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天懒得起名字捏
“是啊，小关这次拿到什么成绩都是她应得的，在剧组真的太辛苦了。”
“林曦确实是天赋很高的新人，咱们圈子里面能有这种新人，也算长江后浪了。”
其实这只算是捧郑晓澜的场，以及大家商业尬吹，但郑晓澜听到大家都赞同他的说法，更高兴了
“咱们的剧近期就能播完。映像奖的上报名单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我敢打保票，今年映像奖的最佳男女配角和最佳新人肯定是你们两个的！”
关夜笑了笑，没有接话。
反而是林曦非常高情商地说：
“郑导您过誉了，其实圈子里优秀的前辈和同行很多的。”
关夜心里简直要笑出声了。
这林曦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说他蠢。
在这种场合，别人夸他的话，就不能接。接了，顺着说吧显得狂妄，谦虚吧又显得虚伪。
没看见一边被冷落了一晚上的邓宇泉脸都要黑了吗。
这部戏戏份够，人设强，反响好的男配角，就两个，薛如昀和刘升。
现在郑导喝高了，搁这儿揪着林曦夸，邓宇泉当然不敢对郑导有什么意见，可林曦这时候出来“高情商”，就算他确实是真心，在别人眼里，不是虚伪矫情是什么。这不是把自己往火上架？
郑晓澜还在说：
“你不用谦虚！对了，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两个商量一下。
“我现在手上还有一个新本子，是最近几年非常火的犯罪题材，应该明年初就能开拍。我想让你们两个来二搭演男女主，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邓宇泉脸更黑了。
导演夸两句，大家都还能忍。但当场就邀请出演男女主，这可是实打实的金饼了，谁能不眼红？
更何况，这还是即将飞升成电视剧第一人的郑晓澜亲自邀约。
郑晓澜性情中人，喝了些酒，再加上平时在圈子里有地位，不用关心这些弯弯绕绕，就当众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下虽然众人表面面色如常，席间氛围却有些不太对劲。
关夜笑了笑，端起手边的酒杯，
“多谢郑导的赏识和抬爱，这一次《明宫烟云》也非常感谢郑导给的机会。不过我明年整个上半年都没有档期了，真的很可惜。
“这杯酒就当我给郑导赔罪吧！”
说是赔罪，不过这不是什么应酬局，关夜也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碰唇。
郑导愣了一下，说：
“我提前问过你们公司了呀！你明年上半年档期都是空的。”
何倩在一边使了个眼色，男主角秦书赶紧圆场：
“郑导，小关说没有档期，可能是要参加一些什么需要保密的节目吧。
“毕竟小关的人气一直都挺高，不至于有这么长的空白档期，可能只是不太好跟您透露。”
郑导恍然大悟，说
“没事儿……那可惜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小关，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
关夜抱歉地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这个宴席进行到后半部分，气氛就变得奇怪，因为大家也都是一会儿就要看一下手机的人，很快大家都看到了那条奇怪的热搜——除了郑晓澜。
郑晓澜喝了不少，最后他的助理开车过来把他接走了。
郑导一走，其他的人也就各自告别散了。
何倩趁着人少的时候，走过来低声对关夜说：
“小关，你别太放在心上，那些娱记本来也没有底线。你上次生病的事儿，我们都可以给你澄清，一会儿回去你个微博，咱们都转发一下也就没事了……今天郑导是喝多了，明天等他醒了，他肯定也会出来帮你说话的……”
关夜看着何倩这么真心实意地为自己着急，像个老妈妈一样喋喋不休，也有点感动，说
“没事儿，何姐，我又不是刚出道，这些事儿无所谓的。
“不过郑导今天确实喝了不少，他上次承诺我的大红包好像都忘给了。”
何倩看到关夜还有心思开玩笑，就知道她没有被那个热搜太影响心情，又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最后林曦走过来，有点急切
“夜……关老师，那个热搜跟我真的没有关系，不是我弄的。”
关夜倒是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我知道不是你弄的。”
“那你为什么突然……我以为就是那个绯闻。”
关夜终于认真地看着林曦的脸，说
“上次你送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可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很感谢你能替我保守秘密，也希望你能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林曦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脸色瞬间勉强了几分，仿佛已经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关夜也就更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你不应该太关注我的个人生活吧？林曦。”
