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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慕容白带着浓浓忧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好!魔气就要冲破封印了!”

  重行行和赢彻两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十二位太上长老们正在合力镇压魔气,魔气很快就会冲破封印,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不行!万一魔气真的外泄了,那么到时候整个大6都会被魔气所吞噬,生灵涂炭。我现在已经是女皇了,是万千百姓的仰望所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重行行深深地凝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短短的一句话,好似一记烙印无声地烙在了她的心口。

  从她执掌权柄的那一日起,她便将天下苍生纳入了自己的羽翼,她所爱的人固然要救,她的子民同样要救!

  这是历史赋予她的使命,这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之位赋予她的使命,她责无旁贷。

  赢彻静静地看着她,心底由衷地升起了一抹敬意,爱她的心也更浓了。

  她变了,她的心底不再只有她的亲人和爱人。她心怀天下,百纳海川,她已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赢彻执起了她纤纤素手,明明是柔若无骨的小手,却有着无限的能量,有时候连他也自愧不如。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同样一字一句道:“清心,你的责任,也就是我的责任!哪怕是舍弃我的性命,我也要帮你实现你的夙愿!”

  重行行回视着他,浅浅地一笑。

  不,我不会让你舍弃性命的,我的使命和责任,该由我自己来挑!

  阿彻,相信我!我们一定会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谁也无法再将我们分开,魔不能,神也不能!

  “我们去看看!”

  黑色妖冶的魔气弥漫在整个天魔坛的上方,十二名太上长老们个个被妖冶的魔气所包围,魔气不断地入侵他们的身体,入侵他们的神智,他们的身心都在挣扎抵抗中,与自己的心魔作着艰难的抗争。

  这些天魔宫最为顶尖的高手们,平日里正是以吸化天魔坛的魔气来增进修为,适量的魔气不但不会侵害他们的身体,反而能够大大提升他们的修为,然而此刻,魔气如排山倒海之势朝他们涌来,像是一个个的魔鬼侵吞着他们的心智,他们难以抵挡。

  其中一名修为最弱的太上长老口中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喷涌三尺,鲜血渗入了天魔坛逐渐裂开的地缝里,引得魔气更加疯狂地向外涌动。

  “我快支撑不住了,咱们撤吧!”

  “不行,不能撤!魔气如此强盛,连我们都无法阻挡,更别提普通的弟子们了。我们再支撑会儿,让弟子们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千万不能让天魔宫万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好,大家再合力支撑一会儿!”

  十二位太上长老们达成了一致的协定,继续苦苦支撑。

  这时候,从天魔坛的入口处,飞来了许多的飞剑,一共十把。十把宝剑,每一把都气势逼人,蕴藏着无数的能量,呈固定的阵形排列,如流星之势划破了黑色的魔气,瞬间悬停在了天魔坛的正上方。

  “剑阵,以我之名,破!”

  伴随着一声轻喝,更为强大的一道力量被灌注在了剑阵之中,乳白色的圣洁的光芒自剑阵的中心慢慢地扩散升华,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辉。

  弥漫在天魔坛上方的黑色魔气,逐渐被圣洁的光辉镇压下去,重新回到了天魔坛的地缝中。有些还欲反抗的魔气,在瞬间破裂消弥,更多的魔气则胆怯地选择了回归原位。

  有了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的注入,十二位太上长老们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一个个惊诧地回,看向了天魔坛入口处。

  圣洁的光环之中映出了一个朦胧的婀娜影子,她凌虚悬在半空,手捏剑诀,额头上一抹金色的印记圣光闪耀,真是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如凌波仙子,又如九天神女!

  太上长老们心中一片讶异,那一抹金印,他们再熟悉不过,也立即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只是他们不解为何她愿意舍弃自己的修为来帮助他们镇压魔气?难道这就是正道之人所谓的舍生取义?

  “清心?”赢彻仰头,担忧地看着重行行,剑眉紧锁。他的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她这是要将自己毕生的修为全部灌注到剑阵当中去啊!

  “这是清心自己的选择,我们要相信她!”

