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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疑云布


  因为张策城外遇刺,西海太守府乱作一团。

  张策卧房里里外外,丫头仆妇们时不时进进出出,端茶倒水的,熬汤煎药的,更衣换被的,气氛着实紧张。

  张誉的母亲吴氏得知消息后,竟不顾病体,强撑着过来守着,坐在塌边不停垂泪。

  如此忙乱了个把时辰,等张誉请来郎中回府,一股脑将丫头仆妇们撵走大半,这才清静了些。

  一时城外清点战场的军士回来,急忙来寻张誉。

  连郎中也顾不上安顿,张誉又交代军士到西厢房等候。父亲遇刺的来龙去脉,肯定有诸般隐秘,西厢房向来僻静,是个合适的说话地方。

  沁雪一直守在叔父卧房门外,见堂弟实在忙不过来,便主动招呼郎中,又对张誉交代道:“你去仔细听听军士清点结果,放心,这里有我”。

  “那好,我先过去听听,这边就交给堂姐”,张誉感激道。正要跟着军士离开,他又想起屋子里的母亲,“对了,堂姐,你能不能先把我娘劝回去,身子本就不好,再要过度伤神的话实在不妥!”

  “我知道,你去吧!”,沁雪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张誉略为放心,在此充满感激的看了堂姐一眼。

  沁雪冲他点点头,转身招呼郎中进到屋子里头。

  等到了塌边她才看清,叔父张策双目紧闭,身体偶有抽搐,一双眉头紧锁,面如金纸。

  沁雪不忍再看,忙对郎中道:“劳烦圣手好好瞧瞧,我叔父受了箭伤”。

  郎中颔首,跪坐于塌边放下药箱,再揭开张策肩膀上缠着的棉布,略扫一眼便问沁雪:“箭镞可曾取出?”

  “府上无人精通医术,不敢妄动,所以未曾取出”,沁雪答道。

  郎中点头不语,一番望问诊切后才道:“太守失血过多,因而晕厥。不过等我取出他体内箭镞,再敷药静养两三个月,定可痊愈”。

  沁雪听他如此一说才放下心来,忙又劝跟前暗自垂泪的叔母:“有神医在,叔母大可放心。不如我们留下几个使唤丫头,且等神医施为,此处人多了反倒不便”。

  吴氏这才止住了眼泪,对郎中说了些感激和慰勉的话,让郎中不要有所顾虑,倾力替太守疗伤。

  郎中起身向吴氏施礼,算是应承下来。

  沁雪便搀扶起叔母,又吩咐屋子里留下来丫头,让她们用心好生服侍,这才和吴氏一道离开。

  西厢房中。

  徐玉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正和张誉说话。

  沁雪来时,并不见刚才那位报信军士,想必把事情说完后早已离开。

  “堂姐,父亲那边情况如何?”,张誉抬头见沁雪进来,连忙问。

  “听郎中说应无大碍,失血过多,得好生养着”,沁雪知道堂弟担心,便把郎中的话转告给他。

  听这结果并不算坏,张誉深深舒了口气,但仍旧愁眉不展。

  “怎么,可查出些眉目?”,沁雪问。

  张誉反而奇怪的看着她,并不答她的话。

  冷了片刻,还是徐玉说与沁雪道:“大当家,此事甚为蹊跷,太守府的军士从蒙面人的尸体身上搜出些东西”。

  “究竟什么东西,竟让小二子半天不答我?”,沁雪满腹狐疑,又对张誉的态度有些不悦。

  徐玉从腰间取出归义侯府的信牌,拿到她面前晃了晃,叹口气道:“就是这个东西!当真咄咄怪事!”

  “这不是你身上的吗?我爹的信牌,从来都是亲手授予,寻常人岂能得到?”,沁雪半点摸不到头脑。

  等细细一想,她又恍然大悟,难怪堂弟刚才不愿说话,敢情她归义侯府在这件事上无法避嫌。

  “贼子身上搜到的那面信牌,刚才已被我收起来了”,张誉平静说道,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也许,他并不信二伯会做出这种事,派人明目张胆的行刺自己的亲弟弟。

  “可曾核对过?不是仿造的?”,沁雪怎会相信她爹会对叔父痛下杀手?

  不料徐玉茫然道:“大当家,我仔细查验过,贼子身上的半点不假,就是我们侯府的东西!”

  “这绝无可能!”,沁雪断然否认。

  “那堂姐以为是何原因?贼子的信牌是怎么来的?”,张誉问。

  沁雪一时半会想不透其中原委,又觉得堂弟神色有些不对,于是冷脸问:“小二子,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爹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吧?”

  张誉连忙摇头,道:“堂姐多的哪门子心,我要怀疑二伯,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们商议”。

  “他要有半点如此想法,我第一个和他绝交!”,徐玉听得有些来气,忍不住大声嚷嚷。

  在他心中,归义侯张宣如此仁德之人,无论什么缘由,断然不会同室操戈,做出此等卑鄙无耻之事!

  “好了,别闹了,正经议事!”,张誉端正神色,暗自打消了心中某些疑虑。

  他权衡再三,也觉得必定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欲挑起两家不和,或许还有更为深远的目的,一时半会不易察觉。

  别的先且不说,单是归义侯府和西海太守府两家兄弟反目,在凉州来说,那便是动摇格局的大事!他二伯绝对没有理由如此做。

  三人一时凝神冥想,却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沁雪脑海中忽有灵光闪现,忙道:“数日前,我爹曾一并派出五波信使,他们都有信牌,会不会这些信使途中出了状况,丢失了信牌?”

  “对呀!”,张誉和徐玉同时回应道。

  张誉甚至紧紧攥起拳头,眉头瞬间舒展,显得比徐玉更为激动和开心,想必他刚才的心结至此完全放下。

  “还是大当家睿智,我等不及!”,徐玉瞅准机会就犯起毛病。

  沁雪横了他一眼,自顾自说道:“到底什么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截杀信使,然后行刺叔父?”

  张誉想起一事,忙说出来:“我听军士说,这些贼子个个秃顶结辫,看模样都是胡人”。

  “难不成是匈奴人干的?”徐玉不太相信,“依我对匈奴人的了解,他们向来不喜汉人的阴谋诡计,都以战场冲杀为傲,战死沙场是他们的最高荣誉。再说,这帮子胡人,他们的智商绝不会有如此水准!”。

  沁雪觉得头都快炸了,却又不得不继续苦思:“背后策划此事之人,用心当真极为险恶,也非常狡猾,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张誉和徐玉深以为然。不多时,徐玉又想起归义侯府派出的那些信使,不无担忧道:“也不知哪一路信使被半途截杀,不管怎样,这对侯爷颇为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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