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练剑先练刀
余长安一路疾驰,回到山脚竹院,没有心思留意山顶这般动静所会引来多少探究之人。他关好竹屋门窗,准备一两个月之内不再出门,直到山顶异像的风波消散。一品之上的高手,那可不是他余长安想见到的,那等人物指不定打个喷嚏,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余小子,你就这点胆子,来了个超一品的家伙,你就吓得门都不敢出?你小子要是就这点出息今后还练个屁的剑。”
突然,竹屋里面传来了李老头鄙夷的声音,余长安四周环顾,结果房内空无一人,余长安小声的问道:
“李老前辈,您老在哪啊。”
李老头的声音仍旧是突兀的回响在竹屋内:
“你小子是身在庐山不识庐山,老夫此刻不就站在你眼前。”
余长安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身前确实隐隐约约站立着一位老者,老者头发花白,留有些许胡须,身材略显枯瘦,而之所以说隐隐约约,是因为不仅老者衣物,便是连面容都是影影绰绰如同薄雾一般,余长安更是清楚的透过老者身体看到后面的屋内桌椅。
余长安干咽了一口口水,他胆颤的说道:
“李老前辈,你怎么没有影子啊?”
李老头撇了一眼吓得战战兢兢的少年,没好气的说道:
“老夫本就不是人,有个屁的影子。”
余长安一身冷汗,他后退一步说道:
“那李老前辈莫不是鬼?,我大白天见鬼了?”
李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哪他娘的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的以后怎么学剑,你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小,还不如娘们的大。”
余长安心想道“这哪是我胆子小,实在是大白天见鬼,忒吓人啊。”
李老头在竹屋飘荡一卷,他有些急切的问道:
“余小子,老夫叫你准备的酒呢?你小子放哪了?”
余长安基本上确认,这个脾气臭到没边的李老头就算是一只鬼,最起码也是一只对自己没有恶意的鬼,他赶紧回答道:
“今早带到山顶上面了,本想着里老前辈出关要喝,刚刚走的冲忙,忘记拿下来。”
李老头身形一闪而逝,不过片刻便拎着两坛陈年老酒回到竹屋内。
李老头迫不及待的揭开酒坛封口,随即只见坛内老酒宛如龙吸水一般自坛内席卷而起,末端直至李老头口中,一坛十斤老酒片刻见底。
余长安见到李老头此举,一阵汗颜,他试探着问道:
“李老前辈,你刚刚说山顶引来了一个超一品的高手,一品以下之人更是多的去了,你这么回去拿酒,是不是有些太招摇过市引人注目了?”
李老头本想继续龙吸水去喝第二坛里面的酒,听到余长安此话,他打了一个酒嗝,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小子甭跟老夫动歪脑筋,想套老夫的话?老夫不妨直接告诉你,那名超一品的高手此时就在山顶,除去那人,山顶还有一百二十余人,只不过以他们这些人的斤两道行,想察觉老夫的气息,还差一百年。”
余长安心中一阵愕然,照这么说,这老头本事可确实大了去了。
李老头继续龙吸水吸干第二坛酒,犹有一些意犹未尽,不过索性也没在要酒,他看着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余长安,说道:
“老夫五岁习剑,十二岁入玄灵,十三岁提剑杀人,二十一岁战败当时天下第一人,被江湖称作八百年来剑道魁首,老夫亦是觉得此生不负剑神二字。习剑八十年寒暑,老夫不愿飞升去做那天道下的奴隶,又岂能忘记一切而转世轮回,一世为人一世了,这便是老夫的道。本以为死后身死道消,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未曾想竟然保留下巅峰时期八分功力来到此间天地,没了**身躯,倒是少了天道束缚。余小子,老夫再问你,你可决定要和老夫学剑。”
余长安面向难得一本正经说起自己惊世骇俗身世的李老头,不去想他话语里透露的来到此方天地的深意,仅是一揖做到底,一切尽在不言。
李老头来到余长安身前,掐过他的手腕,余长安只觉得一丝凉气沿袭手臂经脉侵入,在体内各个经脉间流转游走。十息后李老头收回手,他说道:
“全身开经五十四,确实是距离三品仅差一线,只是你体内灵根不复,原本开阖的经脉长时间没有灵气流转,越发闭塞,当年齐老道虽然留下了一份可以自创灵根的功法,可是以你此时的状态,也只能空望宝山。”
余长安躬身的问道:
“李老前辈,长安要如何才能达到修炼功法的条件。”
李老头想了想说道:
“这个倒是不着急,你经脉已开,日后修复灵根,修为恢复四品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本就是水到渠成你怕什么,老夫自有安排。我且问你,你可曾练过剑。”
余长安摇摇头,他说到:
“不曾,当年曾经跟府上的一个客卿学了一年刀,至今为止还从未摸剑。”
李老头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还好还好,没被别人图染了你这张宣纸。老夫也能方便勾画一些。”
余长安询问道:
“老前辈,要不我让人去准备一把剑?”
李老头摇头道:
“这倒不必,和老夫习剑,不必拘泥于手中是否有剑,胸中万千剑意,何物当不得剑,何处做不得剑。”
余长安撇了撇嘴,无言以对。
李老头让余长安提着屋内靠墙角横放的短刀,他说道:
“你且先以刀练剑,大道三千不过是殊途同归,刀剑本就一家,删繁就简后,无外乎刺、撩、劈、扫四字,你将这四字练好。竹院周围有我气息遮掩,你大可放心练剑。”
于是,自三月十六日起,余长安不在考虑任何身外之事,一心练剑。
李老头让余长安每日提刀刺两个时辰,撩两个时辰,劈两个时辰,扫两个时辰,余长安不去询问如此练习的目的,也不问要练多久,只是一味照做。从初始时刺一刻歇一刻,到后来刺三刻,歇一刻,再到刺两个时辰歇一刻。
李老头在一旁不禁暗道“此子果真心性极佳。”
四日之后,李老头改变了方式,他叫余长安将四式基本动作组合起来,分别刺撩两个时辰,撩劈两个时辰,劈扫两个时辰,刺扫再两个时辰,余长安仍旧照做,只是刺撩做了才大半时辰,他便已经手臂肿胀发麻,不得不停歇,余长安这才察觉道其中不为人道的些许微妙。
清明过后是谷雨,谷雨之后立夏至,余长安练剑由简简单单两式到如今可四式掺混,刺撩劈扫,刺扫撩劈,简简单单四式竟然被李老头排序演化出十六般不同招式,余长安收益匪浅。
转眼之间,余长安忘了齐乜山顶的超一品,忘了厄莱城中的三府纷争,竹院练剑已经一月有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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