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见不平
青翠色竹楼,在白雪覆盖下,尤若琼雕玉砌。
“祭酒印鉴!”耿义信看见竹楼上布袋的第一眼就大呼起来,作为曾经的祭酒,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此物了。
“大哥你看?”听得耿义信如此说道,三人不觉加快脚步来到竹楼门前。耿义信上前将布袋取下,缓缓打开,一枚红色的方形印鉴出现在众人面前。
“进去看看!”耿义忠直接吩咐道。
耿义信直接推门而入,竹楼内一片空虚,一应器具具在,只是不见了沈飞鸖的身影。
“真的走了?”耿义信满心疑惑。
“走!”耿义忠双眸微眯,回想昨日发生之事,加之今日挂印离去,觉得事情不简单。
“沈飞鸖挂印离去之事,务必马上呈报密谍司,上报钦天监。”耿义忠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快速的说道,“另外三弟你前往燕京的时间必须提前了,迟则有变。”
“大哥,有这么严重吗?”耿义信心中不甚理解。
“二哥,事情确实不简单,沈飞鸖此去挂印不辞而别,即便他有太一道维护,但他已触犯大燕律法,恐怕钦天监那一关也难过。”耿义仁解释道,“另外庚少在云城吃瘪,扬言要对付沈飞鸖,我们耿家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其中,罹遭大祸。”
“三弟说的没错,所以这次前往燕京,三弟你务必加倍小心,打通各中关节,”耿义忠骑在马上,快速的挥动着马鞭,“钦天监的冯大人我耿家一直有所来往,这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放心吧大哥!”耿义仁阴鸷的脸上一脸郑重。
正当耿家三兄弟因沈飞鸖的不辞而别紧张不已之时,事主却架着一辆牛车优哉游哉的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沈飞鸖凝望着路边点点殷红吟道。
“我说大叔,你到是风雅无比,可这破牛车也太慢了吧,像这样几时才能到燕京啊!”看着饮酒赏雪赏梅一脸惬意的沈飞鸖,而自己不得不赶车,燕云城埋怨道。
“云城”沈飞鸖微微一笑,“秦国你知道吗?”
燕云城配合的摇了摇头。
“秦国处于燕国的西北之地,两国以长岭为界。相传秦国有位圣人,圣人混迹红尘历练,一朝得道,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紫气浩荡三千里。”沈飞鸖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如此圣人行迹,如今你我效仿,岂不是快哉!”
看到沈飞鸖一脸向望之色,燕云城不禁替他感到悲哀,因为沈飞鸖眼中崇拜的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沈飞鸖称作夫子,自己的师父。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睡觉前,师父都会给自己讲故事哄自己睡觉,这件事师父就曾当做故事给自己讲过。
“当今天下,恐怕只有夫子能有如此手段吧!”沈飞鸖继续喃喃自语,语气中道不尽的向往崇拜之色。
“云城,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叔会坐牛车了吧?”
听得沈飞鸖自我陶醉的话语,燕云城一脸黑线。
看着这慢慢悠悠的牛车,再看着沈飞鸖一脸的惬意,燕云城心中甚是无奈,只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竹鞭。
就在燕云城百无聊奈之际,一阵呼喝嘶喊叫骂之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燕云城手中缰绳紧了紧将牛车停了下来,牛车方才停稳,就见一道身影向自己这边急掠而来。
近前才发觉是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女子,此刻女子衣衫褴褛,血染全身,整张脸显得煞是怪异,不过一双含杀蕴煞的眼睛显得尤为漂亮。
不料中年女子在离燕云城丈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浑身杀气陡然一震,手中残剑紧握,视线紧紧的盯着牛车,犹如一头孤狼。
感受到中年女子的杀气,燕云城料得此女想必是误会了,急忙开口道:“我们只是路过的。”
听得燕云城的话,中年女子仅仅瞥了一眼他,视线依然紧紧盯着牛车,神情高度凝重与紧张。
正当中年女子与燕云城对峙之时,前路上马蹄声狂乱,烟尘飞扬,一行八骑出现在燕云城眼前。
这八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明幌铠甲,手握单刀,浑身煞气弥漫。
“哼,看你还往何处逃”,八骑为首之人神情冷酷,厉声喝到:“还不束手就擒。”
对于那人的喝骂,中年女子置若罔闻,似乎未曾听见一般,依旧紧紧的盯着牛车。
那人见中年女子对自己的话语没有反应,不禁愈发的恼羞成怒,转身对身后几人说道:“大人说了,死活不论,杀。”
话语刚落,马蹄飞扬,径直朝中年女子奔驰而去,手中单刀抡在空中呼呼作响。
几个呼吸之间,八骑已近在眼前,眼瞅单刀就要落在中年女子身上了,但那女子却依然背对八骑,仿若对身后的危险全然不知一般。
“大叔!”