  慕容白清雅如水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赢彻蓦地回,却见慕容白也捏起了剑诀,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了重行行的身上,使得她能够以更加强盛的力量将魔气全部镇压下去。

  赢彻眉宇舒展,瞬间领悟,他不作多想,也运起了自己身上的真气,将它们全部灌输到重行行的身上。

  霎时间,十二位太上长老们也纷纷摒弃了正魔之分的偏见,化作了十二股力量同时支援重行行,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天魔坛中央裂开的地缝慢慢地重新合拢,最后一缕魔气也重新钻入了深不见底的地底深渊。

  轰——

  天魔坛的封印重新释放出了耀眼的光,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血色的红光,而是最为圣洁的金光。

  十柄绝品宝剑牢牢地插在了天魔坛封印的十个方位,自成一个绝世的阵法,给天魔坛的封印加上了一道万古不破的枷锁,魔气再无外溢的可能!

  “嗯……”软软的一声轻嘤后,重行行柔软的身姿如水波一般自空中跌落,她的体力透支,身上的力量几乎掏空,更为惊奇的是,她额头上的金印也跟着消失了。

  赢彻稳稳地接住了她,看着她额头上消失的金印,和取而代之的妖冶的红痣,他心中一紧,莫非……

  “清心!你怎么样了?”

  一双美眸徐徐地闭上,重行行陷入了昏迷中。

  “清心、清心,你醒醒!”怀中的人毫无反应,赢彻焦急地转头望向慕容白,“慕容,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白盯着昏迷中脸色略显苍白的重行行,轻叹道:“她舍弃了身上玄女的力量,放弃了升入仙界的机会,真正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她现在只是昏迷了,不碍事的。”

  十二位太上长老们听闻了他的话,一个个相互对望,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敬意,同时也有了一致的决定。

  “魔君大人,先前我们逼迫你解开身上的魔性封印,是为了保住天魔宫,使天魔宫拥有足有的实力与正道抗衡。现在玄女的传人舍弃了自己的修为,为我们保住了天魔宫,我们虽是魔道中人,却也知知恩图报的道理。我们从此后不会再逼迫魔君大人,而且我们会集结天魔宫的所有弟子永远隐居在这一方之地,再不与正道中人为敌,任何天魔宫的弟子都不会再踏入尘世一步!”

  赢彻一心只扑在了重行行的身上,根本不愿意理会他们,对于他们,他心中仍然存着一份怨恨,若非他们逼迫,将他强行留在了天魔宫,他何以会与他的清心两地相隔两年之久?现在也是他们害得清心失去了一身的修为,陷入昏迷,若非怕给清心惹来更多的麻烦,哪怕是掀翻了天,他也要跟他们好好地算一算这笔账!

  慕容白目光流转着,替他回答道:“重行行陛下仁爱慈善,只要你们日后好好地留守在天魔宫,看守天魔坛!她会说服正道之人,不再与你们为敌,给你们天魔宫一方之地,让你们能够得以生息。”

  “多谢白虎神君了。”太上长老们齐齐道。

  蓝雪国皇宫。

  暖炉生烟,白色的烟萦萦绕绕飘在雕刻着龙纹的软塌四周,熏得整个寝宫包围在暖意之中,暖香之中掺杂着淡淡的药香,沁香入鼻。

  软塌前,一名墨衣男子笔直端坐,一动不动。待走近时,才现他闭着双目,呼吸浅浅,正在浅睡当中。

  隔着一层紫色的轻纱,软塌内隐约可见一抹曼妙的身影沉眠其中。

  花语夫人携同朔王妃一道来到寝宫,入目的就是这样沉静而祥和的一幕。两人齐齐放慢放轻的脚步,花语夫人臂上挂了件厚实的披风,踱步到软塌前。

  看着榻前的男子俊脸上胡渣渐生,眼眶周围阴影弥漫,从来稳若磐石、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日渐流露出那般分明的痛苦、疲惫和脆弱,她的心也跟着揪紧。

  可怜的孩子,你这一生怎会如此命苦?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她唇瓣微泯,尝到了一丝酸涩。

  轻轻地将披风披在了他的肩头,她深深地凝望着他,好想将他拥入怀中,向他忏悔她从前所犯下的一切罪责,弥补他童年时所失去的所有母爱。只可惜,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是她在他的心底深处划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是她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绝情地离他而去。

  唇瓣处尝到的酸涩越来越浓,花语夫人紧咬着自己的唇瓣,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夫人……”楚云茜盈步上前,想要安慰她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余光处,恍然看到轻纱之后,人影翻动了下,她低低地轻呼了声。

  “夫人,快看!姐姐好像快要醒了!”

