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会的激斗 3
原来玉泉观在上两届的万观大会比武中都是晋级至遇到思云观而落败,掌门镜心真人见屡屡败在老对头金平之下内心十分郁闷,于是终日苦思克制思云剑法的良方,他召集上辈及同辈的多位高手闭关一同钻研思云剑法的弱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想出了这些能压制白云松涛剑法的奇妙招式。出战大会的弟子早已将这些招式苦练至纯熟,所以在武台上才能得心应手事事料敌在先压住对手来打。
青元平常练剑时自我要求十分严格,举手提足间只要稍离了尺寸,他便立即纠正,每一个招式总要练得十全十美,不能让自己犯半点错误,他心想只有这样方能获得师父的赞许,所以他的白云剑法招式使得极其正宗,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循规蹈矩不求变化的招式才让镜心等人想出来的破解招式死搬硬套的排上了用场。
此刻武台上的青元连吃败招,他的剑招已经开始慌乱,元风也是玉泉观中难得的好手,他看准时机长剑挥动一引一带,青元长剑仿佛不受控制也被牵着走,元风出脚横扫将青元拌倒,青元狼狈扒在地上。
“没用的,思云观那些三脚猫的剑法根本不如玉泉剑法,你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无功,赶快认输免得在此献世丢人。”元风也没乘势追击,只是仗剑而立冷冷地嘲讽。
“闭嘴!思云观剑法绝对不比天下任何剑法逊色。”青元平生最恨就是侮辱思云观之人,他因刚才剧斗激动得红血的双目凝住了,进入儿时的回忆当中:
那是一个处处显得荒凉的山道,道上一辆辆无序还有些翻倒的木头车,车上和地下凌乱的散落着一个个装载货物的木箱,而木箱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底部朝天,里面的货物已经不翼而飞,更加恐怖的是货车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具尸体,他们个个都是脚夫打扮,只有死在马车侧的两人衣饰非常华丽,应该是当中的老板夫妇,很明显这是一支刚被马贼洗劫过的商队……
此时一阵劲风刮过,几道英伟的身影着落在道上,为首者金冠束发,一双眼珠精光闪闪证明灵力修为极高,他负手而立全身正气勃发,透着一门之主的崇高风范。此人正是思云观的现任掌门金平真人,他眼看道上的惨状痛心的摇头叹息:“只可惜来迟了一步,让恶贼作恶得逞。”
突然马车旁边老板娘的尸身在些异动,一个小脑袋从她的尸体下爬出来,是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他身上染满了父母伤口流出的鲜血,“爹娘……”他哭泣着使劲地摇晃父母的尸体,可惜不管他怎么摇父母都没有动静。不难看出这小男孩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是因为父母用自己的躯体来帮他挡下了那些无情的刀斧。
金平见还有一个幸存者心中有一缕喜色,走过去满面祥和温言道:“逝者已矣你不必再难过,小朋友贫道且问你是哪里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小孩子抬起头他脸上的泪水与血污混在一起显得非常可怜,一双小眼睛有些警惕的望着眼前之人,当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才摇了一摇头。
金平知道一个小孩遭逢巨变,一时无法适从也没再追问,接着他命令一个弟子留下来照顾小孩,自己带着其余弟子再去追击那伙杀人越货的恶贼。
入夜金平等人终于将恶贼剿灭回到道上,见小男孩正在吃着弟子分给他的干粮,知道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又走到其身边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在何方,家中是否尚有亲人?”
