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木匣与飞剑
日晒三竿起,深冬好做眠。
余长安推开屋门,恰巧看到红袖端着一盒精巧食盒站在屋外,看这模样估计站了有一会了。
敲了一下少女的额头,余长安笑骂道:
“红袖啊,这大早上的你不冷啊,还在屋外站了这么长时间,诚心让公子我心疼不是?”
红袖莞尔一笑,她娇羞道:
“好久没有给少爷送早点了,这不就过来了,红袖也是刚到,不冷的。”
余长安赶紧示意红袖进屋,他结果红袖精心准备的食盒早点,是几块冬枣温火制成的枣糕,不用想,一定是这丫头自己的手笔。
拿起一块放在嘴里,仍旧是那么香酥可口,余长安洗好吃甜食,具体也说不清楚是红袖这些年擅长做甜食他才喜欢,还是他喜欢红袖才擅长。
四年的人生落魄,一直以来便是眼前的少女精心服侍,余长安不去言说但自然感激在心。他边吃着红袖调制的枣糕边问了一些齐府上今日的情况,红袖乖巧的坐在一旁说道:
“老爷今早醒来,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只是身子骨仍旧有些虚弱,冬秀先生说伤在内府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外伤,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下床已经回复的很是不错。”
余长安点点头,他打趣地说道:
“齐玄这些年,确实也没少受伤,估计他自己个儿也习惯了。”
很是适时的到了一杯水,递给正在吃枣糕的余长安,红袖继续说道:
“倒是小姐,昨夜被少爷救回来后,过了不久便醒了过来,只是小姐醒来时的样子好怪,脸上的神情让我们觉得很陌生,不过还好,没过多久,小姐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冬秀先生为小姐把了脉,小姐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其他的并无大碍。”
将糕点全部下肚,余长安结果红袖递过来的水杯,他喝了一口后说道:
“大馒头这一次还好有惊无险,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齐玄了,红袖啊,你说这厄莱城这么个小地方,最近怎么这么不安生,事情接连不断的。”
收起精巧食盒,红袖摇着头,她家公子都想不通的事情,那她这个当丫鬟的就更不想不通了,哪怕时至如今,已经有一身六品的修为,更有二品的终南武院带教先生红袖教导,红袖仍然把自己当做余长安的丫鬟看待,以前来如此,以后亦是如此。
吃过了早点,余长安站起身对红袖说道:
“红袖啊,你先回歇着,我这也没有什么事,而且等一会儿也会去齐府,还有啊,赶明儿别大早上来送早饭了,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也有四五里山路,就算你如今有六品内力傍身,公子我也心疼不是?你做好的枣糕都留着,少爷我自个儿去你院子吃不就行了?”
红袖娇羞的点点头,随后推门离开,余长安看着这个丫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以冷水敷面,哪怕是严寒三九,也是余长安雷打不动的习惯,整理好衣衫之后,余长安离开小竹院,朝湖畔小院而去。
徐青桥此时正在看着一本名为《太玄心德》的古志,讲的是如何修养心境,如何化万般罪恶思绪为大江流水,总之在余长安看来就是玄而又玄的东西。
见余长安走来,徐青桥便将这本《太玄心德》放在一旁,她怀中抱着黑猫西施,与余长安散步在湖畔。
余长安看着她怀中黑猫,估摸着是入冬的原因,这家伙又胖了一圈,身体滚圆,毛发黑亮,然而黑猫确实爱理不理,躺在徐青桥怀中似睡非睡。
余长安问道:
“老胡呢,今早上怎么没看见他啊?”
