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背影
第一章背影
人间的东方有一个王朝号称钟离。
钟离王朝有一个直属皇上指派的江湖势力，他们不干预朝政，只是负责帮助皇室去在江湖占一席之地，他们就是江湖上号称的医师柳家。
四月的天，下起了阵阵细雨，诺大的柳府内上下忙成了一团，丫鬟老妈子从内院进进出出。而一人正在内院门口走来走去，面色带着担忧，似是想要急切的知道里面的情况，这人便是柳府之主柳元策。
柳元策拦住一个丫鬟问道“怎么样，夫人生了吗？”
“回老爷，夫人现在还未生。”那丫鬟禀告完，又连忙拿东西进去帮忙。
里面柳夫人一声声痛苦的声音无疑让柳元策的心变得凌乱。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传来，柳元策的眉头舒展，连忙向里面望去。
一个丫鬟急忙忙的跑出来，笑道“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位小千金。”
“好，太好了。”柳元策笑道，
而这时，里面一个丫鬟大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柳元策面色一下沉了下去，问道“夫人怎么了！”
“夫人现在出血过多，怕是..”
那丫鬟还没说完，柳元策已经冲近了内院，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的丫鬟一个个都低着头，哭哭啼啼的未敢言语。接生婆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站在床边，孩子哇哇的哭声显得与这里的寂静格格不入。
柳元策连忙上前看向躺在床上之人，那人早已将闭上了眼，气息也全无。
他给柳夫人诊完脉之后，一瞬间面色变得苍然，紧紧握住了夫人的手，带一些抽泣的声音道“夫人，你怎忍心先离我而去。”
四月的天却让人冷的心寒，伤感许久，柳元策才命人安排柳夫人的后事。
就在柳元策下令之后，接生婆怀中的孩子又突然大声吵闹起来，似是感觉到娘亲已经离开了她一样。
柳元策站起身来，从接生婆手里把孩子抱了过来，看着怀中的孩子便想起自己的亡妻。
“老爷，小姐还没有取名字。”接生婆提醒道，
当年的柳元策被柳夫人嫣然一笑所吸引，顾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那一幕已经印在他心中多年。
“便叫嫣然吧。”
从此柳府除了一位少爷之外，还多了一位千金，那便是柳嫣然。
柳嫣然在出生后的几个月便发现她的身体很是不好，很是怕冷，经常会发烧，为此柳元策可没少操心才将柳嫣然抚养长大，同时为了悼念亡妻却也没在娶亲纳妾。
十七年后，
一位梳着双马尾的丫鬟在花园里急急忙忙跑着，边跑还边喊道“小姐，小姐..”
一个身影从假山石上跳下，她用红头绳匝着高高的马尾辫，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色紧身服。看见跑过来的人连忙招手，道“璃儿，我在这里呢。”
那丫鬟叫璃儿，是柳嫣然从小的侍女已经跟着柳嫣然十二年之久，柳嫣然早已经把她当成姐妹一样。
“我的嫣然大小姐，你怎么样又穿成了这样，万一老爷要是看到了，我可怎么交代。”璃儿着急的说道，
“我和爹爹说了多少次了我想要学武，可是爹爹就不让..那我只好按照我哥说的自学了。”柳嫣然道，
“小姐，老爷那也是为了你好，本来你就身体不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爷还不拔我一层皮。”
“爹爹和哥哥去京都述职还未回来，璃儿，你放心好了。”柳嫣然说罢，两步便翻上了墙。
璃儿一看此状况更加担忧，每次柳嫣然翻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摔下来。
忽然一阵风而过，只见一个黑影出现在柳嫣然身后，那人满脸坏笑的喊了声“嘿。”
柳嫣然正全神贯注于翻墙，没想到后面会出现一个人，难免吓一跳。就在她差点从墙上摔下去那一刻，却被那人拉住了手，他们二人缓缓落于地上。
柳嫣然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哥哥柳云阳。
