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城内杀机纵横
一众二十余恶奴,被气海击中,不仅仅是被磅礴的内力弹开这么简单,此时体内压制不住的紊乱内力才是这一招狠辣的所在,余长安除了先手立威之外,也是彻底让这位大东二公子断了以众围寡的念头。
在余长安走到黄文墨身前时,原本抱刀站在黄文墨身旁闭目养神的灰衣老者不见如何迈步,一个飘忽身形挡在了黄文墨与余长安之间。
灰衣老者身材修长,标准的豹头环眼,白须垂胸,若是穿上一身出尘的黄紫道袍,定然如同得道真人一般仙风道骨。
看着眼前这个出手极为气派的年轻人,神情倨傲的黄文墨轻佻的指着余长安说道:
“在大东郡,想从本公子手中接人,你得有九条命才行。”
余长安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眼前的老者身上,他无视黄文墨的嚣张言语,对眼前灰衣老者说道:
“上次在厄莱城,本公子不过是吓唬了一下黄颂辞,便有一位穿白衣持短刀的人出面解围,瞧气势,与老先生有几分相似啊!”
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不但有些有趣,还有些狂妄的年轻人,灰衣老者缓声说道:
“那人是我师弟。”
原来如此,余长安了然,他故作不假思索道:
“老先生打熬一生不过三品低阶,而令师弟年不过不惑距离二品已是临门一脚,老先生这些年,可是有些荒废!”
今日形势,想要接走红袖与周灵儿二人,绕开此人去教训身后的黄文墨,显然不可能,既然与灰衣老者一战便是避无可避,余长安不介意,在动手之前去扰乱其心境,嘴上积德?那可不是该留给对手的,尤其是强劲的对手。
灰衣老者不以为意,他淡然道:
“师弟自幼聪慧,天赋异禀,修为自然远超老夫,落后师弟一步,亦属正常。年轻人,老夫劝你一句,年轻气盛是好事,可是目中无人去做那初生而不怕虎的牛犊,那可就不是好事,而是找死。”
身后的黄文墨不耐烦的说道:
“老庄,和这小子废话作甚,本公子也不要他性命,去废了他的修为,再给我留下一双手,本公子要在大东郡立个牌坊,这就是跟本公子作对的下场。”
灰衣老者点点头,原本环抱胸前的双臂垂落在身侧,短刀握于左手刀鞘,轻颤不止。
余长安调整呼吸,纳九吐二,平地起逍遥。
片刻之间,惊雷炸起。
灰衣老者一个掠步,近身余长安三步之外,手中短刀连同刀鞘以刀柄为中心,绕手腕一周画出一个大圆,在近身余长安身前三步那一刻,刀柄绕立在灰衣老者胸前,随即右手宛如刹那奔雷,握住刀鞘后猛然抽刀。
刀气赤红如柱,寒意森森刺骨。
一刀劈来。
余长安也不拔剑,顷刻之间连同剑鞘横与头顶,挡下这声势夺人先发一刀。
刀剑相触,掀起劲风四散。
见余长安挡下自己的一刀后,竟然不立即躲闪,灰衣老者暗道一声竖子如此托大,既然不躲,那便以超出你的三品修为去摧枯拉朽,叫你彻底被一刀压垮。
刀背之上,宛若响起一声野牛狂哞,刀气再涨。
脚下地面瞬间崩裂,在灰衣老者以霸道的一力降十会后,余长安左腿单膝跪地,双手托剑仍旧是死死抵住这一刀。
一刀不成,灰衣老者没这耐心和余长安耗,他骤然抬手,不再以拔刀后蓄养的强盛气势压制和眼前的年轻人,短刀在回掠过程中一个翻转,右臂反向画出一个半弧,一刀由下而上斜向劈来。
余长安仓皇挡下,连退数步,左臂鲜血淋漓。
不去计较左臂的伤势,余长安对同样是有意放任自己缓气的灰衣老者道:
“老先生的确是好刀法,以拔刀之后蓄养出的片刻拔山之势一路摧枯拉朽,本公子还真的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明的手法,挨老先生这一刀实在不怨冤。”
灰衣老者不以为意,他有些意外的说道:
“先前见你不去回避老夫拔刀锋芒,以为是你仗着年轻,要与老夫来一个硬碰硬,等老夫回刀后再变刀,你仍旧是如此,呵,老夫若再看不明白,就真的是妄活一甲子了,想不到你还有一颗玲珑心,就这么宁愿以左臂为饵,也要偷师去一手邙山拔刀术?”
