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淙水河畔一箭南来 上
变故不过是顷刻之间,紫衫女子伴随着一声惨叫,迎面摔飞了出去,余长安见势不好,他提起一口扶摇之气,右脚猛击地面,随后身形瞬间暴掠出一丈之外,一把抓住紫衫女子的手臂,将眼看便要摔砸在地面只上的女子拉了回来。
女子在这一冲一撞之后,惊得面无人色,但是仍旧有一丝兴奋之感,她注意到余长安拉着自己的手臂,脸色刹那由惊转怒,反手一巴掌朝余长安打来,并且骂道:
“大胆,把你的脏手拿开!”
余长安松开手,略微后退一步,躲过紫衫女子这一把掌的同时,刚好站在跑过来的王小身前,王小气愤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刚刚若不是我余大哥救你,你现在骨头说不定都得摔断几根。”
紫衫女子看着这一大一小二人,她双手叉在腰间,对一旁的护卫趾高气昂道:
“张青,给本小姐割了这小子的舌头!”
扈从一脸的为难。
恰好此时张老员外赶来,见到闺女与人争执,他又最是了解自家闺女的性子,急忙喊道:
“容玉不得莽撞。”
余长安转过头望去,只见两辆三乘马车由后方驶来,前车之上,一名花甲老者身子正探出车外,朝着边招手。
紫衫女子冷哼一声,不在和余长安与王小二人计较,毕竟她是张府的千金小姐,和这两个下人一般见识有**份,她转头对身旁的扈从询问道:
“张青,山匪呢,怎么本小姐刚到,一个山匪都没有了?”
马上扈从回答:
“回禀小姐,山匪见到我们的人赶来,便吓的逃走了。”
余长安身后王小有些忿忿不平,山匪明明是被余大哥飞剑吓跑的,什么叫被你们吓跑的,他刚要反驳,结果看到余长安朝他摇了摇头,他只好作罢,将气咽到肚子里。
听到山匪被吓跑了,紫衫女子兴致缺缺,她低声说了一句“没劲”,便朝赶来的马车走去。
随后赶来的张老员外看到自家闺女,急忙问道:
“容玉啊,你没事吧?可吓死爹爹了。”
没想到这紫衫少女一开口就让余长安震惊不已。
“没事,本小姐能有什么事?老张,你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胆子别这么小好不好?”
女儿喊父亲叫老张?这可以说也是一大奇葩了,余长安虽然父母早逝,但是母亲从小便教他为人的基本礼数,直喊齐玄姓名,那是因为齐玄视余长安母亲为师,直言要他如此,即便这样,前些年齐风灵姐弟的母亲在世时,每逢佳节,余长安都会起早给其请安。
看着自家女儿上了马车,张老员外尴尬的笑了笑,他朝余长安走来,歉意道:
“小女性子有些顽劣,若有冲撞,少侠多担待些,老夫这里替她赔不是了。”
余长安抱拳说道:
“张员外严重了,若不是府上诸位兄弟想救,我兄弟二人此时早已成为山匪刀下亡魂,我二人道谢好来不及。”
听到余长安这么说,张老员外开怀说道:
“少侠过谦了,老夫虽然不曾行走过江湖,也没有和名师侠士习过刀剑,但是毕竟已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花甲之年,这辈子见过许多闻名一方的江湖人士,老夫观少侠脚下两人,尸首分离,而且是一剑斩之,这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做到的,恐怕不是老夫之人救了二位,反而是干扰了二位才是。”
王小得意道:
“还是老爷爷有眼光,能够看出我家余大哥的本事。”
“王小,不得胡言。”
余长安训斥了少年一句,王小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言,余长安对张老员外说道:
“小孩子胡乱言语,张员外莫要当真。”
张老员外笑着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随后问道:
“少侠二人是准备去往何处?”
余长安回答道:
“准备去凤凌郡,中间会在佘流城稍作休整。”
张老员外惊讶道:
“哦?巧了,少侠二人与老夫同路。”
余长安尴尬一笑,低着头不再多言。
张老员外继续说道:
“从东陵城出发,一路向南在转东去往凤凌郡只有这一条大路,少侠若是不嫌弃就随老夫车马同行如何,这一路之上穷山恶水,山匪不再少数,纵然少侠身怀武艺,却也麻烦不是?”