  花语夫人正欲向前察看,另有一个身影掠过她,先她一步扑向了轻纱帐后。

  “清心,清心你醒了吗?”低哑的声音中带着疲惫,赢彻紧紧地盯着沉睡中的人,生怕错过了她脸颊上的每一丝神情。

  “嗯……阿彻。”重行行幽幽醒了过来,只觉得这一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梦中她好似回到了她出生的地方,梦到了很多的熟人,然后一一向他们告别。她又梦见自己去了仙界,那里如梦如幻,令人向往,只是缺少了什么东西,所以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回到人间。从此后,她便要真正地留在这个时代,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人,和她心爱之人终身厮守。

  重行行徐徐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她所熟悉的那张脸,只是上面写满了疲惫和苍白。她心头一紧,从丝被中伸出了手,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他一定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她数日,要不然如何会是这等疲惫之色?

  “阿彻。”

  赢彻浑身一僵,双手紧紧地捧住了她的手,像是捧住了一件极其珍贵的珍宝。心口忍不住升腾出一阵狂喜,眼眶也跟着火辣辣的热,他略带粗哑颤抖的声音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你已经……昏迷了半月了。”

  话语之中掺杂着辛酸和狂喜,赢彻冷硬的嘴角抖动着,情难自抑。

  花语夫人看着儿子激动的神色,暗中抹了抹泪,弯身捡起了从他肩头滑落的披风。转身,悄然离去。

  楚云茜深望了一眼清醒后的重行行,唇角轻轻扯动了下,也跟着悄然走开。

  寝宫内,只剩下了四目凝望中的两人,沉浸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互诉衷情。

  花语夫人和楚云茜相伴着退出了寝宫,抬眼处,寝宫外也日夜守候着不少人,像是听到了方才从寝宫内传来的说话声,众人齐齐上前一步,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两人。

  花语夫人还沉浸在悲喜交加中,楚云茜则率先向大家宣布道:“大家别担心,姐姐已经醒了。”

  “清心她醒了?”杀赤焰闻言大喜,第一个就想往寝宫里闯。

  赢朔上前几步逮住了他:“我大哥在里面呢,你现在进去做什么?想要打扰他们吗?”

  “我关心清心不行吗?凭什么只有赢彻可以守在里面,我就不行?”杀赤焰气呼呼道,想到这几日在赢彻处所受的气,他就恼怒不已。

  这个自尊自大、唯我独尊的赢彻,居然将所有人统统赶出了寝宫,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入,谁若是硬闯,他就直接拔剑相向,简直就是个疯子!

  赢朔挑着剑眉,冷哼道:“这不是摆明了的事吗?陛下喜欢的是我大哥,他们是天生的一对,等陛下的病体康复,我大哥也差不多就要坐上皇夫之位了。你又算什么,凭何立场插在他们的中间?你以为你还是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黎国太子吗?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了对陛下的念头,该干嘛干嘛去,不要总在陛下和我大哥之间瞎搅和!”

  “赢朔,你说什么?”杀赤焰的胸中顿时升腾起了一股怒意,赢朔的一番话等同于是在他的伤口处撒盐。他得不到重行行的爱,就已经够痛苦了,他现在还如此直言不讳地道出这个事实,就相当于是在他的伤口处狠狠地抹上了一把盐。

  他几步冲上,揪住了赢朔的衣领,愤怒喷火的眸子紧盯着他,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啊!你们不要这样!”楚云茜惊叫了起来,扑上去抓着杀赤焰的胳膊,“杀赤焰,姐姐她才刚刚醒来,需要静养,你们在这里吵闹,会打扰到姐姐休息的。”

  想到重行行,杀赤焰愤怒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晃动,他徐徐松开了手,胸前依旧起伏不定。

  赢朔冷眼瞪着他,继续冷言冷语道:“怎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吗?陛下根本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你,都是你自作多情,非要缠着陛下不放,你真是可悲得厉害!”

