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死局
“陈老大~来~”/p>
丑时的煌都，静若停息。来自街尾那偏僻酒馆中的众盗匪，已是身处福生钱庄之外的高墙下。他们搭起人梯，上接下承，纷纷跨墙而入。土匪们坐在庄院墙上的一角，将酒桶，以麻绳运入庄内。/p>
突然，一阵火光，从远处行近。一个鼠目盗匪，见护院巡来，便躲进一旁的花坛，手起一根吹管，迎着护院走来的方向，蹲伏而去。/p>
“噗~”/p>
只听一声吹响，一根毒针顺着吹管，直射护院侧颈而去。护院应声护颈，一阵抽搐，顺然而倒。未等护院倒下，又见三道人影，从花坛飞身而出，将那倒地的护院，轻轻接在手中，生怕出半点声响。/p>
“嘿嘿，这戏子给的毒针，还真得劲，一吹就倒。”鼠目盗匪，拿起手中的吹管，一番欣赏，如获至宝，轻声笑道。/p>
回想前日深夜，戏子踏入酒馆，计划账本之事。临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袋毒针，交于众人。虽不知，这针中所含，是何奇毒，但就现在看来，确是效果不凡。/p>
“还差几人？”/p>
“我们这里，人数齐了~不知道，其他三处墙角，进行如何。”/p>
“管他呢~我们先去账房，拿账本，小心行进，若再遇护院，吹针伺候。”/p>
“放心吧，陈老大。我的吹针，百百中。嘿嘿。”/p>
“我不太放心！这样，我与鼠眉，去账房拿账目。你们三人带上酒桶子，去其他三处墙角，接应其他兄弟。路上，把这淡酒撒在钱庄大宅沿墙四周。事成之后，带着兄弟们，到庄内账房寻我们。”陈老大看着身后三个同伙，低声说道。/p>
“陈老大，拿个账本，为何要我们二十多好人，都去庄内？”一个贼匪躲在墙下漆黑之处，轻声问道。/p>
“你看，这偌大的钱庄，护院却如此稀少。好不容易来一次，自然是要去金库一探！”陈老大面目一笑，开口答道。/p>
“好，陈老大！反正都来了，今儿个，我们就把这个钱庄摸个编！”/p>
众人此时面露喜色，一股劲头涌上心门，三名盗匪闻声答应，纷纷从怀中拿出吹管，顺着墙沿蹲伏而散。/p>
深夜，众匪借着夜色，6续翻墙入庄，潜于墙下黑暗之地。见护院巡逻而来，便是一根吹针，飞刺其身。让众人奇怪的是，这戏子所赠的毒针，不论扎在哪儿，那人便是一阵抽搐，即刻倒地，毫不迟疑，药效之快，如同迅雷劈一般。/p>
“如何？人都齐了吗？”一个面容刻着囚字的大汉，带着二十多名土匪，汇合于钱庄南角，他俯下身子，朝着花坛四处，低声问道。/p>
“齐了！”/p>
“护院呢？干了几个？”/p>
“七八左右。”/p>
“还有吗？”/p>
“没了！都用戏子的毒针，一口气吹死了！”/p>
“好！”/p>
“酒呢？”/p>
“也洒的差不多了，还剩三四桶。如何处置？”/p>
“绕着钱庄大宅随意灌洒，顺便看看这院子里还有没有看护，如果有，就吹他。”/p>
“好。”/p>
众匪商量之后，便带着剩余的淡酒水桶，纷纷跳出花坛，走在钱庄大院的正中路，沿着钱庄大宅的外墙，蹲伏而行，四处洒酒。/p>
“嘘~你们看！”/p>
突然，众匪脚步急停，借着昏暗的月光，穿过一处火光明亮之地，向着远处暗地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歪斜扭曲，蹒跚而行。/p>