璃儿也赶紧赶过来，看到那人便道了一声“少爷。”
“哥，你回来也不说一声，干嘛要吓我！”柳嫣然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抱怨，让爹看到你这样子还不关你禁闭。”柳云阳笑道，
“爹爹回来了？”
“还没，下午爹就会回来，今日只不过我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看你有没有从墙上摔下去。”
柳嫣然打趣道“是为了看你妹妹我吗？”
一旁的璃儿不由得有些脸红，柳云阳喜欢璃儿的事情也就柳嫣然一个人知道，毕竟也只有柳嫣然支持他们。
堂堂柳府大少爷竟然喜欢上一个丫鬟，传出去怕是不少人会说柳府的闲话。
“这不你俩一起看。”柳云阳道，
柳嫣然刚想说什么，便看到柳云阳左手中握着一个布包，便问道“给我和璃儿买什么了？”
柳云阳将布包打开，拿出了个护腕便道“怕你翻墙摔倒，给你买了个护腕。”
柳嫣然带上了护腕果然合适，道“还是我哥好。”
柳云阳看柳嫣然便道“不许和爹说啊！”
然后他又将布包给我一旁的璃儿，道“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璃儿低着头接过了布包，脸甚是红羞涩的说道“谢..谢谢少爷。”
柳云阳和璃儿说话的功夫，柳嫣然就早翻上了假山石。柳云阳想起什么便道“然儿，明日有一位客卿要来咱们府，怕是要住在三水阁，我待会儿差人把你放在这里东西给你送到竹馨亭去。”
柳嫣然虽说住在竹馨亭，但是她却挺喜欢来三水阁玩，因为这里的假山石很多，两处离这也不远，她无聊的时候便来这练练柳云阳教她的轻功基础，要不然就是去三水阁画上两笔。
“啊？我的画全在那里呢。”
柳嫣然琴棋书画虽说都学过，但是她却独爱画画，而且画的几乎都是青鸾。
“然儿，你的画放那也不会有人动，反正也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柳嫣然根本不想理他，随便聊了两句就直接回了竹馨亭。
下午，柳元策回府，便在书房叫柳嫣然过来。
柳嫣然来的时候，她已经不想上午那一身武装，墨色长发散落于身后，头上斜插一支青色发簪，身穿一身青色长裙，一举一动甚是文雅。
“然儿，你这几日身体可有不舒服？”
“多谢爹爹这几日挂念，然儿这几日身体并无异样。”
“那就好，我怕这几日天气逐渐转热，为父怕你的病情又要反复。“
“这几日，然儿一直在书房练字，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爹爹放心便是。”
”对了，明日下午会有一位客卿来咱们府做客，那位客卿的身体不适在咱们府养病，定住在三水阁，我已经和云阳说过了，让他将你放在那的东西搬到竹馨亭去，以后就不要去三水阁了。”柳元策叮嘱道，
“完了完了，爹爹都发话了，以后怕是去不了三水阁了。”柳嫣然心中想道，
“是。”柳嫣然甚是懂事的答应了，但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些不悦。
晚上和家人用过晚宴之后，柳嫣然回了竹馨亭，发现柳云阳已经让人把她在那的东西全搬来了，大部分都是柳嫣然随笔之作。
“璃儿，帮我把这些东西先收起来吧，等明日在细细收拾。”柳嫣然道，
璃儿看了看东西，又道“小姐的筝和琵琶好像没有拿回来，用不用我差人去取一趟？”
柳嫣然想了想道“先不用呢，反正最近也用不到，就放在那吧。”
第二日，柳嫣然穿衣打扮之后，便亲自收拾她的画，毕竟有些画还是她的草稿版，自从那次让柳云阳看到便笑她半天，还打趣的说道“然儿，你这画的是小鸡吃米图？”从那之后，她便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画了。
璃儿过了一会儿端着早膳进来，说道“小姐，早膳好了，快来吃吧。”
“我收拾一下就去吃。”
“这里我来收拾，小姐快去用膳吧。”
璃儿进来接过柳嫣然手中的画卷，小心的卷起放入画筒中。
柳嫣然坐在桌前，道“唉，平日画时不觉多，今日整理起来当真头疼。”
璃儿笑了笑，继续收拾着，柳嫣然又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画落在三水阁，我的画技都让哥哥嘲笑那么多次了，要是哪副画让那客卿看到，我怕是无脸出门了。”