  楚云茜看着杀赤焰不断变化的脸色,连忙阻止赢朔:“阿朔,别说了!”

  怒目圆瞪,杀赤焰深深地喘息着,身子不住地颤抖,怒意自他的身周围扩散,直可将人生生地淹没在他无边无尽的怒意当中。

  “太子殿下,何必跟他一般计较?他是赢彻的弟弟,自然是为他们赢家的人说话,太子殿下不必理会他们!”人群中走出一人上前相劝,他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与杀赤焰交好的慕青书,也即是臣相慕轻鸿的亲弟弟。

  自慕轻鸿来到蓝雪国之后,慕青书也跟着兄长入驻蓝雪国,可惜论才华、论武功,他在蓝雪国都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一直以来都默默无闻。现在好不容易盼到昔日追随的主子来到蓝雪国,他便立即有了主心骨,毫不犹豫地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侧相侍。

  “走!”杀赤焰沉沉地说了声,狠狠地甩了赢朔一记眼刀,便带着慕青书离开了寝宫门外,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他昔日的好友聂飞。和从前在黎国邯郸一般,这三人又成了形影不离的三人组合。

  寝宫内,重行行和赢彻两人也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彼此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重行行斜倚在赢彻的胸前,感受着他心脉的搏跳,轻柔婉转的声音道:“阿彻,现如今天魔宫的事已了,墨儿也回到了蓝雪国。我想尽快把皇位传给他,然后我们寻一处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度日,你说好不好?”

  长长的睫毛扇动着,掩去了未知的忧虑,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情怀和对未来的无限向往。

  权力的纷争并不适合他们,而他们却确确实实站在了权力纷争的中心,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天意的安排?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赢彻俯,静静地看着她,深邃无垠的眸心漾起层层叠叠的光澜,灼灼夺目,在那亮光的深处,是自内心的笑意。

  在经历这许多的风雨之后,所有的一切,他都看淡了。眼前他唯一珍视的,便只有怀中的人儿,他心中的那一抹柔软。

  重行行浅浅地一笑,微微侧脸,将脸更加深埋入他的怀中。

  没有了一身的功力,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时间仿佛重新回到了她初来七国乱世的日子,那时候,她也没有半点儿功力,全凭的是一身的胆魄和无畏的冲劲。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他,是在剑道阁的门口,那一眼的回眸,便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纠葛。他的冷魅、他的神秘,像是一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着她,一步步深入他的世界。

  还记得那一夜,他肆意地大笑,尽情地舞剑宣泄,他黑沉深邃的眸子里折射出来的无限能量,像是在世界宣告着他的存在、他的崛起。

  他隐忍数年,一朝崛起,潜龙出海。

  他说,人想要摆脱命运,就只能与命运抗争!我们,生来就是王者!

  那是一种心灵的撞击,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了解了他的内心世界。

  他们是同一种人,不甘心被命运所摆布,他们想要用自己的双手去掌控自己的命运。

  梨花树下,偶然间的相撞,莫名的情愫旖旎而生。

  他有着一颗敏感的心,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却不懂得如何表达,只是傻傻地将他身上所拥有的一切统统塞入她的手中。

  几张晶卡、一块玉佩、一只指环,和他聊聊的只字片语,他便硬生生地将赢彻未婚妻的印记烙刻在了她的身上。

  不擅言谈、不懂风月,却是在内心深处认定了她,也尽他所能在保护着她。

  这样的男子,让人哭笑不得,也让人又爱又恨。

  从前他们在邯郸城比邻而居,是她请了工匠砸开了两个院子中间的那堵墙,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运命就如同一根丝线,将他们两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究竟是谁先闯入了谁的世界,已经分不清了。

  回想着往日的种种,重行行低低地嗤笑出声,笑声中满溢着温暖和满足。

  “笑什么?”赢彻低头深望着她,修长的指尖挑起了她的鬓,眼中泛着柔和的轻笑,犹如碧波轻荡。

  “在笑你的傻啊,呵呵。”重行行抿嘴轻笑,抬眸凝望向他,悠悠说道,“还记不记得,那一次在花语夫人的花语坊,你接连给了我两张巨额的晶卡,后来又硬塞给我属于剑道阁主人身份象征的指环?你那时候的举止,好似要将我包养了……呵呵,哪里有人像你这样霸道蛮不讲理的,人家不想要,你非塞给人家?”