“护院？”/p>
“不可能，都死光了！”/p>
“那这个瘸腿的货，是谁？”/p>
“管他是谁，吹了再说。”/p>
一匪闻声，蹲伏而行，行至人影十步之外，拿起手中吹管，便是一记猛吹，只觉毒针，直直的扎在人影的身上。众人蹲伏等候，看着人影依然前行，越来越近，便又各自抽出腰间兵刃，欲上前刺杀。/p>
身影蹒跚而来，渐渐踏入众匪身前的一个，灯火明亮处，众人此时终于看清了，那蹒跚扭曲的人影。/p>
“鬼？！”/p>
只见那蹒跚之人，正是先前被毒针刺杀的护院。只是那脖颈间的针孔，此时已是变成了一颗眼珠，嵌在脖颈深处，四处转望，毫无睁闭之意。他满脸水泡，水泡似有蠕动，却又静止。全身抽搐，踉跄而行。口中，不时出低泣之声，如同濒死的病人，嗯哼之间，恶叹而吟。/p>
众匪见状，急退数步，紧握手中大刀长剑，短斧匕。/p>
“怎...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杀啊！”/p>
“杀！！”/p>
只听一声号令，已有五人举兵冲向那奇怪的护院。/p>
那面带囚字的大汉，看着五位同伴举刀而向，直冲怪人而去。他们齐攻击而上，朝着那人上下并挥，劈，刺胸，一拥而上，扑倒在地。将那护院刺杀在血泊之中，仰卧在地一动不动。/p>
五人见那护院已被削去半颗头颅，倒地不动，气绝而亡。便起身回转，正要朝着暗处的众人而去，只听囚字大汉一声大喝。/p>
“还活着！！”/p>
五人闻声回，只见那只剩半颗头颅的护院大汉，突然起身，留着左边半颗头颅，狰狞而环顾，那脖间的诡眼，更是灵活翻转，四处视探。/p>
“咦~呀~”/p>
一声如同野猪一般的怪叫，只觉怪人从身上甩出一件红色异物，似长鞭，又似镰刀。红物扫过五名盗匪，盗匪忽然碎成数段，体内脏器，飞甩散落，弹在一旁大宅外墙之上，留下一团血肉。/p>
“舌头？！”/p>
暗影深处，囚字大汉借着墙上火光，看着那护院化成的妖怪，拖着一根赤如血肉的红色长舌，摊落在地上，再看看那含着长舌的头颅，确已被削去了右半，顿时全身寒毛一竖，开口喝道。/p>
“快！！去账房!与陈老大汇合！这里不对劲！！不对劲！！撤！！！”/p>
囚字大汉一边大喝，一边引着剩余的兄弟，沿着大宅的外墙绕至正门。大汉甩起一脚猛踏，踢开大门，守于一边，见众兄弟全数逃入屋内，便又是一脚将大门踢闭，直冲钱庄大堂而去。/p>
“陈老大！！”/p>
“老大！快出来！”/p>
“有鬼！这个地方有鬼！”/p>
众人一阵嘈杂嘶喊，过不多久便看到两个身影，从一处房间快步行来。远远而望，便知是那陈老大与鼠目盗匪。/p>
“吵什么？”陈老大行至众人跟前，手握一本红色小册，开口问道。/p>
“有鬼！长舌鬼！杀了我们五个兄弟！！”囚脸大汉见得陈老大，急忙说道。/p>
“什么？鬼？”/p>
“嗯！长舌鬼...”/p>
“他舌头一甩，我们就死了五个兄弟！”/p>
“老大我们快走吧。”/p>
就在众匪纷纷惊慌乱语之间，只听大宅之外传来参差不齐的嘶吼声。吼声似兽，又似人声。/p>
“什么东西？”/p>
“是鬼！！不止一个！！”/p>
“我们要死在这里了！！”/p>
“娘的！跟他们拼了！！”/p>
“别吵！”/p>
陈老大一声训喝，定神片刻，开口言道。/p>