林曦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对不起，关老师，那条微博的确是我故意的。但我也只是把发生过的事情让你知道而已。”
关夜笑了笑。
“我不是说你有错，林曦。但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对我有任何的算计，哪怕是以为我好的名义”
林曦脸色焦急，正要说话，关夜却打断了他
“好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说了，你没做错什么。
“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在这一行一定会发光发热的，祝你前程似锦，就这样。”
关夜说完，直接转头离开。
拉开楚楚车门的时候，她回头，看到林曦站在原地，还沉默地目送着她。
他瘦削的身影被金亭酒店夜晚的冷风吹着，那酒店灯光下细长的影子看着十分失魂落魄。
关夜突然觉得，郑晓澜选演员还是有眼光的。
平时的林曦和剧里薛如昀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可是在有些事情上，林曦和薛如昀两个灵魂却在某种程度上奇妙地重合了。
不能算是坏人，但关夜不喜欢。
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想到林曦说的“问心无愧”。
——关夜的确是问心无愧了，不管是对和林曦的绯闻，还是对那条热搜。
不过她还是有点烦躁，因为她想到回家还要跟沈案解释。
她自嘲地想，这是什么中年男人又怕老婆又烦老婆闹的心态。
可是晚上沈案问她的第一句话是
“你进过医院？怎么没听你说过？”
关夜说
“也就是发烧，没什么大事儿，医生说就是太累了。”
沈案点了点头
“那最近你好好休息。医生都说了太累了，你还跑去——你还不……咳。”
沈案换了两种说法，感觉怎么说都不对劲，总会提起那件让大家都不是特别愿意继续提的事情，所以只好闭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过了一会儿关夜说
“你不想问点别的吗？”
“别的什么？”
“我以为你会问和林曦是怎么回事呢。毕竟照片儿里抱得挺紧的，对吧？”
关夜故意这么说着。
沈案叹口气，按着她的两边肩膀，看着她，
“在你眼里我那么拎不清重点吗？”
“那以后我会及时接你的电话，这样别人就没机会抱你了。”
关夜听到沈案这么说，有一点为他的信任开心，但同时心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他完全不吃醋吗？这不正常吧。正常男人怎么会不吃醋的……
“既然你都这么会体谅我，那你和你的小学妹的事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小学妹？”
关夜掏出手机，把那条微博翻出来展示给他看。
沈案扫了一眼，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那天是——”
“好了。”
关夜打断了他的解释。
她的心理拧巴到自己也不能理解。
沈案不需要她解释，那她也不要听沈案解释。就这样吧，不然搞得好像自己特别能吃醋特别在意他一样，然后他就在那儿气定神闲事不挂心。
沈案看了她一眼，抓紧了手里的动作，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把文件迅速打完，合上电脑，走过去抱着她。
“不是不在意。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了吗。”
关夜回抱着他，明白了他的意思，“嗯”了一声。
/
当晚，关夜的账号就针对网上的热搜，发表了澄清声明。其中包括急诊科的就诊记录，以及加盖公章的对发布者的起诉立案回执。并且明确地表示，和林曦没有任何超过同事之外的关系。
一方面，两个人一直是最近大热的荧幕情侣，加上林曦不止一次在采访和微博里提到关夜对他的照顾。
另一方面，关夜出道好几年，其实顺水推舟炒作过的绯闻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了，这次好歹还是观众都喜闻乐见的绯闻，她却这么斩钉截铁地直接否认。
因此众人在惊讶于她的反常果断的同时，还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和林曦有什么不合。
这条微博被剧组里面的男女主演，导演本人，还有许多配角都转发澄清了。
导演还特意说，那天林曦送她去医院，是他安排的。