“啊。。。”
电光火石之间,几道声音同时响起。
尘埃落定后,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那八人只是昏死过去,但是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全都毙命,中年女子此时也侧倒在地。
“大叔,你怎么对大婶也下手了,”燕云城跳下牛车,一边快步跑向中年女子,嘴里一边埋怨道。
“她没事,只是流血过多,加之紧张过度,自己晕倒的,”牛车内传来沈飞鸖淡淡的声音。
“哦,是这样啊,大叔不好意思误会你了,”燕云城讪讪的挠了挠头。
此时沈飞鸖也从牛车中走了下来,听得燕云城的话语,知道他人小鬼大,莞尔一笑却不理会他,扫了眼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八人,眉头不禁皱了皱。
“大叔,大婶受伤很重,需要尽快疗伤,”燕云城回头对沈飞鸖喊道:“我们带她走吧?”
沈飞鸖看了看那中年女子,淡淡的说:“随你!”
“就知道大叔是好人,”征得沈飞鸖应允,燕云城开心道。
在燕云城心中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况且还是一个女人,自然而然的将八骑视作了坏人,善心大发。
“大叔,大婶太重了,我抬不动,”燕云城摊手无奈的道,此时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地上的中年女子身体蓦然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不过燕云城却是毫无察觉。
听得燕云城的话,沈飞鸖一脸黑线,不过还是走了过来,帮燕云城将中年女子抬上了牛车,然后陪着燕云城在车头并排坐了下来。
“驾!”在燕云城的喝声中,车前的老牛开始缓缓的迈开了脚步。
“大叔,都怪你,将那些马都给杀了,好歹留下一匹拉车,总比这劳什子的牛车快。”
走了几个时辰那牛车也没走个几里路,心里担心中年女子的伤势,燕云城一路上对沈飞鸖絮叨个不停,只是沈飞鸖双眸紧闭,任由燕云城自说自语,不曾理会他。
其实燕云城误会沈飞鸖了,就算沈飞鸖留下马来,这马却拉不得车。虽说燕云城有着夫子这么一位师父,但毕竟年岁尚小,江湖经验浅。一般拉车用的是驽马,耐力长久,性格温顺,而骑乘所用的马都是以速度见长,爆发力好,耐力方面就差了许多,所以懂行的人都不会用骑乘的马来做拉车的马。
在燕云城絮叨的话语声中,牛车总算是在城门关闭之前来到了离云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孤支城。
“愣住干嘛,还不进城,”一路上假寐的沈飞鸖,此时双眼微开,开口提醒道。
此刻的燕云城,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眼前十丈高的城墙,深深的震撼着燕云城,从小到大生活在燕山上,在他的心里云城已经是最大的城了,不过跟眼前的城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孤支城,地处云城正北,相对于云城的偏安一隅,孤支城称得上是燕国有数的大城之一,云城与其毫无可比之处。
见沈飞鸖提醒,燕云城好不尴尬,快速收起惊诧之情,吆喝着马车,往城门处行去。
由于正是黄昏当口,进城之人颇多,燕云城不得不随着前队,缓慢朝城门行去等待盘检。
等待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是轮到燕云城一行,守城兵丁上下翻查。一个兵丁抬手准备掀开车帷进行盘查,此时燕云城心中一紧,暗道要坏事了,车内中年女子一身血迹,如若被发现,到时可就白口莫辩了。正当燕云城暗自焦急之时,兵丁已经触碰到车帷的手却移动不了分毫,见自己的手不能动弹,兵丁心中大骇就准备呼救同伴,不过就在此时一块令牌状的物件出现在其眼前,刚开张的嘴生生的悬在空中。
“小人有眼无珠,请大人责罚,”此时那个兵丁额头珠汗如雨,双腿不自觉的颤抖,明明就要吓哭的脸不得不堆满笑容。
经过这个小插曲,沈飞鸖一行在兵丁无比恭敬的带领下通过城门,进到了孤支城。
进得城内,里面的场景再次令得燕云城目瞪口呆,云城此时在他心中不亚于穷乡僻壤的代名词。
牛车缓慢行走在街道上,燕云城欢实了一阵,突然想到中年女子还身受重伤需要治疗,也就迅速收起了玩心,找客栈投宿,请郎中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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