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和我有关系?
苍园位于傲城山庄的中央地区,同时也是这个高档别墅区占地最大的一栋别墅。
秋末,满园的松树依然苍翠挺拔,生机勃勃。
放眼望去,一束束针似的叶子在萧瑟秋风中摇摆。
黑色迈巴赫开进别墅的地下停车场。
徐立下车,替蒋蕴打开车门。
蒋蕴抱着沉睡过去的叶皊,小心翼翼地弯腰跨步下车。
长腿跨出两步,他停住脚步,回头淡淡问道:“你去拿包苏木摇有什么异常吗?”
徐立一怔,抬眸触及蒋蕴深沉的目光,随即明白他的意思,皱眉想了想,说道:“没有,他似乎不知道叶小姐在走廊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那就是在走出包间之后的事了。
蒋蕴垂眸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若有所思道:“你去查一下,看看叶皊今天在火锅店的走廊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晚上在火锅店走廊里叶皊的不对劲他也有看见,狼狈不堪。
自然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徐立点点头,“是,蒋先生,我马上去办。”
蒋蕴侧头看他一眼,又道:“查一下火锅店里今天都有什么人,看有谁是和她认识的。”
“是。”
事情交代完,蒋蕴抱着叶皊直接从停车场的电梯上三楼。
徐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九点四十五。
他还没吃饭呢!
老板谈恋爱,他这个特助工作量剧增呀!
认命地叹口气,他走向自己的灰色宝马车,坐进驾驶室,驶出停车场,奔波劳累去。蒋蕴抱着叶皊走进三楼主卧。
一路走到床边,俯身,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叶皊睡得很沉,嘤咛一声,蜷着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蒋蕴脸上闪过一抹柔情,索性躺下,让她枕着他的胳膊睡觉。
他看着她的脸,抬手将她的头发拨向两侧,修长的手指轻划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很软很甜美,总是让他欲罢不能。
叶皊不满地哼了声,转身侧躺在柔软的被子上继续睡。
蒋蕴怕弄醒她,一只手在她头上,像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轻抚着。
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起身下楼。
“蒋先生,”张妈在楼下看见他,迎了上来,“您回来了?”
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一直在楼下忙活,没看见他进来呀。
张妈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
“嗯。”蒋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他平素阴沉冷漠的脸色缓和许多。
“您吃了吗?”
“还没。”
“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叫老张给你做。”
老张是张妈的老伴,苍园的厨师。
他掏出烟盒,打开,抽出一根烟点上,沉声说道:“不用麻烦了,你随便煮点面条就行。”
“好。”她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煮面条。
刚走出几步,蒋蕴又说:“明天多准备一份早餐。”
张妈彻底震惊了,脚下一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蒋先生带人回来了?所以他刚才是直接从停车场乘电梯上卧室的?
她自蒋家老宅跟着他来到苍园,可还是第一次见蒋先生带人回来。
张妈回头看了蒋蕴一眼,问道:“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蒋蕴不知道叶皊喜欢吃什么。两次看见她吃饭她都在吃火锅,早餐总不能吃火锅吧。
他想了想,说:“就准备些香甜松软的吧。”
看他的神色,应该是个女人吧!
张妈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连声应着,走进厨房。
挂面很快煮好,蒋蕴端坐在餐桌前吃着。
张妈现在一边不时抬头看他,终于忍不住,语带试探地问道:“锅里还有点,要不要我送些上去?”
蒋蕴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朝她笑了下道:“不用,她已经睡下了。”
说完,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又说:“我吃好了,先上楼去。”
“哎。”张妈慈爱地笑了笑,目送他上楼。
她和老张在蒋家呆了30多年,年轻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两人并没有孩子,她看着蒋蕴长大,心里早就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疼爱照顾着。
蒋蕴年少时在道上厮混,成年后又帮着老爷子打理公司的事务,近几年接管蒋氏后更是忙碌,眼见都31了,身边还没个女朋友,可急坏了蒋家的长辈们,就连她也在心里干着急,都快要怀疑他的性取向问题了。
现在好了,蒋先生总算开窍了!
张妈欣慰地收拾着碗筷,想着明天探明情况就打电话向老爷子汇报一下。
蒋蕴抬步上楼,回想着张妈刚才的神情,估计是要往老宅打电话了。
想想叶皊那别扭拧巴的性子,还得按住老宅那边的人别把她惊着了。
那丫头软硬不吃,难搞得很!
