凌烟微微沉默后说道。
“小胤真的不懂姐姐吗？我感觉小胤在情感方面非常细腻又贴心，也许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懂而已。”月晴微微一笑的说道：“就比如这桌上的菜，其它的他吃的很少，但是姐姐调制的青莲子他每次都吃光了，不然他既然想出去，又何必等到现在。”
“……”月凌烟神色莫名。
“我觉得小胤是想走一条别人没有走过的路，也想告诉姐姐，他并不需要你的拂照就能成长起来，准确点说是不愿意被你小看，男孩子嘛，谁愿意让人觉得自己是需要别人拂照才成长起来的呢？”月晴继续说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他一直没去三生树洗涤煞气，自己独自面对天煞杀手，就是想要证明自己，他一个人也可以变得更强。”
“……”月凌烟微微沉默。
“六年前小胤在月圆之夜神魂出窍，他不是已经出现了吗？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分为二，一半融入了镇灵珠，一半远去，但这几年你们的相处应该不存在他的阻隔，为什么不给小胤说呢？”月晴问道。
“我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只是他的存在关系着不朽山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没想到他也没有钥匙的线索。”月凌烟微起朱唇道：“他既然不问，我何必解释。”
“也是，我算是看出来了，小胤在你心里也只是不重要的存在，他要走，那就走吧，这样你还可以安静，不用再照顾他了。”月晴点点头，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月凌烟一皱月眉，天籁之音微凝，显然这话已经有些重了。
“如果姐姐你早点说出来，你觉得会走吗？至少会这么早离开吗？”月晴反问道。
“……”
“小胤父母还生死未卜，龙族里也有恩恩怨怨等着他，他注定不可能一直守在不朽山，至少在他完成他想做的事之前不会一直在不朽山，而你一直让他觉得他只是戚未明的影子，当一种感觉变成了习惯，那很多事情注定了还未开始就会无始而终。”月晴平静的说道：“小胤从不用不朽山的气韵洗涤自己的煞气，不就是想说，他可以靠自己，他不欠不朽山什么吗？”
“……”月凌烟皱了皱月眉，却没有说话。
“半年前西海的焦魔岭被一条通体雪白的雪龙冰封千里，焦魔岭群魔几乎全灭，焦魔岭的首领也被斩首，四个月前，雪龙再现，以自己负伤为代价发动腾龙之力将焦魔岭打沉，并借焦魔岭沉海之力进入深海领域，斩杀诸多深海怪物取得几块万年寒铁并负伤从海法尊者手里遁走，要知道海法尊者已经是道镜七重天的顶级强者，她以道镜二重天去闯海法洞天需要多执着的信念？而姐姐也知道，龙族对寒铁并无收集癖好，反倒是剑器，剑鞘等都是以万年寒铁为最尊贵的凡间铸器材料……”月晴再次说道。
“是她？”月凌烟问道。
“嗯，如此纯洁的神龙血脉，除了她，龙族也没几人了，而且只有女性龙族才能通体雪白且隐鳞于身。”月晴点头道：“没多久就是小胤的生辰了，她为了这份礼物很拼呢，然而姐姐却连开口都舍不得，所谓无恩无欠，再见陌路，也许小胤这一走，再见时他们已经……”
“一个小女孩而已。”月凌烟微微沉静的说道。
月晴微微摇头，没有再说什么的继续吃饭。
片刻后，月凌烟站起身说道：“我出去走走，你布置一下结界，明天应该是场硬战。”
“嗯。”月晴点头，旋即想到什么的说道：“姐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云倾依绝对比你想象的聪明，她肯定是看出了什么才去西海的，因为她知道，剑和剑鞘，那是一个剑客一辈子都要珍惜且不可替代的东西。”
“……”月凌烟微微眯了一下眸子，旋即嘴角微微轻哼的走了出去。
区区万年寒铁而已，比万年寒铁珍贵不知道多少倍的东西早已打入了他的心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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