“小姐的画画的很不错的，少爷是为了气小姐才那样说的吧。”
璃儿收拾着又道“说起那位客卿看样子是有些来头的，老爷和少爷刚刚去门口将他迎了进来呢。”
“你看见了？”
“我去拿早膳，路过门口只知道老爷和少爷都在那里等着，我便匆匆走过了。”
“普通迎宾待客而已，不至于大惊小怪的。”
柳嫣然用过早饭，一直和璃儿收拾到下午，其他的丫鬟又有帮忙的，柳嫣然却一一拒了。除了璃儿在她身边帮忙研墨是看她画出来的，她不想再让别人看到了。
收拾的时候，柳嫣然似是想起什么，便问道“璃儿，你可有看到我的青鸾图？”
“哪幅？”
柳嫣然画青鸾，画的次数太多了，璃儿也记不清楚了。
“就是那副我上月让你裱起来那副画，我已经署名了的那张。”
璃儿似是想起，便道“小姐那副画我挂在了三水阁了。”
“快帮我找找，有没有拿来。”
俩人又找了半天，确实没找到，那是柳嫣然最喜欢的一副画，也是最好的一幅。
“一定是没拿来，那副画估计还在三水阁。”
“那怎么办啊，那客卿估计已经入住三水阁了啊。”
柳嫣然想了想说道“爹爹一直有宴请的习惯，家里的客卿今晚肯定会被爹爹请过去，到那时我再去拿回来。”
“这..可以吗？”璃儿有些担忧的说道，
“只试试看了。”
夜色刚刚落下，这是柳府用膳的时候，而柳嫣然便穿了璃儿的一身丫鬟装，让璃儿把自己的头发的发饰改了一下，便溜出了门。
竹馨亭离三水阁不算远，以前柳嫣然总是趁着没人的时候翻墙过去，而现在下人有点多，她便打算从外面绕过去。
老走小道的柳嫣然一时间走大路却感觉远了好久，等到了三水阁门口，她就远远的看见屋内的灯亮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一个丫鬟前面打着灯笼，另一个丫鬟手中拿着柳府上好的食盒，一看就是刚刚送完晚膳。
“爹爹难道没有请客卿过去？不应该啊，来过家里的客卿无一例外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柳嫣然靠在墙边，充满好奇的她想进去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一翻墙就进去了，这里的地形对她来说简直了如指掌，没一会儿功夫，柳嫣然就站在三水阁旁了。
正好三水阁这里有扇窗户没关，柳嫣然躲在一块假山石后面，距离不远也算不近，透过那窗户正好能看到屋内。
“那人也不见个身影..”
就在柳嫣然等烦了的时候，屋内的烛光晃晃悠悠的闪了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柳嫣然的视线中。
朦胧月下配着烛光，那人一袭白衣冉冉，头上半束一银冠，剩下的墨发如同瀑布般涌于肩后，柳嫣然看不见那人的正脸，只给她留下了一幅神秘莫测的背影。
那人手中似是拿着什么，待到柳嫣然看清的的时候，脑袋撞墙的心都有了，那人手中拿着正是她所绘的青鸾图。
“他会说什么，是不是很难看..”
柳嫣然自己也没自信起来，毕竟画了这么久的青鸾，唯一一次还是被柳云阳看到，嘲笑了她半天。
就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青鸾一舞影犹存，佳人一画难辨真。”
那声音甚是温柔，字字入了柳嫣然的心中，仿佛沉浸其中一样。柳嫣然的小脸渐渐的红润几分，这是她第一次被夸奖，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呆楞在原地，等再转过身去想看那人时，却发现屋内早没人了。
柳嫣然生怕那人出来看到她，连忙翻墙而走，离开了三水阁。
三水阁内，
那人修长的手握着那副画，深邃的眼眸看着尾部的落款，嘴角微微上扬，看得格外入神。
“公子，可用追着？”一位黑衣男子便出现在这人的身后。
“若是他的人能迟迟那么久不动手，而且那女子明显不会功夫..”说到这里这人确实有一丝好奇心，“影卫，你帮我去看看吧。”
“是，公子。”话音刚落，身后那男子便不见，只剩下这个人和手中那副青鸾图。
随后这人带着些许笑意，缓缓念出一个名字“青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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