听着张老员外的这番话,余长安心中泛起意思顾虑,他说道:
“在下哪里干叨扰张员外,我二人自行便可。”
张老员外撇嘴叹息道:
“诶!少侠说的哪里话,老夫这一行六十余人,难道还再多少侠你们二人不成,再者说此去凤凌郡只有这一条大路,少侠难道还等老夫先走半日后在赶路不成。”
既然如此,余长安也不还再做推辞,虽然还看不透这位张老员外葫芦卖的什么药,大不了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余长安谢道:
“员外这么说,我兄弟二人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老员外这下心满意足的点头上车。
随着张府一行人的再次启程,余长安与王小二人跟在两车末尾,虽然并没有远离车队,但也没有对前面的那辆坐有东陵第一商贾的奢华马车太过靠拢,敬而远之虽然谈不上,但是余长安却没有必要去向这位张员外巴结。
余长安二人与几骑扈从并驾齐驱,一同走在紫衫少女所乘那辆马车后方,未曾想原本走在他前方一丈外的马车竟然缓缓的放慢速度,随之车厢侧壁窗帘被拉开,紫衫少女的面容再一次映入余长安二人与后面的几骑扈从严重,高坐马背之上的张府扈从寒蝉若惊,大气都不敢喘。
对于这种妇人家的刁蛮小姐,余长安见过太多太多,当年他在厄莱城横行霸道的时候,专打这种大族纨绔,别说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就是王府王文焕又是如何?他泰然自若,继续赶路,倒是身后的王小有些不安的拉紧了他的衣袖。
挑起窗帘,张容玉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玩味的问道: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怎么这救了你们,你们反而赖上了不成?”
听到这话,王小气氛道:
“你以为我们愿意留下,要不是老爷爷开口,我才懒得和你这个丑女人一起赶路!”
“王小!”
余长安出声喝止住少年,王小抬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被人当面骂自己是丑女人,张容玉十六年来还是头一次,她怒道:
“小东西,竟然敢骂本小姐,张青,给我杀了他!”
余长安停下脚步,看到左右的扈从有些为难,并没有出手的意思,就在此时,前方马车内传来张老员外的声音:
“余公子是老夫请来的客人,容玉不得放肆。”
紫衫少女愤愤的嚷道:
“老张,这小东西骂本小姐是丑女人,你怎么替着外人说话?”
余长安一言不发,静看事态发展。
前方的张老员外说道:
“你是什么性子,老夫我会不知道?你若再这般胡闹,下月的零用银两扣五百两。”
紫衫女子只好败下阵来,她看着一旁的余长安与王小,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随后狠狠的放下了窗帘,马车一记长鞭,向前快速驶去。
骑马走在余长安身侧的扈从张青靠拢过来,他说道:
“这位兄弟,你别往心里去,大小姐确实有些跋扈了些,不仅是对兄弟你,就连我们哥几个在府上从事了十年的下人,也是这样,东陵城中,就连城牧家的少爷,都怕我们小姐,这些年我们也是没少吃了苦头,不过咱们员外却是一等一的好人,每次知道小姐打骂下人后,都会私下里给补贴一些银两,虽然一时憋气,但是事后也就过去了,这些年来小姐虽然对不对就说要杀人,但是依我看,小姐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吓唬别人罢了,从来没有真的害人性命。”
对于这位最先策马前来驱赶山匪的扈从,余长安还是有一个很好的印象的,他说道:
“先前还没来得及感谢张青大哥出手相救,这会儿又来劝导我们,余全实在是过意不去。”
张青摆手道:
“余兄弟说的哪里话,咱也是在人手下做事,自然懂得在这些大府子女面前,咱们这些人的不易,余兄弟还是要看开一些,气坏了身体遭罪的还是自己,你说是也不是?”
余长安点头道:
“张青大哥这话说的极是,小弟一定谨记在心。”
见到余长安如此,张青也是露出笑意,在大府之上从事本就要求极为苛刻,尤其是同为扈从,更是少不了互相之间的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因此张青平常与人少有言语,反而是遇到的这位沿路救下的这位赶路之人格外投机,他继续说道:
“余兄弟,咱多嘴问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凤凌郡做什么?”
余长安答复道:
“去投奔一个远房亲戚,按照辈分,我得叫他一声二叔,听说他这几年在郡里一户大府人家手下做事,极有门路,想着找他帮忙,给这小家伙在府里找份差事,也不求能有多少月钱,这年头能吃饱肚子就行。”
张青叹息道:
“是啊,这年月,能吃饱都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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