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影子圣女5：束手待擒
这桩连环凶杀案，在第一位受害者死亡10天之后，警方终于捕捉到了一点凶手的踪迹。
所有的警察加班加点看了快10天的监控录像，终于在江州靠近邻省的边界的一个小镇子上，接到当地便衣的线索，说看到疑似犯罪嫌疑人的女人。
市局出动了几十个警力支援。虽然便衣说，陈以笙似乎没有携带杀伤性武器，但造成的阴影实在不容小视，市局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
而就在数十名警察连夜奔赴那个小镇进行警力支援的同时，
第4名死者出现了。
这就像是一种陈以笙对于所有人，尤其是对于警方的挑衅。现在所有人，连觉得她可怕的心情都不剩了，只是觉得愤怒，只是恨不得马上把这个杀人狂给铐起来，把她送到法庭上，然后把她送到坟墓里。
高钦也被指名参与这次抓捕行动。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当初也是江州中学高三十六班的人，总指挥觉得如果需要和凶手谈判，或许高钦会是合适的选择。事实证明总指挥非常有先见之明。
第4名死者，不出所有人所料，也是当年江州中学高三十六班的学生。
最近陈以笙连环杀人案闹得沸沸扬扬，当年江州中学高三十六班所有的人，在江州的，人人自危，都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受害者，能躲的都躲在家里不出门。
这个冯月也是，她本来住在江州市区，都已经躲到乡下，快躲到外省了。
没想到还是被陈以笙这个神出鬼没的杀人魔头给揪住了。
冯月是一名医生，在江州市第三人民医院心外科实习。当年高中的时候，她曾经是陈以笙唯一的短时间的朋友。
陈以笙制造了多么经典的一场毁灭。毁灭了圣女，毁灭了有钱人，毁灭了师长，毁灭了自己身边唯一的朋友，最后也毁灭了自己。
冯月的尸体是当晚刚被发现的，在河上漂着，手脚都被绑着。法医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应该是被钝物击晕后扔进河里溺死。
就在所有的警员到达这个小镇的同时，凶手的位置被确定了。
居然就在发现冯月尸体不到三公里的一个河滩上。
当地警方说，他们已经把这个河滩团团围住，只是暂时还没有轻举妄动。虽然陈以笙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但毕竟她是个疯狂的女魔头。
总指挥对他们的谨慎表示赞赏，并指示等市局的支援到了再做下一步行动。
马上，就在今晚，一切都结束了，压在整个市局上沉重的担子马上就可以移开，那个笼罩在整个江州上空的阴影也马上就要散去。
车上开始给参与行动的警员配发手枪枪和子弹。，轮到高钦的时候，指挥一个眼神，他被跳过了。
“你一会儿可能要跟她谈判，就不给你发了。”
高钦沉重地“嗯”了一声，没有表示异议。
他看着这么多的枪，这么多的子弹，不禁怀疑，抓陈以笙需要这么多枪吗？陈以笙挨得起这么多的子弹吗？
她那个小身板挨几枪就要成筛子了。
高钦皱了皱眉。
你现在是在同情一个毫无人性手段残忍并且心理变态的杀人凶手吗？
/
这个场面实在有些滑稽。
全副武装的几十个警员，如临大敌，慢慢地接近那个河滩包围圈，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
而在这个几十米见方的包围圈的中心，月光下，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女魔头，就这么抱着膝盖坐着，看着面前月光粼粼的水面发呆。
她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远远的看不清脸，但露在外面的脖子非常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记得她高中的时候挺黑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白了？可能面黄肌瘦的确只是因为营养不良，不是因为天生肤色深……
高钦惊讶于自己这种时候居然想到的是这个问题。
不过他的确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陈以笙。
而且他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不顾事实。
——监控录像里面的那个影子，也无疑就是陈以笙。
晚风习习，流水哗哗。陈以笙就这么孤独地坐在那个河滩上，这个包围圈渐渐缩小，收到只剩二十米见方。
指挥举手示意大家都停了下来。
然后有一个警察拿出了喇叭。
其实根本也不需要喇叭，这里的夜很安静，包围圈也不算大，直接说她也能听见，不过也许用喇叭更有威慑力。
“陈以笙！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赶快伏法！”
陈以笙平静地转过头来。
她那一张脸，完全不是一张杀人魔头应该有的脸。
无框眼镜戴在她文静的脸上，她的眼里没有疯狂，没有仇恨，什么感情都没有。
高钦看清的那一秒，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以笙和李向晚居然长得这么像。
一直到这一秒他才突然想起，那天觉得陈以笙的证件照眼熟的原因。不过那张照片拍摄于四年前，如今四年过去，陈以笙和李向晚的相似度更高了。
然后，陈以笙非常平静地，开口说：
“高钦警官来了吗？”
她的声音很粗哑，听着就是长年不和别人说话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高钦才确信，这真的是当年那个阴郁的女同学。
指挥对高钦微微点头。
高钦站了出来。
陈以笙的神色现在不像是一个被瓮中捉鳖的连环杀人犯，而像是在老同学聚会。
想到这儿高钦觉得好地狱，确实有不少老同学被她弄到下面聚会了。
陈以笙说：
“高钦警官，你能走过来一点吗？”
高钦看了一眼指挥，指挥仍旧点头。
然后陈以笙加了一句：
“高钦过来，其他的人都退后十步。”
接着她忽然不知从哪里拈出一枚在月光下闪着凛凛寒光的刀片。
几乎是瞬间，所有的枪口都紧张地对准了她。
陈以笙很轻地笑了笑，说：
“不然我就自杀。”
她把那薄如蝉翼的刀片在自己白得刺眼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指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示意所有的警员全都退后。
然后他对高钦：
“有把握吗？她手里有刀片。这地方周围都很荒凉，又是晚上，狙击手不太好瞄……”
“没事。”
然后高钦没有任何犹豫地，慢慢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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