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争吵
“你到底想干什么？！”祁萧的鼻子肿的老高，手腕也开始红肿，钻心的痛此刻他却像是毫不在意，他甩开殷杭清的手，隐忍着问道。
殷杭清双手插腰，无可奈何的笑道：“我倒想问问你想干嘛？这种时候你还耍什么性子，作为一个医生，你不会真的不在乎你的手吧？”
她说完不等祁萧接话，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命令道：“快上车！”
祁萧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妥协了，殷杭清说得对，他是个外科医生，如果手出了问题他就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
汽车行驶在清晨的路上，祁萧打开了车窗，空气里都是清凉露水的味道。
“你的手是欧阳季给你弄的？”殷杭清瞟了他一眼，试探性的问道。
祁萧不吱声，只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知道自己没本事，还非要逞能，这下吃大亏了。”殷杭清语气中含有责备“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你说够了没有！”祁萧情绪激动，烦躁道“要是你发现小欣出事，你还能淡定的跟他谈吗？”
殷杭清轻叹出声：“那也不能一点理性都没有啊，昨晚我们都在，要是有点儿什么动静，我们能一点儿都不知道？还有，欧阳季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人。”
“是！他不是那种人，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祁萧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蹭蹭蹭的又上来了，这欧阳季有什么魔力？！怎么谁见到他都帮他说话？！
殷杭清知道现在祁萧正在火头上，听不进去道理，斜了他一眼，装作貌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小欣？”
祁萧顿时气结，气息都不顺了，眨巴着眼，磕磕巴巴：“我！我……我怎么会喜欢她？”
殷杭清冷哼：“哼，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的时候吧，对人就没心没肺，掏心掏肺，倔起来的时候就横冲直撞像头牛。”
“姐！”祁萧垂眼“我不想再聊这件事了。”
“好好，不聊这件事，那为了小欣，你也得跟我交交这个欧阳季的底儿吧？”殷杭清摇摇头，随即严肃的问道。
祁萧摇头，继续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景色：“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好像在这世上只认识陶欣，但是……陶欣却根本不认识他……”
祁萧简单的概括了从陶欣送欧阳季到医院，再到他带欧阳季到这里的所有事，当然很自然的避开了陶欣被绑架，欧阳季杀了人的事，殷杭清的神色却越来越凝重，特别是祁萧讲到公安局都查不到欧阳季任何档案的时候。
祁萧差不多说完的时候，殷杭清的把车停在了医院楼下的停车位里。
“大致就是这样，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送他去精神病院。”祁萧清爽的五官，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听你这么一说，那该送还得送，钱不是问题，主要是留他在小欣身边，我们都没法放心。”殷杭清声音清冽，眉头紧锁。
祁萧点头，表示赞同：“嗯！”
……
陶欣一身橘色条纹上衣搭配着休闲牛仔裤，清新自然，妆容淡雅，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站在落地窗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外面绚烂缤纷的秋菊，早晨烦闷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疏解。
欧阳季黑色微领线衣，外面套着一个素色的外套，刀削般的轮廓，他只需一个眼神，便从骨子里让人感到有威慑力。
欧阳季拿了一件外套，披在陶欣的肩上：“秋晨寒凉。”他声音轻缓，阳光给他和陶欣的完美的侧颜都镀了一层微微的光晕，陶欣一侧身，他们四目相对，画面美好的惊心动魄。
陶欣差点再次被欧阳季深邃的目光给吸了进去，她转身，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有点危险，她默默的想。
她不再对其对视：“祁萧的手是你伤的吗？”
欧阳季闻言，眸光微微闪烁了下，直言不讳：“算是吧。”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肯定是祁萧冲动了，但是，他也是关心我才会这样，以后请你不要随意就动手，很容易伤着别人。”陶欣声音清淡带着距离感。
“嗯。”欧阳季望着陶欣疏离的背影，下心憋闷得紧，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我要去看看黎叔叔和祁萧，你……”
“我与你一起去。”欧阳季霸道的根本不听陶欣说完，似是赌气般的先转身走了出去。
……
刚到医院，就看见殷杭清拿着祁萧的拍片的单子急匆匆的从电梯走出来。
“清姐！”陶欣几步上前“祁萧严重吗？”
殷杭清看见陶欣本来还挺高兴的，可在看到欧阳季那一瞬间，脸色就变得难看“嗯，挺严重的。”她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欧阳季。
她那一瞬厌恶的目光自然是被陶欣捕捉到了，陶欣挽住殷杭清的手臂，打圆场：“清姐，欧阳季也不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错了，就是过来跟祁萧道歉的，他在哪儿？赶紧带我们去吧。”
“他在骨科。”殷杭清转身便走“跟我来。”
一路上，陶欣都能感觉到殷杭清的不满，虽然她也不愿意看到祁萧受伤，可是殷杭清对待欧阳季的反应和态度，与之前的也差太多了，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有些想不明白，再看看身后的欧阳季，他还是那样不悲不喜，一脸孤傲，陶欣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替他委屈……
祁萧看见欧阳季还是气哼哼的，把头撇到了一边，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医生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接过殷杭清手里的X光片，认真的看起来。
“挺严重的，这个地方的骨折错位了一厘米，你看看。”医生皱了皱眉，指给殷杭清看。
“不会影响他以后吧，他是个外科医生，手废了，就上不了手术台了。”殷杭清担忧的看了看祁萧。
陶欣闻言，心揪在了一起，她走到祁萧跟前：“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欧阳季才会误伤了你……”
祁萧和欧阳季闻言，心里皆不是滋味儿。
“跟你没关系！少自作多情了！……”祁萧怒极，口不择言，却在说完后，撞上陶欣自责难过的神情，马上就后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在说些什么呀！
欧阳季默默地把陶欣拽到了自己身后，眼里含的霜，比那冬日里风还要冷上两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之所以你会变成这幅模样，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陶欣知道欧阳季是在护着自己，但她还是扯了扯欧阳季的衣角：“你少说两句！”毕竟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殷杭清“啪！”一声拍案而起：“什么叫做咎由自取啊？！”她瞪着欧阳季，怒不可遏“你伤了人你还有理了？！”
医生摇了摇头，长叹声道：“各位！这里是医院，有什么恩怨，出去吵，别影响别的患者看病！”
殷杭清这才收回激愤的目光，再次回到座位上：“对不起医生，您接着说。”
“祁萧，你好好看病，我们不打扰你，出去等着。”陶欣说完就拉着欧阳季出去了，她没有看到祁萧眼里的隐忍着的沮丧和痛楚，更没看见祁萧停留在空中想要抓住她的手……
“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陶欣松开了欧阳季的手，带着些指责的意味。
“我只是在称述事实。”欧阳季也赌气似的答道。
陶欣见欧阳季没有丝毫悔意，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受伤了现在他最大，你不道歉也就算了，还故意说那话激怒他，是，就算激怒了他，两个他也打不过你，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他因为你而受伤！”
欧阳季的眸光灰暗了些许，薄唇勾勒出一丝落寞，声音沙哑微颤：“我也不想，你因他而受伤。”
陶欣不再言语，莫名就觉得觉得好累，长叹一声，貌似这样能舒缓一下心中的郁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陶欣突然站起身，对欧阳季说道：“我去看看黎叔叔。”
“我……”欧阳季抬眸。
“你别跟着我。”陶欣打断了欧阳季呼之欲出的话，目光清浅，没有太多情绪，随后便转身离去，独留欧阳季孤寂的身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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