  赢彻脸上冷硬的线条多了几分柔和,他面色微窘,眼神游离了下,轻咳了声,道:“我以为你喜欢银子……只要是你喜欢的,多少我都可以给。”

  重行行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银子?那个时候我跟你可不怎么熟。”

  再次轻咳了声,面对她灼灼的目光注视,赢彻微侧了脸,尽量地避开她的视线。自耳根处泛起了熏红,一路延伸到了脸颊,他居然脸红了!

  重行行看得真切,好心情地大笑了起来,原来捉弄他是如此有趣的一件事,她总算找到了日后的人生目标了,哈哈。

  赢彻倘若知道她此刻内心所想,一定会郁闷无比,这个小妮子居然以捉弄他为乐,实在可恶!

  两人正说笑间,蓝雪国皇帝和蓝墨父子俩踱步进入了寝宫。

  “清心,你终于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姐姐!”

  赢彻乍见到有人闯入,剑眉轻蹙了下,面色微冷,将他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面部曲线重新绷紧得冷硬。

  蓝雪国皇帝对上他的冷眸瞪视,微怔了下,无趣地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只不过爱女之心深切,他听闻女儿醒来,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来看看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重行行从赢彻身上挪开,转望向了进入寝宫的两人。

  “父王、墨儿,我已经没事了,你们不必担心。”

  蓝雪国皇帝徐步来到软塌前,他经过两年多的调养,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他温柔地笑看着女儿,柔声道:“那就好,你昏迷了半月,可把我们给急坏了。”

  蓝墨也走上几步,道:“是啊,姐姐。你一直昏迷不醒,墨儿真的好担心你呢。”

  “墨儿乖!”重行行深深地注视着她的弟弟,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曾经拼命想要保护的人,内心里对他总是多了一份不同于其他人的柔情。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望向蓝雪国皇帝道:“父王,我已经想好了,等过几日便将皇位传给墨儿。”

  “墨儿吗?”蓝雪国皇帝眉头微拧了下,露出了几分忧虑之色,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垂眸不语。

  蓝墨闻言却是很坚决地摇头道:“姐姐,墨儿没有这个能力,怕承担不起这份责任,还请姐姐再细细地考虑一番。再说了,我……”

  他咬了咬唇瓣,低头垂眸,似有难言之隐。

  “墨儿,作为一国之君,最重要的就是心怀仁慈,懂得分辨善恶忠奸,却不一定需要出众的能力。姐姐已经为你打下了江山,你只须稳稳地坐牢它便可,至于朝政上的事,文有慕臣相辅佐,武有蓝氏一族和聂将军等人,可保无忧。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顾虑?”

  重行行神色转为肃然,她的初衷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切统统转手送给她的弟弟,以报他当日救命之恩,可是同时,她也不想勉强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知道一国之君的位置不好当,倘若他不愿意接受,她也是不会勉强的,她希望的是他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下半生。

  蓝墨犹豫了片刻,低低地说道:“我……我喜欢小音,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哥哥不让,说是如果我想和小音在一起,除非跟他们一起去圣衣殿,今生都不再回蓝雪国,和蓝雪国的一切斩断所有的关系。”

  “你说的是赫连雨默?”重行行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那个倔强冷酷的少年的脸,虽然没有近距离地接触过,但是每当她触及到他的目光,总是能从他的眼底感受到浓浓的恨意。

  “听闻他们赫连一族在多年前被朝廷诛灭了九族,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逃亡在外,他的心中一直对蓝雪国的王室充满了恨意。现如今,他选择留在了圣衣殿,远离往日里的仇恨,想必也是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赫连一族?”蓝雪国皇帝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紧拧,“我记得那一年的惨案了……唉,都是我的错,受了慕氏一族的蛊惑,任凭他们对赫连家的人痛下杀手,以此来巩固他们慕家在蓝雪国的绝对势力。”

  重行行沉吟了下,看向蓝墨道:“墨儿,那你心中是如何想的?你究竟是想留在蓝雪国,还是去圣衣殿?姐姐尊重你的选择!”