众人都是人精，为了不节外生枝，也就刻意隐去了其实导演安排的是秦书，林曦自告奋勇要去的这一段。
在第二天的上午，林曦也发了一条微博。
“和关夜老师是同事关系。戏里对我很照顾，但戏外没有什么接触。希望不要再造谣。”
评论区的热评第一，是两个人cp超话的著名魔怔大粉头。
“那你为什么那么急？”
其实这种魔怔cp粉发癫的评论，不理就行了，但是一向温和的林曦在下面回了她一条
“你没有朋友吗？”
这条回复成功地又把林曦送上了热搜，但林曦没有再作任何回应。
不过，这一切关夜都不知道，她此刻正坐在石丹办公室里。
“小关，有件事，一直没问你。你和公司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吧？有什么想法吗？”
关夜一看石丹的脸色就知道她有话想说。
石丹也没有一直卖关子
“昨天热搜的事，你下午还得去警局一趟，把案子撤了。那个是公司的人发的。”
“……什么？”
“照片是公司买的，热搜也是公司买的。这事儿我也是刚知道。”
关夜一时感觉被雷劈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合理。
关夜和林曦的绯闻最近这么火，经纪公司想添一把火也是可以想见的。
何况关夜马上合同到期，按照关夜现在的热度，很大可能不会选择续约。
既然如此，经纪公司当然要压榨完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了。这就是为了热度不择手段的时候，妇产科算什么，没说她嗑药就不错了。
到时候真要把关夜名声搞臭了，反正不续约，刚好把她甩出去，撇清关系。
“这件事我已经处理了。不过，这个案子必须撤掉。
“不然要是爆出来公司和艺人搞窝里斗，舆论不会管谁对谁错，反而还会觉得，如果是公司爆料的绯闻，可信度更高。”
关夜这才回神，说
“这个我明白石姐。我下午去一趟派出所。”
石丹又说
“就这么几天了，你也没必要在明面上和公司闹掰，我告诉你，只是想你自己心里有个底。
“就这几天，公司可能就会来和你谈续约。你长点心眼。”
关夜知道石丹这是在暗示自己别续约。
“石姐，你其实……”
其实没必要告诉我的。
石丹肯定明白，关夜知道了事情真相，和公司续约的欲望肯定大大降低，最后吃亏的还是石丹。
石丹的合约和星悦娱乐是深度绑定的，以前，因为影后刘晓琳的事，石丹在星悦的地位已经一再降低。
如今她手里的关夜，刚有了点爆火的苗头，又要出走，估计以后石丹在星悦更难了。
想到这关夜说
“石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星悦啊。”
关夜重生以来，就没有打算在星悦这公司待到死，所以一直有自己单干的想法，到目前为止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她很感激石丹，而且也很认可石丹的能力。如果石丹可以跟自己一起走，当然是最好的。
石丹看着她，欣慰地笑了，拍了拍她肩膀。
“得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也不是那种随便被人拿捏的人。
“下周有一个时尚星光晚宴，你提前准备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去试一下礼服。”
关夜点点头。
正好助理楚楚在门口招了招手
“夜夜姐，李总监找你。”
关夜和石丹对视了一下。
说什么来什么。李总监是星悦艺人经纪部的总监，看来这就是要谈续约的事了。
关夜和石丹打了个招呼，带着楚楚去了星悦十三楼的总监办公室。
在李总监办公室门口，二人和一个穿着浅绿色吊带连衣裙，长得十分清纯靓丽的女生打了个照面。
那女生看到关夜，十分有礼貌地鞠躬，糯糯地叫了一声前辈，就走了。
楚楚在旁边小声介绍
“公司三个月之前签的新人，叫赵小妃。”
她回过头，远远看到那女孩已经进了电梯，才凑到关夜耳边，补充
“听说一开始签她，是要顶夜夜姐你的生态位的。不过后来你去拍戏了，然后《明宫烟云》又这么成功，所以公司把她的出道压了两个月。”
关夜撇撇嘴，不置可否，敲响了门。
“关夜啊，进来吧。”
李总监冷淡地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楚楚就留在办公室外，关夜自己走了进去，大大方方地坐下。
“李总监，你找我？”
“嗯，是。
“你和公司的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老板让我问问你想续约么？”
关夜虽然没有准备续约，但是看李总监这态度，又想到他们连替代品都早就找好了，也就多问了一句
“续约的话，公司给的条件是什么呢？”
李总监漫不经心
“按照你以前的合同，你的商业收益提成给你加半成。
“但是以后你所有的通告都要经过公司审核，不能再让你经纪人全权处理。”
关夜听得想笑。
这条件不就是明摆着说“滚吧，我们知道你不想续约，也懒得跟你浪费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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