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失恋令人奋进
两个人都有点儿失神地站在马路边上。
过了两分钟。
这两分钟对关夜来说，煎熬得简直就跟二十年一样漫长。她不知道对于沈案来说是不是同样。
最后她终于鼓起了一丝稍纵即逝的勇气，声如蚊呐地说：
“沈案，其实我……”
沈案抬头看着她，眼睛里还剩下一丝可怜的希望，仿佛是对她的鼓励。
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关夜感觉那一丝勇气瞬间就烟消云散。
沈案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没有备注，但他记得这个号码，是欧阳心。
沈案把手机静音，按熄了屏幕，重新看着关夜。
“说吧，小夜。”
可是关夜最后的那一丝勇气，早就被那个手机铃声惊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说：
“你先接电话吧。”
“不，我想先听你说。”
“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沈案看着她，一直到那个电话快要自动切断，他才终于接起来。
然后他说，好。
挂断电话。
接着他面无表情的越过关夜，走到她身后，拦了一辆出租车。
关夜就这么在原地愣愣地站着，一直到那辆出租车跟她擦肩而过，一直到许许多多的路人带着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个奇装异服的人，一直到太阳越来越大。
关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片场，然后又是怎么回了酒店，怎么买的飞机票，怎么回的沪市。
她回到已经两个月没回过的家里，已经是凌晨。
然后她就这么跑到自己卧室的墙角里面坐着。
沈案是第二天的中午回来的。
看到沈案的那一瞬间，关夜真的很想自我欺骗，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她说：
“沈案，我们下午去登记吗？”
沈案看了她一眼，仿佛才发现这个人的存在一样，他说：
“房子的合同我后续转给你。如果你要继续住的话，后面的房租你自己交。”
“沈案，你在说什么呀？”
“《无声偏爱》那部剧，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部分林同致都能做。”
“沈案？你别吓我……我们下午不是去结婚吗？”
沈案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说：
“我下午回日本。”
关夜慌乱地笑了。
她说：
“沈案，你别开玩笑好吗。什么叫“回”日本？”
沈案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说：
“小夜，如果你能这么瞒一辈子，其实我真的很愿意假装什么都察觉不到。
“可是你连自己都骗不了。
“你每次一看到欧阳心就失常，你让我怎么装？
“你连自欺欺人的空间都没给我留。”
关夜浑身抖了一下。
“欧阳心……他跟你说什么了？”
“真的需要他跟我说吗？”
沈案站了起来。
关夜抬头仰视着他，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沈案真的很狼狈。都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在哪里过夜的，衣服没换过，头发乱糟糟的，眼镜片也很脏，没擦。
“从你第一次跟我提结婚那天开始就在反常。
“静宁区的那家音像制品店，老板说你没去过，但你对店里的东西摆在哪里全都了如指掌。
“连死人都没见过，你居然能混进缅国犯罪团伙的核心还全身而退。
“而且你从来不看向美琳写的那种书。怎么会那么了解，那么笃定它能火？”
关夜震惊地盯着沈案，他还在说。
“相信我的才华，是吗，关夜？”
“是相信，还是确定过？”
“对你来说只是在玩一个提前预知收益率的游戏。买哪支股票不是因为你喜欢，只是因为你确定它能涨。”
他停下，喘了口气，
“选我也不是因为你喜欢，是因为你排除过错误选项了。”
关夜愣了半天，才很轻地说…：
“我就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我才不敢告诉你……”
“那你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
关夜几乎是带着一点接近绝望的急迫。
“你回答得太快了，关夜。你认真地考虑一下吧。我觉得，可能我也需要认真地考虑。”
他什么也没带，出门之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关夜，他说：
“自己保重。”
/
《无声偏爱》项目的会议，导演的那个位置上，第一次空着。
关夜坐在李真真旁边，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呃……人到齐了就开会吧。”
“到齐了吗？沈导没在啊。”
李真真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林同致。
“那个……导演有事，他今天不来了。”
大家都感觉到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一些凝滞，但是也都没有开口刨根问底。
李真真见关夜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句话不说，也就只好自己承担起了主持会议的重任。
“嗯……那个后期的工作，林副导，你那边应该没有问题吧？”
林同致瞪大了眼：
“啊？什么叫我这边没有问题？沈哥不回来了吗？”
李真真赶紧看了一眼关夜的表情，恨不得把林同致那张嘴给缝上：
“好啦好啦！这个问题就先——”
“后期先压一下吧。”
关夜突然开口了，不过她没有看向屋子里的任何人，好像在自言自语。
李真真惊讶于关夜居然还在听他们说话。
——这甚至是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啊？什么？关总？”
“我说这部剧先压一下。”
大家面面相觑。
“压到什么时候？”
李真真小声地对她说：
“关夜！你不要把你个人感情上的情绪带到工作里来。这个项目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
关夜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会议桌上的大家。
“我的意思是，《彩云追月》这部电影后期制作的时间一定不会短，因为赵小妃完全不会唱昆曲，所有的部分都必须配音。
——我们这部不用急，等什么时候《彩云追月》上映我们再播；《彩云追月》哪天首映，我们就哪天首播。”
李真真有点惊讶地看了她两眼，想了想她说的，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没事儿了。你继续。”
关夜转向公孙嫣：
“你嗓子好了吗？”
“还……好吧？没有好得特别全。”
公孙嫣赶紧回答。
她的嗓子确实恢复了以前八成的音色，不过说话还是有点沙沙的。
“就这样。保持这个状态，你明天就去录主题曲。到时候要给观众一种真的是女主角哑女康复亲自唱主题曲的感觉。
——这一点剧里没有he，有些观众肯定会不满意，但是完全的大团圆he也有观众会不满意。就在主题曲里暗示一下吧。不要太多。”
关夜又看向李真真：
“之前让你们联系的，秦媛御用的方悦老师，联系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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