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醉生梦死
竟然有人的眼睛可以瞬间变换颜色!
“咦?”杨臻感觉很惊奇。
“用内力催动秘法可以盖住瞳色,姐姐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给你。”沐卿微笑着开口,语调纯真的像个刚长大的孩子。
“不用。”杨臻耸了耸肩,“我似乎用不着。”
“姐姐是来找我喝酒的么?”沐卿端起他身侧的托盘,竟然真的有酒,只是方才被他的琴遮住了。
白玉的杯子被沐卿斟满,浓郁的香气沁入杨臻的鼻腔,这酒闻着不似凉城的酒那般**猛烈,而是一股绵柔的芳香。饮酒多年,杨臻不用尝也知道,定是一杯绝世佳酿。
一壶酒,两盏杯,静静的立在托盘上,放置在两人中间。
“姐姐,请。”
杨臻席地而坐,没有动杯子里的酒,侧着脸看着沐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淡粉的唇被酒水浸的微潤,心道,这沐卿若是个女子,必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主儿。
“你怎么知道我是姐姐,而不是“哥哥”呢?”
沐卿把杯子放回盘中,羊脂般的手指端起酒壶为自己满上,看着杨臻那边从未动过的酒,知道她心有戒备,也未点破。
“沐卿虽然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承诺与别人喝酒的!”
杨臻恍然大悟,心道你可不算什么小人物,多少王孙贵族掏空心思想求他都不一定求的到。
杨臻开门见山,倒也爽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哦?”沐卿眼波一转,带了浓浓的笑意,“姐姐莫不是又要找我算卦?如此的话,恕乾一阁无能为力,不过倒是可以推荐给姐姐一个地方,出了门右拐不到三里的地方,有个王半仙儿……”
“我这次不算卦!”杨臻突然觉得头顶都要黑了,“我想请你卖一个消息给一个人!”
“哦?我乾一阁从不卖虚假消息。”
杨臻心中诽谤,倒是个好店家,此时都不忘给自己的招牌添口碑。
“没有必要一定是假消息,这要看你怎么说,怎么做了。”
沐卿的酒杯再次放下,没有再填满,“姐姐有什么信心和条件,觉得可以打动我?”
杨臻神秘一笑,取出随身藏着的一卷画轴,拿在手中把玩。
“在凉城时,我本想派个人去照看照看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谁知道那人太粗鲁,竟然把林风兄弟要带走的东西给抢了回来!你说你们好心好意载我一程,我本该感激,可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不过你莫生气,我已经把那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杨臻说完,远在凉城的熊辉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心里还估摸着,应该是天凉了,明日一定要多加一件衣裳。
沐卿接过杨臻手中的画卷打开,是那幅他看了多年的画像,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穿着素色的衣裳,侧着脸在静谧的湖水旁梳洗,只一半侧脸就能感受出这个女子的美丽,眉眼五官,竟与面前的沐卿有几分相似,若细细观察会发现,画中那湖里的倒影,被画这副像的人把眸子点上了一抹深蓝,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这是我的母亲。”沐卿柔声道来,仿佛在为一个老朋友介绍家人。
杨臻点头,“很美。”
“呵呵。”沐卿微笑着把画轴小心翼翼的卷起,杨臻虽然动作随意,却把这副画保存的很好,没有让它受到任何损坏。“姐姐这个条件,我接受了,不过结局如何,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一言为定。”得到了预想中的承诺,杨臻心情大好。
沐卿独自把酒杯斟满,这已经是第三杯了,杯至唇边,又问道:“真的不想和他有瓜葛了?”?
杨臻眉头一挑,“你怎知我托付你的事情是有关他的?”
沐卿把第三杯酒一饮而尽,“你忘了我会算命?”
杨臻撇了撇嘴,深感鄙视,“莫非出了门右拐不到三里的王半仙儿,是沐卿弟弟的同门?”
沐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改日倒是可以和他切磋切磋。”
一句话,杨臻也笑了,端起盘中的酒一饮而尽,入口甘醇,仿佛吮了甜果的汁液,又像是饮了晨曦的甘露,满口留香,回味无穷。
“好酒!”杨臻称赞一声。“今日不早了,下次再寻你喝个痛快!”
说罢,侧身靠近沐卿,把唇贴近他的耳侧低语几句,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进了夜色中。
沐卿在原地握着杯子,瞳色由漆黑渐渐转成深蓝,耳边残留着她的温热,酒香气自她口中吐出,仿佛又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沐卿重新抱起琴来放在膝上,垂着眸子弹出几个音符,上一个靠他这么近的女子已经死了,不过这么重要的棋子,还是留她一些时日吧!
