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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探听


  看着皮慎的眼神,皮安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皮慎虽然聪明,可毕竟不知内情,何况最近几天又在守孝,没有出门。家里当日就被皮老丈和皮休下了禁口的命令,哪个家仆敢胡说这件事,立刻抓住处置打卖出去!

  可是皮安却清楚,这是老丈伤心之后,怨上皮健了。老丈觉得如今家里的危险和尴尬局面,都是皮健带着皮安一手造成的。

  皮安想着那天在房中,老丈交代三郎皮休的话,叫他好生处置这桩案子。皮安看着皮慎,突然觉得纵然这种案子将大郎摘出来了又如何呢?将来皮家恐怕都是三房的,皮健的妻儿就要寄人篱下,任人摆布了。

  前面说过,在皮安眼里只有皮健一家子才是他付出忠诚的对象,皮家其他人在皮安眼里屁都不是。那么面对现在的情势,皮安的想法发生了变化,最好能有个办法既摘出了大郎,又能让皮三倒霉。

  不过他现在还是安慰皮慎:“你先回去,照顾好母亲和弟妹,外头的事情还有安叔呢。放心,只要我皮安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不让长房吃亏。”

  皮慎默默的点点头,自行去了。不说皮安开始琢磨如何搞掉皮休,只说过堂之后的次日,在牢中心神不宁的祁霞果然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阿章回来了?!”祁霞瞪着眼睛,有点慌:“他怎么、他不是……”

  崔捷默默的把信递给了祁霞:“朝云,你也不要着急。樊先生已经说好了,等令弟过来就送他和家人去庄子上,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祁霞匆匆看完了信,捂着脸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了,回来做什么呢。”

  崔捷不知道姐弟之间的事情,只是劝慰:“你们是同胞姐弟嘛。令弟不放心,家中长辈松口叫他来,也不奇怪啊。朝云,还是想想这桩案子吧,别太担心了。”

  “……唉,”祁霞觉得今年真是比她前十几年叹的气都多:“我不担心。其实这桩案子我都不担心。最坏就是不能证明皮健害死我父亲,可是我亲手了结了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说起这个,”崔捷笑道:“最坏的局面,就算知府要判也得顾忌你是孝女为父报仇,不过是受人蒙蔽,最多流放罢了。其罪确凿,其情可悯嘛。”

  话虽这么说,崔捷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她这么说不过是为祁霞宽心罢了。

  自那日过堂之后,数日之后衙门没有任何要过堂审讯的消息。局面就此僵持下来,樊路在家里只听田大有说皮家似乎在找人装成受过皮健恩惠的苦主,准备到知府衙门搞事。

  “无非是哭着喊着皮健生前对他们有恩,求知府给个公道一类的。”樊路坐在家里喝茶,叫田大有不必担心。

  田大有却道:“可是却是有些问题。”樊路挑起眉毛,询问的看向了田大有。

  只听他说:“这件事情,有人告诉我是皮安那小子出面联络的。钱花了不少,可是皮安的意思,去知府衙门之前,在皮健出殡那天,叫他们先去皮家哭一场。然后还要说皮大郎身死,留下孤儿寡母可不要受人欺辱。”

  “哦?”樊路来了兴趣:“我记得你说过,皮家只有三子,次子少年夭亡。如今活着的就只有皮三郎了吧?”

  “是,他叫皮休。”田大有详细的告诉了皮休在家中并不管事,身上有些残疾,好像生下来就有点坡脚,“往日里都不把他放在眼中,不过皮健时候,最近这些时日,皮家外面的生意,似乎都是他在外面维持的。”

  樊路点点头:“难道因为皮健的死,皮家内讧了?皮健的儿子还没听说成亲,年纪估计不大。那么将家业先交给儿子,也是正常的。可是皮休自己也娶妻生子了,将来会将产业在还给长房侄儿吗?”

