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况天涯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消散于世间,大概是由于和妈妈修行了一段时间,灵力得到了锻炼,反倒作为灵体的形式存在。
我跟随着他们参加了大战。可是,他们自顾不暇,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我原本最恨瑶池圣母,恨她为了所谓的爱情,要和人王大战,还散播病毒,让这个世界进入末日。可是,原来我所尊敬的盘古一族才是真正的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盘古一族为了抓住命运,而自编自导的一场戏。无论是人王、瑶池圣母、嫦娥,还有我们,都只是这场戏的陪衬。盘古一族竟然可以心狠手辣到不惜以全族灭亡为代价,抓住命运。
当爸爸妈妈亲手射杀了被命运控制的瑶池圣母,我很想问一句,这一切都值得吗?我们都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舅舅没了,妈妈重伤,还有那么多生命,就是瑶池圣母本身,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抓住命运。可是她就真的甘心吗?漫长岁月中,她又有多少日子是和人王厮守在一起呢?
天威难犯,众生回避的那个高傲的神,也都消失在天地间。
我跟着爸爸妈妈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只是妈妈已经是强弩之末,并没有多余的能力感知到我的存在。穿上婚纱的妈妈是那么的美,为何每次都要爸爸妈妈去拯救世界呢?就因为驱魔龙族马氏一家的使命是守正辟邪吗?可是,也不用付出生命为代价啊。请原谅我面对亲人的生死,不能够豁达,大概我还没有到达爸爸妈妈的境界吧。
爸爸的抉择是那么的艰难,如果他不咬妈妈,妈妈就会死。如果他咬了妈妈,妈妈就会变成僵尸,紫眼僵尸,谁都拦不住。而且沾了鲜血的爸爸也会陷入疯狂。两个疯狂的僵尸,于这个世界又是一场灾难,这是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的事情。
最后,爸爸还是咬了妈妈。漫长无尽的岁月中,如果没有马小玲,那么又有何意义呢。
就在那一瞬间,爸爸和妈妈都消失了,就在我的眼前,快到我跟都跟不上。我找遍了整个教堂,都没有找到他们,复生哥哥也没有找到他们。后来,我又找遍了香港,依然没有找到他们。他们就像未曾存在过。
但是,我没有放弃。僵尸,不老、不死、不灭,在三界六道众生之外,他们不可能就这样消散。想必是爸爸怕他和妈妈发狂,找地方躲起来了。等他们能够控制自己之后,一定会再回来的。
想通了这些,我就开始一边找人,一边帮着黑白无常、摆渡人做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妈妈教的法术多练习练习,免得日后见了妈妈不好交代。
谁知道那些冥界的人居然不领情,刚开始还要抓我回去。我一火大,报了舅舅的大名,又把他们揍了一通,这才清净了,没人再敢管她。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一年多以后,爸爸妈妈回来了。他们重开了。为什么说是重开呢,复生哥哥在这一年里面,又把生意弄得一落千丈,朽木不可雕也。果然,他的日子都是以小孩子的方法度过的,只够哄七八岁的小姑娘,于做生意一道,毫无建树。
我兴奋的一路冲到,想和爸爸妈妈来个熊抱,却被妈妈一个“定身咒”无情的定住。哇塞,果然变成僵尸的妈妈法力无穷,好崇拜啊。
马小玲远远地就感知到一个灵体飞速的往过来,皱了皱眉头。这些天都是些孤魂野鬼听说他们回来了,有想一睹英雄本色的,有求超度的,有要求拜师的,还有要求签名的,马小玲被弄得不胜其烦,也不想想她马小玲的签名是他们这些小鬼受的起的,怕是还没拿到手里,就已经魂飞魄散了吧。顺手超度了几个确实想投胎的小鬼,便觉得有些累,到底伤的有些重,没有恢复好,便不理这些小鬼,专心整理的账目。况复生果然是个败家子,又是一堆催缴水电煤的□□,非得揍他一顿才知道一餐一饭当来之不易。
之前的小鬼还知道避忌,只敢在里面晃悠,不敢进她的身,这个倒好,还敢往她身上冲。自从她做了僵尸,还没放过神龙呢。这是逼她动手呀。一个“定身咒”完美的制服了小鬼。好像又不像是鬼魂,偏灵体居多。
马小玲初步接触了一下,发现有些熟悉,应当是认得的。随后,仔细用灵力去感知,发现灵体并没有任何反抗,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她很是激动,但仍不敢相信,索性解了定身咒,准备寻问一下她的来历。
况天涯一解开束缚,立刻冲上去,以无尾熊抱树的方法,死死抱住马小玲,委屈地哭诉着,“妈妈!妈妈!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天涯好想你们!”