夜深人静,杨臻翻墙回到将军府,跳下围墙的那一刹那,杨臻突然有些恍惚,仿佛推开房门,令蝉正在里边焦急的等待着她。
脚下的步子慢了片刻,杨臻推开客房的门,屋里的灯暗着,一片寂静。
蓦地,杨臻出手,袭向一旁的角落里,一招制敌。
对方闷哼一声,挣扎了几下无果,开口说话,“公子,公子,我是六子!”
杨臻松开手,晃了晃脑袋,从跳墙的那一刻起,只要一运功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如醉了一般,没想到沐卿那酒,入口绵柔,后劲儿竟这么狠辣,之前她也号称“千杯不醉”,如今喝这酒,只一杯却让她有些上头,果然是好酒,却不知这酒叫什么名字。
“小六子啊!你怎么还不去睡?”
小六子揉了揉被杨臻弄疼的胳膊,“我……我想等你回来了再去睡。”
杨臻恍惚,令蝉也说过这样的话,叹了一口气,杨臻柔声道:“你去睡吧,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用等我。”
小六子看到杨臻突如其来的温柔,感觉不太适应,怔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杨臻合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请君入瓮了。
酒意袭来,杨臻翻了个身,未曾洗涑,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梦里,秦槡举着糖人,笑着朝她走来,杨臻心中欣喜,伸手去接,拿着糖人的手却错过了她,递给了身后的表妹,然后杨臻眼看着两人恩爱的离去,只剩下她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人群中。
翌日清晨,阳光正好。
杨臻昨夜饮了酒,日上三竿了才起,洗漱完以后,伺候的丫鬟端上来一些热好的饭菜,没有络雪的手艺好,不过还算精致。
吃过饭,杨臻去了老祖宗处拜访,老人家已经知道了她的“失踪”,见了他这个九成相似的孪生“兄长”,只眼圈红红的抹着眼泪。
杨臻心里感动,嘴上也只能好生劝着,不敢太多逗留,怕时间久了,老祖宗睹“她”思人,哀伤过度对身体又不好了。
成翊的书房前,走近了,就听见里边莫枞的禀告,“都找了,还是没有线索。那两个死掉的绑匪是三煞门的人,他们是受人钱财专门杀人偷盗的恶毒团伙。我带人去把三煞门缴了,又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寻到,逼问所有的人,均说没有见过夫人,后来用刑才有人招供奸杀过两名女子,尸体挖出来已经送到仵作那里了。”
什么三煞门?什么奸杀?杨臻在门外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会这么巧,本来以为只是两个小贼,没想到会把自己搞的“死”那么惨。
成翊听了莫枞的禀告,簇着眉头思索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三煞门就算利欲熏心,进府偷盗,也不会不知死活杀他成翊的女人。
早已察觉到门外有人,成翊朝着门口唤了一声,“杨兄。”
杨臻刚呆立在自己“惨死”的想象里,听见成翊叫她,推门进去,表情一时没有回复自然。
成翊见她呆怔,只道他是听到了妹妹的死讯,一时经受不住打击,便开口劝道:“杨兄莫要太过伤心,此事疑点重重,还需仵作验尸以后再做决断。”
杨臻怔怔的点了点头,总不能劝说成翊,你媳妇死了算了,你不要再找了的话吧。
尴尬的轻咳一声,杨臻小声说道:“要不……我同你一起去认认尸?”
认尸这话是杨臻提出来的,可看到了尸体,杨臻顿时就有些无语了。
真真的是死的太惨了,生前遭受侮辱是肯定的,周身骨头都被打断了无数根,可见受了多大的痛楚和折磨。
把白布为死者盖上,听见一旁的老仵作禀告道:“回大将军,两名死者已经验过,都是女子,一个约三十岁左右,一个十**岁,生前都遭受过粗暴的折磨。”
成翊心中感觉不好,看了看杨臻同样不算好的表情,沉声问道:“具体死亡时间呢?”
老仵作一五一十的回答自己所检验到的,“按尸体的腐烂程度,三十来岁的女子是最近一个月内死的,而那个十七八岁的,死亡时间要早一些,估计也得有一年多了。”
成翊松了一口气,向仵作确认到,“确定是十七八的死亡一年多,三十岁的一个月?”
老仵作点了点头,肯定的应到:“确定。”
得到回答,成翊便出了停尸房的门,杨臻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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