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年十三上山拾柴
老吴吃了几次余长安做的酒呛红鲤后,口味被养的有些刁,每次回去都感觉自家大小姐做的饭食差了很多。不吃吧害怕被大小姐骂,吃吧实在是为难自己的老胃口,所以经常是在家里吃一顿再跑的余长安这里蹭一顿。
徐青桥开始时还没注意,后来发现老吴每天都三番五次的往余长安那边跑,便觉得有些蹊跷,在一次偷偷跟过去一查究竟后,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老吴自然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哪怕是余长安在一旁一再地说是自己找老吴来的,也没能幸免,老吴低着头,任你狂风骤雨我自飘摇不动。
老吴走了,几天都没在过来,看来是被他家大小姐盯得紧了。少了老吴这么个话唠,余长安反而觉得家里冷清了不少。
这天,余长安难得的钓起了一条十斤大小的大红鲤,足足有三尺长,寻思着这么大的一尾红鲤自己也吃不完,余长安便去叫了徐青桥和老吴来家里一起吃。老吴这几日仿佛是度日如年,见余长安来找他们去家里吃饭,别提有多高兴,徐青桥原本有些拒意,实在是耐不过一旁老仆人怂恿,便点头答应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原本还有些矜持的徐青桥最后反倒是比老吴和余长安吃的还多,这着实让这对年龄相差近半百的男人惊讶不已。
徐青桥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说道:
“我早上没吃东西,这才多吃了点。”
老吴挠挠头略有所思的说道:
“我记得大小姐早上有喝过两碗粥啊,碗还是老胡收拾的。”
随后,老吴桌子下面的脚被人狠狠地踩了三下,老吴吃痛立刻低头不语。
余长安笑而不语,怪不得徐青桥总是喊笨老吴,这老吴还真挺笨的,丝毫不会一些最基本的察言观色,更别提为主人排忧解难和主人心有灵犀了。但就是这么个老吴,谁都不会去讨厌,而且谁都乐意和他闲聊一些有的没的,别看徐青桥总是和老吴发脾气,但是这位大小姐从没有打心眼里讨厌这个驼背老仆,这一点稍微留心些都会看得出来,或许这就是这个年过花甲已近古稀的驼背老人的处世之道吧。
进入七月以来,李老头便在余长安原有的练剑科目上加了一项,让他每天早上在山顶呼吸吐纳之后边去后山砍柴,砍的是柴,实际上练得是剑。
砍柴是易事,提剑砍柴自然也是易事,不过,李老头让余长安砍碗口粗细的枯木枝干便不是那么的容易。
余长安原本意料之中的一刀两断并没有发生,而是剑刃仅仅入木三分便卡在里面动弹不得,一节碗口粗细的枯木余长安要三剑才能彻底砍断,而自己的手掌也被震裂的渗血。
李老头见余长安有些落寞神情,他嘲讽道:
“余小子,是不是感觉自己练了快四个月得剑,结果连他娘的枯枝都砍不断,很没用啊。”
余长安长叹口气,点点头说道:
“虽然也知道现在不过是刚刚摸到剑道的门槛,还远未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但是连这么一段枯枝都砍不断,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李老头难得的不在嘲讽,他认真的说道:
“榆木本就质硬,尤其枯榆木更是坚硬无比,曾经有一种名叫‘木流杵’的攻城弩就是用这种枯榆木做的,你小子在没有灵气内力的情况下能一剑三分,已经出乎老夫的预料。你将灵气通过体内经脉游走至剑锋,你再试试。”
余长安回忆着那夜与王文焕交手时的最后一剑,回想着那一刻的体内灵气走向,他再次挥起一剑,仍旧只有入木三分。
李老头打断道:
“错了,你只纠结于通过剑身把灵气逼出了体外,这样剑身仍旧只是剑身,灵气也只是天地间普通灵气,毫无用处。你且将手中剑试想为体内经脉的一部分,将灵气绕剑身做一个轮回看看。”
余长安照李老头所说,将经脉中的灵气通过剑身做一个轮回,只是灵气刚刚离开体内,便迅速的消散,根本来不及把控。
李老头继续的说道:
“灵气收放必须要迅速,否则时机稍纵即逝,可知那大江水流缓慢处两岸宽阔,弯曲较多,水流湍急,两岸则狭窄,江河奔流如长剑。”
余长安再次尝试了两次,果然在剑身上再次出现了和那夜一模一样的一丝青气。余长安这次看的仔细,他惊讶的问道:
“李老前辈,这就是剑气?”
李老头瞥了一眼,不懈的说道:
“这他娘的算个屁的剑气,不过是一道气丝,你小子离剑气还早着呢。”
余长安听闻心情大好,一丝剑气,不也是剑气么,随后他用带着一丝剑气的长剑砍向枯榆木枝干,一剑入木八分。
自从余长安来后山砍柴开始,每天清晨都会遇到一个背着竹篓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大,看样子十二三岁的样子,背后竹篓快赶上她整个人高。
小姑娘手中握着一把小短刀,也不知是她手中的短刀不够锋利,还是小姑娘力气过于柔弱,大多时刻都是在林间拾取落在地上的细小枯枝,看她背后竹篓里面快要装满,估计天还没亮就早早地来后山捡干柴了。
小姑娘穿着破旧,但是干净整洁,衣服上破损地方都被她仔细的缝合了起来,实在破的太大,也补了一块和衣物相近的补丁。每天早上遇到余长安,小姑娘都会笑着和他招手,满脸的童真。
余长安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姑娘,这种喜欢与男女情爱的喜欢无关,更多的是怜爱,所以每天他都会故意多砍一些枯枝丢到地上,想来小姑娘也能快一些拾满她的大竹篓。
一次早上相逢,女孩高兴地拿出一个馒头送给余长安吃,说是谢谢大哥哥的柴,她爹爹告诉她不能白白的受人恩惠。余长安笑着问那你爹怎么不和你一起来啊,小姑娘只是淡淡的说一声“我爹爹三年前死了。”余长安不在言语。
世间千般复杂,纵然人心如此险恶,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小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陈冰冰,她说这个名字是她娘给取的,很好听。是啊,余长安也觉得很好听,他很想问问孩子的娘亲如今如何,却是不敢问出口。
他笑着看着拾满一竹篓干柴的小冰冰跑着离开,她告诉他,得回去烧火蒸馒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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