马小玲的内心是澎湃的,但是她不敢去确认,就怕又是一场梦。就像这一年多来,经常梦见天涯,可是她知道,她和天佑,同为僵尸,已经不会再生育天涯了。
梦醒来时,徒留一阵伤感。
况天佑本在仓库里面搬东西,听到楼上的动静,连忙上去查看,就怕小玲又控住不住僵尸血,发狂。这一年多来,他们经历了太多。他们去了英国的庄园,关在地下室里面。小玲疯的时候,就和他嘶吼对打。清醒的时候,就毫无生气,无声地埋怨他为何要把她变成僵尸。他们再也不会有天涯了。
是的,他是自私的。没有马小玲的况天佑,怎么去面对生生世世的寂寞。哪怕小玲怨他,恨他,都好。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他曾经骄傲的告诉山本一夫,他不会像他一样把自己爱的人变成僵尸,跟他受生生世世的折磨。但是,事到临头,他选择了和山本一夫一样的做法。那一刻,他懂得为何山本一夫把山本未来变成了僵尸。至于,天涯。他的理智告诉他,天涯再也回不来了。但,他的感性告诉他,终有一天,他们会再相见。
况天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僵、一灵相拥痛哭,这个灵体还不停的哭喊着“妈妈。”他们的天涯真的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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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天涯终于回来了,原来她从未离开。一家三口终于平复心情,聊起这一年多的经历。其实,主要是马小玲在问,况天涯在回答。况天佑静静地看着他们,就想时间永恒的停留在此刻。
况天涯眉飞色舞地把这一年来的经历事无巨细的跟爸爸妈妈描述了一遍,就差直接求表扬了。马小玲微笑地听着,适时地夸奖着天涯。
而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妥善得安排天涯。
天涯不同于普通的游魂野鬼,不能像求叔一样用养小鬼的方式养着。她之所以能够存在下来,应该是由于她僵尸的不死不灭,又学习了一些道法,拥有了灵力,所以才能够以灵体的方法存在。但是,马小玲不想自己的女儿只是一个灵体,只有自己、况天佑和一些游魂野鬼看的见。她想她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上学恋爱,能够去感受人世间的美好。这是为人父母的通病,他们想把世间所有最好的一切都放到子女们面前。
“妈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况天涯不满的嘟着嘴。
“好了,你妈妈大病初愈,今天又被你吓的一惊一乍的。日久天长,你们还有很多时间聊家常。爸爸保证。今天已经很晚了,天涯,你先去休息吧。你先睡复生哥哥的房间。明天,爸爸妈妈就帮你布置新房间,好吗?”
“好呀!好呀!我就要有自己的房间了,以前我都是睡客厅的。”况天涯嗖的一下就飞走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果然妈妈就算变成了僵尸,身体和精神都还没有全部复原,她都能够看见妈妈眼底的血丝还有靑影。以后,她一定好好照顾妈妈。
况天佑很是担忧小玲的状态,这一年多以来,她近乎没怎么休息过,要么一直在发狂伤害他或者伤害她自己,要么清醒地时候不断自责。“怎么了?天涯回来了,你的心结应该放下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好吗?”
马小玲轻轻的点头,若有所思道“天涯能够回来,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也算驱魔龙族马氏一家守正辟邪的福报。以后,我会继续完成我的使命。我只是在想,怎样才是对天涯最好的。她不能一直以灵体的方式存在,只有我们看得见她。”
况天佑轻轻的搂住小玲,“船到桥头自然直。上天既然安排天涯回到我们身边,僵尸也好,灵体也好,人也罢,都是生命的一种。我们顺其自然便好。有什么比一家三口在一起更重要呢。你太久没休息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带着天涯去逛街。我的卡,随你刷,好吗?”
马小玲白了自己老公一眼,就当她是月光族嘛?看她明天不刷爆他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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