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冰凉的脚忽然间被一双大手缚住,便没有了其他动作,“这样可以吗?舒服吗?会不会痒?”
林鹿溪忽然间觉得心头一漾,像是暖风吹开了樱花。
“有点儿……一点点痒。”林鹿溪说着,声音依然很小,轻微的羽毛刷一样德挑弄着陶瑾的耳朵。
“这样呢?”陶瑾松开手,换了个姿势,握住,冰凉的一双脚也是小小的,瘦瘦的,让人心怜。
“嗯……就这样,就行。”
黑暗中,只听得到陶瑾一呼一吸的声音,林鹿溪轻轻地喊他:“陶医生。”
“嗯。”声音低沉又不失温暖。
“陶医生,你……”
“你以前有没有给别人暖过脚。”一点点撒娇的语气在黑夜里,因为看不清彼此的面孔,所以像是大冒险般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口。
没有片刻的等待,便得到了回答:“我给室友暖过脚,只让他在我被窝里蹭了一会儿就把他踹出去了,这个算吗?”
“哦哦,算是没吧。”林鹿溪嘟囔道,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一样。
“你是我的初恋。”说过这句话,似乎听到陶瑾呼出一口气,带着笑意一般。
“那个……”林鹿溪吞吞吐吐道。
“什么?要说什么?”陶瑾松开手,握住她的小腿,但是那里确实暖和的,像是……调戏般的动作。
“你……先松开我……”林鹿溪说道,带着忸怩。
陶瑾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会很紧张,会不自觉地想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会更加说不出口。
“嗯,你说。”陶瑾很快松开手。
“你也是我的。”一句短小的话以极快的语速结束。
“没了?”陶瑾期待般地问道。
“嗯,没了?我是你的什么?奶茶吗?还是暖水袋?”陶瑾戏谑般地说道。
“你是我的……陶医生。”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慢,很慢,像是在宣布所有权般的认真与严肃,接着说道:“我一个人的。”
似乎听到了陶瑾的笑意,随后慢慢说道:“嗯,你一个人的,以后也只是一个人的。”
“陶医生。”黑暗中林鹿溪轻轻地喊道,语气轻快,像是被泡泡托举到了半空中。
“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林鹿溪心安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感。
第二天,两人搭车去雪谷。
雪谷是林海雪原,树木之海,白雪之原。
两人先是在山间行走,听着鸟儿的啁啾,在空旷的林间声音似乎显得更加苍凉。
脚下的雪路被踩得很结实,发出吱呀的声音,陶瑾一路牵着她的手。
偶尔有野兔、松鼠从雪丛中快速蹦跳而过,一闪而过的身体也够让陶瑾和林鹿溪两人惊喜了,在滨海平原从来不会真实地看到这样的动物。
树枝上结了雾凇、树挂,远远望去,树枝像是被精雕细琢,或是被透明树脂包裹,等待着在亿万年之后形成琥珀。
鲜少见过这样慷慨的大雪所赠送的礼物,林鹿溪激动地想在雪地里撒野,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陶瑾。
“嗯?想怎样?”陶瑾高了她一头,就着这个俯视的姿势笑着看她。
“想打滚,行不行?”林鹿溪露出渴望的小眼神儿。
什么也没有说,陶瑾拉着她便滚落在小坡后面的雪地里,陶瑾躺在雪地里,枕着一条胳膊,搂着身边的林鹿溪。
天空很蓝,蓝得发亮,云朵很大,成团的堆簇着。
抬头去看天空,阳光很刺眼,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更加刺眼的光。
希望永远都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不要改变。
“去撒野吧!”林鹿溪像是得到赦令般激动地跳起来,捧了一大捧雪偷偷地放在陶瑾的脸上。
因为刺眼的原因,陶瑾躺在那儿闭着眼,忽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睁眼便是白花花的雪,抬手拂掉,看到已经跑远了的林鹿溪在那儿偷笑。
“快看,那有一只梅花鹿!”陶瑾指着她身后的方向,林鹿溪正东张西望,被陶瑾扑倒在雪地里。
“怎么这么不乖?”陶瑾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带着微喘的气息。
林鹿溪只觉浑身像是燃了一簇火,像是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陶医生,你刚才也骗人了!”林鹿溪挣开他并不是很紧的束缚。
“我骗人了吗?你就是梅花鹿啊,角上开花的鹿,不对?”原来陶瑾说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微信头像。
太坏了!简直是强词夺理!
两人在一片宽阔的雪地跑着,砸着雪球,雪球落在衣服上,随即便又碎成雪花。
玩得累了,便坐在一截木头上休息。
“小时候看过一个故事,有一只兔子有一个木桩子,那是他的家,他有很多门,木桩两边,上边下边,还有侧边,处处都是他的门,兔子每天都从不同的门进进出出,所以猎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儿。”
陶瑾在一边讲着故事,林鹿溪安静地听着。
故事讲完,林鹿溪抬头去看陶瑾,眼睛似乎染着雪花的晶莹,目光更显清澈洁净。
“陶医生,我好像还欠你点儿东西?”林鹿溪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说道。
“欠什么?”
“我还欠你医疗费来着,还没给你。”
“除了医疗费呢,还有?”
当然还有了,你不记得别人还记得。
“陶医生,我喜欢你,非常得那种。”林鹿溪说完,俏皮地咬了咬嘴唇,笑嘻嘻地看着陶瑾。
迟到的告白忽然从自己口中说出,从未被习练过,大概便是到了这个地步,便自然地说出了口。
那天晚上不知道自己木讷的表现会不会让陶瑾失望,只是自己大概设想一万种可能,也没想到陶瑾会对自己告白。
陶瑾揉了揉她冻得发红的脸颊,笑容在阳光下更加灿烂温暖,“我知道啊,小傻瓜!”
两人又去坐了雪地摩托,惊喜刺激,一路尖叫不断。
每分每秒只要是和你一起度过,不管是晒太阳,还是放声大叫,是在路边压马路,还是躺在那儿睡觉。
都很开心,非常开心!因为有你呀!
因为最喜欢的陶医生,可以时时刻刻看到,摸到,可以和他亲亲。
这样就开心得要冒泡泡,粉色的泡泡!
回程两人坐了观光车下山,因为已经累到腿软,多走一步就要瘫倒在雪窝里了。
回到村镇,陶瑾让司机把两人放在村口就下车,林鹿溪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跟着陶瑾一起下去了。
停的地方正是之前看打树花的地方,再往前面走就是白桦林了。
白桦林再往上走,就是白桦岭。
暖黄的夕阳把白桦的影子拉得很长,光线也不如雪谷的刺眼,眼前的一切都被夕阳柔化得无棱无角。
白桦的叶子掉落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和干枯的枝桠。
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徒增空旷的感觉。
“陶医生,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就是一片树林啊。”林鹿溪手指滑过一棵棵树干,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你看树上有什么?”林鹿溪盯着树干看一会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有些疑惑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些树在看我?”
“这是爱人的眼睛。”声音沉稳,在空旷的林中更显宁静。
“陶医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林鹿溪看着靠在一棵树上休息的陶瑾。
林鹿溪在林间走来走去,忽然间看到有一棵树的眼睛和陶瑾的很相像,眼角微翘,像是在微笑,就连旁边的细纹都极其相似。
“陶医生!我找到你的眼睛了!”
林鹿溪不知道陶瑾从哪儿弄来一条红色的布带,绑在了这棵白桦的眼睛上。
“林鹿溪,以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你。”身后响起陶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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