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点燃燎原的星火
红袖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质地圆润的景玉瓷**,听大房姐姐们说,是今早来府上拜访的终南武院冬秀大先生所留的仙丹,有滋养经脉,调理气府的功效。红袖离开余长安所在的竹院,刚刚回到府上,齐玄便赶忙让她将丹药送了回来。
竹院虽然在齐乜山脚,但那只是就整个齐乜山而言,实际上距离山下人家,还要高处好多。齐府位于厄莱城东,选址在厄莱湖前,背靠齐乜山东侧,距离山脚竹院说不得多远,平时红袖一早走一趟送个早饭,倒是不觉得有多么辛苦,沿途林木繁多,山间虫鸣蝶舞也不会觉得枯燥。只是今天连续去而复返,中间又怕耽误了老爷和长安少爷的大事,红袖哪里敢休息,直到走到小院门口,红袖才停下脚步。
抬起早已是汗水琳琳的纤细手臂,摸了一把额头打湿了素妆已流到眼角的汗水,红袖左手抵在腰间,大口喘着粗气。
红袖不知道**中的仙丹到底能有几分功效,但是只要是跟长安少爷有关的事情,她都一刻马虎不得,稍作喘息,红袖推门走进竹院。
院中无人,竹屋内同样无人,红袖略有失望,她关好房门,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椅上,将装有仙丹的景玉瓷**小心的捧在手心,准备等着长安少爷回来,将这个很可能事关重大的仙丹亲手交交到他手里。
一道霹雳宛如平地而起,在齐乜山山顶炸开,雷声滚滚轰轰隆隆响彻天际,直震得耳畔嗡鸣不断。红袖吓得闭上眼睛,本想捂住双耳但是仍旧死死的握紧瓷**。与此同时,老槐树再次发出沙沙声响,所有叶片无风飘荡而起,叶尖齐齐的指向齐乜山顶。
山下八个方位,各有一道黑色身影快速在林间穿梭,几个纵身便是十数丈之外,直奔竹院而来。齐府密卫,原本二十三人,齐玄耗费钱财无数方培养成,本是制衡另外两府的暗中手段,这四年来,系数派来护卫余长安,到如今仅剩八人。
齐乜山顶,惊雷轰然炸裂,草石崩碎,随风满地,只是在余长安所在一丈外,便不得再进一步,余长安抬头顶着头顶天空,汗水湿透衣背。
石头内传出李老头不悦的声音
“少他娘的在老夫面前指手画脚,若不是有那个东西,老夫定然大开天门,将你们一个一个从上面摔下来”
李老头声音不大,但风波却骤然停止,齐乜山顶归于平静。
余长安不知道李老头这话是对谁所说,他本意是想询问刚刚晴天炸雷的来由,不过话至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站起身,面对着李老头所在的三尺岩石,随后双膝着地,余长安恳求的说道:
“老前辈,余长安如今灵根不在,一身修为付之东流,已经是实打实的废人,四年来,想要杀我之人不计其数,齐府为我一个外姓之人,已经是倾尽所有。余长安不甘心就这样只能躲在齐乜山,靠着齐玄做一个庸碌废人,老前辈既然四年前已经预料到一切,定然有解救我的办法,还请老前辈教我,余长安感恩不尽万死不辞。”
话语说罢,余长安在石头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血,五体投地,不再抬头。
石头内许久无声,余长安许久不曾抬头。
李老头叹息一声,他说道:
“余小子,你可知何为剑道?”
不等余长安回答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继续说道:
“当年,曾有一位文坛女杰作诗道‘青锋三尺于手中,大道万千尽已矣’老夫深以为然,世道不平,剑遇则鸣,剑直心属,逢山可开山,大江拦路,一剑飘摇凌江过,剑气所往亦是无所不至,兴至起时,当可一剑开天门。”
余长安用力的咬紧牙关,心驰神往。
李老头继续说道:
“剑身无外三尺事,剑气凌原五丈空,逢鬼神时杀鬼神,遇蛟龙处斩蛟龙。灵武驳杂,修习种类各有千秋各是不同,却不知,世人所追求的气象万千,分门别类,反倒是与大道背道而驰,即便你以后遇到,都不过是一剑斩之,齐老道羽化前曾问我何为天道,老夫言,提剑在手,便是天道。”
余长安嘶哑着喊道:
“求老前辈教我。”
李老头问道:
“你可愿和老夫学剑?可能吃的了习剑的苦?”