“你们把门外的护院都杀了？”/p>
“是都吹死了，用那吹针....戏子的....”/p>
“戏子的吹针，有问题！！”/p>
说到此处，陈老大赶紧从腰包，摸出一枚戏子所赠的毒针。只见针尾有一处小囊，似皮所制。鼠目贼匪接过陈老大手中的毒针，端详片刻，便谨慎小心的拨开了针尾的皮囊，一股白液顺缝而流，紧随一条绿色的小虫，似蚯蚓，又似蚕虫，细如丝，长如十指，蠕动而出。/p>
“什么东西！！”/p>
鼠目盗贼伸手，将那白虫双指一捏，摊在手上，刚要看上一眼。突然，绿虫原地打转，朝着鼠目盗贼的手心，便是一阵狂钻。未等众人反应，那虫已然钻进了鼠目盗贼的手掌之中。/p>
“啊！！”/p>
鼠目贼人紧紧握着手腕，一阵嘶吼。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被怪虫钻入的掌心，留下一个小孔。不一会儿，小孔忽然撑开，生出一只眼珠，四处张望。/p>
“救我！！救我！！！”/p>
他一脸祈求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却只觉众人纷纷后撤。/p>
“快！把身上装着毒针的袋子扔了！！戏子那厮！害我们啊！！”/p>
“救我啊！！先别急着扔袋子！！拿刀砍了我的手！！快！！”/p>
陈老大闻声而醒，这才现那生着一对鼠目的同伴，已是脸色苍白，双目直瞪，脸上浮着大小不一的十几个水泡。他双目充血，眼珠翻白，好似书中恶鬼，全身抽搐，倒地不起。/p>
“呃~啊~”/p>
只听那鼠目出一阵低喉，众人闻声而惊，静观片刻，却见那鼠目同伙，已是化作一只“厉鬼”，嘴角开裂，裂至耳根，他慢慢张开大口，露出满口的细牙，一根赤红的舌头，如同卷帘，摊附在地。/p>
“杀了他！！”/p>
“杀！！杀！！”/p>
众匪借着高声，壮胆而为，纷纷上前将其围作一圈。/p>
“谁...先上！！”/p>
“废话！一起上！！”/p>
“呜~呃~”/p>
鼠目怪人此刻已是慢慢站起了身子，仰头而叹，对于四周的刀剑，似乎毫无察觉。他留着一条细长的舌头，落在地上，眼珠向着左右各自翻开，那嵌于掌心的鬼瞳，更是四处而转。/p>
“上！”/p>
只听陈老大一声号令，众匪一拥而上，昏暗的钱庄大宅中，顿时刀光剑影，惨叫连连。/p>
只见怪人，突然双目左右一回，停于眼中，狰狞一望，他的头颅，就像飞的推磨，挂在颈上，一阵飞转。那似如利刃的赤舌，仅仅一瞬之间，便将蜂拥而来的强人，斩的胸断体碎。/p>
“啊！！”/p>
一阵惨叫并，陈老大带着囚面大汉及其他剩余的盗匪，向后而退。/p>
“什...什么东西？！”/p>
“走！逃！逃啊！！”/p>
“往哪儿逃！”/p>
“往门外逃！！”/p>
就在众人欲往大宅之外，奋力奔逃之际。只听一声碎门，爆裂之声，大宅的门前竟已被炸的烟尘肆起。/p>
“咔啦，咔啦，咔啦”/p>
就在此时，一阵咀嚼断骨声，从耳边传来。陈老大扭头一看，只见那鼠目怪人，正趴伏在血泊地上，啃食残肢，一副贪婪饿虎之相。/p>
“陈老大！快看！”/p>
囚面大汉手指大宅门处，众人顺其所指，一眼望去。却见大门已然成了一堆碎裂残木，连同四周的宅壁化成了一个大窟窿。窟窿四周，爬满了密麻的绿色小虫。/p>
