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野生的少爷
第二天，关夜还在吃早饭，就接到李真真的电话。
电话那头，李真真兴奋地咆哮着：
“快来！总裁少爷找到了！关总！你的头保住了！”
关夜：“……”
她看了看对面的沈案：
“李真真说男主角人选有了。沈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一个小时之后，关夜和沈案，林曦，三个人面面相觑地坐在锋行宽敞的会议室里，恨不得把一个小时之前说“沈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的那个自己一巴掌扇死。
她心虚地扭头看了一眼沈案。
感觉到她的目光，沈案也侧头看了看她，脸上带着一种，关夜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微笑。
关夜也对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笑，试图用表情自证清白：
“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他啊！”
李真真在一旁兴致很高地自我陶醉：
“怎么样？映像奖新科最佳男配角和最佳新人，够不够大火？这长相，够不够绝世帅哥？绝了我跟你说，这剧有了他已经完美了，向美琳接到我电话都哭了，说这就是她心目中的厉霆少爷，你就说这……哎哟你踩我脚干什么？！”
关夜绝望地一手捂住脸，咬牙切齿：
“……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的。”
要说林曦为什么会来试这个角色？
其实自从金亭酒店关夜的那一番话之后，林曦就一直规规矩矩，心无杂念。
至少是表现得“心无杂念”。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反思自己的鲁莽，逾越，自作多情，以及，或许，入戏太深。
最后发现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懂娱乐圈，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懂感情。
他在不打扰到关夜的界限里，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切。
包括她在星光晚宴上那次掷地有声的发言，帮Clark解围时自信张扬的样子，包括在映像奖的颁奖典礼上，她那非常短暂的0.2秒的凝固的微笑，包括网络上对她的所有评价，好的或者坏的，捧的或者黑的。
关夜对他来说，变得不仅仅是一个初入这个圈子的引路人和前辈，更多时候，也像一面他了解这个圈子的镜子。
这个圈子里有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有与世无争的，也有不择手段的。有懦弱怕事的，也有胆大妄为的。
林曦很庆幸自己刚出道，遇见的就是关夜这样的人。她有野心，有能力，也有原则。
而且同样她也有脆弱和委屈。
这一次《哑女小娇妻》在网上讨论得沸沸扬扬，一开始，他也以为，只不过是一次借势炒作。
直到前两天，胡枝枝在他们《明宫烟云》演员的群里提到这回事，说自己答应了关夜要来演《哑女小娇妻》的女二号。林曦这才知道居然确有其事。
想也想得到，应该根本没几个人会愿意来演这部剧。林曦还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果然，收到邀约的演员不少，但他们都拒绝了。
林曦觉得，如果自己这时候毛遂自荐，应该不算关夜那天说的那种，“打扰”她了吧。
他只是想帮她一下而已——在不超出朋友的范围之内。
不过今天在这里看到沈案，他还是有些惊讶。
没有想到关夜和沈案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可以直接带进公司来吗？
关夜发现了林曦停留在沈案身上的眼神，于是她主动开口，打破这种异样的尴尬：
“呃，林曦，好久不见。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哑女小娇妻》电视剧的导演，沈案。”
林曦一贯的温和笑容僵在了脸上。
导演？
关夜说：
“所以林曦你确定你想要演厉霆这个角色吗？”
她的潜台词是，你确定在知道导演是沈案之后，还想演这个角色吗？
林曦思考了十几秒钟，然后说：
“关夜老师，是的，我希望可以有幸出演这个角色。”
他站起来，主动向沈案伸出了手：
“沈案学……呃，沈导，请多指教。”
沈案也伸出手，跟他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淡淡道：
“有机会的话。”
当然，他的潜台词是：
好像还没有确定由你演这部剧的男主角吧？
关夜现在真想赶紧找一个地缝，把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全都塞进去，然后把自己也给塞进去。
沈案却突然说：
“关总，李总，作为导演，我应该有资格单独面试男主角吧？”
关夜正想找个借口拒绝，林曦却主动开口：
“可以的，我没有问题，沈导。”
关夜还想说些什么，沈案却已经眼神向她示意了一下门口。
关夜只好拖着李真真走了出去。
李真真还在自鸣得意：
“怎么说？我找的这个男主角？商业天才知道吗？”
关夜面无表情：
“你知道沈案是我男朋友吗？”
“知道啊，这事儿你不是早告诉过我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林曦跟我传过绯闻？”
李真真瞪大了眼：
“真的假的？夜夜！”
“真的。”
“你居然还有如此艳福，能跟这种等级的帅哥都传过绯闻！你小子——”
她看着关夜越来越冷的眼神，闭上了嘴。
“哎呀我不知道嘛，夜夜。前两个月我都在忙国外毕业手续，还有找我爸妈要钱。还有公司刚成立，合同啊，执照啊，事情一大堆，我这也没机会了解你们圈子里面这些弯弯绕绕啊。”
“再说了，你传过绯闻的男明星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了吧。沈案应该已经脱敏了。”
关夜被她噎了一口，才说：
“这个不一样，他……反正就是他们两个可能会不对付。”
李真真恍然大悟，做出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那这岂不是修罗场了……”
“你不要脑补奇怪的东西好吗？我跟他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就是中间有一些小误会。”
李真真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那怎么办，等等，他俩不会在里面打起来吧？要不要先报警？”
“……那倒也不至于。不过他俩可能只能留一个。
“你得重新找个男主角。”
李真真痛苦地瞪大了眼：
“不是啊关总！后天开机啊！”
她看着关夜那不容置辩的神色，也坚决说：
“我不同意换男主角。换导演吧。”
“不可能。”
关夜斩钉截铁地拒绝。
李真真严肃起来：
“夜夜，你听我给你分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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