  圣衣殿有墨九天存在,相信墨儿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侮,她很放心。

  所以,无论他如何决定,她都会成全他。她不能自私地因为自己想要自由,想要和心爱之人远走天涯,便不负责任地随手将皇位和江山丢给了心思单纯没有任何城府的弟弟。

  蓝墨咬着嘴唇静默了半晌,终于抬头道:“我……我想跟小音在一起。”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么这个皇位又该让何人来继承呢?

  重行行无声地轻笑,再次陷入了两难中。

  蓝雪国皇帝左右看看两个儿女,说实在的,他也不看好自己的儿子来继承皇位,他的儿子虽然单纯孝顺,可是却离一国之君所需要具备的条件相差太远。蓝雪国好不容易实现了先祖们世世代代的心愿,统一了七国,此时正是继往开来,开创盛世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基业断送在了一个无能懦弱的国君手中。

  他也不希望女儿因着皇位所累,而失去了自己的幸福,可是眼下放眼蓝雪国,也只有女儿能够有魄力承担起七国的天下。

  “清心,现如今天下一统,但各种隐忧仍在。昔日六国的权贵聚集到了蓟城,明争暗斗日渐激烈,倘若没有一个能够镇得住他们的上位者稳坐皇位,我恐怕七国好不容易统一的天下不日就会分崩离析。所以为父希望你能继续坐守皇位,直至有合适的继承人出现为止……”

  赢彻眉头骤然一紧,冷冽的目光扫向了他,看着他,好似看着仇人一般。清心刚刚才计划着要跟他远走江湖,去过平静的日子,可是现在却因为蓝雪国皇帝的所谓大局之说,一切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如何能不忿恨?即便蓝雪国皇帝是清心的父亲,他也照样不会给他面子。

  蓝雪国皇帝轻瞥了他一眼,语调一转,对着正在沉思中的重行行说道:“另外一件事,你登基至今也有些时日了,却迟迟没有立下皇夫的人选。为父的意思是,近日内,尽快将此事给办了,也好能为蓝雪国早日留下子嗣,以期蓝雪国的江山能够后继有人,代代相传。”

  赢彻的眉峰又是跟着一动,却是徐徐收回了冷冽的目光,带着期许的眼神看向重行行。

  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能和她成亲,和她长相厮守。倘若是先成亲的话,他倒是不反对,他只恨还不够快,最好今晚就立即成亲。

  清心是他的,是他一生认定的妻子,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重行行心中微动,对于婚事,她也并不排斥,便欣然点头道:“那一切听从父王的安排吧。”

  “关于皇夫的人选……为父心中有些忧虑。”蓝雪国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瞄了瞄赢彻,犹豫道,“现在朝中的势力逐渐处在分化阶段,各国的旧臣纷纷聚集在一处,形成各自的阵营。其中以慕臣相和聂将军为的黎国旧臣们在朝堂上下占据了很大的势力,韩楚两国的几十万兵马都以慕臣相马是瞻,而黎国的兵马则是聂云聂将军掌握大权。慕臣相和聂将军是多年的好友,相交甚密,为父担心日后他们会联合起来,动摇蓝雪国皇权的根本……”

  重行行眉头轻蹙了下:“父王,您究竟想说什么?”

  蓝雪国皇帝轻咳了声,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凡是帝王都免不了三宫六院,为的就是平衡朝中的各方势力,稳定人心。现如今朝廷上下以黎国的旧臣势力为最,倘若无法拉拢他们,让他们一心一意辅佐你,父王恐怕……”

  恐怕到时候黎国的旧臣们就会拥立他们的太子为皇,将天下一统的蓝雪国彻底改名换姓,变成是黎国的天下,所以,若要立皇夫,便必须有杀赤焰的一席之位。

  重行行窃听着父王的心声,眼神微闪了下,陷入了沉思中。

  慕轻鸿,他会这么做吗?