徐青桥抚摸着怀中西施,她回答道:
“一早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没有告诉我。”
不用猜余长安都知道,肯定是跑到山下李二婶家偷酸菜去了,老胡夏天的时候,没事就跑网山下跑,用他的话说,李二婶家好大一片的菜地嘞,这到了冬天囤积的白菜被腌制成了酸菜,这不老胡又惦记上了。
余长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徐青桥聊着这段时间城里发生的古怪事情,当然一些惊险的场面都被他很是巧妙的一笔带过,免得让她担心。只要是没什么事情,余长安都会来陪徐青桥,毕竟没有多少时日她便要走了,再相见少说也要几年。
少女的心思永远猜不透,哪怕是余长安此时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徐青桥仍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凶险,既然他不说,她便装作不知晓好了。
说过了这些事情,余长安问道:
“青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看着远处一片山水,少女叹息着说道:
“也就这段时间,估计下月十五之前肯定得走了,要不然就太晚了,虽然不是要年前赶回去,但是年后的一场大事我得参加。”
余长安点点头,二人心领神会都没有在言语,只是在湖畔并肩而行。
一阵激烈的狗叫声引起了二人得注意,余长安寻声望去却是哭笑不得,老胡此时正在被一只大黄狗追的撒丫子跑路。
以手掩面,徐青桥实在是被自己的老仆弄的颜面尽失。
赶走了村头的大黄,余长安给老胡留下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在老胡一脸的哀怨中下山,辗转之后来到了齐府。
齐玄的床头,此时除了齐家姐弟,便再无旁人,毕竟齐府之上事务繁忙,尤其齐玄重伤后,更是如此,见到余长安推门而入,齐玄坐起身,斜靠在床头,他朗声道:
“你来啦长安,昨夜的事,还是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恐怕府上现在就不是倒下我一人而已了。”
这些年以来还是第一次见齐玄受如此中的伤,余长安坐在齐玄的身前,说道:
“这你就见外了不是?安心养伤,其他的不用多想。”
齐玄笑着说道:
“王志冲死后,王府也就这么败了,空余出来的产业咱们收下了五成,萧程收下三成,剩下城中之人分了两成,自然是有人看不惯我齐府做大,情理之中。”
可能是有些情绪激动,导致的气息上涌,齐玄一阵剧烈咳嗽,一旁的齐风灵赶忙上前敲打着他的背部,齐玄摆摆手示意不打紧,他继续说道:
“南城的产业远比东城的要好,毕竟南北周郡大道来过往商贾众多,这样一来,自然就有些人坐不住了,萧程把租金降低到一半,无疑不是想和我抢生意的破釜沉舟的做法,向他这种是敢跟咱们明面上叫板的,背地里下手的更是数不胜数,前几日在郡中购买草药,合作了四年的春草堂竟然突然把价钱提高了两层,呵呵,都是想要分一杯羹罢了。”
余长安点头说道:
“我在想,下毒的那人会不会与萧府有关,那一日,他确实是打算甩掉我,走的路线便是北城,而且对那一带街道很是熟悉。”
听余长安这么一说,齐玄立刻陷入了沉思,他自语道:
“难不成是他,怪不得我那一日看到你带回来的那人有些面熟,这么一看,还真有几分相似。”
被齐玄说的有些云里雾里的,余长安问道:
“齐玄啊你就别再卖关子了,发现什么门道了,快说说。”
齐玄轻咳了一声说道:
“那一人我见到你带回来那个下毒之人,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刚才你说他可能和萧程有关,我才忽然想起,当年,萧程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萧云,和此人有几分相似,不过萧云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余长安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甭想那么多,你就安心养伤吧!”
齐玄冲着齐风灵姐弟摆摆手说道:
“灵儿,你和风林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长安说。”
被赶出房间的齐风林不悦齐风灵说道:
“姐,老爹也太把姓余的当回事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不让我们知道,真是的。”
齐风灵板着脸说道:,
“你就别在这抱怨了,有那心思,赶紧去练你的流火之术去。”
齐风林急忙献媚道:
“姐,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吗,你瞅瞅老爹现在,对那小子别比咱们姐弟还亲呢!”
齐风灵不以为意。
屋内,齐玄从床下拿出一个紫檀木匣,匣长一尺一寸宽三寸三分,上面有鎏金写录的两个大字“袖珍”,齐玄将紫檀木匣放到余长安身前,他说道:
“打开看看吧,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余长安小心的将木匣捧在手心,他确实没有想到娘竟然把东西放在齐玄这里,让他转交给自己,看出余长安的疑惑,齐玄解释道:
“那一次我去山上拜访你娘,此时她已经起床不起,趁你出去的空挡,讲此物交与了我,说日后你若是不习剑,那么便永远不要给你,而且我也答应你娘,绝对不会有意引导你去练剑,只是今日来看,都是天意啊。”
余长安双手颤抖的捧着木匣,眼前仿佛浮现起娘亲的面容一般,他缓缓的打开木匣,一道寒光泛起,直晃的他眯起双眼。
一个木匣,七柄袖珍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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