调查资料上说,她父母俱在,却在她13岁的时候留她一个人在海城生活,想必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养成这么一个谨慎戒备的性子。
她对外人极为冷淡,对认定的朋友却是十分信任,无私付出。
宋彦霖,算是她第一个“朋友”。
看她那一年的行为表现,就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单纯。
正因如此,苏木摇才会自以为聪明的从朋友这一途着手的吧!
愚蠢!
看上了不立即出手,在那慢慢磨,凭着叶皊那迟钝拧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格,他就准备一辈子都在朋友的位置上呆着吧!
不过他这样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也很麻烦呀!
一念至此,他站在了卧室门口,推开门进去。
刚进门,耳边就传来一道短促的痛呼声。
“疼!”
他一愣,快步走向床边,俯身看她。
叶皊没有醒,脸蛋和嘴唇红艳艳的,蒋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看着她身上的黑色高领毛衣,他后知后觉的想到她的毛衣领子是湿的,秋末的燕城已经很冷了,这么一路湿着回来,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
无奈地叹口气,他拍了拍她的脸,轻声低唤:“丫头,醒醒!”
“疼,疼……”叶皊无意识地喃喃细语,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不要打了,疼……”
泪水打湿了蒋蕴的手掌,他的动作顿了顿,被她那句“不要打了”怔住,她被人虐待过?
眸光一深,他心底涌起一丝怒意。
叶皊好像更难受了,身子蜷得越发厉害,滚烫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掌,低声呓语着,“蒋蕴,救我,救我……”
蒋蕴的呼吸一窒,心脏像被狠狠抽了一下,疼痛不已。
这丫头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事?
他把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地安慰道:“乖,我在呢,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叶皊渐渐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蒋蕴放开她,拿着手机抬步出了房间,给顾子深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顾子深轻快的声音。
“蒋少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苍园一趟。”蒋蕴也不跟他废话,沉声说道。
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顾子深也不开玩笑了,认真问道:“怎么了?”
“这边有个病患,发高烧,你过来看看。”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蒋蕴挂断电话,抬步又回到床边。
叶皊还是没醒,双颊酡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沉着脸去洗手间,很快打了一盆温水出来,轻轻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扶起她,替她把毛衣脱掉,盖上被子。
最后,注意到她的鞋子还没脱,他又绕到床尾,脱掉她的鞋袜,视线接触到她脚底,瞳孔瞬间放大。
叶皊小巧洁白的脚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疤痕。
从瘢痕的颜色和愈合情况来看,这些应该是被玻璃碎片割破的,相隔时间起码也有十多年了。
十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蒋蕴有些无法想象,心中惊疑不定。
这具小小的身体到底承担了多少的磨难?
心里有些酸涩难忍的情绪慢慢发酵,让人窒息。
他低声喘了口气,直到呼吸没那么困难了才替她盖好被子,重新坐回到床边去。
“蒋先生,”门口一阵敲门声打破室内的寂静,张妈领着顾子深站在门口,“顾先生来了。”
“进来吧。”
“蕴哥。”顾子深推开房门,扫视一眼床上的身影,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又问:“测体温了吗?”
“没。”蒋蕴站起来让开位置。
顾子深抬手覆上叶皊的额头,半晌,说:“估摸有三十九度,先喂她吃片退烧药,半小时后要是不退烧再输液。”
蒋蕴侧身朝张妈问道:“家里有退烧药吗?”
“有。”张妈连连点头,退出去拿药。
“温度计也一并拿过来。”顾子深在后面补充。
“哦。”
忙前忙后,给叶皊喂过药,等温度渐渐降下来,已经十一点多了。
蒋蕴和顾子深下楼去客厅里说话,张妈给他们端上茶便退了出去。
顾子深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蒋蕴,问道:“什么时候把人接过来的?”
“晚上会不会反复?”蒋蕴不答反问。
“说不准,得看个人的体质,不过这姑娘常年锻炼,体质应该没什么问题。”顾子深也不追问,放下茶杯,看着他笑。
蒋蕴点了根烟,重重吸了一口,没说话。
“我奶奶挺喜欢小姑娘的。”
顾子深突然说道,神色轻松地靠到沙发上去,也掉了一根烟,长腿交叠坐着,优雅风流。
蒋蕴抬眸看他一眼,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回道:“这和我有关系?”
顾子深:“……”
言下之意就是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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