  赢彻也听出了蓝雪国皇帝的言外之意,脸色冷然下沉,出声道:“蓝雪国皇帝,现如今的天下乃是蓝雪国的天下,谁若是有不臣之心,趁早除之便是。难道堂堂一国之君还要惧怕她的臣子不成?既然黎国旧臣的势力在朝中太过庞大,那就想办法削弱之,实在不行,就杀了慕轻鸿和聂云!这两人武艺平平,要杀他们,等同捏死两只蚂蚁!”

  杀意在赢彻的身周围弥漫,深邃的眸光中隐隐浮现赤红,一闪而过。

  重行行没有注意到,蓝雪国皇帝却是清楚捕捉到了,他心中一惊,突然想起了那些有关于赢彻是魔君转世之身的传闻,虽然现在天魔宫的事已了,但始终改变不了赢彻是魔君转世之身的事实,谁晓得他什么时候又会魔性作,到时候大开杀戒,屠杀蓝雪国的百姓呢?

  蓝雪国皇帝难掩心中的忧虑,不由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重行行沉吟了片刻,摇头道:“我相信慕轻鸿,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我和他之间有过君子的协定,无论何时,都无条件地信任他!从前夺天下的时候是,现在坐守天下的时候更应该是,我绝不做狡兔死走狗烹的昏君之举。”

  “至于皇夫的人选……”她转,望向了赢彻,感觉到他的怒意,伸手抚上了他的手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泛着晶莹之色,坚定的口吻道,“我只嫁阿彻一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我的决心!”

  赢彻黝暗的眸光中忽地亮起,泛出了点点柔和的星光,方才那一闪而逝的赤红之色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伸手回握着她,用他无限的柔情,似温暖的潮水一般,慢慢将她包围。

  蓝雪国皇帝看得一阵惊奇,像赢彻这般冷酷嗜杀之人,居然也可以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他终于明白了他和女儿之间的这份情感究竟有多重了。

  轻叹了声,他不再多言,女儿的幸福他不想干涉,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将所有未知的因素一一告知,至于如何决定,他都尊重女儿的抉择。

  随侍在寝宫之侧的有一名宫女,她借着清理炉灰的间隙,倾听着他们的谈话,随后,悄然退出了寝宫。

  聚在浔王府府邸的黎国太子三人党,很快地,便得到了寝宫内所有的谈话信息。

  杀赤焰自蓝雪国皇宫回来后,便在女皇赐下的府邸肆意地买醉,将心中所有的愤懑全部寄托在了酒水当中。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已处于半醉半醒之中。

  “太子殿下,你听清楚了吧?你若是再不采取任何的行动,那皇夫之位就非赢彻莫属了。”慕青书摇晃着醉生梦死的杀赤焰,不住地在他耳边煽动。

  “我大哥和聂飞大哥的手中现在掌握着蓝雪国大半的兵力,人心所向,只要我们态度强硬,不怕争不过赢彻!想当初在邯郸时,陛下明明喜欢的就是太子殿下你,她日日守候在太子府门前,痴痴地等着太子殿下的出现,整个邯郸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赢彻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昔日黎国区区一质子,身份低下,无人问津,凭什么他一朝翻身,既得美人,又得权位?要我说,皇夫之位非太子殿下你莫属,否则就太没有天理了!”

  “邯郸城……”杀赤焰抱着酒**,眼神逐渐迷离,万千的思绪慢慢飘向了遥远的邯郸城。

  他还清楚记得那一夜,在百花楼,她强势地推倒了他,在他身上刻下了她的名字。

  还有新秀榜大赛的那一日,她突然偷袭,强吻了他。她强势的口吻道,记住!你是我的人,倘若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哼哼。

  他忘不了,忘不了她当时神采飞扬的冷傲神色,是那样光耀夺目,熠熠生辉。

  身上的烙印仍在,唇间的余香萦绕,还有那最初的心悸,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一种魔咒,一种蛊惑,在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那些都是他最为美好的记忆,却也是他一生最大的殇。

  既然上天让他曾经拥有过,为何又无情地将一切夺走?

  “清心,这位殿下救了我们母女一命,你记得要好好地报答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要牢牢地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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