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入住总督府
总督府是位于多里奥城最中心的一幢年代久远的三层石砌楼房。
正如沈案所说，它修建于400多年前，当时是繁华的多里奥城最引人注目，最雄伟的建筑。
彼时，总督的千金，和她的意大利贵族丈夫，就合住在这栋石头城堡的第二层。
这对夫妻拥有印美洲几十万公顷的土地，无数的矿山林场，数以万计在他们的土地上为他们干活的印美洲人，以及住在石头房子周边矮房子里的一百多个印美洲原住民奴仆。
如今印美洲早已独立解放，西班牙总督的时代，消散在历史尘烟之中。
今天多里奥城90％的居民都是原住民，剩下的是慕名而来，为了不远处戈壁上的天空湖，和传说中哺育了世界资本市场的银山而来的游客，多数是欧美人。
这幢总督府也就被改成了供游客住宿的旅馆。
几百年过去，总督的煊赫威势已经同着多里奥城富裕闪耀的过去一起荡然无存。
这建筑和别的石头建筑一样，沉默耸立着，有些孤寂。
管理总督府旅馆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还地中海的佝偻老头。
他很显然是多里奥城本地人，虽然因为衰老，皮肤和瞳孔都随着青春褪色，变成灰色和灰绿色。
老头就住在这幢石头楼靠大门旁的一个非常小非常矮的小房子里。
房子里边，一角放着一堆柴，另一角放着一张小桌子，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房门就这么大大地敞着。
这个小房间给人感觉在400多年前，也正是总督府的看看门人住的小房间。
当关夜和沈案被他领着走过那在如今这些见惯了高楼大厦的现代文明人眼中，看上去并不那么名副其实的“恢弘的”总督府大门时，关夜恍如隔世地觉得自己好像在穿越回几百年前。
那老头腰间挂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
那串钥匙大小不一，形状不一，有的已经锈迹斑斑，有的还锃亮如新。
不知道他到底管理着多少这样的本地人敬而远之的石头房子。
他的英语很纯熟。在这个看上去很欠发达的地方，一个老头说着口音正宗，表述准确的美式英语，还是让关夜大大地吃了一惊。
不过大概是由于来这里的游客大部分是美国人吧。她这么想。
来到这样的地方，连关夜都不太好意思大声说话，生怕惊扰这里的平静。她凑到沈案身边，很小声地问：
“为什么我们一路走过来，在城里面只看见几个小朋友，然后大多数都是特别老的老年人啊？其他的人都去哪了？”
“工作呀。”
“在哪里工作？”
关夜环顾了一下这个小城的街道，不像是能提供任何工作岗位的地方。
小城外也是一片荒凉——最近的现代化城市要到二百公里之外。
沈案扭头向她示意了一下小城外那座不太起眼的银山。
“有一些应该在山里面采矿吧。大多数的年轻人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里了？”
那灰绿色眼睛的老头，佝偻着腰，沉默地拿钥匙打开石头“城堡”第二层，已经有了许多细小虫洞的雕花大门——这门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属于总督时代的老物件——然后把那把钥匙从一大串里面取出来，放进沈案的手里，转身，听不见脚步地又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口，他又转过来，却没有看向客人，而是低着头垂着眼，用破锣一样的嗓子说了一句：
“每晚7点钟在一楼提供膳食，客人有需要的话，一定要按时。”
沈案回了句谢谢，回头搂着关夜的肩膀，轻轻推着她进门。
“多里奥城五百公里之外，是美国在印美洲的第三大经济作物种植基地。
“周边绝大部分城镇的青壮年印美洲人都在种植基地工作。”
关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屋里面很黑。虽然外面的天气也十分阴沉，但这屋里面还是黑得令人什么也看不清。
沈案摸索了两下，打开门边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四周顿时亮了些。
“还不错，有电灯。我本来都做好要用煤油灯的准备了。”
“……不是吧？你别吓我。这地方有那么原始吗？”
沈案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关夜发誓，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看网上的文青旅游博主发的什么能洗涤灵魂，升华思想的旅游胜地。
这也太坑了好吗？！
当年总督千金和她丈夫的那些豪华家具可能都被搬走卖了，如今这宽敞豪华的石头旅馆里面，一切用具都非常简约。
还算干净，也没有很陈旧。大概住这里的旅客并不算少。
关夜只扫了一眼整个二楼的布局，就急匆匆地跑到最角落的一个房间，一把拧开那个显然是后来装上的小木门。