  二人对视了一眼,从来财帛动人心,何况偌大家产。樊路慢悠悠的念了两句话:“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哼哼,别说还。前几十年皮健纵容弟弟皮休,不管皮休明不明白,咱们都可以想法子让他往坏处想。到时候,他看侄子又会有什么想法呢。恐怕将来想到要把产业分出一半甚至更多给这个长房长孙,比割肉还疼吧。”

  田大有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起一件事情:“这么长时间,听说皮家老头都没有什么动静。安排皮休去学习照管买卖肯定是他决定的。这老家伙对长房又是个什么心思呢?”他皱着眉毛琢磨,突然和樊路对视了一眼。

  这几年两个人恨不能把皮家上上下下都琢磨透了,皮老丈和他儿子皮健不太一样。当年皮家、祁家也都是在两位老人家的维持之下才没有真的当面翻脸,所以皮老丈走的还是平稳的路子,不肯犯险。

  樊路就道:“皮老丈对长房态度大变,难道原来他真的不知情,如今才知道?觉得长子自作孽害的家里名声受损,又丢了性命。所以才对长房子孙只字不提,而让小儿子接管家业?”

  越想越觉得,可能正是这么回事,樊路就叫田大有找人在皮家门里打听打听,不必问的太细,只知道皮健的丧事和皮家如今的气氛就行了。

  田大有还真认识这么个人,就是那个成二。那天那么大的动静,后来忙忙乱乱的,皮管家估计也顾不上,居然还让他在皮家的铺子里干活。而成二有个远房表情叫赵山,正是皮家铺子里的一个小管事。因为是远亲,基本没人知道这层关系。

  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找了钱朴。他们当年也都相熟,虽然出了皮健这档子事,可是外面都以为钱朴也是被祁家人给捅出来,这才到衙门作证的。

  因而这一日钱朴与成二碰面,因皮家办丧事,铺子里掌柜们又要帮着皮休学学买卖是怎么做的。赵山也不很忙,就被钱朴拉着去喝酒。

  酒过三巡,钱朴就叹道:“唉,看看这事闹的。我都不好去大郎灵前上柱香,有什么脸呢。”

  “哎,话不能这么说。钱郎也是身不由己,大家都清楚。”赵山还劝了他两句,左右看看低声道:“不过,谁能想到咱们大郎真和祁家的命案有关呢。”

  钱朴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赵山自觉失言,支支吾吾想把话盖过去,开始说别的。钱朴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赵山急了就道:“你看看,你不是还去作证了吗?”

  “我那是,我那是哎呀。被人给诓了,再说我那个作证也只是说大郎当年见过那个陈良,又没说别的。旁的我也不知道啊。”钱朴摇头叹气,做出一副十分冤枉状。

  赵山看他这副样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戳人痛处吗。他就想换个话题,左右看看就低声说道:“唉,别说你。如今皮家门里的事情,越发的让人看不懂了。”

  钱朴就一副仔细听着的姿态,还赶着给赵山又倒了一杯酒。赵山呲溜的喝了一口才道:“老丈不是让三郎管事了吗?你听说了吧。”钱朴赶紧点头,表示听说了。

  “大郎的长子小大郎阿慎,你也是知道的。这位小郎君自小就跟在父祖身边,老丈格外看重他,前些日子又和城中陈家小娘子订了亲,也算半个大人了。可是这一次老丈居然半个字都没提小大郎,只说将外面的事情交给皮三。而且啊,”他又喝了一口酒,钱朴赶紧又给满上,听他说:“而且听我们家那口子说,如今皮家内院的事情都让皮三娘管着了。”

  钱朴就故意道:“这也没什么吧。大郎毕竟去世,大娘孀居不宜在管家了。小大郎虽然是长孙,可毕竟没成家呢。老丈在世,做主让皮三当家也没什么。”

  “嗐,有没有什么,和咱们又没关系。”赵山越喝越多:“你、你啊,不知道,这几日皮安那小子才是心里不舒服。似乎老丈让他跟着皮三郎,两人合不来啊。而且前几日还听我们掌柜的说大郎的丧事,因死因到底不体面,皮家下人有些怠慢。哎呀,这一大家子,谁知道会怎么着呢。”

  钱朴没做什么表示,只是一味的劝酒,最后让赵山喝的酩酊大醉。又叫来了成二,好说歹说塞给他二两银子:“成二,你听我的。那天你帮着大娘喊了一嗓子的事情,田郎与我都知道。这点银子不是为了别的,万一皮家报复不让你在那干活了,岂不是让家里吃亏。”

  成二推拒不过,只好将银子收下:“大娘如今还好吗?”

  “唉,还好吧。我们让人每天过去看她,唯恐出什么事情。你也是,好好保重自己,等到官司赢了,祁家的产业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你还回来。”

  说的成二也是一脸激动,连连道那样才好。钱朴这才让成二扛起赵山,送他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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