未等众人迟疑过半，几个身影，已从窟窿里探出了脚。只见，一只长满肉瘤的枯瘦小腿，踏入大宅之内。待其全身而入，便可见其怪异之身。/p>
此物，下身似人，上身无头无手，似肉球。他泛着淡淡红光，留着绿色的脓水，整个肉球如心脏般跳动膨胀。一见宅内众匪，便是一路小跑，笔直撞去。/p>
“跑！望宅子里跑！”/p>
只听囚字大汉亡命嘶吼，众人闻声而逃，朝着钱庄大宅深处，便是一阵猛冲。有的人，甚至已经丢下手中兵刃，狰狞飞奔。/p>
“我不想死！！”/p>
众人借着宅内昏暗的淡光，绕过那正在进食残肢的鼠目怪人，朝着钱庄深处，一阵疯窜。即便身后隐约传来，怪异的脚步声，夹杂着咆哮，也已然无人顾忌，他们连头都不敢回，拼命冲锋，哪怕稍作回瞄上一眼。/p>
“嘭！”/p>
众人随着囚面大汉与陈老大，来到钱庄深处的一间房中，他们紧闭房门，拿出一根火筒，燃起办桌上的一盏油灯。借着灯光环顾四周，见此处无异，便也纷纷瘫软在地，喘着粗气。/p>
房间无窗，看似库房，又似书室。大小货箱，堆放于房间四周，库房正中摆着一张办桌，上面砚台笔墨，书信杂乱，层次不齐。/p>
“这里是哪儿？”/p>
“不知道！”/p>
“我们怎么出去？！”/p>
“外面不知道有几只鬼！！”/p>
“九只。”/p>
囚面大汉，喘着租气，随口说道。众人闻声，各自面目不一，或惊，或乱，或绝望。/p>
“你怎么知道？”/p>
“废话！刚才用那戏子的吹针，吹死了八个。算上鼠眉，变成的那只，不是九只吗？！”/p>
“我们被戏子害死啦！！”/p>
“等等！！”/p>
突然，陈老大转念一想，探出手来，五指一撑，引得众部下纷纷静声，不再言语。/p>
“记得吗？戏子说，等我们拿到了账本，看到了赵飞云的尸体，就知道去哪儿找他。”陈老大一身惊汗，喘气言道。/p>
“所以？”囚面大汉闻声不解，开口淡问。/p>
“赵飞云啊！！”陈老大拿起一柄短斧，眼神之间扫过短斧白口，喘了一口气，又言道“我们对付不了外面那几只鬼，赵飞云可以！”/p>
“对啊！”众匪闻声，面露一丝庆幸，紧绷的眉头，纷而松下，开口赞道。/p>
“怎么叫他来？！”囚面大汉，一手紧握贼右肩，看着陈老大的侧脸，急切道。/p>
“烧！烧了钱庄！！只要有巡逻的城安，看见钱庄被烧成一片火海。就一定会叫赵飞云来！只有将他引来，我们才能逃出去！才能找那戏子算账！！”陈老大看着大汉，开口喘道。/p>
“好！方才我们正好将淡酒洒在院中，如若点燃，必定火光冲天，引来城安士卒！”囚面大汉，一脸坚定，应声回道。/p>
“谁去点火啊！要跑到宅子外面！要经过方才的大厅啊！哪里有多少鬼！！”/p>
“不是说了，最多九只吗？”/p>
“他们一个就能杀我们七八个！我们现在还剩几人？”/p>
陈老大一听，心中顿时一惊，猛然扭头点数“一、二、三...八人？！我们已经死了十几个兄弟了？！”/p>
“呵呵，完了！我们根本冲不到外面！！呜呜~我不想死！！”众匪此时，又是一阵沮丧，各自垂头丧气，毫无生机。/p>
“等天亮？不如我们等到天亮？”囚面大汉，急中生智，开口一道。/p>
“实在不行，就等吧！”陈老大此刻，也是低头默点。他知道，如果是要等到天亮，那么他们就算逃过了鬼魅之灾，也必定是要重回国廷的牢狱。但，相比这惨死恶鬼之手，他们更愿意在牢里待着，哪怕待上一辈子。/p>
“呜~啊~啊~”/p>
