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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都还在,都还好


  酷夏未去,秋意未来,练剑自然继续。

  陈冰冰的事件只不过是余长安练剑以来一个意外的插曲,并不影响任何李老头安排好的节奏。

  其实就算那日没有放走郡守府的那位肥胖如猪的四公子,余长安也不可能杀了他,毕竟是一郡之主的儿子,余长安自己大不了有李老头护着一走了之,可齐玄和齐府就要遭殃,大事上余长安心里十分的有分寸。

  小姑娘陈冰冰自那日后便和余长安热络了许多,每日早上都会和他说很多前一日城中的趣闻,什么门口的哑巴和瞎子打架啦,算命的被人砸招牌啦,多如此类,余长安乐得和这个年纪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聊天,毫无顾忌,也许是他和她如今都是无父无母的缘故吧。

  余长安逐渐了解到,小姑娘母亲早逝,父亲在三年前也扔下她撒手人寰,如今她一人住在城东破败的城隍庙内,每日帮城门口那间小酒肆蒸馒头卖,一个月管饭不说还有三十文铜钱拿,小姑娘这些年省吃俭用已经攒下来不少,说是为自己准备的嫁妆,余长安笑着说等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小姑娘满脸的欢笑。

  贫苦的孩子不就是这样么,哪怕一个空应的承诺,便会让她满心欢喜了。

  距离李老头预计传授剑决的日子越来越近,余长安练剑越发刻苦,剑决在前,自然那套可以再造灵根的心法便在其后了,余长安每次想到这里,心里都万分期待。

  上午山顶砍柴之后,下午被李老头要求在厄莱湖水中练习剑招,而且是以附着剑气的长剑练剑招。

  余长安自从那日与高大男子交手被逼如绝境时,误打误撞的使出了裹挟着剑意剑气的一剑,之后不断的尝试不断的思索,总算是再次找到了剑意的门路,这倒是超出了李老头的预计,原本是要等这小子学会了剑决才能正儿八经的传授他剑意。

  余长安自幼水性极佳,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十三岁那年在湖中杀死作乱的湖怪。李老头让他在湖水中将刺字决二十八式、撩字决十六式、劈字决三十二式、扫字决二十八式个各使一遍。结果,余长安一式打完,便不得不出湖面换气,根本无法连续使出四种剑招,更不用说那连续后的融会贯通了,而且,不仅仅是闭息时间短导致的剑招中断,每一式剑式出手方位和速度力量都有偏差,而且偏差较大,余长安无奈的被李老头狠狠的骂了一顿。

  余长安运转经脉内的细弱灵气,剑身瞬间生青丝,青色剑意在昏暗湖水中分外明显,湖水与剑意接触发出呲呲声响,余长安再次挥剑,这一次刺字决已经端正许多,而原本能坚持片刻的剑意随即消散,余长安体内筋脉如同寸寸撕裂一般,疼痛难忍,李老头不得不让他回到岸边。

  躺在岸边修养体内经脉,余长安感觉闲来无事,便用长剑在岸边巨石上刻字。刻字本就是难事,尤其是在湖中用尽气力练剑后再刻字更是如此,巨石质地极硬,以长剑本身根本无法撼动分毫,唯有附着剑意后才可,只是掌握不好剑身力度与剑意大小,稍有不慎不是刺破巨石便是字体走样。余长安也不气馁,恢复好就去湖中练剑招,气力耗尽便在岸边刻字,刻名人诗词,刻千古佳话,刻城中贩夫走卒世间百态。

  余长安来湖中练剑这段日子,老胡没事便会跑来岸边看热闹,时不时的喊几声好,也不知道这个驼背的老家伙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偶尔徐青桥也会来湖边和余长安聊上几句,二人开始时还各有几分矜持含蓄,所料话题也不多,慢慢的时日久了,变也是放的开了,余长安常常会逗得这位徐大小姐欢笑不止。