余长安重重点头。
李老头欣慰的笑着自言自语
“齐道凌,你当年预料身后七百年,所说一分不假,可惜了老子不能和你打一架。”
随后他对跪着的余长安道
“余小子,老夫确实有办法让你重新习武,既然你小子答应与老夫习剑,那么日后若是练不出个天下第一来,别他娘的和人说和老夫认识。”
余长安瞬间泪流满面,再叩首,李老头飒然道
“老夫姓李,名字连自己都忘了,不过,老夫虽然答应教你练剑,但老夫不会收你为徒,老夫答应过一人,一生不会收徒,你我辈分论交,喊我一声前辈即可。老夫生平所学尽在剑上,自认为气象万千亦不为过,你能学去几分,就看你的本事。”
余长安抬起头看着石头,眼中坚定不移
“余长安定不辜负老前辈所托。”
李老头哈哈大笑,好似要笑出所困山石七百年所积压下愤恨,他朗声道:
“樊笼七百年寒暑,所为不冤,余小子,这方世界可没有几个像样的剑道大家,没有几把入老夫法眼的名剑,敢不敢和老夫一起,把他娘的天下捅个窟窿。”
余长安站起身豪气地说道:
“这有何不敢,余长安这些年最擅长做的便是闯祸,可是老前辈被困在石头之内,已经七百年,小子要如何才能搭救老前辈出来。”
李老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倒无妨,这座樊笼本就是为了掩盖老夫的气机,其中原委你暂时不需要知道,再过九十年,樊笼自然化解”
余长安刚刚站起的身子差点一屁股又坐回地上,九十年,估计骨头都烂的差不多了,他轻声的问道:
“老前辈,有没有提前点的办法,这九十年时间也太长了,估计等您出来了,小子我早就没了,到时候就没法子和您练剑了不是?”
李老头想了想,他说道:
“这倒也不难,只不过你得准备一些物件才行,七日之后,是三百年一遇的天狼遮天日,到时候太阳被天狼遮蔽,天昏地暗,樊笼便是最为脆弱之时。”
余长安疑惑得问道:
“老前辈,那都需要我准备何物啊?”
“三坛老酒即可。”
李老头回答道,余长安仍旧不解,他继续问道:
“老前辈,三坛老酒所为何用啊?”
李老头估摸着是被问的烦了,没好气地说道:
“自然是老夫出来喝,七百年没喝酒老夫早就憋的不行,我说你小子磨磨唧唧的烦不烦。”
余长安哑口无言。
最终李老头还是叫余长安准备一些雄鸡的鸡血,配以一坛白酒在七日后均匀的涂抹在石头上,已达到压制樊笼本身气场运转的作用。
李老头悠悠地说道:
“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啊,和老夫习剑远比你想的要辛苦,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相识一场,就算是为了齐老道这七百年的布置,老夫也可以答应你教你化解之法。”
余长安毫不犹豫的说道:
“当年还有一身修为的时候,只觉着一切本是理所当然,后来才想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都不是理所当然,老前辈,您说呢。”
李老头满意道:
“你这脾气合老夫胃口。”
余长安再一次作揖到底,李老头咦了一声,说道:
“有几人寻你寻到山顶来了,老夫就不与你细说了。”
余长安转身朝山下望去,只见八道身影极速朝山顶敢来,正是齐玄派来保护自己的齐府密卫,估摸是刚刚晴天炸雷的动静太大,给吸引来的,余长安朝八人挥挥手,示意自己相安无事,八人这才徐徐退去。
余长安站在山顶,望向山下厄莱城,已经四年没在下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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