被人戳破心中的小算盘,余长安尴尬的回答道:
“既然被老先生识破,那么也就不再隐瞒,只可惜老先生出刀极快,气势依然盖过刀意,只能混乱瞧个大概,这一笔买卖,还是本公子亏。”
站在身后的黄文墨不悦道:
“老庄,不要和他花言巧语,给我卸了他的胳膊。”
余长安不在等着灰衣老者再一次的先发制人,左手在剑身一拍,花开古剑随即出鞘,剑势走龙蛇!
红袖在齐风灵的示意下早早的退到一旁,避免收到二人波及,远处的黄文墨同样如此,只是他们这些能够看出其中门道的还好,那些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恶奴便成了被殃及的池鱼,离得远些还不算严重,不过是被剑气划破皮肉,近些的免不了手脚分离,四肢被断的下场。
刀身红芒再涨,灰衣老者同样踏步相见,将余长安的剑势逐一卸去,随后一刀劈向余长安的头顶,余长安回手一剑弹开势猛如牛的短刀,他一步上前,右手花开剑撩字决转劈字决,既然你劈我一刀,那么本公子也同样劈你一剑!
一记擎天挡下花开古剑,灰衣老者暗道一声,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将短刀压在身前,以左手抚于刀背,随后灰衣老者一个转身,借势一刀由正面砍来,灰衣老者身形如风,一刀过后也不停顿再次转身又是一刀,一连七刀。
第一刀袭来,余长安尚且抬手擎剑拦下,第二刀时稍微感觉有些吃力,第三刀过后剑身已经颤抖,等到全部接下这七刀,余长安右手手掌已经被大力而震裂,鲜血沿着手掌,布满剑身。
余长安不去顾虑手掌的伤势,在灰衣老者一气七刀之后,余长安找准时机反守为攻,你有叠刀术,我亦有走剑术。
一十八剑剑剑叠加,宛若大河冲堤。
灰衣老者以双手持刀,接下最后一剑时,双手具裂。
城北郡守府,大东郡郡守黄颜朗独坐书房,手中奋笔疾书着一封发往京师安平城的迷章。
黄颜朗今年五十有四,当年不过是乡野穷酸秀才一枚,早间流落京师,以笔端字画为生,日子何止苟且二字,也是命该时来运转,黄颜朗一幅酒后醉画虎啸苍生图竟然被梁平王府世子看重,在被那位最是以纨绔著称的世子冠与此人大才后,黄颜朗一路从一个小小的梁王府幕僚,一路坐到了大东郡守的位置。
轻抿一口北中苦茶,还好口中虽苦,心中不苦,黄颜朗抬起头,刚好看到府上管事走来,未等他请示开口,黄颜朗率先说道:
“有事进来说。”
管事点头示意,他赶忙来到黄颜朗桌案前,躬身说道:
“启禀大人,二公子在城内与人发生了争执。”
放下手中的细毫,黄颜朗问道:
“对方什么身份,有多少人。”
管事回禀道:
“是在郡内集会的终南武院的弟子,人数不多,只有四人。”
黄颜朗点点头,既然是终南武院的学生,那么便没什么威胁,他对管事说道:
“叫人跟着点,尽量别闹出人命,文墨出出气就可以了。”
管事点头,随后躬身离去。
望着窗外的院内青石假山,黄颜朗突然笑了,这些年他在人前低头惯了,那么他的儿子一定不能低头,管你是谁,老子都叫你长个记性,这就是招惹我儿子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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