  这位喜好穿青衣的女子除了对她家老仆有一些暴躁脾气外,待人极好,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很有一番大家小姐的气质,而且徐青桥面容俊美,尤其眼眸极为动人,有几次余长安竟然看的走神,害得女孩一阵脸红。

  老胡自然乐得自家大小姐于余长安两人打情骂俏,反正大小姐高兴就好,大小姐高兴了,自己日子也好过一些。

  驼背老仆的思维天马行空,竟然在鬼使神差的湖岸边搭起了炉灶,柴米油盐一切主食作料一应俱全,每到晌午时分,老胡便会把从湖中捕上的大红鲤鱼去鳞后洗涮干净,只等着在他心目中最是有本事,剑术最是天下第一的长安少爷来炖一锅最是妙不可言的酒呛红鲤,老胡觉得,这鱼吃一辈子也不会腻,自己得趁着进棺材前多吃几顿。而且每到这个时候,就连在屋内读书的徐青桥也会走到湖边,这对主仆极为默契的坐在桌椅旁,手边各摆上一对碗筷,直直望着湖中望眼欲穿。

  余长安每每从湖中练剑上岸,都会被这一幕看的哭笑不得。

  李老头有一次偶然问道:

  “余小子,你喜欢这个青衣丫头。”

  余长安一时间竟然无言以付,李老头只是思量到:

  “喜欢就喜欢,婆婆妈妈个屁,不过老夫可告诉你,这个小丫头身份不一般,你不抓紧练剑,恐怕没戏。”

  余长安这才有些不可思议,能让李老头说出身份不一般,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只是这等人家的大小姐来到厄莱城这个偏僻之地来,所做为何啊。余长安思无所得,便不再去想,也不方便去问徐青桥,正如同李老头所说,天下事不过一剑事,练好了剑,喜欢大可去喜欢,怕个什么。

  徐青桥这日起的特别晚,晚到老胡已经去山下买回了菜,又去湖中捕了两尾打红鲤,开始去鳞洗涮她才悠悠转醒。

  徐青桥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水。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匪夷所思的梦,一个匪夷所思到可怕至极噩梦。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也从来没有经历过或者哪怕是见过梦中的场景,更没有见过就连在书上都没有读到过那般庞大到遮天蔽日的怪物。

  梦境中,也是这一方厄莱湖,只是随后便变了模样,湖泊化为了怪物的眼睛,满是血红,好似有人在山上毁去了什么,齐乜山和厄莱城随即天翻地覆,整片大地望眼所及尽是存存龟裂,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东西从地下缓缓抬起了头,它头顶有两只直差云霄的角,好像鹿角一般,嘴角边两条胡须在空中飞舞,每一次舞动便会抽断一片山脉,好像与家里屋檐雕刻的古兽有些相似。

  徐青桥看到了余长安,看到余长安手中提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身边还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她远远的喊着他的名字,只是他怎么也不回头,老胡就在一旁,抱着自己飞快的往远处跑去,她愤怒的拍打着老胡,让老胡放自己下来,不知何时断了左臂的老胡就是不肯。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徐青桥已经记不真切,只记得那个巨大怪物已经不在,天空之上好像开启了一个门,一座古朴的石门,有一个迷糊的身影从门中拉出来许多人,也杀死了很多人,天空就像一张巨大的面孔,满是愤怒。那道模糊的看不清的人影好像有对余长安说了些什么,应该是说了许多,随后满天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从远处飞来的什么,那道身影身边出现了不下百条庞大的青龙,他跃上为首的青龙头顶,率先飞入了半空的石门中,漂浮的黑压压一片紧随其后,余长安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梦总是会醒来,徐青桥抹去额头冷汗,她穿好衣服飞快的跑出屋外。

  余长安此时站在炉灶边,舀起一勺鱼汤品尝口味,老胡在一边笑着加着柴火。

  徐青桥拍了拍胸口,都还在,都还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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