小男孩也作出了相同的一个摇头反应,金平想他年幼而且又受到惊吓可能已经想不起自己的情况。此间事了他准备要回思云观,又不能丢下一个小孩不管,无奈只得把小男孩带回思云观去。
这个小男孩正是儿时的青元,他来到思云观始终想不起自己的来历,于是金平把他收为弟子纳入思云门下。青元在思云观的生活中一直都闷闷不乐也不与其他人说话,显得孤苦伶仃。
一次金平见到他又在一个人怔怔的发愣,于心不忍上前慰问:“元儿何故一人在此发呆,有心事的话可以与师傅说。”
青元听到师傅温和的慰问一直压抑内心的苦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元儿想起最疼爱我的爹爹妈妈死了,又连自己的家乡也记不起,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也没有家,从今往后我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举目无亲的人。”
“傻孩子你怎会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你可以把思云观当成自己的家,可以把师兄弟当成你的亲人,自从你来到思云观的一刻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金平伸手轻轻抚摸着青元的头顶,安慰道。
“将思云观当成我的家,将师兄弟当成我的亲人……”青元喃喃的说着,内心忽然感到一丝甜蜜和温暖,微微睁开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目,被咸咸的鼻涕湿润了的嘴唇,露出参差的几只门牙,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时的他已经立定心志,思云观的兴衰荣辱就是自己的兴衰荣辱,绝对不能让人损害到思云观分毫,因为思云观是他的家……
回到当下。
青元绝对不可以容忍有人侮辱思云观剑法,腰板一挺又重新站了起来。
“你这黑不溜湫的瘦皮猴,真是个死心不惜,既然如此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元风戏虐的脸色开始变得严峻。
青元长剑挥出,一道蓝影又向元风飘来,两人由刚才平淡的比剑转而成了拼命的剧斗。只见青元大跨步斜走绕至对手背后,身成反弓形剑尖点向对手头部,使的正是白云剑法中的“独坐摩星”。岂料元风早已看清青元有此一着竖剑格开剑尖,灵力灌注飞起一重脚正踢中青元后腰。此脚力度刚猛青元被踢得口吐鲜血飞摔在武台的边缘。
青元以手支地欲爬起,但腰部剧痛又重扒在地下,他不死心再次艰难的支起。在武台旁边备战的段熙云见状连忙上前劝说:“师兄认输吧,不要为对方几句侮辱的话而让自己受伤。”
“他侮辱我无所谓,但是侮辱思云剑法就不行!”青元再次爬起来重回到武台中心。
段熙云闻言怔住了,此时看到青元的背影仿佛变得如山岳般庞大,回忆刚才青元眼神中那份为了保存思云观名誉而战的不屈决心,心中泛起了对这位师兄无上的敬意。
元风见青元受伤不轻,这回他转而用回玉泉剑法,招招都是凶狠的杀着,青元全身剑伤失血过多,脚步开始有点虚浮,如何招架得住元风猛烈的攻势,无疑只有挨打的份……
在场所有的思云观弟子都平静了,他们静静地看着元风一拳一脚无情的施加在青元身上而又无力阻止,眼眶都湿润了,悲痛之情只是默默的留在心中。
只见元风发狠高举大剑直劈而下,只闻呼呼剑声扑面来而来青元大骇横剑来挡,两剑撞击发出铮声巨响,元风此剑使出全力,青元虚弱的残躯如何抵挡得住,连退数步才把对方的大力消减,尽管如此也震得双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此时青元已经被逼近武台的边缘。
元风不让对手有喘息的余地长剑又再攻来,青元挥剑拨开,接着横剑扫对手中路,元风高高跃起剑尖下削,青元举剑来挡,元风下坠时顺势又一脚踢中青元胸口,青元已经退到武台边缘身体摇摇欲坠,元风趁机转身一脚踢在青元脸颊上,青元被踢得转了几圈飞出了武台之外。
段熙云见状飞身扑过去扶起虚弱的青元,当看到他左边脸颊被踢得红肿,一个鲜明的鞋印赫然印在上面,段熙云心中的愤怒已到了极点,激动地问:“师兄你没事吧?”
泪水已经模糊了青元的双目,他无力的伸出手然,突然使劲握着段熙云之手满脸痛苦的问:“云师弟,思云剑法不比玉泉剑法差对吧?”
段熙云的双目也被泪水湿润同样用力的反握着青元开始变软的手,“不错思云剑法绝对不比玉泉剑法差!”
“师兄没用没能保住思云观的颜面,云师弟接下来全仗你了,绝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们思云观。”青元用尽力气说完这句话就晕倒过去。
金平掌门亲自过来查看青元伤势,其他弟子也一拥而上围了过来查看受伤的青元。
此时玉泉掌门镜心也连忙走来满脸关切之情问:“贤侄的伤势没有大碍吧?唉!都怪我教导无方才让弟子误伤了贤侄,望金平兄不要见怪。”他还当众厉声指责了元风不顾两派情谊出手太重。
“镜心兄何需自责,徒儿受伤只能怪他学艺不精。”金平看着镜心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有气,也心悬徒弟伤势没与他多费唇舌,抱着青元回到思云的阵营中疗伤。
而段熙云依旧愣在当地,掌心还残留着由青元手掌沾过来的热血,内心的愤怒燃点起他内心原本已经熄灭了的那团熊熊烈火,烧得他全身血脉就要沸腾起来。[“紫阳我们相遇至今我只求过你一次,我现在再求你一次,可以让我来完成接下来的所有比武吗?”段熙云压抑不住内心的烈火,恳求道。]
[“小云别胡闹了,这一仗打赢了,接下来的对手将会是身处圣灵境界的上官睿,连许乐平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是你。”段熙云的话大出紫阳意料之中,因为他从没想过段熙云也对这次的比武有兴趣。]
[“你曾经说过上官睿是个很了不起的少年,不亲自和他交过手是不会明白的,所以我想以自己的实力与他较量一次,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紫阳闻言一怔,他在段熙云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决心,闭上清澈的双目凄然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身体,又何必来求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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