“嘭~嘭~嘭~”/p>
突然，一阵锤门声响，声音来自众人身后的房门。众匪闻声，便有数人上前，将木门紧紧顶住，一脸哭丧，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p>
“怎么办！”囚面大汉，见状而，急喉道。/p>
就在此时，陈老大凝神看着大门，和那三个顶在门前的弟兄。陈老大瞪着双目，心中似有所想。/p>
“不要顶着门！！快跑！！！”/p>
突然，陈老大撕心裂肺，一阵狂叫。他想起了方才，钱庄宅子里的大门，被莫名的炸开了一个大窟窿。他甚至已经感到，木门之后所暗藏的杀机。/p>
“嘭~！！”/p>
一声巨响，木门顿时被撕成一堆碎木，那拼死顶门的三个同伴，也顺着木门的爆碎，化作了无数的肉块，散落飞溅。/p>
陈老大，被扑面而来的碎木，飞溅在脸上的琐碎肉块，惊的不知所措。他看着一个扭曲抽搐的身影，上身是一团赤红的肉块，下身枯瘦。厉鬼跨过大门朝着屋内蹒跚而来，陈老大此时已是不敢妄动。/p>
“他娘的！跟它们拼了！”未等贼下令，囚面大汉便已是一声高喝，拿起桌上的油灯，朝着那入门的“恶鬼”，便是猛然抛去。/p>
“哄~”/p>
油灯砸在厉鬼上身的大肉，灯油即刻洒满全身，借着灯中的星火，那鬼竟全身燃起一阵绿焰。鬼怪出鬼叫长鸣，声音似如野兽，却又尖锐刺耳，看似痛哭满屋乱窜。/p>
“快！绕过去！跑！跑！跑！”囚面大汉一把拉起陈老大，领着众兄弟，便朝着钱庄大厅一阵疯逃。/p>
一路之上，只见空荡无物，唯有那鼠目怪人，依然俯趴在地，啃食残肢，津津有味。/p>
众人一路狂奔至大院，各自从怀兜中摸出一根火筒，便随意抛出手外，直落院中各处而去。/p>
此刻，数根火苗，引得钱庄大院，四处燃气小火。片刻之后，整座钱庄宅邸，竟是化作一片火海。/p>
就在众盗匪点火之际，其中三匪见大火已成，再看大院前门虽是紧闭，但门前却是空无一物，更没有什么妖邪恶刹，便不管身后的囚面大汉与陈老大，一阵屈身猛冲，朝着“生机”而去。/p>
“嘭！”/p>
但还未等三人行至门前，却只见一巨物，横冲而来，将三人撞的扭曲变形，猛砸在地。/p>
囚面大汉此刻紧紧拉住陈老大的右肩，二人各自朝着黑影和地上那三个已是气绝的同伴看去。却见那地上三具尸体，满身绿虫，折断扭曲的尸体在地上不停蠕动抽搐，时而出怪异的呻吟。/p>
穿过火光再看那黑影，其体型甚是巨大，高足一丈，宽五尺有余。臃肿肥胖的身体，挂满了巨大的水泡，不断跳动。只见巨物转身看向二人，这才现，此物竟是头如野猪，手握七尺屠刀，满身流脓，不见口鼻，满面无数獠牙厚唇，只有一目生于面间。/p>
二人见状，纷纷后退三步，转念一想，如此待毙绝非两侧，便又朝着钱庄大院门外便是一阵飞奔。未了那巨大的怪物竟已飞马奔腾之，拦在众人身前，巨大体形，快马之，引得四周大风而起，吹的钱庄墙内，火焰一阵沸腾。/p>
陈老大，看着这巨如层楼的怪物，不禁双腿抖，双目顿生泪意。就连一旁的囚字大汉，此刻也是咬牙切齿，举起手中大刀，欲就在此，拼上最后一丝，渺茫的生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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