当她看到那个相对来说已经十分现代化的蹲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我的底线还在。
只要不是茅厕，一切都好说。
一回头，沈案已经把箱子拿到卧室里，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
床单？？？？
关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开始换床单。
“你那个箱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你连床单都带了？！谁家好人出门带床单啊！”
沈案头也没回，手上动作非常娴熟：
“不是你选的好地方吗。这种地方的床单你敢睡吗？
“我自己倒无所谓，当记者的时候，什么样的地方都睡过。
“不过你这身娇体贵的大明星，还是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
关夜想了一下，自己的箱子里装的好像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忍不住感到一丢丢的愧疚……
她沉默地看着沈案把床单换好，甚至连枕套被套都有，然后把换下来的那些，至少看上去还是挺干净的床上用品叠好放到柜子里。
“你怎么能贤惠成这样啊，沈案。你小时候没少受苦吧？”
关夜做作地抽泣了两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一定是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所以才这么会做家务……”
沈案还在干活，认真地拿消毒酒精把这个屋子里所有关夜可能碰到的地方都喷了一遍。
“那不是正好吗？很显然，你就是那种完全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这说明我从小就已经在为娶你做准备了。”
关夜这次是真诚地捂了捂胸口：
“你怎么总是能若无其事地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这么让人心跳加快的话呢？”
沈案回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累吗？累了就睡会儿。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关夜毫不客气地马上脱了外套，躺进他刚刚铺好的床里。
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一边沈案本来就很轻的动作，又明显地轻了两分。
好吧，度蜜月这种事情，在什么地方不重要，跟什么人才重要。
不过几秒之后她又睁开了眼：
“这地方的人吃饭都吃什么东西啊？不会吃黑暗料理吧？我没吃过印美洲的东西，不会拉肚子吧？”
“应该不会比景子做的东西更黑暗。”
关夜：
“……原来我们的餐标低到了需要和景子做的东西比的程度吗？”
可能是沈案也想起了景子做出来的那些奇怪的东西，还有一辈子逃不出魔爪的中森显义，他没忍住笑了两声。
笑完他说：
“印美洲的饮食口味和华国还是有一点相似的。晚上试试吧，反正这里有厨房，实在吃不习惯明天我做给你吃。”
关夜扭头看了看窗外，光秃秃的窗台上，绣着印美洲传统画的窗帘已经被沈案放了下来，遮住本来也不算刺眼的阳光。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起来上辈子是什么时候拯救的银河系，倒是把瞌睡想出来了。
一整天舟车劳顿的疲惫袭来，关夜闭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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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丑陋的，贪婪的，专制的，残忍的罗芮帝国侵略者和殖民者，在帮助星月国从罗芮帝国的齿爪下取得独立之后，川迭帝国完全尊重了星月国经济，政治，军事以及文化的自主性。
从星月国自身的利益出发，川迭帝国帮助星月国建立了稳定民主的政府，协助将星月国丰富的稀土资源和矿产资源出口到全世界。
同时，以川迭帝国为首的文明联盟，还在星月国建立了许多经济作物种植园，为星月国原住民提供丰富的就业和劳动机会，让他们能够在自己的土地上，为自己的国家创造出更大的经济效益。
川迭帝国是世界文明真正的代言人。
——《川迭帝国经济史》第八章 星月国新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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